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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装修好的婚房被三舅一家撬了当表弟婚房。大金镯子圈住新娘手腕,

红绸带缠绕我新购沙发。厨房灶台黑油如墨,墙面酒渍晕染成污浊山水。

主卧婚床发出吱呀声响,床单上竟渗着血点——那是我的婚床。

三舅妈叉腰怒斥:“不就借几天嘛,当表姐的咋这么计较!”我沉默锁好卧室门,

静静安装监控摄像头。当表弟和岳父在酒精***下抡起锤子砸掉承重墙时,

监控红点开始闪烁。三个月后强制执行那天,表弟哭着掏红包求和解。

我捏着房产证微笑:“拆房那天,我就签好装修合同了。

”“现在你们该算算新墙钱——得砌进牢房里。

----------------------------当拖着最后一只鼓胀行李箱,

指纹终于“滴”的一声轻响,宣告我彻底搬进了这个全新的家。

屋里静得只听得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还有窗外远处城市模糊的嗡嗡白噪音。

乳胶漆墙面洁白得不带一丝瑕疵,光滑得像昂贵的宣纸。

地板反射着窗外透进的浅金色夕阳光线,每一道纹路都清晰流畅,一尘不染。

厨房崭新的灶台光可鉴人,亮得如同镀了层银边。

整间屋子弥漫着刚拆封的家具和被阳光晒透的木材混合起来的好闻气味,

那是一种“崭新”、“纯粹”、“未来可期”的味道。

这不再只是一个精装修交付的样板房盒子。每一件家具,

小到玄关那个磨砂玻璃香薰瓶的倾斜角度,

都是我对着效果图反复琢磨、亲自从店里一件件挑选回来的。这间四四方方的混凝土空间,

在灯光打开的那一瞬,仿佛被注入了活气,成为我无数个关于安稳和温暖美梦的实体投射。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让这代表希望的气息沉入肺腑,

才慢慢将那点几乎微不可查的家务事从脑海里抹去。

三舅妈李秀娟那带着老家口音、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总是在电话接通的第一秒就迫不及待撞出来:“芳芳啊!哎呀还是大城市好,

空气都香喷喷的吧?你那房子大得很吧?俺家强子下月办事,老家那破屋子哪像样子!

哎哟城里那些个酒店啊,贵的能剥人皮!你这不刚买的大新房嘛?空着也是空着,

借几天给强子撑个场面多体面!都是亲亲的表姐弟,你可不能驳了你舅妈这老脸哟!

”我当时正在家具城拥挤的人群里艰难挪动,肩膀夹着发烫的手机,汗水顺着鬓角滑下。

指尖划过一款丝绒沙发的样品,触感柔腻冰凉,想象着它在我新家客厅里该占的位置。

“三舅妈,”我尽可能让声音里带上点笑意,却感觉嗓子眼发干,“不是不乐意帮忙,

我正搬家呢,东西到处都是乱的,

这新房我自己都还没睡上一晚……”李秀娟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带着不容置疑的尖利:“哎哟喂!搬个家算什么天***烦事儿?

能比你亲表弟终身大事还金贵?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理!你爹妈走得早,

你舅可是正经八百的娘家长辈!一点亲戚情分都不讲啦?传出去好听不好听?

”她的声音带着某种蛮横的魔力,仿佛一根粗糙的麻绳,勒得人呼吸困难。

我眼前闪过三舅那张常年被劣质烟熏得蜡黄、永远堆着讨好笑容的脸,

还有表弟陈强那双骨碌碌转着、看人时总带着点黏腻算计的眼睛。

这家人对别人东西那种浑然天成的“拿来主义”,就像一层洗不掉的油垢,

附着在老家残存的那些模糊记忆里,顽固而膈应。手机壳边缘被我指头掐得微微发烫,

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挤出下一句,每一个字都尽量放得平缓:“三舅妈,真不行。

这不是借几天那么简单,这房子……不一样,是我准备的婚房。”电话那头静了一瞬,

紧接着是更尖利的爆发:“婚房婚房!谁不知道你连个对象影儿都没晃出来!

