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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底色。

它泼洒在废弃车辆锈迹斑斑的外壳上,干涸成一片片丑陋的深褐;它浸透人行道的砖缝,散发出浓烈得令人作呕的铁腥。空气里永远悬浮着那股味道,死亡、腐烂、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

我趴在“信天翁”百货商场摇摇欲坠的天台边缘,额头抵着冰冷粗糙的水泥,汗水混着灰尘滑进眼角,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但我没敢动,连呼吸都压到了最轻、最缓,仿佛自己只是一块早已风化的石头。楼下,就是地狱的入口。那些东西,曾经的邻居、路人、或许还有某个清晨对我微笑过的面包店老板娘,如今只剩下扭曲的躯壳,在商场开阔的一楼大厅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碰撞,喉咙深处挤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怎么样?废柴,听出什么‘天籁之音’没有?”一个带着浓重嘲讽的粗哑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伴随着沉重的、金属摩擦地面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王莽。我们这支“拾荒者”小队的队长,一个力量型异能者,右臂是粗陋却威力巨大的液压机械义肢。此刻,他那张横肉堆积的脸上,正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恶意。

“王队,跟个废物点心较什么劲?”另一个尖利的女声附和道,是队伍里的“飞刀手”小丽,她灵巧地抛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在我背上,“让他听呗,说不定能听出哪只丧尸昨晚吃撑了消化不良呢!哈哈哈!”

哄笑声稀稀拉拉地在狭窄的天台上响起。麻木、疲惫,还掺杂着一丝看戏的快意。在这操蛋的末日里,一个公认的废物,就是最好的减压玩具。我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证明其他人还没烂到最底层。

我闭了闭眼,压下喉头翻涌的苦涩和屈辱。是的,我的异能,就是在尸山血海、绝望哀嚎中突然觉醒的“天赋”——聆听丧尸呓语。刚觉醒时,我曾天真地以为这能力无比重要,是洞察敌情的关键。可现实给了我响亮的一记耳光。丧尸的“语言”混乱、破碎、充斥着毫无逻辑的杀戮欲望和饥饿本能,像无数台信号不良的收音机在耳边疯狂嘶吼。除了让我头痛欲裂、精神濒临崩溃,在其他人看来,这能力毫无用处,甚至不如一个能多扛半袋米的力量强化者。

“听个屁!”王莽啐了一口浓痰,那口黄绿色的污物几乎擦着我的耳朵飞过,落在几米外的水泥地上。“老子最后问你一遍,下面有没有巡逻队?有没有进化种?妈的,再给老子装哑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下去跟它们好好‘交流交流’?”

他的金属脚掌重重踩在我身侧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震响。威胁***裸,毫不掩饰。

我死死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腥甜。楼下尸群的“声音”如同沸腾的泥沼,无数个嘶哑、重叠的念头疯狂冲击着我的意识壁垒。

饿……肉……新鲜……

血……那边……动……

啃……骨头……香……

混乱,无序,只有最原始、最暴戾的本能。在这片嘈杂的噪音海洋里,试图分辨出“巡逻队”或者“进化种”的特定信号,就像在飓风里寻找一片特定的落叶。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得像塞满了砂纸:“没…没有…只有…只有普通丧尸…很密集…”

“操!”王莽的耐心彻底耗尽,那张横肉脸扭曲得更加狰狞,“废物就是废物!养你不如养条狗!要你有什么用?”他猛地俯身,那只冰冷的、带着机油味的金属巨手一把攥住我后颈的衣领,像拎起一只待宰的鸡仔。

“你不是能听吗?下去!给老子听个够!顺便,给兄弟们探探路!”他狞笑着,手臂上的液压装置发出刺耳的嗡鸣,一股沛然巨力传来。

世界瞬间倾斜、旋转!

我的视野里,只剩下迅速放大的、布满污秽和裂纹的商场地面,以及地面上那些密密麻麻、仰着腐烂面孔、伸出嶙峋手臂的尸群!绝望的冰冷瞬间攫住了心脏,冻结了血液。

“不——!!!”

凄厉的惨叫被呼啸的风声撕碎。

砰!

身体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剧痛瞬间炸开,从后背蔓延到四肢百骸。骨头仿佛碎裂的声音在耳膜里回响。浓得化不开的腐臭瞬间灌满口鼻,几乎令人窒息。下一秒,无数双冰冷、粘腻、带着尸斑和蛆虫的手,如同来自地狱的藤蔓,撕扯着我的衣服、皮肉,将我死死按在地上。腐烂的嘴巴张开,露出森白的利齿,带着腥臭的涎水,朝着我的脖子、手臂狠狠咬下!

剧痛!钻心蚀骨的剧痛!像烧红的烙铁直接摁进皮肉!

“呃啊——!” 我本能地蜷缩,挣扎,如同砧板上濒死的鱼。但力量在饥饿和恐惧面前显得如此可笑。更多的丧尸扑了上来,叠罗汉般压在我身上。视野被蠕动的腐肉、空洞的眼眶和流淌的脓血填满。死亡的阴影,冰冷粘稠,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

完了…要死了…像垃圾一样被吃掉…

就在意识即将被剧痛和绝望彻底吞噬的瞬间,一个极其微弱的、与周围狂乱嘶吼截然不同的“声音”,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弱电流,猛地刺入我混乱一片的脑海!

……嘶……左边……三只……挡路……绕……

那声音极其微弱、沙哑,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冰冷的“意图”!不再是混乱无序的本能嘶吼!它像是在……沟通?在传递一个极其简单的信息?!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濒死的混沌意识中炸开!

紧接着,另一个同样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回应了:

……收到……绕……右边……包……新鲜……

包抄?!战术?!

