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方丈的禅房从不点香。他嫌市面上的沉香配不上屋里的紫檀云纹榻。
这位出身贫寒的得道高僧,如今只喝明前龙井,把玩顶级紫砂。
商人捐的善款被他挪用扩建寺庙,暗中却流向地下**与情妇的账户。
直到他送给情人的翡翠佛珠内侧,刻着“慈航善款”四个小字。
情人把佛珠交给记者时嫣然一笑:“他说这珠子开过光,能保我青春永驻呢。
”---慧明方丈的禅房里从不点香。倒不是他清心寡欲,断了这缕世间的牵绊。恰恰相反,
是嫌市面上的沉香,配不上他屋里的紫檀云纹榻。那榻,油润暗紫,木纹如云水翻涌,
是前朝某位王爷府里流出来的旧物,辗转落在他手上。冬日里铺着整张雪豹皮褥子,
滑不留手,夏日则换上冰凉沁肤的玉簟。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而内敛的木脂香气,那是时间沉淀在顶级紫檀里的味道,
比任何熏香都来得尊贵,也来得沉默。禅房坐北朝南,轩敞阔大,三面皆窗,采光极好。
阳光透过细密的竹帘筛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慧明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身上那件崭新的金线袈裟,在柔和的光线下流淌着内敛而奢华的光泽。
他面前的矮几是整块的金丝楠木挖成,纹理华美如金箔流动。几上别无他物,
只放着一把紫砂壶,形制古朴,泥色温润如玉,壶身光素,
只在壶盖钮上雕了一只小小的卧蝉,蝉翼薄得几乎透明。他睁开眼,眼神清亮,
不见丝毫浑浊,却也没有传说中大德高僧那种悲悯众生的温润,
反倒是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深潭般的平静,平静底下藏着难以察觉的锋锐。
他伸出保养得宜、指节匀称的手,轻轻提起那把紫砂壶。壶身温热,
是刚刚用滚烫的雪水浇淋过的。他手腕悬空,稳定如磐石,一道清亮的茶汤从壶嘴倾泻而出,
注入面前一只薄胎白瓷小杯里,竟无半点声响溅落。那茶水色如春山新碧,热气袅袅,
带着明前龙井特有的、收敛了锋芒的清雅栗香。他端起杯,凑到鼻端,深深吸了一口那茶气,
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满足。然后才浅浅啜饮一口,任那清冽甘醇在舌尖流转。这茶,
这水,这壶,这杯,连同他身下这张价值连城的紫檀云纹榻,哪一样不是信徒的供奉?
哪一样不是“善缘”的凝结?慧明早已习以为常,心安理得。它们是他应得的,
是他数十年清修苦熬、参透佛法、普度众生后,这世间对他的一点微薄回馈。他值得更好的。
每每品着这口茶,望着窗外千年古刹庄严的飞檐斗拱,
慧明心中便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掌控感。这寺庙,这香火,这众生仰望的目光,
都是他慧明的道场,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基业。
他不再是那个蜷缩在破庙柴房里、冻得瑟瑟发抖、连一碗热粥都喝不上的小沙弥了。
那段记忆,遥远、冰冷,带着刺骨的酸楚,像一块顽固的旧伤疤,
早已被他用厚重的锦缎和温热的茶水深深覆盖。可它总在不经意间,在某个深夜,
或是此刻茶汤升腾的雾气里,悄然浮现。三十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日的傍晚,
风像刀子一样割人。破败的土地庙里,四面漏风,泥塑的神像早已斑驳不堪。
少年慧明——那时他还叫栓柱,一个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名字——穿着单薄褴褛的僧衣,
缩在冰冷的灶膛灰烬旁,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硬邦邦、冻得发白的窝窝头。那是他一天的口粮。
又冷又饿,胃里像有一把钝刀在慢慢搅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寒气直透骨髓。他牙齿打着颤,
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庙外,呼啸的北风卷着雪沫,拍打着摇摇欲坠的破门板。死亡的气息,
比那寒风还要凛冽,紧紧包裹着他。那时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念头,
是师父临终前浑浊眼睛里最后一丝微弱的光,
丝、却刻进他骨头里的话:“娃啊……活下去……佛……菩萨会……会看着的……”活下去!
