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1章 襁褓换婴窗外的雨丝扯得又急又密,泼墨般的天色压得将军府檐角兽首喘不过气。

宋嬷嬷捧着的玄铁甲胄还在滴着殷红血珠,老夫人手中佛珠突然崩断,

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青砖地上。"三个月前北疆那场大火,

到底是焚了七万精兵......"老管家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直,

浑浊的眼睛盯着厅堂供着的青鸾剑,"顾将军临终前砍断帅旗缠在襁褓上,

亲兵拼死抢回来的,只有小公子。"鎏金缠枝烛台倏地爆开灯花,

映得老夫人银丝间缀着的珍珠抹额忽明忽暗。她颤抖的手抚过襁褓边缘烧焦的缎面,

婴儿手臂内侧月牙状胎记沾着层薄薄血痂,"去把西厢房的姐儿抱来。

"乳娘抱着双生子进来时,紫檀木座钟正撞响亥时的钟声。

老夫人指尖掐进龙凤胎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

终是把缀着将军府纹样的麒麟玉佩系在男婴颈间,滚着金线的云锦襁褓却裹住了啼哭的女娃。

"从今往后,你便是沈砚。"枯枝般的手掌按在沈青砚额顶,

老夫人将沾血的帅旗碎片塞进她怀里,"沈家荣耀系于你身,切记十二岁前莫要沾水。

"雨声中忽然炸响春雷,宋嬷嬷剪断红绳时手抖得厉害,

女婴右脚腕上缀着的金铃铛仓惶滚落佛龛底下。烛光摇曳着掠过被抱走的男婴眉心朱砂痣,

老夫人的玉扳指重重磕在供案边缘:"即刻将二公子送往苍梧山。

"五年光阴在箭羽破空声中流转,演武场石锁砸地的闷响惊得梧桐树上的寒鸦扑棱棱飞起。

七岁的沈砚松开雕弓,三支白羽箭呼啸着穿透八十步外的杨柳叶,箭镞深深没入青砖缝隙。

"小公子这手连珠箭,倒像极了将军年少时。"教头话没说完就被老夫人厉声喝断,

鎏金龙头杖杵地的声音震得回廊悬挂的青铜剑穗簌簌颤动,"混账!

我沈家儿郎哪能用闺阁小姐的玩意?"沈砚默不作声褪下银丝护腕,

藏起被牛筋弦勒出血痕的掌心。晨雾凝在她鸦羽似的睫毛上,

却遮不住眼底烧得比朝霞更艳的星火——昨夜她偷溜到马厩,

发现那匹赤焰驹只对碎玉阁的芙蓉酥起反应。

碎玉阁送糕点的丫鬟翠微跪在青石板上哭得发抖,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过西跨院垂落的凌霄花,

绣着暗金卍字纹的裙摆扫过沈砚新换的墨色骑装:"砚哥儿觉得当如何处置?""杖二十,

逐出府。"脆生生的童音惊落枝头残雪,沈砚接过嬷嬷递来的暖手炉,

瞥见翠微后颈处若隐若现的蝴蝶胎记。七日前这丫鬟端来的杏仁茶,

让赤焰驹足足窜了三日稀。暮色爬上兵器架时,沈砚蹲在佛堂墙角掏金铃铛的动作突然顿住。

半截断裂的玉簪从暗格里掉出来,

簪头镶嵌的东珠还沾着焦黑痕迹——正是五年前北疆战报传来时,

老夫人发间戴的那支凤头簪。穿堂风掀起泛黄的《虎韬》兵书,哗啦啦翻到第八篇火攻章。

沈砚腕间缠着的帅旗碎片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恍惚又是父亲抱着她纵马踏过冰河的场景。

但记忆最后总是定格在漫天火光里,烧焦的帅旗裹着婴儿啼哭盖住了北狄人的狼嚎。

第2章 京城纨绔琉璃坊二楼雕花窗轰然炸开,碎木屑簌簌落在青骢马油亮的鬃毛上。

沈砚倒挂着从檐角翻下来,玄色织金箭袖擦着酒旗掠过,惊起檐下熟睡的狸花猫。"沈二郎!

这是本世子花八百两买的黑玉将军!"镇南王世子揪着蛐蛐罐子嘶吼,镶宝抹额歪到耳后,

活像被踩了尾巴的波斯猫。沈砚翘着二郎腿斜倚在红木凭几上,

青玉扳指弹了弹缠着孔雀翎的蛐蛐笼:"笼中虫豸也敢称将军?

"白玉似的指尖撩开玛瑙珠帘,

九曲回廊响起成片倒抽冷气声——十八只金翅大将军振翅欲飞,

薄翼在暮色中流转着血色暗纹。人群忽然潮水般分开,老太傅的四方轿停在朱雀大街正中。

沈砚旋身跃上栏杆的瞬间,青玉冠缀着的红珊瑚珠子叮咚脆响。

雪色云锦下摆扫过金丝楠木栏杆,惊得蛐蛐笼里钻出根翠生生的......萝卜缨子。

"竖子!"太傅的白胡子在晚风里乱颤,"上月你火烧文渊阁藏书,

昨夜翻墙踩塌国子监庑房,今日倒要看看沈家军的面子能不能保住你项上人头!

