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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课自由组队,男友魏青岩又一次选了舒心。“抱歉啊黎荔。”他挠着头,无奈道,

“舒心发球总下网,我得帮她练练。”我抱着球拍坐到助教沈宴清身边。

看着舒心故意用我送给魏青岩的情侣水杯时,我拽了拽沈宴清的衣角。

“你小青梅和我男朋友共用毛巾,你不吃醋?”他擦着球拍眼皮都没抬:“?

”“我和她不熟。”“那缺个帮你放松肌肉的搭档吗?”我凑近他耳语。“理由?

”他终于转头看我。我指着球场对面:“你解压,我虐渣,双赢。

”1网球拍柄被掌心汗水浸得滑腻。毒辣的日头当空烤着塑胶场地,

蒸腾起一股刺鼻的橡胶味。我眯着眼,看魏青岩小跑着穿过半个球场,站在舒心面前。

那张我吻过无数次的脸上堆着近乎谄媚的笑。“心姐,今天搭档?”他声音拔高,

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舒心穿着簇新的白色网球裙,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勾起胜利者的弧度,

“行啊青岩,就你啦!我这发球老是下网,没你真不行呢。”她说着,

还故作亲昵地用手里的球拍轻轻碰了碰魏青岩的手臂。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又是这样。胸腔里那点残存的火星子。“噗”地一声被彻底浇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第一次他抛下我和舒心组队打比赛,我气得当场摔了拍子,红着眼眶跑回宿舍。

魏青岩还哄了哄我。第二次,我堵着他质问,换来他一句,“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我们就是一起练球的交情!”后面吵得天翻地覆。我的心口像堵着块浸水的棉花,

闷得喘不过气。而这次,看着舒心拿着我送给魏青岩的情侣水杯,拧开喝了一大口。

魏青岩则拿着毛巾,低头给她擦额角那点根本不存在的汗……我的心仿佛已经习惯了。

***没劲透了。我抱着自己那把用了拍子。没看他们一眼,更没像前两次那样冲上去理论。

鞋底摩擦着滚烫的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径直走向球场最边缘那条长椅。

沈宴清坐在那儿。他是我们系的传奇,也是这门网球课的助教。大四,校队主力,

一手底线抽击稳得像机器。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来我们班上当助教了。此刻他正低头,

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毛巾擦拭汗水。阳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在冷白的皮肤投下小片阴影,

整个人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长椅另一头空着。我抱着拍子坐下,塑料椅面被晒得发烫,

隔着薄薄的运动裤传来热度。球场中央,魏青岩正夸张地给舒心示范挥拍动作,

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俩人笑声刺耳地传过来。我盯着自己磨得有些起毛的球鞋尖,

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拍柄的吸汗带。空气里橡胶味混合着汗味,

还有一丝从旁边飘来的、很淡的雪松混着薄荷的清爽气息。是沈宴清身上的味道。“沈助教。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厉害。沈宴清擦拭球拍的动作顿住。他没抬头,

只是几不可察地偏了下脸,示意他在听。“你小青梅,”我顿了顿,

目光投向场中那对旁若无人的男女。舒心正拿起魏青岩挂在网柱上的毛巾擦汗,

动作自然得仿佛那是她的所有物。“你小青梅和我男朋友共用一条毛巾,你……不吃醋?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蝉鸣聒噪,远处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沈宴清终于抬起了头。他侧过脸看我,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冰的深潭,

清晰地映出我有些狼狈的样子。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

清晰又冰冷:“我和她不熟。”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视线不由自主地滑过他握拍的手。

指节修长分明,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隆起,充满力量感。场中,舒心娇笑着把球打飞,

魏青岩立刻狗腿地跑去捡球。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猛地顶了上来。我咬了咬下唇,

身体朝他那边倾过去。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他微凉的耳廓:“那……缺个搭档吗?