装什么大小姐架子!行了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们后天就到,你把钥匙放门卫那!

”“嘟——嘟——”忙音突兀而冷酷地响起,斩断了所有拒绝的可能。心头一股火猛地蹿起,

烧得喉咙发干发痛。但我随即用力将这口恶气狠狠咽了回去。不,

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泥牛入海。我飞快点开微信里小区物业陈经理的头像,

手指在屏幕上留下清晰急促的敲击痕迹:“陈经理!我是三单元2802的业主何芳!

麻烦特别交代一下门岗,除了我自己本人,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来索要我家钥匙,

一律不行!绝对不行!辛苦您务必通知到位!!!” 后面追了三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

发送。屏幕上那个小小的“送达”标志亮起,

心里那块被强行撬动的巨石才勉强落回一点位置。对,锁好,关紧。

我长长呼出一口带着点铁锈味的浊气,目光重新落到面前那张丝绒沙发样品上,

那柔和的米色像是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这新家,这堵坚实的墙壁,

是我重新开始的全部倚仗,谁也休想染指一分。几天后,公司的项目突生波折,

一封措辞严厉的邮件让我不得不收拾行囊,奔赴一千公里外另一个城市。临行前那晚,

我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站了很久。月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铺开一汪清亮亮的银白。

我细细摩挲着厨房人造石台面冰凉光滑的边沿,指尖滑过冰箱光洁的门板,

又重重按了按客厅沙发的支撑弹簧——很好,结实。心里那点隐约的不安像水里的小气泡,

被理智的石头轻轻一压,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物业那边我打过招呼,

门锁是最新款的电子指纹加密,

手机监控随时能看门口实时画面……层层防护像一张细密的网。三舅一家?

不过是几个老家地里刨食的,纵有心思,还能翻过几层天去?

顶多电话轰炸、背后嚼嚼舌根罢了。我对着月光如水的屋子笑了笑,转身锁好门,

拖着行李箱走向通往电梯间泛着冷光的走廊。一周后的傍晚,项目会议冗长得令人昏沉。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临时居住的快捷酒店房间,像块沉重的木板般倒在窄小的床上。

窗外雨声淅沥,敲打着玻璃,一种潮湿的黏腻感包裹全身,人也跟着昏沉,

只想闭上酸涩的眼睛。然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不安,如同地底冰凉的爬虫,

沿着脊椎悄然向上拱动。鬼使神差地,在彻底坠入睡眠边缘前,

指尖已经点开了连接家里实时监控画面的APP。“滋滋——”轻微的网络延迟后,

图像猛地加载出来。屏幕上瞬间炸开一片刺目的、癫狂的艳红!摄像头捕捉的是玄关。

那扇本该安静紧闭的深灰色钢制大门,此刻竟被粗暴地洞开!我的瞳孔骤然缩紧,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紧跟着便是疯狂擂鼓般的撞击胸腔!

门板虚掩着,被外力强行破坏的门锁部位,

金属锁芯的残骸以一种狰狞扭曲的姿势暴露在画面边缘——那绝对是被暴力撬开的!

清晰可见几道被金属杠杆撬棍凿出的粗粝刮痕和碎裂口。门外楼道惨白的应急灯光线灌入,

更映得门内那翻涌的红色海洋诡谲得让人反胃。深红厚重的地毯从玄关一直向前铺展,

掩盖了我浅橡木色的地板。无数只踩踏过的泥脚印污浊地拓在猩红之上。

门框上挂着两盏俗艳到刺眼的塑料灯笼,上面印着金粉色的巨大“囍”字,

随着空气流动正丑陋地摇晃着。原本简洁素净的玄关柜上,

竟凌乱堆放起好几个廉价的红色编织袋,袋子口松垮地敞着,里面塞着看不出原色的衣物!

