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妈的,这破树怎么这么硬!"刘忠握着镰刀,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黄土地上。
眼前这棵榆树虽然不粗,但韧性十足,镰刀砍上去只留下一道浅痕。他在外打工整整八年,
攒了些钱回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本想着给老爹的坟修整一下,
没想到坟头竟然长了这么一棵讨厌的树。"死老头子,生前就爱管闲事,
死了还让我这么费劲。"刘忠嘴里嘟囔着,手上却没停下。这座孤坟位于村东头的小山坡上,
四周杂草丛生,显得格外荒凉。刘忠的父亲三年前去世,当时他正在工地搬砖,
匆匆赶回来办完丧事就又走了。这次回来,看到父亲的坟被荒草包围,心里也不是滋味。
镰刀实在砍不动,刘忠索性扔到一边,双手抓住树干开始用力摇晃。"给我起来!
"榆树在他的摇晃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树根处的土开始松动。刘忠加大力气,
整个人都贴在树干上,像拔萝卜一样使劲往上拽。"嘣——"一声闷响,榆树连根拔起,
刘忠整个人向后摔倒在地。"我去,这破树......"话没说完,刘忠瞪大了眼睛。
榆树的根部竟然带起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块腐朽的棺材板!
棺材板有巴掌大小,上面还钉着几颗锈迹斑斑的铁钉。木板已经腐朽得厉害,
一碰就碎成了几片。刘忠的心跳瞬间加速,他颤抖着爬起来,看向坟头。
原本榆树生长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直通坟内。一股冷风从洞里吹出来,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腐朽味道。"这...这怎么搞的?"刘忠咽了咽口水,心里开始发毛。
他蹲下身子往洞里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隐约能感觉到下面的空间很大。"不对啊,
当年埋老头子的时候,棺材盖明明盖得好好的,怎么会......"一阵阴风吹过,
刘忠打了个寒颤。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渐暗,四周越来越安静,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刘忠心里发虚,但又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找来一块石头,
将洞口简单堵住,又用土草盖了盖,然后匆匆收拾工具准备回家。回家的路上,
刘忠心里总是不踏实。他想起小时候村里老人常说的话:坟头长树是好事,说明风水好,
死者安息,绝对不能随便砍掉。"早知道就不拔了,这下好了,把老头子的棺材都给弄开了。
"刘忠一边走一边嘀咕,"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找点水泥把洞补上就行了。
"夜幕降临,村子里家家户户点起了灯。刘忠回到自己的老房子,
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农家院,青砖灰瓦,院子里种着几棵枣树。房子已经空了三年,
到处都是灰尘。刘忠简单收拾了一下,煮了包方便面当晚饭。吃完饭,他躺在床上玩手机,
但总是心神不宁。每当想起下午拔树的事,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不安。"算了,不想了,
明天把坟修好就没事了。"刘忠关掉手机,准备睡觉。可是刚闭上眼睛,
他就感觉房间里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几度。一股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奇怪,窗户明明关着的......"刘忠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脚步声,似乎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
"蹭......蹭......蹭......"脚步声越来越近,刘忠瞬间清醒过来。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院子里确实有动静,而且不止一个人,
听起来像是两个人在慢慢走动。"谁?"刘忠壮着胆子大声喊道。脚步声戛然而止,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刘忠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回应。他琢磨着可能是野猫野狗什么的,
便重新躺下。可是刚闭上眼睛,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加清晰,就在他的窗户外面。
"蹭......蹭......蹭......"刘忠的心脏开始狂跳,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窗外盯着自己。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窗外的脚步声停在了他床边的位置,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但刘忠能感觉到,
有两双眼睛正透过窗户看着自己,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强烈得让他浑身发抖。
第二章一夜无眠。刘忠瞪着通红的眼睛坐在床沿上,双手不停地颤抖。从昨晚十点到现在,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就没有消失过。他几次想要起身去窗边看看,但每当手伸向窗帘时,
就会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吓得他立刻缩回手。天亮后,那种感觉终于消失了。
刘忠这才敢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往外看。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地面上也没有任何脚印痕迹。如果不是那种恐怖的感觉太真实,他几乎要以为昨晚是在做梦。
照镜子的时候,刘忠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苍白如纸,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不行,得找个人说说去。"刘忠决定去找儿时的玩伴牛二蛋。
牛二蛋的家就在村西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铁。刘忠在外打工这些年,
两人也一直保持联系。到了牛二蛋家,刘忠发现他正在院子里喂鸡。"忠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牛二蛋看到刘忠的模样,吃了一惊。
刘忠也不绕弯子,直接把昨天拔树的事和晚上的恐怖经历说了一遍。牛二蛋听完,
脸色也变了:"你说什么?你把你爹坟头的树给拔了?还把棺材盖给弄开了?""是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刘忠心里咯噔一下。"问题大了!"牛二蛋一拍大腿,
"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坟头长树,那是镇邪的,绝对不能动!你这么一拔,
把你爹妈都给'露天'了,他们能不找你麻烦吗?
