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傅小川今天又往我兜里塞了颗橘子糖，说‘温老师，爸爸让我问你，

明天早上要吃皮蛋瘦肉粥还是小笼包？’”我蹲在教室门口给小川系歪掉的鞋带，

抬头就撞进傅景深的眼睛——三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出租屋门口，

说“许知夏怀了我的孩子”，然后把我攒了两年的创业基金支票拍在我怀里。

现在他西装裤脚沾着泥，手里拎着保温桶，喉结动了动：“南乔，我查清楚了，

当年许知夏的B超是假的。”我捏着小川的橘子糖，甜味在指尖发苦。

三年前我为他改商业计划书改到凌晨三点，

他说“等公司上市我就娶你”；三年后我为他儿子编了三个月手绳才哄得孩子开口笑，

他堵在教室门口说“我想复婚”。“傅总，”我把小川的手塞进他掌心，

“小川今天在幼儿园画了全家福，他说妈妈的位置空着，想让我帮忙填颜色。

”他的手指在发抖，保温桶盖子“咔嗒”掉在地上。我弯腰捡盖子时，

看见他皮鞋上沾着的泥——是我昨天路过的福利院后巷，那里正在修漏雨的屋顶。

清晨五点半，我蹲在幼儿园铁门前的台阶上，把保温桶里的桂花粥搅了又搅。

福利院附属幼儿园的孩子们大多父母忙，

早到的小朋友总爱围过来喝两口热粥——今天也不例外。"老师好。

"扎羊角辫的朵朵举着小恐龙书包跑过来，我刚摸她脑袋，

就听见一声细若蚊蝇的"老师好"。转头看，穿灰毛衣的小男孩正揪着家长裤脚，

眼睛盯着地面。家长是个穿米色大衣的阿姨，弯腰哄他："小川乖，

昨天老师讲故事多好听呀。"我蹲下来，和他平视："你叫小川？"他点头，

手指绞着毛衣下摆，露出半截被洗得发白的小熊袜。

我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软糖："老师这儿有糖，要和我一起去给自然角的绿萝浇水吗？

"他盯着糖看了三秒，慢慢伸手接过去。指尖凉得像块小冰碴，我心里一揪——这孩子，

大概早上出门没喝热乎的。上午九点，我正给孩子们读《小熊和蜂蜜》，

保安大叔敲了敲教室门："温老师，校门口有人找。"推开门的瞬间，我差点撞在玻璃上。

黑色迈巴赫停在银杏树下，树影落了他半张脸。

三年前那个总穿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蹲在出租屋门口煮泡面的男人，如今西装笔挺，

袖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小川适应得怎么样？"他声音哑哑的，像深夜没关的水龙头。

我捏紧教案，指甲掐进掌心："他在慢慢适应。""能...能让我看看他吗？

"他往前半步，又顿住，"就看一眼。"教室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我侧过身："午睡时间可以。"午休时翻班级资料，我手一抖，差点把茶杯碰倒。傅小川，

母亲许知夏，父亲傅景深——联系方式那一栏，写着"景深科技董事长"。

三年前的雨突然落进眼眶。那天他站在出租屋门口，

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我送他的旧围巾上："知夏怀孕了，她家里能给我奶奶交手术费。

"我把他送的银项链塞进他手心时，他说："等我安顿好就来找你。"可他没说，

安顿好的代价是把我从他的人生里彻底删除。放学铃响时，我收拾好孩子们的画本，

抬头就看见他倚在教室外的梧桐树下。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扑过来，他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

热气从袋口冒出来，是糖炒栗子。"你还喜欢吃这个吧？"他把袋子往我面前递，

"巷口那家老店还在。"我后退半步，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傅总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别让小川误会。"他喉结动了动，指尖在纸袋上蹭出褶皱："我只是...""老师！

"小川举着画跑过来，画纸上歪歪扭扭的两个小人手拉手，"这是我和老师！

"傅景深蹲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画角："小川画得真好看。"小川却往我身后缩了缩，

攥着我衣角的手紧了紧。我摸摸他头顶："小川要回家了吗？""奶奶来接我。

"他指了指校门口的米色大衣，又抬头看我，"老师明天给我讲故事吗？""讲。

"我蹲下来和他碰了碰额头，"讲《小熊和蜂蜜》的续集。"他这才松开手，跟着奶奶走了。

傅景深还站在原地，目光追着小川的背影，像块被晒化的石头。深夜十一点，

我蜷在出租屋的飘窗上。雨丝敲着玻璃，

窗台上摆着福利院孩子们送的手工星星——和三年前出租屋里的那罐星星一模一样。

那年冬天，他熬夜改商业计划书，我坐在他旁边串星星。他说等公司上市了，

要给我买一屋子星星灯。我笑着把最后一颗星星塞进罐子："现在这样就很好。

"手机突然震动，短信提示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今天小川只肯你哄他睡觉，谢谢你。