帮你放松肌肉……捡捡球的那种?”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带着点豁出去的狠劲,

“你放心,以后你有事我也会帮你的!”沈宴清擦拭球拍的动作彻底停了。他慢慢转过头。

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锁住我,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阳光落在他瞳孔里,

却化不开那层冰。“理由?”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我心脏狂跳,

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指尖用力掐着拍柄,我抬起下巴。指向球场中央那对刺眼的身影,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解压,我虐渣,”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

扯出一个近乎挑衅的笑。“双赢,不亏的。”2沈宴清没说话。他只是看着我,

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的情绪都沉在最底下。

场中舒心做作的笑声尖锐地扎进耳朵。魏青岩还在卖力地捡球。

时间像是被这毒辣的日头晒得黏稠了,一秒一秒拉得老长。

就在我以为他会像拂掉灰尘一样拒绝我时。他却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确实点了。然后。他重新低下头,

仿佛刚才那场对话从未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属于他的那点冷冽气息,

提醒着我刚才那不是幻觉。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某种隐秘的兴奋。

报复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疯长,缠绕着那点对沈宴清本能的畏惧和……好奇。“黎荔!

”魏青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他抱着几个网球,

和舒心一起走了过来。舒心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手里还捏着魏青岩那条蓝毛巾。

“分组练习了,你一个人坐这儿干嘛?”魏青岩皱着眉。

目光在我和旁边沉默的沈宴清之间扫了个来回,带着点审视和不满,“过来,跟我们练。

”舒心立刻接口,声音甜得发齁,“是呀黎荔,青岩发球可厉害了,让他也教教你嘛!

”“别总是一个人闷着,多没意思。”她说着,还状似无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毛巾。

那股熟悉的憋闷感又涌了上来。我看着魏青岩理所当然的表情,

看着舒心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得意。胃里一阵翻搅。以前我会委屈,会愤怒,会据理力争,

把自己搞得像个歇斯底里的怨妇。但今天,那点火星彻底熄了。我抱着球拍站起身,

动作甚至称得上从容。没看魏青岩瞬间沉下去的脸,也没理会舒心眼中闪过的错愕。

我转向沈宴清,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了球场嘈杂的背景音:“沈助教 ”我看着他低垂的眼睫,

“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我正手击球点总是找不准,想请你指点一下。”空气再次凝固。

魏青岩的脸色彻底黑了。舒心捏着毛巾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沈宴清擦拭球拍的动作终于停下。他抬起头,目光掠过魏青岩和舒心,最后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像审视一件物品。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让人窒息。“嗯。

”他终于应了一声,极其简短。然后,他放下球拍和毛巾,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去三号场。”他言简意赅,

率先迈开长腿。我抱着拍子。无视身后那两道几乎要在我背上烧出洞来的目光,

快步跟了上去。塑胶地面被晒得发软,踩上去有些粘脚。但我却觉得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三号场在最角落,没什么人。阳光被高高的铁丝网切割成碎片,落在地上。

沈宴清走到底线附近,捡起一个球,在手里掂了掂。“握拍。”他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我赶紧摆好姿势,努力回忆课堂上教的动作要领。有点紧张,掌心又开始冒汗。

“动作太僵了。”他声音没什么起伏,目光扫过我的手腕和肩膀。“放松。引拍时肩膀打开,

重心压在前脚掌。”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照做。球拍挥出去,动作笨拙得像个刚学步的鸭子。

“注意击球点。”他又开口,声音近了些。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我侧后方半步的距离。

那股清爽的雪松薄荷味再次清晰起来。“眼睛看球,不是看拍。”他忽然伸出手,

微凉干燥的指尖轻轻点在我的右手肘关节外侧。“这里,引拍时抬太高。

”那一点微凉的触感像带着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我的皮肤。我身体猛地一僵,

差点把球拍扔出去。“注意力不要分散。”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收回手。“再试。

”我定了定神,努力忽略掉手肘残留的异样感,再次挥拍。这次动作流畅了些,

但球还是软绵绵地飞了出去,离网老远。“注意重心转移。”他言简意赅,走到我正前方,

隔着球网看着我。“蹬地,转胯,力量从下往上送。”他一边说,

一边做了个极其标准的示范动作。流畅有力,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我看得有点呆。原来网球也可以打得这么好看。“愣着干什么?”他微微蹙眉。我赶紧回神,

依葫芦画瓢。蹬地,转胯,用力挥拍——啪!球拍狠狠砸在了塑胶地上,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球呢?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我僵在原地,脸上***辣的,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尤其是在他面前!我懊恼地蹲下去捡拍子,

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得意瞬间被碾得粉碎。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沈宴清不知何时已经绕过了球网,走到我面前。他俯下身,阴影笼罩下来。“起来吧。

”他声音低沉。我垂着头,慢吞吞地站起来,不敢看他。“手给我。”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手指修长干净。我茫然地把手递过去。他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