"刘忠倒吸一口凉气:"那...那怎么办?"牛二蛋想了想:"走,
我带你去找个明白人看看。西南山上有个道观,里面有个张老道,据说是龙虎山的传人,
专门管这种事。"两人急匆匆地往西南山赶去。山路崎岖,
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的道观。道观很小,只有三间房子,看起来年头已久。
院子里种着几棵松树,显得格外幽静。正房门口坐着一个老道士,须发皆白,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他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才睁开眼睛。"两位施主有何事?
"张老道的声音很平和,但眼神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牛二蛋上前说明来意,张老道听完,
看了看刘忠,然后长叹一声。"施主可知,坟头之树,乃死者灵魂所化,用以镇守墓穴,
保佑后人。你这么一拔,不仅破坏了风水,还让死者无处安身。"刘忠脸色煞白:"道长,
那我该怎么办?"张老道站起身,围着刘忠转了一圈,
又看了看他的面相:"施主身上阴气很重,死者已经缠身。不过好在时间不长,
还有挽回的余地。""求道长指点!"刘忠扑通一声跪下。"起来吧。"张老道扶起刘忠,
"此事倒也不难解决。你只需回到坟地,重新封好墓穴,再诚心向死者赔罪即可。记住,
要用水泥砌好,不能有一丝缝隙。"刘忠如获大赦:"就这么简单?""简单?
"张老道摇摇头,"你可知道,在你封好墓穴之前,死者的怨气会越来越重。
今晚如果再不解决,恐怕..."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刘忠咽了咽口水:"那我现在就去买水泥!""去吧,记住,一定要在天黑前完成。
"张老道叮嘱道。两人匆匆下山,直奔镇上的建材店。刘忠买了一袋水泥、一些沙子,
还租了辆三轮车拉回村里。回到村子,已经是下午三点。刘忠和牛二蛋马不停蹄地赶到坟地,
开始调水泥砂浆。"忠子,你说这事怎么这么邪门?"牛二蛋一边和泥一边说道。
"谁知道呢,早知道就不拔那破树了。"刘忠懊悔不已。他们先将坟头的洞口清理干净,
然后开始用水泥砂浆封堵。刘忠格外仔细,生怕留下一丝缝隙。正在专心干活时,
牛二蛋突然停下手:"忠子,你听到了吗?""听到什么?"刘忠抬起头。
"有人在哭......"两人屏住呼吸仔细听,果然,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
听起来像是女人在抽泣。"是我妈......"刘忠脸色发白,
"她在哭......"哭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刘忠的手开始颤抖,
差点把水泥桶打翻。"别怕,快点干活!"牛二蛋强装镇定,"老道说了,
封好洞口就没事了!"两人手忙脚乱地继续封堵洞口,哭声也越来越大。到后来,
不只是女人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叹息声,听得人心里发毛。第三章"快!再快点!
"牛二蛋一边和泥一边催促着刘忠。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太阳西斜,
山谷里的光线开始变暗。而那些若有若无的哭声和叹息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他们身边。
刘忠的手抖得厉害,几次差点把水泥糊到自己身上。他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但每次抬头看向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忠子,你爹妈生前脾气怎么样?"牛二蛋突然问道。
"我爹脾气挺暴的,我妈比较温和......"刘忠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抹水泥,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觉得他们好像很生气......"牛二蛋指了指四周,
"你感觉到了吗?这空气都变冷了。"确实,原本闷热的夏日傍晚,
现在却让人感觉阵阵寒意。更奇怪的是,周围的虫鸟声全都消失了,整个山谷死一般寂静,
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和泥的声音。"你说张老道的方法管用吗?"刘忠有些担心。"管用!
肯定管用!"牛二蛋语气坚定,但声音里也带着一丝颤抖,"龙虎山的传人,专门干这个的,
怎么可能不管用?"就在这时,刘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谁啊?
这个时候还打电话......"刘忠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噪音,
然后是一个模糊的女声:"忠......忠儿......"刘忠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是他已经去世三年的母亲!"妈...妈?"刘忠颤抖着说道。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深深的哀怨。牛二蛋看到刘忠脸色发白,连忙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刘忠指了指手机,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牛二蛋凑过来听,
了那个熟悉的女声:"忠儿......妈妈好冷......好冷......""挂掉!