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我脸颊皮肤上投下一片惨白。我猛地坐起,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

手脚冰冷发麻,像是被浸进了极地的冰海深处。难以置信!绝对无法相信!他们怎么敢?!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从喉头涌上来,堵得我几乎窒息。我几乎是摔下床的,

指尖哆嗦着切换监控视角,每一个动作都因恐惧和暴怒而僵硬失控。摄像头冰冷地旋转,

将我精心构筑、洁白无瑕的堡垒,一寸寸撕裂开来,

曝露在眼前这片野蛮狂欢的红色地狱之中。景象如同被强酸泼过,留下丑陋蚀刻的痕迹,

深深刻进我的视网膜。客厅!那组线条流畅的原木布艺沙发,

如今被粗糙刺眼的金红色织锦缎面彻底包裹起来,仿佛一群被裹了尸布的臃肿怪物。

沙发垫被胡乱掀翻,其中一只坐垫上甚至留下了大半个醒目的、带着泥土和烟灰痕迹的鞋印!

我新买的那张浅色羊毛地毯,此刻污渍斑驳,一片可疑的、发暗的液体污渍正中心,

赫然散落着一堆油光发亮的鸡骨头和瓜子壳!空气净化器被粗暴地推到角落,

可怜地歪倒在地,电源线被硬生生扯脱。餐厅!那张带着天然木纹的清漆餐桌,

被几块厚重廉价的红塑料桌布覆盖。上面杯盘狼藉,油腻的残羹剩饭凝固在白色骨瓷碟子里,

苍蝇嗡嗡地盘旋其上。啤酒瓶像醉倒的士兵,东倒西歪滚在地上,

瓶口滴滴答答淌着浑浊黄色的液体,正无声地沿着地板缝隙蔓延。崭新的浅色布面餐椅上,

一个清晰的、沾着酱汁的手印像挑衅的印章一般牢牢黏在那里。厨房!是我心头滴血的痛。

吸油烟机洁白的面板,此刻被一层粘稠厚重的黑色油垢彻底占领,如同爬满了腐烂的霉菌。

灶台上一片狼藉焦糊,几个油腻到发亮的铁锅胡乱堆砌,

锅底和崭新的不锈钢灶面粘连着可疑的黑色物质。地上更是垃圾堆场,

菜叶子、鸡蛋壳、踩扁的烟蒂、打碎的酱油玻璃瓶碎片……一股脑搅和着油污汤汁,

在地面瓷砖上肆意流淌、固化。冰箱门上贴着一个斗大的“囍”字剪纸,

旁边竟然还贴着一张红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肉在冰冻第三格!别动!

”主卧……主卧!我的指尖悬在主卧摄像头的小图块上,抑制不住地猛烈颤抖。

理智在尖叫着不要去触碰,那是最后的禁区!但一种近乎自虐的、疯狂的念头主宰了动作。

指尖重重按了上去。画面瞬间切换。那张被特意选配了高密度床板、透气乳胶床垫的婚床,

我的婚床——此刻同样被铺上廉价俗气的龙凤呈祥大红色四件套!更让人目眦欲裂的是,

在靠近中央的位置,雪白床单上赫然晕开了一小块已经发暗、干涸的深红污渍!是血?!

刺得人眼球剧痛!而床的正上方……墙上那面特意用来悬挂未来结婚照的空白区域,

此刻竟挂着一张比真人还大的、色彩浓艳的婚纱照!

表弟陈强穿着一身紧裹着、肩膀带金穗的黑色礼服,

咧着一口烟渍浓重的黄牙傻笑;新娘妆容浓重僵硬,涂着艳俗的唇膏,

手腕上箍着好几只刺目的、足有筷子粗细的大金镯子!他们的幸福,像一摊粘稠的油脂,

牢牢地糊在我未来照片的位置上!屏幕的冷光映在我脸上,没有半点温度。

一股暴虐的怒火瞬间点燃了每一根神经,在五脏六腑里炸成烈焰狂燃的火山!我要冲回去!

现在!立刻!把这一窝该死的、不知廉耻的蛀虫通通撕碎!把这些污秽通通扫地出门!

手指痉挛着点开购票APP,每一个加载的图标都慢得如同卡在了时间的泥沼里,

烧灼着我的神经。就在这时,一个视频通话请求突然从屏幕顶端弹出。是大姨。

我猛地按下了接听。屏幕瞬间被切换成大姨那张放大的、写满忧心忡忡的脸。“芳芳啊,

”大姨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充满了紧张和不忍,“你……你看到了吧?

