我，林小川，就是这怪兽胃里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在“锐锋资本”这座光鲜亮丽的胃囊里，艰难蠕动。
顶头上司苏蔓，是业界赫赫有名的“冰山魔女”。
传说她一个眼神能冻结整个项目组，一句不带脏字的点评能让资深VP连夜卷铺盖走人。
此刻，传说就站在我工位旁边。
“林小川。”
声音不高，甚至可以说平静，但那股子寒意能顺着脊椎骨一路冻到脚后跟。
我脖子一缩，感觉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敬礼。
“苏…苏总！”
我噌地站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带翻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速溶咖啡。
廉价咖啡的褐色液体在杯口惊险地晃了晃，最终没洒出来，像极了我在她高压统治下摇摇欲坠的求生欲。
她没看我，修长白皙的手指（涂着那种一看就很贵的裸色指甲油）正翻着我熬夜赶出来的那份并购方案报告书。
纸张在她指尖发出轻微的、令人心颤的“哗啦”声。
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很足，但我后背那块布料，正以惊人的速度被冷汗浸湿。
时间一秒一秒地爬，爬得比蜗牛还慢。
空气凝固得像块劣质果冻，又沉又闷，糊在脸上让人喘不过气。
我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撞击着耳膜。
“啪！”
那份凝聚了我三天三夜心血、熬得双眼通红、喝光了整整一盒速溶咖啡才搞定的报告，被她像丢垃圾一样，直接摔在我面前的桌面上。
纸张散开，如同我此刻稀碎的自尊心和信心。
“这堆东西，”苏蔓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点金属的质感，砸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是用脚后跟敲出来的吗？
市场分析像小学生作文，估值模型错得离谱，协同效应？
呵，你告诉我，被收购方那家快倒闭的破公司，跟我们协同在哪？
一起手拉手申请破产保护吗？”
她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那双漂亮得惊人的杏眼里，此刻淬满了冰渣子，看我的眼神跟看垃圾桶里隔夜的烂菜叶没什么两样。
“垃圾。”
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重做！
明天早上九点，我要看到一份像人写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