快挂掉!"牛二蛋大喊。刘忠慌忙挂断电话,但手机立刻又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号码。
这次他不敢接,但手机响个不停,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听起来格外诡异。"别管了,
快把洞封好!"牛二蛋催促道。两人手忙脚乱地继续干活,但此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暗,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突然,手机停止了响声,四周重新陷入死寂。
"呼......"刘忠松了一口气,"终于停了。"可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那是非常熟悉的脚步声,就是昨晚在他窗外听到的那种拖拽声。
"蹭......蹭......蹭......"两人僵硬地转过头,
看到不远处的树林边,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正慢慢走来。夜色朦胧中,看不清面容,
但从身形上看,一男一女,正是刘忠的父母。"爹...爹妈?"刘忠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两个人影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慢慢走来。随着距离的拉近,
刘忠看清了他们的模样——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快!
快封洞!"牛二蛋大喊,手上的动作更加急促。刘忠也顾不上害怕了,
拿起铁锹开始铺设最后一层水泥。但他的手抖得厉害,水泥总是铺不平。两个人影越来越近,
已经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呼吸声,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的。
"忠儿......"女鬼开口了,声音飘忽不定,"你为什么要拔掉那棵树?""妈,
我...我不知道......"刘忠一边抹水泥一边回答,
"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树......""那棵树......"男鬼也开口了,
声音沉闷如雷,"是我们的守护神......""爹,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刘忠跪在地上,"您别生气,
我这就把洞封好......""封好了...就没事了吗?"女鬼问道,
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怨。"张老道说...说封好了就没事了......"刘忠颤抖着回答。
两个鬼影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好......我们等着......"男鬼说道,
"如果封不好......我们就带你走......"听到这话,
刘忠和牛二蛋更加拼命地干活。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只能借着手机的手电筒光亮工作。在两个鬼影的注视下,他们终于将洞口彻底封死。
刘忠用手仔细摸了摸,确保没有一丝缝隙。"好了...好了!"刘忠大口喘着气,
"洞封好了!"两个鬼影走近坟墓,围着转了几圈,似乎在检查他们的工作。
"还算...还算用心......"女鬼缓缓说道,声音中的怨气似乎减轻了一些。
"但是......"男鬼突然开口,"树呢?我们的树呢?"刘忠和牛二蛋面面相觑,
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没考虑过。
第四章"树...树在那边......"刘忠指着不远处被拔起的榆树,声音颤抖,
"我没扔掉......"两个鬼影缓缓转向那棵倒在地上的榆树,女鬼伸出苍白如纸的手,
轻抚着树干。"它已经...死了......"女鬼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哀伤,
"我们的守护者...死了......"男鬼走到刘忠面前,
空洞的眼神直视着他:"你知道这棵树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刘忠摇摇头,
此时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牛二蛋也躲在他身后不敢出声。
"这棵树......"男鬼开始讲述,"是我们死后第二年长出来的。
那时候你刚出去打工,坟地无人照料,野狗野猪经常来刨坟。
"女鬼接过话头:"是这棵小榆树救了我们...它的根系越长越发达,
将我们的棺材牢牢固定,再也没有野兽能够破坏我们的安息之地。
""而且......"男鬼继续说,"它还为我们遮风挡雨,
每当有孤魂野鬼想要占据这里时,榆树的灵气就会将它们赶走。"刘忠听着,
心中的愧疚越来越重。他从来不知道这棵看似普通的树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作用。"爹、妈,
我真的不知道......"刘忠跪在地上磕头,"我以为那只是长出来的杂草,
我想给您二老修坟,
让坟地看起来整齐一些......""修坟......"女鬼苦笑一声,
"你八年没回来看过我们一次,现在却说要修坟?"这话像刀子一样***刘忠的心里。确实,
这些年来他只想着在外面赚钱,完全忽略了家里的父母。即使父亲去世时,
他也只是匆匆回来办了丧事就走了,连给母亲尽孝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我不孝......"刘忠哭着说道,
"我对不起您二老......"牛二蛋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记得刘忠的父母生前都是很朴实的农民,对独子刘忠寄予厚望,盼着他在外面有出息。
可是刘忠在外打工这些年,除了过年时寄点钱回来,平时连个电话都很少打。"忠子,
你爹妈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常回家看看......"牛二蛋小声说道。
两个鬼影听到这话,眼中流露出更深的悲伤。"我们不怨你......"女鬼轻声说道,
"我们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
只是想你能记得我们......""现在树没了......"男鬼看着那棵枯萎的榆树,
"我们该怎么办?"刘忠急忙说道:"我可以重新种一棵!我去买最好的榆树苗,种在这里!
""种树......"女鬼摇摇头,"普通的树苗没有灵性,无法承担守护的作用。
""那...那怎么办?"刘忠急得团团转。
男鬼沉思片刻:"除非......""除非什么?爹您说!"刘忠连忙问道。
"除非你能找到一棵有灵性的树苗,并且用心血浇灌,让它和我们产生感应。""心血?
