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京华初见,痴心错许暮春的京城,柳絮纷飞如白雪。云晚挤在喧闹的街头,
怀里揣着半块干硬的麦饼,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街角那道玄色身影。高头大马之上,
男子身着银线绣纹的玄色劲装,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冷硬如琢玉,
眼尾微挑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凌厉。马蹄踏过青石板路,
带起的风卷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直直扑进云晚鼻尖。“天哪……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云晚忘了自己刚从逃难路上挣扎而来,嘴里的麦饼差点掉在地上。她是江南商户之女,
家乡遭了水灾,一路颠沛流离到京城寻亲,却连亲戚的影子都没找到,如今只剩孤身一人。
可此刻,所有的狼狈都被那惊鸿一瞥冲散。她凭着骨子里的花痴本能,拔腿就追:“帅哥!
等等我!”马背上的顾墨笙闻声回头,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个衣衫褴褛却眼睛亮得惊人的少女,
眉头微蹙。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阻拦:“大胆民女,不得惊扰将军!”云晚被侍卫拦住,
急得直跺脚:“我就是想问问帅哥……哦不,将军大人,您府上缺不缺丫鬟?我什么都能做!
我会绣小蝴蝶,还会唱江南小调!”顾墨笙没再看她,冷声道:“不必。” 马鞭轻扬,
马蹄声渐远,只留下云晚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的小火苗却越烧越旺——她云晚看上的人,
怎么也要多看几眼!凭着这股韧劲,云晚真被她混进了将军府外围的杂役房。
虽然每天要劈柴挑水擦柱子,可只要能偶尔远远望见顾墨笙的身影,她就觉得浑身是劲。
她会偷偷在他常走的路上摆上自己捡的漂亮石子,会在他练箭时躲在树后偷偷画画,
画里的他眉眼飞扬,箭羽如流星,日子虽苦,却因那点“花痴盼头”变得生动起来。
第二章:暗流初涌,误会丛生云晚的“小动作”很快被有心人盯上。顾墨笙的表妹柳依依,
自小就爱慕表哥,见这来路不明的丫头总围着顾墨笙转,心里早就妒火中烧。
她常穿着水绿色的罗裙在顾墨笙面前晃悠,手里把玩着表哥送的玉佩,
眼角余光却总淬着冰看向杂役房的方向。这日,
顾墨笙刚得到的一份边境布防图不慎遗落在花园。柳依依眼疾手快捡起,眼珠一转,
悄悄塞到了正在附近扫地的云晚怀里——那时云晚正踮着脚看廊下顾墨笙和副将议事,
压根没察觉怀里多了个硬邦邦的卷轴。待顾墨笙派人寻图时,柳依依“恰好”带着侍卫赶来,
指着云晚惊呼:“表哥你看!布防图怎么会在她那里?她定是细作!
”云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手里攥着那卷沉重的图纸,
结结巴巴地辩解:“不是我的!我没见过……刚才还没有……”顾墨笙大步走来,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看着云晚慌乱的神情,
又想起她连日来的“纠缠”——那些被侍卫捡起的石子、被风吹落的画像碎片,
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瞬间被怒火取代:“本将军就觉得你形迹可疑,果然没安好心!
