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说:“安欣刚被找回家三个月,你忍心看你妹妹进监狱吗?她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
从小到大把我捧在手心的哥哥也说:“阮语,别任性。
想想是谁把你从孤儿院带出来的,你要有感恩之心。”
法庭上,最爱我的未婚夫顾宴站在证人席上,指认我是肇事凶手。
我才知道自己输得有多彻底。
五年后,我出狱了,他们却跪求我原谅。
1.“五年不见,你倒是学会瞪人了。”
“我特意提前离会来接你,结果你却给我冷脸看。”
养兄裴烨霆说完就把我赶下车,车尾灯随后也消失在大雨中。
他以为我在斗气?以为五年的牢狱之灾只是一场可以轻易翻篇的任性?我抬起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或者可能是泪水——我已经分不清了。
五年前,我还是裴家最受宠的养女阮语。
裴安欣的归来像一场海啸,卷走了我拥有的一切。
名字、身份、地位,甚至是我以为牢不可破的亲情。
大雨将我浑身浇透。
这里离市区还有十几公里,以我现在的状态,走到天亮也到不了。
但我宁愿走死在路上,也不愿回头求裴家任何人。
一道车灯从身后照来,我下意识往路边避让。
“阮语。”
这个声音让我浑身僵硬。
顾宴撑着一把黑伞下车,西装革履,与五年前相比更添成熟魅力。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怎么在这里?”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顾宴的目光扫过我湿透的衣衫和苍白的脸色,眉头微蹙:“裴烨霆给我打电话,说你’闹脾气’在半路下车了。”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顾宴没有回答,只是向前一步,将伞撑到我头顶。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我浑身紧绷,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为我撑伞,然后吻了我。
可一周后,他在法庭上亲手将我送进监狱。
“上车吧,我送你。”
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我们昨天才见过。
“不必。”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阮语你别无理取闹了,我知道你有点委屈,但大家都是补偿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有点委屈?五年前可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去的!”顾宴的眼神暗了暗:“五年牢狱,没让你静下心来,反倒是让你更加牙尖嘴利了。”
我瞪着他,雨水和泪水在脸上混成一团。
顾宴突然叹了口气,然后脱下西装外套裹在我肩上,半搂半抱把我塞进了副驾驶。
“把湿外套脱了,后面有毯子。”
他命令道。
我僵着不动。
顾宴看了我一眼,竟然自己倾身过来。
“别碰我!”我几乎是尖叫着躲开。
顾宴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复杂:“阮语,我...”“你想说什么?对不起?晚了五年。”
我咬牙切齿,“你知道监狱里的人都怎么对待我的吗?”我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道狰狞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