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个穷光蛋,货真价实的那种。此刻我正躺在上海火车站的候车长椅上,用背包当枕头,
外套当被子。周围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冲他们咧嘴一笑,
他们便匆匆走开了。"帅哥,这里不能睡觉。"保安大叔第三次来赶我。"大哥,
我不是在睡觉,"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我是在体验生活。
你看过《了不起的盖茨比》吗?菲茨杰拉德就经常这么干。
"保安大叔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那你体验够了吗?""再体验十分钟。
"我竖起一根手指,又躺了回去。钱包里只剩二十三块五毛,银行卡余额不足三位数。
这就是我,方元,一个自封的"穷游诗人",实际上就是个没钱住旅馆的倒霉蛋。
手机震动起来,是我大学室友老王。"老方,到上海了没?找到工作了吗?
"老王的声音透着幸灾乐祸。"找到了,"我一本正经地说,"上海火车站首席睡眠体验师,
月薪两万八。""操,你又在火车站过夜?"老王笑骂,"要不要我给你转点钱?""别,
我这人有个原则——"我顿了顿,"借钱可以,但不能借朋友的。"挂掉电话,我叹了口气。
其实老王不知道,我已经借遍了所有朋友,现在连要饭的心都有了。
正当我思考要不要在火车站表演胸口碎大石赚点路费时,一阵香风飘来。我抬头,
看见一双修长的腿,黑色高跟鞋,再往上是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裙,
最后是一张冷若冰霜的漂亮脸蛋。"流浪汉?"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红唇轻启。"诗人。
"我纠正道。她挑了挑眉,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帮我个忙。
"我盯着那张钞票,咽了口唾沫:"什么忙?杀人放火不干,偷鸡摸狗可以考虑。
""我女儿丢了。"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我钢笔丢了"。
我立刻坐直了身体:"报警啊!""报了,"她晃了晃手机,"但警察效率太低。
你看起来挺闲的,帮我找找。"我接过钞票,塞进口袋:"小姐贵姓?女儿多大?
穿什么衣服?""白秋。"她简短地说,"五岁,粉色连衣裙,抱着个兔子玩偶。
"我站起身,拍了拍***上的灰:"白小姐,您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火车站找孩子并不难,特别是当那个孩子正坐在麦当劳里啃鸡翅的时候。"安安?
"我蹲下身,对着那个满嘴油光的小女孩微笑。她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你妈妈派来的使者。"我一本正经地说,"就像迪士尼公主身边的小动物。
"安安歪着头:"你是青蛙王子吗?""不,我是穷光蛋王子。"我伸出手,"走吧,
你妈妈急坏了。"安安抱着她的兔子玩偶,乖乖跟我走了。路上,
她突然问我:"你为什么穿得这么破?""因为我是现代版灰姑娘,"我叹了口气,
"只不过我的仙女教母迷路了。"回到原地,白秋正焦躁地踱步。看到安安,
她冲过来一把抱住女儿,然后转头瞪我:"你用了二十七分钟。
""路上给你女儿买了冰淇淋,"我耸耸肩,"增进感情需要糖分。
"白秋眯起眼睛:"我没让你给她买冰淇淋。""妈妈,这个叔叔好有趣。
"安安拽着白秋的衣角,"他讲了好多笑话。"白秋的表情软化了一些:"多少钱?
""一百块已经付过了。"我说。"我是说冰淇淋。""十八块,不用找了。
"我大度地挥手,"就当交个朋友。"白秋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说:"你今晚有地方住吗?