你三舅家他们……在你房子里……唉!真是造孽啊!”我的嘴唇绷得像一条拉紧的弦,

喉咙里堵着滚烫的岩浆,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大姨见我这样,急急道:“你可别冲动!

听大姨说!我今天去瞧了一眼……天爷啊,那屋子给造的……强子他新媳妇儿那娘家爹妈,

瞧着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亲眼瞧见那个当爹的,喝得五迷三道的,

一脚就把你书房那扇门给踹了个窝!还说这破门不禁踹……陈强呢,更是混不吝,

在客厅里发酒疯,嚷着什么‘这破墙看着不爽’,

拎着个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大扳手就往墙上咣当咣当砸啊!吓得我那叫一个肝儿颤!

”她喘了口气,声音里的惊恐几乎满溢出来:“芳芳!你要是现在回来跟他们硬顶,

那帮子滚刀肉,借着那股子酒疯劲儿,什么事干不出来?你这房子可真是会被砸个稀巴烂!

到时候你咋办?跟他们同归于尽啊?”我死死地盯着屏幕。视频画面里,大姨身后的背景,

正是我家小区楼下那熟悉的树影。她的焦急,

她描述的画面——醉醺醺的男人挥舞着扳手砸向墙壁——像一桶冰冷刺骨的液态氮,

兜头浇熄了我心头那座即将喷发的愤怒火山。

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凝固、化为最坚硬的寒冰。是的。现在冲回去,

除了能打砸出一地无用的狼藉和可能伤及自身的肢体冲突外,能拿回什么?

我亲手布置的这个家,难道注定要在这群粗鄙蝼蚁的践踏下,化为齑粉?火山冷却后,

沉淀下来的是万年寒冰般的死寂。“大姨……”我的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

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我……暂时不回去了。

”这话说出来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彻底断裂了,又有什么更沉、更冷的东西,

在寂静的废墟中重新浇筑成形。挂断视频,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的雨声还在执拗地敲打玻璃。我慢慢坐回冰冷僵硬的床边,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过。监控画面里,

那片猩红的地毯、油腻的厨房、刺目的婚纱照……像永不愈合的伤口在眼中灼烧。

但我没有再切掉它。目光从那片狼藉移开,屏幕幽光里浮动的,

单、每一张发票照片、每一个支付凭证的截图……它们原本沉睡在名为“未来家”的分类里,

此刻却化作了一面冰冷坚硬的盾牌。

线最后定格在一份文件名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文件——《财产保全及证据收集通用指南》。

那是很久前一个朋友发我的,来自她那位做法官的先生,当时只觉无用累赘,

随意丢在角落的文件夹。一丝冷酷的弧线,无声地在我嘴角凝结。不能怒。不能急。

怒火会烧毁视线。要做的事情很清晰——让他们“合法”地把自己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们砸碎什么,那就让他们用自己的骨头缝、用自己的牢狱时光,一分一厘地给我砌回来。