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引导着我重新握紧球拍柄。“虎口贴紧。”他的声音很近,

气息拂过我耳边的碎发,有点痒。另一只手则扶在我的腰侧,轻轻往前一按,“重心压前。

”然后又点在我的右肩。“放松。”他的指尖微凉,隔着薄薄的运动衣料,

触碰的地方像是被点燃了一小簇火苗。我整个人被他半圈在怀里,姿势暧昧得过分。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无孔不入,混合着运动后极淡的汗味。奇异地并不难闻,

反而有种强烈的侵略性。让我心跳如雷,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看球。

”他的声音把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拽回来。他松开手,退开一步,拿起一个球抛给我,“挥拍。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是凭着本能,蹬地、转体、挥拍——啪!这一次,

网球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精准地越过了球网,砸在对面的发球区内!“好球!

”旁边场地传来一个男生的喝彩。我愣住了,看着那个还在弹跳的黄色小球,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是我打出去的?沈宴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他弯腰捡起另一个球,抛给我,“保持感觉,继续。

”阳光依旧毒辣,蝉鸣依旧聒噪,但世界好像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我握紧球拍,

感受着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微凉的触感。看着对面那个挺拔的身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报复***和某种隐秘兴奋的情绪,在胸腔里悄然膨胀。

3夕阳把塑胶球场染成一片暧昧的橙红。我抱着球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往宿舍挪。

胳膊和大腿的肌肉酸胀得厉害,每一次抬脚都像在对抗无形的阻力。沈宴清的教学堪称魔鬼,

动作抠得极其细致,要求近乎苛刻。一个下午的“特训”,榨干了我最后一丝力气。

口袋里手机震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我掏出来,屏幕上果然跳动着“魏青岩”三个字,

下面还有好几条未读微信。“荔荔,还在生气吗?

[委屈]”“舒心她今天手腕真有点不舒服,我就帮她多练了一会儿发球,你别多想啊。

”“晚上一起吃饭?我订了你最喜欢的川菜馆子![爱心]”“接电话啊宝贝!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看着那些熟悉的字眼和表情包。

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的平静。以前看到这些,我会委屈,会愤怒,

会因为他一句“别多想”而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小心眼。但现在,只觉得可笑。

每一次都有理由。不是舒心崴了脚要他扶,就是舒心心情不好他得陪聊解闷。

如果真有点什么,还轮得到我?魏青岩是我的初恋,从高中到大学,

我投入了所有的真心和期待。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的“兄弟情谊”牵着鼻子走,

情绪像过山车一样被他左右。真是……又蠢又没劲。我点开微信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删删改改,最终只留下一行字:“魏青岩,我们分手吧。”发送。然后,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点击拉黑、删除联系人。世界瞬间清静了不少。回到宿舍,

舍友小雅正在镜子前试新裙子,看到我瘫在椅子上的死狗样,惊呼:“我的天!荔荔,

你去工地搬砖了?脸色这么差?”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提了,

被沈阎王抓去特训了一下午网球。”“沈宴清?!”小雅眼睛瞬间亮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那个冰山助教?”“他亲自教你?快说说!有没有近距离接触?他是不是帅得惨绝人寰?

”近距离接触?何止是近……下午被他半圈在怀里调整姿势的画面,猛地撞进我的脑海。

那微凉的指尖触感,近在咫尺的呼吸,

还有他身上那股清冽又强势的气息……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就……正常教学。

”我含糊其辞,赶紧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凉水,压下心头的异样。“累死了,我先去冲个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体,肌肉的酸痛稍微缓解。我闭着眼,任由水流打在脸上。

下午那记干净利落的过网球,沈宴清那声微不可闻的“嗯”。

还有魏青岩和舒心当时难看的脸色……画面在脑海里交替闪现。

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报复***和隐隐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滋生。洗完澡出来,刚擦着头发,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起。“荔荔!是我!

”魏青岩急切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焦躁。“你什么意思?分手?

就因为我今天陪舒心练球?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她手腕……”“魏青岩!”我打断他,

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跟舒心没关系。是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太没意思了。

”“以后别找我了。”“黎荔!”他声音陡然拔高,“你别闹行不行?我们在一起四年了!

