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冰与火的初遇

>>> 戳我直接看全本<<<<
1984年2月14日,萨拉热窝冬奥会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自由滑决赛的场馆里,冰屑在聚光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王曦月站在冰场入口,睫毛上还沾着刚热身时凝结的白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湖蓝色比赛服上绣着的银色冰花纹样。

“深呼吸,阿月。”

教练拍了拍她的肩,“你的三周半跳,全世界没人比你更稳。”

她点点头,呵出的白气在唇边散开。

二十二岁的年纪,眉眼间还带着哈尔滨姑娘特有的清冷,鼻梁高挺,唇线却像松花江的冰棱一样柔和。

作为书香世家的小女儿,她本该在哈尔滨师范大学的图书馆里啃古籍,却一头扎进了冰场——十二岁那年被体校教练发现时,她正穿着母亲做的棉布鞋,在结冰的江面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

《天鹅湖》的前奏响起时,她滑入冰场的瞬间,全场的喧哗突然低了八度。

她的滑行像一阵贴着冰面的风,后内点冰三周跳接燕式旋转,裙摆在冰面上扫出半透明的弧,冰刀切割冰面的声音清脆得像碎玉。

观众席后排,大卫正漫不经心地转着指间的钢笔。

他是受邀来观看闭幕式演出的,对花滑本没什么兴趣,首到那个穿湖蓝色裙子的东方姑娘腾空而起——她在空中转体时,脖颈微微收紧,像天鹅将翅膀收到极致,落地时却稳得像在冰上生了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近乎禅意的专注。

“那是谁?”

他碰了碰身边的翻译。

“中国选手,王曦月。”

自由滑的***部分,她做了一个后外结环三周跳接后内结环两周跳的组合动作,冰刀在冰面上磕出急促的“嗒嗒”声,像是在敲打着什么节拍。

大卫忽然坐首了身体,他见过无数舞台上的瞬间,却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演——她的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数学公式,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生命力,仿佛冰场不是赛场,而是她一个人的宇宙。

分数出来时,全场沸腾。

197.5分,新的世界纪录。

王曦月站在领奖台上,看着五星红旗升起,嘴角才慢慢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她的手指抚过金牌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哈尔滨冬天的窗棂,母亲总在上面画着胖乎乎的冰花。

庆功宴设在运动员村的宴会厅,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王曦月不太习惯这种场合,正想找个角落透透气,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带着英伦腔的声音:“恭喜你,王小姐。”

她转过身,撞进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里。

男人穿着黑色丝绒西装,头发挑染了几缕银灰,正举着香槟朝她笑。

是大卫,那个唱《Space Oddity》的摇滚歌手。

她在训练馆的电视上见过他,总觉得他像从科幻电影里走出来的人。

“谢谢。”

她的英语带着点中国口音的硬朗,却意外地好听。

大卫的目光落在她领奖时别在胸前的冰花胸针上,那是用哈尔滨的冻雪雕成的,晶莹剔透。

“你的表演……像在太空里滑冰。”

他说,“没有重力,只有你自己。”

王曦月愣了一下。

从来没人这么形容过她的花滑。

教练说她“稳如泰山”,记者说她“技术完美”,只有这个陌生男人,看出了她藏在精准背后的孤勇。

“冰场就是我的太空。”

她轻声说。

大卫笑了,眼角的细纹像被月光吻过的痕迹。

“我叫大卫。”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吉他弦磨出的薄茧,“很高兴认识你,王曦月。”

她的指尖刚碰到他的手,就像被冰锥烫了一下似的缩了回去。

“我知道你。”

她低下头,耳尖有点红,“我在电视上听过你的歌。”

这时有人喊大卫去合影,他回头应了一声,再转过来时,眼神里多了点什么。

“我能……再见到你吗?”

王曦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教练叫走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大卫还站在原地,举着香槟朝她遥遥示意,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像盛着一片融化的银河。

那天晚上,大卫在日记本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冰场,里面站着一个穿湖蓝色裙子的姑娘。

他写:“她滑起来像没有影子,可我偏偏看到了她的灵魂。”

而王曦月躺在运动员村的床上,摸着那块金牌,总觉得刚才碰过大卫指尖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种奇怪的温度,不像冰,也不像火,倒像是初春时,松花江冰层下悄悄流动的水。

窗外,萨拉热窝的雪下得正紧,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

冰场里的冰面正在被重新浇筑,明天又会是崭新的。

但有些东西,从今晚开始,己经不一样了。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