"刘忠愣了愣。"不是真的心血......"女鬼解释道,"是诚心。
如果你能每月回来一次,亲手给小树浇水、除草,照料它成长,它自然会产生灵性。
"刘忠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答应!我一定每月回来!不,我半个月回来一次!
""你能做到吗?"男鬼问道,"你在外面工作那么忙......""我能做到!
"刘忠斩钉截铁地说,"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在县城找个工作,离家近一些,
这样就能经常回来看您二老了!"两个鬼影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交流什么。
"好......"女鬼最终开口,"我们给你一次机会。三天之内,
你要找到一棵有灵性的榆树苗种在这里,然后每个月都要回来照料。如果你做到了,
我们就原谅你;如果做不到......"她没有说下去,但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我一定做到!"刘忠连忙保证。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鸡鸣声。
"天要亮了......"男鬼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记住你的承诺......"女鬼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三天......"两个鬼影缓缓消失在夜色中,山谷重新恢复了宁静。鸟儿开始叫了,
虫子也重新活跃起来。刘忠和牛二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妈呀,
吓死我了......"牛二蛋擦着冷汗,"你爹妈还算好说话的,要是换了别的厉鬼,
咱俩今晚就得交代在这儿。"刘忠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为自己的不孝深深自责,
另一方面也庆幸父母还愿意给他机会。"二蛋,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有灵性的树苗吗?
"刘忠问道。牛二蛋想了想:"这个...普通的苗圃肯定没有。
我觉得你还得去问问张老道,他肯定知道。""对!张老道!"刘忠一拍脑袋,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现在天还没亮呢......"牛二蛋看了看东方的天空,
"等天亮了再去吧。"两人收拾好工具,回到了村里。第五章天刚蒙蒙亮,刘忠就醒了。
昨晚的恐怖经历让他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父母那苍白的面容和哀怨的眼神。
他匆匆洗漱完毕,就去找牛二蛋。两人没吃早饭,直接往西南山赶去。清晨的山路格外安静,
只有鸟儿的啁啾声和他们的脚步声。昨夜的恐惧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减轻了不少,
但刘忠心里的愧疚却更加沉重了。"二蛋,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孝了?"刘忠一边走一边问。
"这话怎么说?"牛二蛋回头看他。"我爹妈在世的时候,我就没怎么关心过他们。
我爹病重的时候,我还在外面接活儿,说走不开。等他真的不行了,我才匆匆赶回来,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说到这里,刘忠的眼圈红了。"那时候我想着,
等我赚够了钱,就接他们到城里享福。
可是...可是我永远没有机会了......"牛二蛋拍拍他的肩膀:"忠子,
人死不能复生,你再自责也没用。现在你知道错了,好好弥补就是了。
""可是我现在才想弥补,会不会太晚了?""不晚!"牛二蛋肯定地说,
"你看昨晚你爹妈多好说话,换了别的厉鬼,早就把你拖走了。他们心里还是疼你的,
不然也不会给你机会。"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道观。张老道已经起来了,
正在院子里打太极。看到两人,他停下动作问道:"昨晚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刘忠将昨晚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包括父母对榆树的解释和给他的三天期限。张老道听完,
微微点头:"看来你父母确实是善良的魂魄,没有害人之心。不过话说回来,
你确实做得不对,坟头的树绝对不能随便动。""道长,您知道哪里能找到有灵性的树苗吗?
"刘忠急切地问。张老道沉思片刻:"有灵性的树苗确实不好找,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在哪里?"刘忠眼睛一亮。"县城东郊有个老苗圃,叫青云苗圃,老板姓林。
他家的苗圃有上百年的历史,里面有一些老树的根系繁衍出来的小苗,
这种苗木往往带有灵性。""太好了!"刘忠如获至宝,"我们现在就去!""等等。
"张老道叫住了他,"光有有灵性的树苗还不够,你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什么东西?
"张老道走进房间,拿出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是一些符纸和朱砂,种树的时候用得着。
记住,种树的时候要先在坑里撒一把朱砂,然后将符纸贴在树根上,最后用心诚意地祈祷,
这样树苗才能真正发挥守护作用。"刘忠接过布包,郑重地说:"谢谢道长!""还有。
"张老道继续叮嘱,"种树的时间最好选在黄昏时分,那时候阴阳交替,
最容易沟通阴阳两界。""我记住了!"两人告别张老道,匆匆下山。到了山下,
刘忠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县城。一路上,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生怕到了苗圃却找不到合适的树苗。青云苗圃位于县城东郊,占地很大,
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刚进门,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迎了过来。
"两位要买什么?""您是林老板吗?"刘忠问道。"是的,我姓林。
"刘忠简单说明了来意,表示想要一棵有灵性的榆树苗。林老板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