"落款是"傅景深"。我盯着屏幕，直到眼睛发酸。雨越下越大，

楼下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摇晃，像极了那年他离开时，我扒着窗户看他背影的模样。

枕头边的星星罐落了层灰，我伸手去擦，指尖碰到罐底一张纸条——是他写的："等我，

南乔。"雨停时，我迷迷糊糊要睡过去，听见窗外有汽车鸣笛。迷迷糊糊想，

明天早上要给小川带点热乎的，他的小熊袜该换厚的了。对了，周一有手工课。

不知道小川会不会主动坐过来，像今天攥我衣角那样，轻轻拉一拉我的袖子。

周一早晨我抱着彩纸进教室时，傅小川已经蹲在座位上翻剪刀盒。他平时总缩在最后一排，

今天却占了我讲台边的小椅子，见我进来，指尖轻轻勾了勾我围裙带子。"老师。

"他声音像棉花糖，"我能坐这儿吗？"我蹲下来帮他系歪了的袖扣："当然可以。

"手工课教折小青蛙。小川的剪刀在彩纸上抖得厉害，剪了三次都把青蛙腿剪短了。

我握住他手背："慢慢来，就像上次我们搭积木那样。"他睫毛颤了颤，

往我手心里贴得更紧。林婉儿端着保温杯凑过来，杯口飘着枸杞香："温老师，

我今早看见校门口停了辆黑色迈巴赫。"她压低声音，"开车的是傅小川爸爸吧？

我表姐在奢侈品店见过他太太——说那女的试项链时，店员多问一句都能翻白眼。

"我低头帮小川粘青蛙眼睛，胶水挤得太稠："小川妈妈没来过幼儿园。""可不是嘛。

"林婉儿咬着吸管，"我上周帮小川缝书包带，他说妈妈嫌他衣服有颜料味。

"她突然噤声——小川正仰着头看我们，睫毛上还沾着金粉。

我捏了捏小川耳垂："小川的青蛙要跳起来了哦。"他立刻低头戳彩纸，

红扑扑的脸蛋蹭到我围裙上，蹭出个小粉印。午餐时间赵园长把我叫到办公室。

她推了推金丝眼镜，

桌上摊着一沓财务报表："教育局下周三来抽查福利院幼儿园的资金流向。

"她指尖敲了敲"儿童营养补贴"那栏，"去年冬天给孩子们加的热牛奶，账上有点紧张。

"我喉咙发紧。去年雪下得大，有个小丫头冻得直咳嗽，我咬着牙把每月工资分出一半，

给二十三个孩子各买了保温杯。可那笔钱走的是"其他支出"，

现在要查账......"我明白。"我攥着衣角，"我这两天整理单据，一定配合检查。

"赵园长突然叹气："你啊，总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她从抽屉里摸出块水果糖塞给我，

"当年你在福利院当小护工，给尿床的孩子洗被子，现在当老师了，还是这样。

"糖纸在我手心窸窣响。我想起七岁那年，暴雨冲垮了福利院的院墙，

我蹲在泥水里捡被冲走的布娃娃，是张奶奶当时的院长撑着伞蹲下来，和我一起捡。

"我去给孩子们盛汤。"我把糖塞进兜里，

转身时听见赵园长轻声说："要是有难处......""没有难处。"我关上门，

指甲掐进掌心。傍晚放学铃响时，许知夏第一次出现在教室门口。她穿件月白色高定风衣，

细高跟敲在地上像敲钉子。小川本来举着青蛙纸偶要给我看，看见她突然僵住，

纸偶"啪"地掉在地上。"妈妈。"他小声喊，往我腿后缩。许知夏扫了他一眼，

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捏着手机："走不走？"小川慢慢挪过去，书包带子滑到胳膊肘。