手指划开微信,置顶的物业陈经理窗口。

我几乎能看到他此刻肯定也正被那群不速之客骚扰得焦头烂额。

删掉之前那些带着咆哮意味的质问语,一个键一个键,

用尽所有力气把翻腾的气血压回腹腔深处,打出一段冰冷到毫无情绪的文字:“陈经理,

关于三单元2802非法侵入一事,您提供的配合非常重要。

请严格遵照以下执行:1. 拒绝除我本人外任何人提出的门锁更换要求。

2. 如他们强行要求,告知其无权变更物业记录中的业主锁具信息。

您只需‘记录’他们言行,尤其涉及撬锁具体行为、破坏房屋结构等细节,请录像录音,

所有影像资料留存。3. 无需阻止他们任何行为,仅需客观记录。

请特别留意监控:楼内外重点覆盖单元门、电梯前室、我家入户门区域。

确保清晰录制任何手持工具、尤其重物如锤子、撬棍进入电梯画面。如有垃圾清运,

请保留运出物品如破门、破窗框、家具碎片等的影像。本次沟通具有法律证据效力,

后续可能需您配合出证。后续沟通请全在此聊天窗口进行,请勿电联。”点击发送。

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足足有一分钟。

最终陈经理的回复简短而肃穆:“何小姐放心。职责所在。一切按您要求进行,

证据链确保无误。”好。第一枚棋子,无声落定。接着,

点开电脑里存放的那份《财产保全及证据收集通用指南》。手指在触控板上移动,

异常冷静地搜索关键词——“远程取证”。

条款清晰列出合法固定远程电子数据作为证据的要求和操作标准。屏幕光芒映在我脸上,

一片平静的惨白。监控app已经调整到最高清晰度和红外模式,

开始以最高格式、独立IP直连私有加密云端备份,保存周期设为永久存储模式。

云端硬盘里新建“时间戳同步录屏备份”文件夹,同步开始运行。

手机连接移动电源确保供电。再点开一个加密网络记事本,

文件命名为“财产损坏初步清单”。没有怒吼,没有眼泪,

只有冰冷的指尖在键盘上敲打:“客厅地毯:被红色劣质地毯覆盖,

污损严重鸡骨、油汤、烟灰鞋印,

原价19800元;厨房灶具台面:被油污腐蚀粘黏焦黑物质疑似锅底粘连/食物烧焦,

台面损伤无法清洁复原,

估损——原价含安装12800元;主卧婚床:床单中央遗留深色已干涸污渍疑为血迹,

染渗透且污染床垫内芯需专业检测,初步估损——床垫8900元……”一项,一项。

我强迫自己移动监控探头、放大画面,盯着那被玷污的沙发扶手,被刮花的茶几腿,

冰箱门外壳被砸出的一个微小的凹痕……每一个发现的污迹和破损,

都以这种近乎冷酷自虐的方式记录在案,冰冷的数字和描述后面,

连接着真实的、被撕碎的未来图景。打字的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心脏跳得又快又沉,

像一把冰冷沉钝的锤,一声声,冷静地敲打着某种注定走向崩塌的结局。一周后,

我终于再次站在这扇噩梦般的门前。

味、经久不散的食物酸腐味、劣质烟草燃烧后的焦油味、淡淡的铁锈或是别的什么腥气,

以及最底层,我那被摧毁的新房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绝望的哀鸣。

那被撬开又用各种方法大概是胶水和螺丝勉强合拢的金属门,冰冷地矗立在那里,

像一个巨大的伤口。门内喧闹的划拳声和尖利的谈笑声浪一样涌过来,

夹杂着电视震天响的、喜庆又聒噪的背景音。我掏出那柄钥匙,它的金属部分被撬变形了,

我艰难地找准位置,用力塞进那个变形的锁孔,转动。“嘎吱——哐当!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被我猛地向内推开。门内原本喧嚣的声浪戛然而止。

客厅里挤满的人头齐刷刷转了过来,仿佛一群被强光照到的乌鸦。杯盘狼藉,烟雾缭绕,

烟蒂和垃圾点缀其间。坐在主位沙发上的三舅妈李秀娟正唾沫横飞地嗑着瓜子,

嘴角还沾着点黄褐色的痕迹。看到我的一瞬间,

她那双因为长期算计而显得精明的眼睛里先是愕然,随即迅速被一种刻薄的不耐烦挤占。

“哎哟!”李秀娟把瓜子壳随手往旁边一个满是油污的塑料袋里一甩,

胖胖的身体在沙发里挪了一下,那劣质红色的沙发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不是咱们何大老板吗?出差发财回来啦?还舍得回来看一眼啊?瞧这阵仗,

知道的你是进自己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安局查户口呢!