为了那一碗热粥,为了那一件能裹住身体的厚实棉衣,为了不再被这彻骨的寒冷和饥饿吞噬。
这念头如同最原始的***,压倒了所有关于佛理、关于慈悲的懵懂认知。
他用力啃了一口冻硬的窝窝头,粗糙的玉米碴子刮着喉咙,他猛地咳嗽起来,
咳得眼泪都迸了出来。他蜷缩得更紧了,像一只绝望的小兽,
用身体里最后一点热气对抗着无边的寒冷。那冰冷彻骨的绝望,深深刻进了他的骨髓里,
成为日后一切欲望的源头——一种对温饱、对安全、对掌控自身命运的近乎贪婪的渴求。
后来,他辗转来到这座当时香火稀疏、殿宇倾颓的慈航寺,拜在了老方丈门下。他沉默寡言,
却手脚勤快,挑水、劈柴、洒扫庭院,从不惜力。夜深人静时,别的师兄弟早已酣睡,
他却在昏黄的油灯下,一遍遍抄写艰深的经卷,指腹被毛笔磨出厚厚的茧子。
他背诵经文的声音沙哑而执着,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嚼碎了咽下去。
他观察老方丈如何待人接物,如何应对那些或虔诚或刁钻的香客,
如何在这清苦中维持着寺庙的运转和一丝体面。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一切能让他在这佛门立足、并向上攀爬的东西。那彻骨的饥饿感,
转化成了另一种永不餍足的饥饿——对地位,对认可,对摆脱那卑微出身的强烈渴望。
岁月流转,昔日的栓柱成了慧明,又从慧明一步步熬成了慈航寺的住持方丈。
他接手的是一座暮气沉沉、殿宇失修的破败寺庙。香火钱仅够勉强维持僧众的粗茶淡饭,
佛像金漆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泥胎。他站在大雄宝殿前,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檐角,
心中那股蛰伏已久的欲望之火,悄然复燃,带着灼人的热度。他要改变这一切。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埋头苦干的僧人。他敏锐地嗅到了时代缝隙里透出的金钱的味道。
他开始主动接触那些衣着光鲜、面带焦虑的商人。他研究他们的喜好,揣摩他们的心理。
他不再仅仅被动地接受供养,而是有意识地经营。他请了工匠,将残破的佛像重塑金身,
不求完全复原古制,但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摄人心魄。
他亲自撰写、润色寺里的“灵验事迹”,
让知客僧巧妙地散播给那些求子、求财、求平安的香客。他改革法会流程,
使其更显庄重肃穆又不失宏大场面。
他更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一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言语间仿佛蕴藏着无边智慧的高僧。
他端坐法坛之上,宣讲的佛理深入浅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悲悯力量,
目光扫过台下虔诚的众生,也扫过那些衣着体面、眼神闪烁的富商巨贾。变化是惊人的。
慈航寺的名声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开去。
曾经冷清的山门变得车马喧嚣。香客络绎不绝,香油钱的箱子从早到晚叮当作响。
那些被慧明方丈“点化”过、或自以为得到了某种“神佛”暗示的商人,更是出手阔绰,
动辄便是成千上万的“善款”奉上。寺里的殿宇被修葺一新,金碧辉煌。
僧众的斋饭也丰富了许多。慧明方丈站在焕然一新的天王殿前,
看着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和崭新的朱漆大门,心中那团火非但没有熄灭,
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他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那是一种比温饱、比安全更令人迷醉的东西——一言可决寺中大小事务,一诺可让富商解囊,
一瞥可令信众俯首。这感觉,如同饮下最醇厚的美酒,让人血脉贲张,欲罢不能。
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主顾”,是城里的布商周老板。他中年丧子,万贯家财无人继承,
终日愁苦。慧明方丈特意为他做了一场极为隆重的超度法事。法事结束后,
在方丈清净雅致的禅房里,慧明屏退左右,亲自为周老板斟上一杯明前龙井。袅袅茶烟中,
慧明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穿透力,他讲述着因果轮回,讲述着为逝者广积阴德,
福泽后人的道理。末了,他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掠过禅房略显陈旧的窗棂,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周居士一片赤诚,令郎在天之灵必得安息。
只是…这慈航寺终究是众生的福田,殿宇虽新,却仍有几处紧要之处,譬如那藏经阁,
年久失修,恐难护持三藏真经啊…”周老板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本就沉浸在丧子之痛和对“福报”的无限渴求中,
此刻被慧明方丈那悲天悯人又略带忧虑的神情所打动,当即拍板:“方丈大师放心!