许知夏没接，反而皱起眉："你这衣服什么味？"她后退半步，"赶紧走，我约了人做脸。

"小川的眼泪"啪嗒"掉在地上。他突然转身，扑进我怀里，哭得肩膀直颤："老师，

我不想走。"许知夏的高跟鞋碾过地上的青蛙纸偶，

发出细碎的响声："傅景深请的什么老师？"她掏出手机拍了张照，"连孩子都管不好。

"我蹲下来抱住小川，他哭湿了我胸前的工牌。许知夏的香水味刺得人发晕，

我抬头时正撞进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情绪，像口结了冰的井。"小川妈妈。

"我声音发哑，"孩子需要......""需要什么？"她打断我，"傅景深没告诉你？

我嫁给他时就说过，不喜欢小孩。"她扯了扯风衣袖口，

"要不是他奶奶临死前非要看重孙......"小川突然捂住我的嘴。他哭累了，

睫毛上挂着泪珠，却拼命摇头："老师，我们不说了。"许知夏转身就走，

高跟鞋声越来越远。小川攥着我衣角，把脸埋进去："老师，我明天还能来吗？""能。

"我抹掉他脸上的泪，"明天老师给你带蜂蜜小蛋糕。"他吸了吸鼻子："要热的。

""热的。"等小川的奶奶匆匆赶来接他，我收拾教室时在玩具箱里摸到那只被踩坏的青蛙。

彩纸边角卷起来，金粉簌簌往下掉，像被揉皱的星星。出幼儿园时天已经黑了。

我抱着教案往公交站走，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身后突然响起汽车鸣笛，

傅景深的黑色迈巴赫斜着停在路边，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温南乔。"他从车里下来，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我送你。""不用。"我加快脚步。他追上来，

把一个信封塞进我怀里："福利院的事我听说了。这是私人捐赠，没有附加条件。

"信封很沉，我捏了捏——是张支票，数字末尾六个零。"我不接受施舍。

"我把信封还给他，"当年你说许知夏能给你资源，现在又用这些钱来赎什么？

"他手指发抖，信封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我不是......""傅总。"我打断他，

"小川今天哭着说不想回家。"我盯着他喉结动了动，"你太太说，她不喜欢小孩。

"他脸色一白，像被人抽走了脊梁骨。我绕过他往公交站走，

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当年许知夏的孕检报告是假的。"我脚步顿住。"我让人查了。

"他声音发哑，"她根本没怀孕。"公交进站的提示音刺进耳朵里。我没回头，

攥紧教案继续走。风掀起衣角，凉得刺骨。晚上十一点，我蜷在飘窗上给小川缝青蛙纸偶。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傅景深的消息："我查到当年许知夏的孕检报告是假的。

"我盯着屏幕，直到眼睛发酸。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最后只发了个句号。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我摸出兜里的水果糖，糖纸已经被攥出了褶皱。

剥开糖放进嘴里，甜得发苦。明天要给小川带热的蜂蜜蛋糕。我翻出烤箱说明书，

突然想起什么，往窗外看了一眼——楼下的梧桐树下，好像有个影子。路灯太暗，我没看清。

周二清晨我抱着保温桶到校门口时，保安老张头冲我挤眼睛："温老师，你昨天走后，

有个男的在梧桐树下站了半宿。"他挠挠头，"穿西装，冻得直跺脚。"我脚步顿住。

保温桶里的蜂蜜蛋糕还冒着热气，在晨雾里散成一团白。周二清晨我踩着点到幼儿园，

远远就看见傅景深倚在铁栅栏边。他穿件深灰衬衫，手里提着蓝白格子保温桶，

像株挺拔的树。"温老师早。"他直起身子，保温桶递过来时还腾着热气，"豆浆没放糖，

油条是你以前常买的那家，老板说现在搬到菜市场东门了。

"我盯着他指节上的茧——三年前他送外卖时磨出来的，后来当CEO了也没消。

接过保温桶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我记得你喜欢这家店的味道。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着什么，"我想让你重新认识现在的我。"我低头看保温桶，

塑料盖边缘还沾着豆浆渍。三年前我总在他熬夜改方案时给他买这家的油条，

那时候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他啃着油条说等公司上市要给我买卡地亚。后来他真买了，

在分手那天塞进我手里，说"对不住"。周三中午我在办公室改教案，

王浩的电话打进来："路过新开的奶茶店，杨枝甘露第二杯半价，给你带了杯。

"我下楼时他正站在紫藤架下，白大褂搭在臂弯，手里的奶茶还挂着水珠。刚要说谢谢，

余光瞥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园门口。傅景深推开车门，西装裤脚沾着点泥，眉峰拧成结。

"温老师。"他大步走过来，把我拉到紫藤花架后面，离王浩有两步远，"他是？

""社区医院的王医生。"我抽回手，"上周小川发烧，是他来园里给孩子们做的应急处理。

"傅景深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王浩手里的奶茶："以后这种...私人性质的东西，

还是别收。""为什么？"我抬头看他，阳光透过紫藤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傅总觉得，我连收杯奶茶的资格都没有了？"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别让人误会。