”语气里充满了挑衅和“你能奈我何”的混不吝。客厅里那十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上,

表情各异。有尴尬讪笑的,有鄙夷打量的,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唯独三舅陈德贵,

缩在靠近阳台的一张小板凳上,手里捏着个倒了半杯白开水的杯子,垂着脑袋,不敢看我。

倒是那个坐在李秀娟旁边、涂着厚粉的新娘——陈强那个宝贝老婆,嘴角撇了撇,

用手腕上明晃晃的大金镯子有意无意地敲了敲扶手,发出“叮叮”的轻响,

带着点下马威的意思。我的目光缓缓扫过满地的狼藉,最终落回李秀娟那张刻薄跋扈的脸上。

身体微微绷紧,指尖在口袋里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手心,

依靠那一丝尖锐的痛意来压制胸口横冲直撞的野兽。“三舅妈,”声音出口,

比我预想的要平稳,只是带着一点长途旅行的沙哑和难以掩饰的疲惫,“这怎么回事?

谁给你们的权力动我的房子?”“哟!听听这话!”李秀娟拔高了调门,猛地一拍沙发扶手,

上面的瓜子壳跟着跳了一下,“权力?跟你亲舅舅、亲舅妈还提权力?你爹妈走得早,

你三舅可是实打实的娘家长辈!强子是你亲表弟!结婚借你的新房子用用怎么啦?

能少块瓦片还是掉块砖?你个小没良心的!不就是钱赚多了,摆起城里小姐的谱,

看不上我们这帮穷亲戚了是吧?”她的唾沫星子喷溅到空气中,刺耳的咒骂劈头盖脸砸过来,

“白眼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忘本的玩意儿!让你爹妈在地下听听!

他们走得早真是省了心了!省得看你这六亲不认的德行……”污言秽语排山倒海,

每一句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向最难愈合的伤口。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偷偷用那种看“不孝子孙”的眼神瞟我。血涌上头顶,烧得耳膜嗡嗡作响。忍。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努力不去看那满目疮痍,声音里带上一点虚弱和强撑的退让,

恰到好处地扮演一个被骂懵、不知所措的晚辈:“……舅妈,

你们……你们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婚也办了,人也住了……”“怎么办?”李秀娟打断我,

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还用问?你们城里规矩多,强子这新工作刚定下来,

在新娘子娘家那边!远得很!这小两口不得在你这边住上一阵子,好好安顿安顿,

等稳当了再说搬的事儿?我看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好!一家人帮衬帮衬怎么了?

等他们找了新地方再说!”“什么?还要……住一阵子?”我恰到好处地提高了点声音,

脸上写满惊慌和不情愿,声音在“帮衬”二字时甚至轻微抖了一下。“对!就住一阵子!

”李秀娟斩钉截铁,斜眼看我,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施舍,“我们也不白住,

水电费到时候给你就是了!你别不识抬举!再闹,把你三舅他们一家老小都接来,

反正你家客厅够大,打地铺也能睡!看谁怕谁!”她往前凑了凑,

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裸的威胁,“听明白没?东西少了坏了,

你也得认!那是住人该有的损耗!你要闹,大家亲戚都没得做!”威胁。***裸的威胁。

以亲情为名,行抢劫之实。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像是被这一连串的恶毒堵得快要窒息,又像是积攒了太多无处发泄的愤怒和绝望。

嘴唇动了几次,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挤出一个破碎的声音:“……行!住……你们先住着!

”表演。全是冰冷的计算。我需要他们放松警惕,需要他们的“稳定”状态。没有再争辩,

也绝不给对方再“说服”我的机会。我几乎是逃跑般猛地转过身,

手指无意识地在满是油污的墙面上蹭了一下,冰凉的腻滑感令人作呕。我没有回头,

踉跄着冲向主卧的门。身后传来李秀娟得意的、尖锐的嗤笑:“算你还有点心!

去把你那堆破烂东西收拾收拾,腾点正经地方出来!强子还要睡主卧呢,

你那破床垫得先挪挪!”“咔嚓!”我拧开主卧室门冲进去,反手重重甩上了门!

隔绝一切喧嚣。门外那震耳欲聋的“囍”字,如同恶鬼狞笑,透过门缝挤进来。

脊背死死抵着冰凉的门板,我剧烈地喘息,像一条即将窒息的鱼。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震得全身都在发麻。眼泪无声地飙出来,不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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