从高中到现在!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是我第一个……”“够了。”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底最后一丝波澜,“你的‘第一个’,现在正拿着你的毛巾擦汗呢。

祝你们‘兄弟情谊’长存。”说完,不等他再咆哮。我直接挂了电话,

顺手把这个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世界彻底安静了。我靠在椅背上,

望着天花板上惨白的吸顶灯。心里空落落的。说不难过是假的,三年的时光和真心,

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般的虚脱感。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头像是一片深蓝色的海,寂静无声。

备注信息只有简单三个字:沈宴清。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4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隔着冰凉的玻璃,离那个“同意”按钮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沈宴清的头像,是一片深蓝色的海。沉静得仿佛能吞噬所有喧嚣。

宿舍里空调的冷风吹得我***的胳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加不加啊荔荔?

”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敷着面膜凑了过来,含糊不清地问,“沈阎王诶!主动加你哦,

有情况!”“哪有什么情况。”我嘴硬,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想法,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去,

“就……网球上有点问题想请教。”好友添加成功的提示跳出来。

那个深海头像静静地躺在了我的列表里。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漾开一圈圈无声的涟漪。接下来的两天,我刻意避开了所有沈宴清可能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网球课分组练习时,我直接找了班上另一个女生搭档。埋头苦练,

连眼风都没往他那片场地扫。微信对话框更是空空如也,一片死寂。我像只受惊的蜗牛,

刚试探着伸出触角,就被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吓得缩回了壳里。沈宴清那样的人,

天之骄子,校队王牌,多少女生趋之若鹜。他主动加我,也许只是一时兴起,

也许是出于助教的责任。甚至……是看穿了我那点利用他的小心思。觉得可笑?

我这种刚被分手、满心愤懑的“麻烦”,他躲还来不及吧?

这种不确定像小虫子一样啃噬着我,让我坐立不安。更烦人的是。期末网球考试临近,

我的反手削球烂得像一坨狗屎,怎么练都找不到感觉。球不是下网,就是冲天炮。

拍面角度和发力时机永远把握不好。烦躁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缠越紧。

又一个失败的削球后,球拍被我狠狠掼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

又涩又疼。我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挫败感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低声咒骂,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连个破球都打不中!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烦躁地掏出来,

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深海头像——沈宴清。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猛地收缩了一下。

我盯着那跳动的名字,犹豫了几秒,指尖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喘息和掩饰不住的沮丧:“喂?”“在哪?”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低沉,平静,听不出情绪,却奇异地穿透了我周围的嘈杂和内心的烦躁。

“……操场旁边的小球场。”我下意识地回答,声音闷闷的。“等我。”他只说了两个字,

就挂了电话。忙音嘟嘟地响着。我握着手机,站在空旷的球场边,晚风吹过汗湿的后背,

带来一阵凉意。他什么意思?让我等他?他要过来?念头刚起,视线尽头,

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就出现了。沈宴清穿着简单的白色运动 T 恤和黑色运动短裤。

臂弯里夹着两把球拍,正穿过操场边缘的树影,朝着我的方向大步走来。

夕阳的余晖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步履沉稳,目标明确。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停下。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和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雪松薄荷气息。

他目光扫过我脚边躺着的球拍,又落在我汗湿狼狈的脸上。“重新来。”他开口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默默弯腰捡起了球拍。他递过一把拍子给我,

是他自己的那把专业拍配对的。沉甸甸的,握在手里感觉完全不同。我看着那把旧球拍,

一鼓作气的丢进垃圾桶。-“在练反手削球?”他问,一边从带来的球袋里拿出几个球。

“……嗯。”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好。”他走到球网对面,随手抛起一个球,

挥拍就是一个标准的反手切削示范。黄色的小球划出一道低平诡异的弧线,带着强烈的下旋。

精准地砸在底线附近,落地后几乎没什么弹跳。干净利落得让人绝望。“看清楚没?

”他隔着球网看我。我茫然地摇头。动作太快了,我只看到一道残影。沈宴清没说话,

直接拎着球拍走了过来。他绕到我身后,距离近得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度。

“侧身。”他的声音就在我头顶上方,气息拂过我的发顶。我僵硬地侧过身。“引拍要早。

”他伸出手,微凉干燥的手掌直接覆在了我握着球拍柄的手背上!掌心贴着我的手背,

手指包裹着我的手指,引导着我的动作向后引拍。“拍面角度,

”他另一只手按在我的手腕上,调整着拍面的倾斜度,“低于来球。”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手背上那一片滚烫的触感上。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有点粗糙,