"我没接话，转身时听见他在身后低低说："当年是我蠢，

现在...""现在也没聪明到哪去。"我打断他，捧着奶茶往办公室走，

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像极了三年前我在出租屋收拾行李时，滴在纸箱上的眼泪。

周四晚上我刚哄睡福利院的小朵朵，张阿姨的电话打进来："南乔啊，

教育局那边突然批了三十万专项基金！说是看了我们的改建方案特别感动。

"我握着手机发愣——上周我递的方案还被打回来三次，说预算超标。

等哄睡小朵朵跑到走廊回电话，张阿姨压低声音："我托人问了，

是景深科技的傅总亲自给教育局写了信，说愿意以企业名义做配套资金。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抖。三年前他为了凑奶奶的手术费，

在我面前跪了半小时求许知夏的父亲投资；三年后他为了我，给教育局写亲笔信。

周五暴雨来得突然。我撑着伞出幼儿园门，雨幕里有个身影站在路灯下，西装贴在背上，

头发滴着水。"温南乔。"傅景深声音哑得厉害，手里的伞还合着，

"我查到当年许知夏的孕检报告是假的。"我脚步顿住。

三年前他站在出租屋门口说"许知夏怀了我的孩子"时，也是这样的雨天。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我手背，和现在一样凉。"我错了。"他往前迈一步，

雨水溅在我鞋尖，"那时候我以为有了钱就能给你一切，可没了你，钱什么都不是。

"我盯着他镜片上的雨珠，想起分手那天他把卡地亚塞给我时说"这是我能给的最好的"。

现在他浑身湿透站在雨里，说"我错了"。"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转身要走，

伞被他轻轻攥住。"我等。"他松开手，伞骨在雨里晃了晃，"等你愿意再看我一眼。

"周六我带小川去儿童乐园。这孩子刚来幼儿园时像只缩在壳里的蜗牛，

现在却追着泡泡机跑，红扑扑的脸笑成朵花。我举着手机拍视频，他突然扭头喊："温老师，

你也来！"我们在海洋球池里滚作一团时，他突然说："妈妈从来不和我玩。

"我动作顿了顿。许知夏上次来接他，

站在教室门口皱着眉看手表："傅景深没教过你别给人添麻烦？

""那...你喜欢和我玩吗？"我问。小川用力点头，发梢沾着海洋球上的亮片："喜欢！

温老师像...像奶奶。"我喉咙发紧。傅景深的奶奶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说"小深这孩子倔，

你多担待"，后来我在她枕头下发现张存折，存着她卖金镯子的钱，

备注是"给南乔的嫁妆"。回家路上手机震了震，

是傅景深的消息："小川说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能让他快乐，

也谢谢你还没彻底离开我。"我盯着屏幕，拇指悬在删除键上，最后还是点了保存。

周一清晨我到校门口时，晨光正漫过围墙。铁栅栏边站着个人，深灰衬衫被风吹得掀起一角。

他转身时我看见他手里提着蓝白格子保温桶，和周二那天一样。"早。"他说，

声音里带着点我熟悉的、当年在出租屋煮泡面时的期待。我捏着书包带往前走，

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晨读的朗朗书声。周一清晨到校门口时，铁栅栏边站着的人转过来。

深灰衬衫被风吹得掀了一角，他手里捧着浅粉色绣球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南乔。

”他声音低哑，“我想重新开始。”我盯着那束花。三年前我在花市打工时说过，

绣球花像团暖融融的云，他当时蹲在旁边帮我理花茎，说“等我有钱了，每天送你一束”。

伸手接过花，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和当年在出租屋改计划书时磨出来的一样。

“你该回家了。”我说。他没动，目光落在我胸牌上。那是幼儿园发的，

印着“温老师”三个字，他从前总笑我“温老师真像个小太阳”。“我等你说‘留下’。

”他转身走了，衬衫下摆被风掀起，露出一截腰，

和三年前在工地搬设备时晒黑的肤色一模一样。上午十点，林婉儿端着保温杯凑过来：“哎，

今天傅总没送早餐？我还等着尝他带的虾饺呢。”我低头整理手工课材料：“他没放弃，

只是换了方式。”手机在兜里震，掏出来看。傅景深的消息：“取消了明天的董事会，

只想陪你吃顿饭。”林婉儿探头：“傅总？”我把手机扣在桌上：“嗯。

”她压低声音：“我表姐在景深科技上班，说他最近推了三个合作，每天准时下班。

上周还去福利院捐了二十万，点名给附属幼儿园买滑梯。”我捏着彩纸的手顿了顿。

福利院的滑梯确实旧了，小川上周爬的时候划破了膝盖，我蹲在地上给他贴创可贴，

他说“要是滑梯是新的就好了”。午休时去福利院看李阿姨。她正坐在葡萄架下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