""有啊,"我指了指长椅,"五星级火车站套房,24小时人流景观。""跟我走吧,
"她转身,"我缺个保姆。"我愣在原地:"等等,你说什么?""临时保姆,
"她头也不回,"一周,五千块,包吃住。"我小跑着跟上:"白小姐,我是个成年男性,
你确定要雇我当保姆?"她停下脚步,转身看我:"你看起来不像坏人。
""那是因为我穷得没资本使坏。"我诚恳地说。白秋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我前夫比你壮两倍,现在他在精神病院。
"我咽了口唾沫:"这是威胁吗?""是陈述事实。"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还是继续睡长椅?"我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出租车。车子驶向浦东,
窗外的霓虹灯像流动的星河。安安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口水流到我袖子上。"她喜欢你。
"白秋突然说。"小孩子都喜欢搞笑的人。"我小心地调整姿势,让安安睡得更舒服。"不,
"白秋看着窗外,"她通常很怕生人。自从她父亲...离开后,她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孩,突然觉得那张百元大钞有点烫手。车子停在一栋豪华公寓楼下。
白秋付钱时,司机多看了我两眼,眼神里写着"这种***丝怎么配坐这种车"。电梯直达顶层。
白秋的家大得离谱,装修风格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总裁豪宅——冰冷的大理石,极简的家具,
黑白灰的色调。"客房在那边,"白秋指了指,"浴室里有新毛巾。明天早上七点,
你要送安安去幼儿园。"我站在客厅中央,感觉自己像只误入艺术馆的土狗:"白小姐,
你确定要这样?我们才认识两小时。"她脱下外套,露出纤细的腰线:"你怕了?
""我是担心你,"我诚实地说,"我可是个健全的成年男性,而你是个单身妈妈。
"白秋笑了,这次的笑容带着危险的意味:"方元,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因为我长得帅?""因为你穷,"她走近一步,身上香水味让我头晕,"穷人最好控制。
"我后退撞到了茶几:"这算是职场性骚扰吗?""算是个警告。"她转身走向卧室,
"别打什么歪主意,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上海混不下去。"安安被我们的说话声吵醒,
揉着眼睛问:"叔叔要住我们家吗?""是的,宝贝。"白秋的声音瞬间温柔了八度,
"方叔叔会陪你玩一段时间。""耶!"安安突然抱住我的腿,"方叔叔,
明天你能送我上学吗?"我看着这个小不点闪亮的眼睛,突然心软了:"当然可以,
公主殿下。"白秋挑眉看我,我冲她眨眨眼:"专业保姆,童叟无欺。"那天晚上,
我躺在比我大学宿舍还大的客房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从火车站长椅到豪宅客房,只用了不到三小时。手机震动,
是老王的微信:"还活着吗?不会被拐卖了吧?"我回复:"比拐卖还***,
我给人当上保姆了。""男保姆?"老王秒回,"哪种保姆?需要穿女仆装吗?""滚。
"我关上手机,闭上眼睛。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我被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
安安穿着校服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闹钟。"方叔叔,该起床了!"她把闹钟举到我面前,
上面显示6:30。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安安,你是怎么做到比闹钟还准时的?
""妈妈说,守时是成功的第一步。"安安一本正经地说。
我蹲下身:"那你知道成功的第二步是什么吗?"安安摇头。"是睡回笼觉。
"我作势要关门。安安尖叫着抵住门:"不行不行!妈妈说要按时吃早饭!
"最终我败给了这个五岁的小暴君。洗漱完毕,我穿着昨天的衣服来到餐厅,
白秋已经坐在那里看平板电脑,一身职业装,妆容精致。"早。"我打了个哈欠。
白秋头也不抬:"厨房有早餐,吃完送安安去幼儿园,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了。
"我看了看餐桌上的煎蛋、培根和水果,又看了看厨房:"我的早餐在厨房?""对,
"白秋终于抬头,"你的在厨房。"厨房台面上放着一碗泡面。我端出来,
坐在安安旁边:"阶级差距啊。"安安把自己的煎蛋推给我:"方叔叔,给你吃。
"我感动得差点流泪:"安安,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小天使。"白秋皱眉:"安安,
不许挑食。""我不是挑食,"安安认真地说,"我是分享。"我得意地冲白秋挑眉,
她回我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吃完早餐,
白秋递给我一张卡和一把钥匙:"这是门禁卡和家里钥匙,别弄丢了。
"我接过这些"贵重物品",感觉像在演什么豪门剧:"白总,您就不怕我卷款潜逃?
"白秋微微一笑:"试试看。"我立刻怂了:"开玩笑的,我这人最讲信用。
"送安安去幼儿园的路上,她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和昨天的安静判若两人。"方叔叔,
你喜欢我妈妈吗?"等红灯时,安安突然问。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个...叔叔刚认识你妈妈。""妈妈很漂亮对不对?