”“我没有!”云晚急得眼泪直掉,泪珠砸在布防图上洇开小水痕,
“我只是……只是想多看你几眼,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多看几眼?”柳依依在一旁冷笑,
用绣帕掩着嘴,“怕不是想刺探军情吧?一个逃难的丫头,不好好干活,整天盯着将军看,
心思也太歹毒了!”顾墨笙不听她解释,挥手道:“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冰冷的柴房里,云晚抱着膝盖缩在角落。
坚硬的木板硌得她骨头疼,墙角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
可更疼的是心里那点刚冒头的欢喜被狠狠碾碎的滋味。她想不通,
那个她远远看着就觉得耀眼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怀疑她、厌恶她。第三章:虐心囚笼,
温情微光柴房的日子暗无天日。柳依依趁机刁难,送来的饭菜不是馊的就是冷得结了冰碴,
还时常让下人故意打翻她的水罐,看着她在泥水里捡拾碎瓷片取乐。云晚饿得头晕眼花,
身上也因潮湿起了红疹,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只是在没人时抱着膝盖小声哭,
哭完了又对着柴房门缝里透进的光发呆。她偶尔能听到外面传来顾墨笙的脚步声,
便会偷偷扒着门缝看他。可他每次都步履匆匆,或是与柳依依说着什么,
从未正眼看过这间柴房,更别说来看她。有一次他路过时,柳依依故意大声问:“表哥,
那个细作还关着吗?要不要我让人处理掉?” 云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却只听到顾墨笙冷淡的一句:“不必,等查清再说。”一次,她饿得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柴房的草堆上,
身上盖着一件带着松木香的披风——那是顾墨笙常穿的那件,
边角还有她偷偷绣过的小狼图案她觉得他像狼一样又凶又帅,
旁边还放着一个温热的馒头和一小包药膏。“是将军让送来的吗?”她抱着披风,
心里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可下一秒,送饭的老妈子就撇嘴道:“别痴心妄想了,
将军只是怕你死在柴房里,污了府里的地。这药膏啊,是苏公子托我给你的,
他说你起了红疹,这个管用。”云晚愣住,苏公子?她想起来了,
是府里偶尔会来送药的城中药铺少东家苏木泽。上次她在后院被恶犬追赶,
就是他穿着月白长衫冲过来,用药箱砸退了恶犬,还给她处理了伤口,
指尖的温度比药膏还暖。没过几日,苏木泽借着给府里送药材的机会,悄悄来到柴房外。
他隔着门缝递给她一个食盒,低声道:“里面有山药粥和干净的布条,你好好擦药。别担心,
我已经托人去查布防图的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云晚看着他温润的眉眼在月光下格外柔和,眼眶一热:“苏公子,
谢谢你……可他不会信的。”苏木泽轻叹一声,
声音像春风拂过湖面:“顾将军只是一时被蒙蔽了,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先忍忍,
我给你带了块桂花糕,藏在粥碗底下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细雨,落在云晚心上,
竟驱散了不少寒意。可这份暖意很快被新的风波打断。
柳依依不知从哪里得知苏木泽在帮云晚,竟设计让顾墨笙“撞见”苏木泽给云晚递食盒,
还添油加醋说两人私相授受,定是一伙的。顾墨笙看到那一幕时,
正撞见云晚接过食盒时脸上露出的笑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带着依赖的柔软笑容。
他心头无名火起,冲进柴房,一把夺过云晚手里的粥碗摔在地上,碎片溅起,
划伤了她的手背。“好啊,不仅做细作,还勾搭上了外人?云晚,
你还真是让本将军‘刮目相看’!”云晚看着手背上渗出来的血珠,又看看他冰冷的眼神,
心彻底凉了。她没有再解释,只是抬起头,倔强地看着他:“顾墨笙,我以前觉得你好看,
是我眼瞎。”顾墨笙被她这句带着刺的话噎了一下,心头莫名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
却嘴硬道:“哼,知道就好。” 转身摔门而去,门关上的瞬间,他却停在门外,
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拳。2 心碎远走,
江湖偶遇柳依依见顾墨笙对云晚越发厌恶,便想斩草除根。她买通了看守柴房的下人,
打算趁夜将云晚偷偷送走卖掉。幸好苏木泽提前察觉——他送药时发现看守眼神躲闪,
又闻到柴房外有***的气味,当晚便撬开柴房的锁,将昏昏沉沉的云晚悄悄送出了将军府。
“你快走吧,往南走,那里暂时安稳些。”苏木泽递给她一个钱袋和一些干粮,
还有一小包常用药,“这是我的令牌,路上若遇到难处,去镇上的‘回春堂’报我的名字,
或许能帮上忙。”云晚看着他,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苏公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木泽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因为你是个好姑娘,不该被这样对待。快走吧,
天亮了城门关了就走不了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去处理后续,
故意留下些“云晚逃跑”的痕迹,替她彻底摘清。离开京城后,云晚一路向南。
她凭着自己会绣点小花的手艺,偶尔帮人缝补嫁衣换点路费,晚上就睡在破庙或屋檐下。
曾经那个眼里只有帅哥的花痴少女,渐渐学会了为生计奔波,学会了看天色赶路,
学会了用石子计算路程。这日,她在一个小镇的河边洗衣服,
不小心把唯一的几件衣服掉进了水里。湍急的河水带着衣服往下游飘,她急得去捞,