这两个冰冷的、带着明确指令意味的“声音”,瞬间盖过了周围所有混乱的嘶吼和啃噬的杂音!它们像两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凿开了我意识深处某个被厚厚尘垢和绝望掩埋的角落!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剧痛和奇异灼热的洪流,猛地从我大脑深处炸开!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颅内,疯狂搅动!那痛苦远超过被丧尸撕咬的皮肉之苦,直抵灵魂深处!我的身体在丧尸堆里剧烈地抽搐起来,像通了高压电。

“呃呃呃——!!!”

无声的咆哮在意识里回荡。就在这极限的痛苦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却诡异地降临了。周围丧尸那原本如同混沌噪音海洋的呓语,瞬间变得“层次分明”!

我能“听”到更多了!

不再是简单的饿、肉,而是能模糊地感知到它们混乱念头里更细微的波动!左边有响动、后面有同类在挤、那个活人挣扎得好厉害,肉一定很有嚼劲……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它们之间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精神连接!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它们确实存在!

一个疯狂到让我自己都颤栗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濒死的意识里燃烧起来:进化?!我的能力…它在濒死状态下…进化了?!从只能被动承受噪音,到能勉强分辨出更复杂的信息,甚至…感知到那丝微弱的“连接”?!

生的渴望如同被浇上汽油的火焰,轰然爆发!

控制它们!活下去!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痛苦!我将全部残存的、被剧痛撕裂的精神力,凝聚成一股尖锐无比的意志之矛,朝着那个刚才发出“包抄”指令的、离我最近的精神波动源头,狠狠刺了过去!目标只有一个念头:停下!

轰——!

大脑深处仿佛引爆了一颗精神炸弹!剧痛瞬间翻了十倍!眼前一片血红,耳中全是尖锐的鸣啸!意识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几乎要彻底蒸发!我死死咬住牙关,牙齿咯咯作响,口腔里满是腥甜的血沫。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要像西瓜一样爆开时——

奇迹发生了!

那个正扑在我腿上疯狂撕咬的丧尸,动作猛地一僵!它腐烂的头颅抬起,空洞的眼窝茫然地“看”向四周,张开的大嘴还滴着混着碎肉的黑血。它停住了!虽然只有极其短暂的一瞬,可能连半秒钟都不到,那股微弱的精神连接就剧烈波动着,如同即将崩断的琴弦,随时会挣脱我的束缚。

但这半秒,足够了!

一股完全陌生的、源自生命最本能的狂暴力量,混合着绝境求生的意志,从身体深处猛地涌出!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趁着压在我身上的其他丧尸被这突如其来的同伴停滞吸引了刹那注意力的空档,右腿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狠狠一蹬!

砰!

那个僵住的丧尸被我踹得一个趔趄,撞倒了旁边两只。包围圈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缝隙!

就是现在!

我像一条滑溜的泥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缝隙翻滚、扑去!冰冷的尸手擦过我的后背,利齿啃在坚硬的背包带上。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

翻滚!撞击!撕扯!冰冷的尸手擦过后背,留下***辣的刺痛,利齿啃在肩头硬邦邦的背包带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脑中只有一个燃烧的念头:冲出去!活下去!

身体撞开几只摇晃的腐尸,前方豁然开朗!不是出口,而是商场深处一条堆满倒塌货架的狭窄通道!身后,是瞬间被惊动、如同沸腾油锅般狂暴起来的尸群,嗬嗬的嘶吼汇成一片死亡的浪潮,无数双腐烂的腿脚践踏着冰冷的地面,疯狂地追赶而来!

肺部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铁锈味,每一次呼气都喷出灼热的白雾。双腿灌满了铅,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剧痛,那是刚才被啃咬和极限爆发的双重后遗症。但我不敢停,哪怕一秒!

身后尸群的嘶吼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近。腐烂的气息几乎贴上了我的后颈。

冲!冲进那条堆满货架的通道!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个狼狈的鱼跃,扑进了那条由倒塌货架和散落杂物形成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尖锐的金属边缘划破了手臂和脸颊,温热的液体流下,带来***辣的刺痛,但我毫不在意。

身后的尸群撞上了通道入口,腐烂的躯体挤在狭窄的入口处,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愤怒的嘶吼。它们太多了,一时无法全部涌入这逼仄的空间。暂时…安全了?

我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身体顺着墙壁滑坐下去,瘫倒在满是灰尘和碎玻璃的地面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但大脑深处,那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区域,却残留着一种奇异的、滚烫的余韵。

刚才那一瞬的“控制”,虽然短暂得如同幻觉,代价是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反复穿刺。但那种感觉……那种强行介入另一个混沌意识,短暂扭曲其行动的恐怖掌控感……却像最炽烈的烙印,深深地刻进了我的灵魂。

这不是废柴能力!

它…它在进化!在死亡边缘被强行催发,从“聆听噪音”的废物,变成了能“短暂干涉”的利器!虽然微弱、艰难、代价巨大,但这…这是力量!是在这地狱里活下去的唯一资本!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计划,如同毒蛇般在虚弱的意识里昂起了头。

逃!必须立刻逃离这里!逃离王莽那伙人!他们把我推入尸群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死敌。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变强!不惜一切代价变强!挖掘这能力的极限!从窃听,到干涉,再到……彻底的控制!直到拥有掀翻一切的力量!

“苟住…” 我蜷缩在通道的阴影里,牙齿因为寒冷和剧痛而咯咯作响,血和汗混合着灰尘在脸上结痂,狼狈不堪。但那双深陷在污垢下的眼睛,却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活下去…然后…让你们所有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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