"安安继续问,"追她的人可多了,但她都不喜欢。"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好转移话题:"安安,你在幼儿园最喜欢什么课?""美术课!"安安果然被带偏了,
"我会画小兔子!"把安安送到幼儿园后,我站在路边发呆。接下来一整天我该干嘛?
回白秋家睡觉?还是去网吧打游戏?手机响了,是白秋的短信:"去商场买几套像样的衣服,
账单发我。下午三点准时接安安。"我回复:"遵命,老板。"走在繁华的上海街头,
我依然觉得这一切像个荒诞的梦。2早晨七点十五分,
我系着粉红色Hello Kitty围裙,
手忙脚乱地在白秋家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厨房里煎鸡蛋。油星溅到手上时,
我差点把锅铲扔出去。"方叔叔,蛋焦了。"安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
抱着她的兔子玩偶,小鼻子皱成一团。我手忙脚乱地关火:"这叫法式煎蛋,
故意煎得脆一点。""骗人。"安安眨着大眼睛,"妈妈说过,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我蹲下来与她平视:"那你告诉叔叔,妈妈平时喜欢吃什么早餐?""牛奶燕麦粥,
全麦面包,水煮西兰花。"安安掰着手指头数,"但妈妈从来不吃早餐。"正说着,
白秋踩着高跟鞋走进餐厅。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
红唇像刀锋般锐利。我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早安,白总。
"我端着焦黑的煎蛋献宝似的递过去,"特制爱心早餐。
"白秋瞥了一眼:"你想毒死我继承遗产?""哪能啊,"我咧嘴一笑,
"要毒也得等领证之后。"白秋突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指甲轻轻刮过我的喉结:"方元,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现在在黄浦江底养鱼?"我咽了口唾沫,
闻到她手腕上淡淡的苦橙香:"那...我能申请火葬吗?我怕冷。"白秋松开手,
轻笑一声:"送完安安去幼儿园,来公司找我。"她甩下一张名片,"穿得像个人。
"我看着烫金名片上的地址——陆家嘴金融中心顶层。好家伙,还真是个总裁。
送安安去幼儿园的路上,小丫头一直哼着歌。"方叔叔,你喜欢我妈妈吗?"她突然问。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个嘛...""妈妈很久没带人回家了。
"安安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上次那个叔叔,妈妈让他睡狗窝。"我后背一凉:"为什么?
""因为他想亲妈妈。"安安歪着头看我,"方叔叔想亲妈妈吗?""不想!"我斩钉截铁,
"叔叔对妈妈就像对菩萨一样尊敬。"安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把安安送进幼儿园后,我对着手机查了查白秋公司的资料——秋实资本,主营风险投资,
最新估值三十亿。我低头看看自己二十块钱的T恤,决定先去置办行头。商场里,
我对着四位数的衬衫标价直咧嘴。导购小姐的白眼快翻到后脑勺时,
手机突然收到白秋的转账通知——五万元,备注"置装费"。"这件,这件,还有这件,
"我财大气粗地指着橱窗,"都不要。其他全包起来。
"当我穿着新买的藏蓝西装出现在秋实资本时,前台小姐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
"我找白秋。"我说。"有预约吗?"前台头也不抬。"有,我是她老公。"前台猛地抬头,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白秋的声音:"让他上来。"电梯直达顶层。白秋的办公室三面落地窗,
黄浦江景尽收眼底。她正在批文件,头也不抬:"关门,脱衣服。
"我僵在原地:"这...这么快?"白秋终于抬头,似笑非笑:"想什么呢?
给你量尺寸订制服。"一个拿着软尺的老裁缝从屏风后走出来,我尴尬得脚趾抠地。量体时,
白秋靠在办公桌边打量我:"昨晚安安做噩梦,是你哄睡的?""嗯,她梦见大灰狼。
"我张开双臂任裁缝摆布,"我告诉她,大灰狼最怕两样东西。""什么?""防狼喷雾,
和更凶的母狼。"我冲白秋眨眨眼,"比如她妈妈。"白秋走过来,突然伸手整理我的领口。
她指尖冰凉,擦过我颈侧皮肤时,我心跳漏了半拍。"方元,"她凑近我耳边,
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别对我女儿太好。""为什么?