却脚下一滑摔进了河里。正当她扑腾着呛水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带着草木清香的手帕擦过她的脸颊。“小心点,河水凉。” 熟悉的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晚抹掉脸上的水,抬头一看,愣住了——竟是苏木泽!他穿着一身布衣,背着药箱,
像是在行医途中,发间还沾着几片草叶。“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苏木泽无奈地摇摇头,
递给她一块干布:“我听说你往南走了,放心不下,便辞了药铺的活,出来找你。
刚好路过这里采药,就看到你……落水了。” 他说话时耳尖微红,
像是不好意思承认特意寻她的事。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担忧,云晚心里一暖,眼眶又红了。
在这颠沛流离的路上,竟还有人会特意来找她、担心她。3 江南暖意,
旧影重逢苏木泽带着云晚在小镇住了下来。他在镇口开了个小小的药铺,
云晚就帮他抓药、记账、收拾屋子。苏木泽性子温和,从不跟她发脾气,会记得她爱吃甜糕,
每天清晨去买刚出炉的桂花糕放在她手边;会在她累的时候让她坐在摇椅上休息,
自己默默收拾药柜;会在她夜里做噩梦惊醒时,端着温牛奶坐在床边,
轻声给她讲草药的故事,直到她重新睡去。云晚渐渐走出了在将军府的阴影,
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她会和苏木泽一起去山上采药,听他讲各种草药的故事,
比如哪种草能安神,哪种花能养颜;会在傍晚坐在药铺门口,看他给街坊邻里看病,
夕阳落在他身上,温柔得像一幅画,连带着药草的苦味都变得清甜。她偶尔还是会犯花痴,
看到好看的书生会偷偷跟苏木泽说:“你看那个公子,眉眼真好看!像画里的谪仙!
” 苏木泽总是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再好看,有顾将军好看吗?”每次提到顾墨笙,
云晚都会蔫下来,摇摇头:“不想提他。” 可心里却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玄衣身影,
想起他皱眉的样子、骑马的样子,还有……摔碎粥碗时冰冷的样子。苏木泽便不再多问,
只是默默递给她一块甜糕转移话题。他对她好得无微不至,却从不说任何暧昧的话,
只是把这份好藏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里。云晚神经大条,只当他是好心的大哥哥,
从未往别处想。平静的日子过了半年,直到一次意外的重逢。那日,云晚去邻镇买药材,
路上遇到一伙山贼。正当她吓得发抖时,一队官兵策马而来,
领头的正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身影——顾墨笙。他似乎是奉旨南巡,路过此地。
看到被山贼围在中间的云晚,他瞳孔骤缩,几乎是立刻翻身下马,长剑出鞘,银辉闪过,
几下就将山贼打跑。他的动作比半年前更凌厉,额角却多了道浅浅的疤痕,添了几分沧桑。
云晚看着他,手里的药篮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当归、枸杞撒了一地。半年不见,
他好像清瘦了些,眼神却依旧锐利,只是此刻,
那双眼睛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震惊、懊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顾墨笙走到她面前,声音有些沙哑:“云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 他的目光扫过她补丁的衣袖、沾着泥土的裙摆,眉头皱得更紧。云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警惕地看着他:“我在哪里,与将军无关。”她的疏离像一根针,刺得顾墨笙心口发疼。
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这个总是叽叽喳喳、眼睛亮晶晶看着他的丫头。
当初柳依依的破绽越来越多——她不小心说漏嘴见过布防图的细节,被副将听出端倪,
他早已查***相,也派人四处找她,却杳无音讯。他以为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心里的愧疚和悔意压得他喘不过气,连带着对柳依依也只剩厌恶。“跟我回去。
”他伸手想拉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却又藏着一丝恳求,
“京城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住处。”“我不!”云晚猛地打开他的手,
“将军府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怕再被当成细作,被关柴房!
” 她的手背还留着淡淡的疤痕,那是他亲手划下的伤。顾墨笙看着她眼里的戒备和伤痕,
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他低声道:“对不起,云晚,以前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
”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低头认错。4 真相大白,追妻之路顾墨笙将云晚带回了镇上的客栈,
不顾她的反对,硬是让军医给她检查身体,
又让下人给她买了新衣服和一堆吃的——他记得她喜欢甜口,
桌上摆满了桂花糕、杏仁酥、冰糖葫芦,堆得像座小山。“布防图的事,我已经查清了,
是柳依依陷害你。”他坐在她对面,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手指紧张地扣着桌面,
“我把她送回了老家,严加看管,以后她再也不会欺负你了。那些欺负过你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