修缮藏经阁,所需银钱,周某愿一力承担!只求佛祖保佑我儿早登极乐!”一张巨额银票,
轻飘飘地落在了金丝楠木的矮几上,压住了几道天然的华美金纹。慧明垂目,
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周居士善心,功德无量。”他语气平静,
手指却在那冰凉的紫砂壶壁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光滑细腻的触感,
与银票落在桌面那几乎无声的重量,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尖微颤的满足感。如此轻易。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这身袈裟和口中所言的佛法,竟能撬动如此庞大的世俗财富。
那感觉,像推开了一扇从未想象过的、堆满金玉的大门,门内光华耀眼,让他微微眩晕。
藏经阁的修缮工程启动了,用的是周老板的“专款”。然而,
工程账目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口袋,塞进多少,似乎都显得理所应当。
慧明指定了他“信任”的工头。木材、砖瓦、工匠的工钱,每一项都虚高得离谱。
一笔笔本该用于藏经阁的银子,无声无息地流向了别处。
一部分变成了慧明禅房里几件新添的、古意盎然的黄花梨木家具;一部分则通过隐秘的渠道,
汇入了一个新开设的、户名与他毫无关联的银行账户。那个账户的数字,
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的藤蔓,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升。这仅仅是个开始。
有了第一次的试探和成功,那条界限在慧明心中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彻底消失。信众的虔诚,
商人的焦虑,信徒的欲望,都成了他手中无形的提线。他像一个最高明的操盘手,
精准地拨动着每一个音符。他轻易地捕捉到李老板脸上的晦暗。这位富甲一方的粮商,
正因一笔可能倾家荡产的投机生意而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慧明在为他主持一场消灾祈福的法会后,邀他至静室品茗。茶过三巡,
慧明凝视着李老板眉心郁结的黑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洞悉世事的悲悯:“李居士,
烦恼皆由心起。心若不安,外境焉能顺遂?贫僧观你气运,似有小人作祟,阻滞财源。
”李老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问破解之法。慧明沉吟片刻,
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矮几光滑的桌面,
发出笃笃的轻响:“或可于寺中捐建一座消灾延寿药师殿,一则供奉药师佛,
祛病消灾;二则,此乃大功德,自可化解厄运,转危为安。只是…动土兴工,
耗资甚巨…”李老板心领神会,立刻许诺:“只要能保我渡过此劫,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大师,您说个数!”又一张巨额银票,
带着李老板孤注一掷的赌徒心态和对方丈神通的无限信任,落入了慈航寺的“善款箱”。
而这座药师殿,最终只在图纸上存在过,实际只在后山偏僻处草草搭了个小亭,
挂上“药师亭”的简陋牌子应付了事。那笔巨款,
大部分化作了慧明方丈个人账户里一串冰冷的数字,
“素斋馆”招牌实则暗藏地下**的隐秘产业——那是他通过一个远房侄子控制的灰色地带,
是他为自己打造的、远离佛光的“后花园”。慧明方丈的禅房愈发精致考究。
他案头那把紫砂壶,换成了更为稀有的“天青泥”所制,壶身光润如古玉,
价值堪比一座小殿。喝茶的杯子,也换成了前朝官窑的薄胎青瓷,莹润透光。他身上的袈裟,
用料更为奢华,金线细密,阳光下行走,如同一尊移动的金佛。
他甚至还弄到了一套完整的宋代建窑兔毫盏,那深邃如星空的釉色和细密的毫纹,
让他每每把玩都爱不释手。他对物质的鉴赏力日益精进,眼光愈发挑剔,
普通的物件已难入法眼。每一次品味这些器物,每一次指尖滑过温润的玉器或冰凉的瓷器,
都让他确认着自己的成功,确认着自己早已远离了那个在破庙里啃冻窝头的少年。
欲望如同滚雪球,一旦开始,便难以遏制。金钱的积累带来膨胀的安全感,
继而催生出新的、更隐秘的渴求。慧明方丈开始感到一种难以排遣的空虚。禅房再华美,
器物再珍贵,终究是冰冷的死物。那金碧辉煌的寺庙,那匍匐在脚下的信众,
那账户里不断增长的数字,都无法填满内心某个越来越大的空洞。
他需要一种更鲜活、更炽热、更能证明他“活着”的东西。
在一次由几位本地富豪联合捐资的盛大祈福法会上,他遇到了林晚。
她是被其中一位老板请来助兴的舞蹈演员。
当她在临时搭建的、铺着红毯的舞台上旋转、跳跃时,慧明方丈的目光,
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舞衣,轻盈得像一片初春的柳叶。腰肢柔软,
舞姿曼妙,每一个回眸,每一次扬手,都带着一种未经世事雕琢的天然风情。
尤其当她旋转到某个角度,灯光打在她侧脸上,那微微翘起的鼻尖和饱满红润的唇,
像一颗熟透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慧明端坐在法坛正中的高椅上,捻着佛珠的手指,
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那串陪伴了他多年、据说是一位高僧开光过的紫檀念珠,