""因为..."她的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我会忍不住想把你永远锁在家里。
"我喉咙发紧:"这是威胁还是调情?""是温馨提示。"她退后一步,恢复冷艳模样,
"下午三点,准时接安安。她今天有舞蹈课。"走出大楼时,我腿还是软的。阳光照在脸上,
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女人太危险了,像朵带刺的玫瑰,
可偏偏...该死的诱人。接安安放学时,
小丫头兴奋地向我展示她画的"全家福"——一个火柴人女性牵着个小女孩,
旁边是个咧嘴笑的太阳。"这是妈妈,这是我,这是方叔叔!"安安指着太阳说。
我蹲下来:"为什么叔叔是太阳?""因为妈妈说我像月亮,"安安认真地说,
"月亮需要太阳才亮呀。"我鼻子突然有点酸。舞蹈课上,安安像只笨拙的小天鹅,
在一群小朋友里格外显眼。其他妈妈们对我指指点点,
我听见零星几句"小白脸""吃软饭的"。课间,
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拦住我:"你是白总新欢?"我正要回答,
身后传来白秋的声音:"李太太,听说您先生上个月在澳门输了八千万?
还有闲心关心我的家事?"那女人脸色煞白地走了。白秋今天换了身香槟色连衣裙,
长发披散,比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你怎么来了?"我问。
"看看你有没有拐跑我女儿。"她望向教室里的安安,眼神柔软,"她喜欢你。
""小孩子嘛...""不是小孩子那种喜欢。"白秋轻声说,"她把你当爸爸了。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教室里传来欢快的音乐,安安正冲我们用力挥手。回家的车上,
安安累得睡着了。白秋突然说:"我前夫...是安安的舞蹈老师。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很讽刺吧?"白秋冷笑,"他借着教舞蹈的名义,
睡了三个学生家长。最后精神崩溃,是因为其中一个女人的老公发现后,
把他扒光绑在外滩信号塔上。"我脑补那个画面,
打了个寒颤:"所以...精神病院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白秋瞥我一眼,
"现在知道怕了?"我看着后视镜里熟睡的安安,突然问:"为什么选我?"红灯亮起,
白秋转过头。夕阳透过车窗给她镀上一层金边,她美得像幅油画。"因为你看着安安的眼神,
"她轻声说,"和看我的不一样。"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距离她唇瓣一寸时,
安安突然梦呓:"方叔叔..."我猛地弹开。白秋低笑起来,
笑声像羽毛挠过心尖:"方元,你胆子比我想象的小。""我这叫战略性撤退。
"我强作镇定,"而且...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白秋突然按住我的手:"记住,
你是我花钱买的。"她指尖在我掌心画圈,"所有权归我。"我心跳如雷,
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悸动。回到家,安安吵着要我讲故事。白秋破天荒没有回书房工作,
而是坐在安安床边听我胡编乱造的童话。"...最后,邪恶的皇后发现,
不是所有公主都需要王子拯救。"我合上根本不存在的书,
"有些公主自己就能把皇后揍趴下。"安安迷迷糊糊地问:"那王子呢?""王子啊,
"我瞥了眼门口的白秋,"王子在给公主养马。"白秋嘴角微微上扬。等安安睡着后,
她把我堵在走廊:"故事讲得不错。""即兴发挥。"我后背贴着墙,"白总有何指教?
"她抬手整理我的衣领,这个动作今天第二次了:"叫我秋秋。""秋...秋。
"我结结巴巴。"乖。"她拍拍我的脸,"明天陪我去个晚宴。""以什么身份?""宠物。
"她转身走向卧室,"记得系领结。"夜深了,我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手机突然震动,
是白秋的消息:"睡不着?"我回复:"认床。""来我房间。"她秒回。我盯着这行字,
心跳加速。正在打字,又一条消息进来:"骗你的,锁门了。"这个女人!
我咬牙切齿地扔开手机,却忍不住笑了。3白秋扔给我的领结是纯黑色的,
带着淡淡的柑橘香——和她身上的香水味一样。我对着镜子系了半天,
最后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连领结都不会系?"白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她今晚穿了件暗红色丝绒礼服,露背设计让她的蝴蝶骨像要展翅飞走。她的指尖冰凉,
轻轻拂过我的喉结,三两下就系出个完美的温莎结。"这是富家子弟的必修课吗?