热度透过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像烙铁一样烫。我的呼吸瞬间乱了节奏,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被动地被他牵引着动作。“重心下沉,膝盖微屈。”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仿佛只是在指导一个普通的动作。但他靠得太近了,

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我耳廓和后颈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击球瞬间,

手腕固定,像这样——”他带着我的手向前下方切出,动作流畅而坚定。“砰!”一声闷响。

球被我,或者说被他带着打了出去,依旧飞得不知所踪。但我根本没心思管球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和被他气息笼罩的后颈。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他包裹着我的手掌带来的那种绝对掌控感和无法言喻的亲密接触……像一股强大的电流,

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懂了吗?”他松开了手,退开一步。那股强烈的热源骤然离开,

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我脸上滚烫的温度。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他,

只能死死盯着地面,胡乱地点着头,声音细若蚊呐:“……嗯。”“继续。

”他又抛过来一个球,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令人心悸的肢体接触从未发生。

我机械地挥拍,动作比之前更僵硬。球拍碰到球的瞬间,

手腕下意识地模仿着刚才他引导的力道和角度。啪!这一次,

球竟然划出了一道还算像样的弧线。虽然又高又飘,但好歹是擦着网过去了!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落在对面场地的球。沈宴清站在对面,

夕阳的金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影。他看着那个球,又抬眼看向我。

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极浅,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5我打的网球的落点其实很烂。又高又飘,毫无威胁力。

但沈宴清那转瞬即逝的、近乎满意的眼神。却像一针强心剂,

猛地扎进了我因为羞赧和混乱而停滞的心脏里。“保持。”他只说了两个字,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带着魔力。接下来的一小时,成了某种奇特的拉锯战。

他不再碰我,只是站在对面,用最简洁精准的指令纠正我的动作。“引拍早一点。”“重心!

压下去!”“手腕锁死!不是手腕发力,是身体带过去!”“看球!眼睛跟着球走!

”他的声音不高,却轻易穿透操场上嘈杂的背景音,清晰地砸进我耳朵里。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手臂和大腿的肌肉因为持续的发力而酸胀颤抖。

但很奇怪,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却异常亢奋。我咬紧牙关,摒弃所有杂念,

脑子里只剩下打球。啪!一个漂亮的切削,带着明显的下旋,擦网而过,落在对方发球线内,

落地后弹跳低平。“好球!”旁边场地传来几声喝彩。我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胸腔像风箱一样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滚烫的塑胶地上。但抬起头时,

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看向球网对面。沈宴清站在那里,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身上,

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他手里拿着最后一个球,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双总幽深的眼眸中,此刻清晰地映着我汗湿狼狈却带着点小得意的样子。他微微颔首,

幅度很小,却比任何夸奖都更有分量。“今天就先到这。”他开口,

声音似乎比平时温和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巨大的疲惫感和成就感同时席卷而来。我累得几乎想直接瘫倒在球场上。

沈宴清收拾好球拍和球,走过来,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到我面前。

“谢谢……”我接过水,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微凉的触感让我心头又是一跳。

我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舒服得让人想叹息。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

气氛也似乎缓和了一些。“沈助教。”我擦了下嘴角的水渍,犹豫着开口,

带着点真心实意的困惑,“你为什么……帮我?”我们非亲非故,

他甚至知道我接近他带着不纯的动机。沈宴清正弯腰整理球袋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直起身,

目光落在我脸上。夕阳的光线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但那双眼睛依旧深不见底。

“因为……你的反手,”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太烂。

会拉低整个班平均水平。”“……”我差点被水呛到。这理由……还真是沈宴清风格。

他看着我瞬间垮下去的表情。嘴角似乎又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抓不住。然后,

他拎起球袋,言简意赅:“走了。”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融入操场尽头的人群和暮色。

我站在原地,握着那瓶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懊恼、挫败……但更多的,

是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暖意的轻松。6刚走到宿舍楼下,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荔荔!”魏青岩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显然等了一会儿,额角有汗,

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有些乱了。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印着某知名甜品店 logo 的精致纸袋。

“荔荔,我们谈谈!”他伸手想抓我的胳膊。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眉头拧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就五分钟!”魏青岩语气带着哀求,

把那个纸袋往前递了递,“你看,你最喜欢的抹茶千层,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荔荔,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不该总跟舒心走那么近让你误会……”误会?

又是误会?我看着他急切辩解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冷。以前听到这些,我或许还会动摇。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厌烦。“魏青岩。”我打断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我说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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