此刻在他掌心竟有些硌手。他感到喉咙有些发干,一股久违的、带着原始冲动的热流,
猝不及防地从小腹深处窜起,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几乎要冲破那层庄严肃穆的袈裟。
法会结束后,那几位富豪在城中最高档的素斋馆设宴款待方丈。名为素斋,实则极尽奢华,
选料珍稀,烹饪精巧,甚至能以假乱真地模仿出荤菜的形态与滋味。席间,
那位请了林晚的老板,特意安排她坐在了慧明方丈的旁边。灯光是暖昧的橘黄色,
空气里混合着素斋的奇异香气和昂贵的香水味。林晚换下了舞衣,
穿着一件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勾勒出青春美好的曲线。她挨得很近,
近到慧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她有些拘谨,又带着少女特有的好奇和崇拜,
小心翼翼地给方丈布菜,声音清脆柔软:“方丈大师,您尝尝这个素鹅肝,做得可像了。
”慧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她握着银筷的纤纤玉手上,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素鹅肝”送入口中。那细腻滑腻的口感,
混合着林晚身上清甜的香气,形成一种奇异的感官***。他咀嚼着,
只觉得口中滋味复杂难言。席间,林晚偶尔投来一瞥,那眼神清澈见底,
却又像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懵懂的诱惑。她偶尔低低地笑,声音像玉珠落盘。
慧明捻着佛珠,口中应酬着那些富豪关于风水财运的询问,心却像被投入石子的古井,
一圈圈荡开的涟漪,全是那抹水绿色的身影和那清脆的笑声。他开始频繁地光顾那家素斋馆,
有时是应酬,有时则独自坐在最僻静的雅间。每次,
他都会“不经意”地问起那个跳舞跳得很好的姑娘。馆子的老板心领神会,很快,
林晚就成了专门为慧明方丈服务的“茶艺师”。关系在隐秘而暧昧的氛围中迅速升温。
慧明享受着这种***。在素斋馆幽静的包厢里,檀香袅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林晚为他泡茶,动作不再生涩,反而带着一种刻意的柔媚。她穿着素净的改良旗袍,
坐在他对面,身体微微前倾,领口处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颈。慧明讲着佛理,讲着禅机,
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目光却如同实质,一遍遍描摹着她年轻姣好的面容和身体曲线。
林晚睁着那双小鹿般纯净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偶尔发出惊叹:“大师您懂得真多!
”那崇拜的目光,极大地满足了慧明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这种满足感,
甚至超越了金钱带来的快意。“大师,”林晚怯生生地问,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您说,
我这样…算不算有慧根?”她微微歪着头,露出一段天鹅般的颈项,
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慧明看着她,心中那团压抑的火焰猛地窜高。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杯沿上还留着林晚方才添茶时指尖无意拂过的位置。他伸出手,
不是去拿念珠,而是轻轻覆在了林晚绞着衣角的手背上。少女的手温软细腻,
带着微微的凉意,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林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抽开,
只是飞快地抬起眼,看了慧明一眼,那眼神里有惊慌,有羞怯,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猎物盯上般的兴奋。“慧根在心,不在相。
”慧明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指腹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那细微的颤抖,
“你心性纯净,便是难得的根器。”他目光灼灼,不再是那个讲经说法的庄严方丈,
而是一个被欲望点燃的男人。林晚的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像熟透的蜜桃。她低下头,
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声音细若蚊呐:“大师…我…我不懂这些大道理…只觉得在您身边,
心里就特别安静…”“安静?”慧明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有些突兀,
“心若静,何须外求?”他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稍稍用力,
将那只温软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他身体微微前倾,
属于男性的、带着檀香和淡淡茶息的热气拂过林晚的耳廓,“这静,是缘起,亦是…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