"我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不,"她退后一步打量我,"是杀人犯的。"***笑两声,
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晚宴在外滩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下车时,
白秋突然挽住我的手臂,这个动作比任何威胁都让我心跳加速。"记住,"她凑近我耳边,
呼吸像蛇信子般掠过,"今晚你是我的未婚夫。""这么突然?"我差点咬到舌头,
"我以为只是宠物。"白秋掐了一下我的手臂:"宠物不需要说话。"餐厅里觥筹交错,
水晶吊灯把每个人的笑容都照得虚伪又明亮。白秋一出现,立刻成为焦点。
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色人物之间,而我像个挂件似的被她拖着走。"白总,这位是?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打量我,眼神像在菜市场挑猪肉。
白秋的手指在我掌心画圈:"我未婚夫,方元。"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我这才知道,
白秋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从未带过男伴出席任何场合。"方先生在哪里高就?
"另一个穿阿玛尼的男人问。"全职吃软饭。"我诚恳地回答,"偶尔***哄孩子。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白秋却笑了,她很少这样真心实意地笑,
眼角弯成月牙:"他就爱开玩笑。"侍者端来香槟,我正要接过,
白秋突然按住我的手:"他酒精过敏。"她转向侍者,"给他一杯牛奶。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牛奶?在米其林三星?但白秋的眼神告诉我,这不是请求,
是命令。晚宴进行到一半,一个穿深蓝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他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半头,
轮廓像刀削般锋利。"秋秋,"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好久不见。
"白秋的身体瞬间绷紧,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失态:"叶幸深,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你要订婚了,"叫叶幸深的男人扫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后背发凉,
"来看看是哪个勇士。"白秋冷笑:"看完了?可以滚了。"叶幸深不以为意,
反而向我伸出手:"幸会,我是秋秋的...老朋友。"我正要握手,
白秋一把打掉我的手:"别碰他。"叶幸深笑了,
那笑容让我想起捕食前的猎豹:"还是这么护食。"他凑近白秋,
"你以为换个玩具就能重新开始了?"白秋突然抓起桌上的餐刀,
动作快得我只看到一道银光。刀尖抵在叶幸深喉结上,再往前半寸就能见血。"秋秋,
"叶幸深纹丝不动,"你的病还是没好。"整个餐厅鸦雀无声。我这才注意到,
叶幸深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割过。我轻轻握住白秋的手腕:"亲爱的,
牛奶要凉了。"白秋的手微微发抖,但刀终于放下了。叶幸深整理了下领带,
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祝你好运,勇士。"后半场晚宴在诡异的平静中度过。
白秋喝了很多酒,回家路上一直靠在我肩上,像个疲惫的孩子。"叶幸深是谁?
"我终于忍不住问。车窗外的霓虹灯在白秋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我前夫。
"我猛地踩下刹车:"什么?你不是说他...""在精神病院?"白秋轻笑,"他是院长。
"我的大脑瞬间过载。白秋却像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十六岁认识,二十二岁结婚,
二十五岁...他差点杀了我。"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那里有一道和叶幸深一模一样的疤痕。
"为什么带我参加晚宴?"我轻声问,"你知道他会来。"白秋抬头看我,
眼神清醒得可怕:"我需要一个证明。""证明什么?""证明我不再怕他了。
"她突然跨坐到驾驶座,裙摆像血一样铺开在我腿上,"方元,吻我。
"她的唇像她的人一样矛盾,柔软却带着攻击性,甜美的酒香里藏着苦涩。
当我忍不住加深这个吻时,她却猛地推开我。"够了,"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开车回家。
"那晚之后,白秋变得若即若离。有时她会突然出现在我房间,什么也不说,
只是静静看我哄安安睡觉;有时又一连几天不回家,只发条短信让我照顾好安安。
我开始习惯这种奇怪的生活节奏。送安安上学,买菜做饭,偶尔陪白秋出席各种场合。
我像个真正的豪门女婿,只是没有名分。直到那个雨夜。我被雷声惊醒,
发现安安站在我床边,浑身湿透,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兔子玩偶。"方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