"紫檀戒尺裹着风声劈头砸来,沈砚懒洋洋偏头躲过。戒尺击碎珐琅彩瓷盘的脆响里,

她勾着笑将蛐蛐笼抛给街角的乞儿:"拿去换了米面,就说沈二郎请京郊老兵吃的。

"青石板上忽有暗影掠过,沈砚足尖点着金明池水榭的飞檐掠过宫墙。

暮色漫过三重鎏金瓦当时,她正巧撞碎钟粹宫新糊的茜纱窗。"好俊的身手。

"贵妃榻上斜卧的九皇子捏着鎏金杯轻笑,酒液顺着白玉似的脖颈滑进朱红交领,

"听闻沈小将军七岁开三石弓,却连《急就章》也背不全?

"沈砚倚着蟠龙柱咬开桂花酿封泥,

琥珀色酒液溅上银丝护腕:"殿下这海棠醉里掺了二钱曼陀罗,

不如臣这坛掺了硫磺的火云烧够劲。"她反手泼酒入鎏金狻猊香炉,

幽蓝火苗腾地蹿起三尺高。夜色浓稠时,沈砚踩着戍卫盔顶的翎羽翻出宫城。

追兵火把连成的火龙还在九曲巷打转,她已经抱着陈年花雕躺进听雪阁的飞檐斗拱。

"二公子又闯祸了。"宋嬷嬷捧着药膏轻叹。锦被下透出零星青紫,

最骇人的是肩胛处三道抓痕——黄昏时有个戴青铜面具的死士差点把她按进金明池,

那爪子淬的毒能放倒一头西域象。老夫人摩挲着断成两截的翡翠镯子,

那是沈砚十岁那年徒手捏碎的。廊下青铜戟架映着月光,

恍惚又是二十年前北疆断戈残甲的寒光:"把明日的诗会帖换成兵部演武场的拜帖。

"卯时三刻,沈砚枕着《六军镜》睡得正香,忽然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太傅举着戒尺站在拔步床前冷笑:"沈家百年将门,倒养出个泼皮破落户!

"她甩着湿漉漉的额发笑出虎牙:"太傅可知《风后八阵图》要诀?

"青竹笔杆蘸着残茶在花梨木案几画开阵型,"这方圆之阵要配三才箭手,

就像上月春猎......""逆徒!谁准你用兵法解释《孟子》!

"瓦当坠落声突然打断太傅的咆哮。沈砚踹开朱漆窗棂时,

正看见三个黑衣人挟着户部侍郎幼子掠过后花园太湖石。她扯落腰间玉带钩掷向刺客后心,

金错刀寒光映着满园秋海棠,恍若北疆霜雪淬炼的锋芒。长公主诗会因此乱作一锅粥。

当沈砚拎着昏厥的官家子踏进垂花门,

满园罗裙钗环惊叫着散开——朱红箭袖被划开半尺裂口,

血珠子顺着白玉似的锁骨滑进银丝软甲,偏她还嚼着块松子糖含糊道:"劳驾递盏茶润润喉。

"老夫人闻讯摔了整套越窑秘色瓷。入夜却在祠堂焚了三柱龙涎香,

青烟缭绕中望着供案上的青鸾剑出神:"他握剑的姿势......和砚之真像。

"残月挂上老槐树梢时,沈砚正蹲在西市瓦舍顶啃烤鹿腿。油星子溅在琉璃瓦上,

惊得脚边黑猫炸了毛。忽有马蹄声撕裂宵禁的寂静,

八匹乌云踏雪拖着鎏金马车碾碎一地月光。"沈公子好雅兴。

"车帘内伸出的手比昆仑玉还冷三分,拇指上的玄铁扳指刻着鹰隼图腾,

"昨夜搅了本王金明池垂钓的兴致,不打算给个说法?"鹿腿骨破风袭来,萧翊旋身避开时,

沈砚已鬼魅般欺近车辕。暗卫的柳叶刀离她咽喉半寸,

忽被个油纸包挡住——里头躺着块金丝枣泥糕,正是北疆将军府厨娘最拿手的样式。

"听说雁王殿下要娶安国郡主?"沈砚歪头咬断枣泥糕上的金线,琥珀色眸子映着满地糖霜,

"不如跟臣打个赌?"她指尖转着枚青铜钥匙,正是今晨从刺客怀里摸来的户部密库令符,

"赌您那位准王妃绣不出比翼鸟,只会绣......夜枭。"梆子敲响三更时,

沈砚踹开太傅书房的门。羊皮地图铺了满榻,砚台压着的《握奇经》还沾着鹿肉油渍。

守夜小厮瞥见她用朱砂笔圈住的河西粮道,

突然想起将军府暗室供着的那截焦黑旗杆——浸透了三万铁骑的血。晨雾漫过演武场箭靶时,

兵部侍郎黑着脸看沈砚连射十二箭脱靶。却在人散尽后惊觉:箭箭入土三寸,

恰排成漠北舆图上最险要的七杀关。第3章 围场偶遇墨色缠枝纹箭袖划过春猎台青铜燎炉,

沈砚拎着缰绳的手腕猛地一沉。赤焰驹前蹄腾空踢碎晨雾,

鬃毛上缀着的银铃铛将校场喧闹撞得七零八落。"阿姊替我去围场罢。

"病榻上孪生妹妹的咳嗽声犹在耳畔,腕间缀着的金铃铛却被老夫人裹上三层白麻布。

此刻银丝软甲贴着汗湿的脊背,暗金蹀躞带将胸口的棉帛束得发疼,沈砚仰头灌下整壶冷酒,

琥珀色酒液顺着喉结滚动的假象滑进锁骨。远处观礼台忽起骚动,

九皇子萧翊的雪色狐裘掠过金吾卫重甲,玄铁扳指叩击剑鞘的节奏像是北疆密报的暗号。

沈砚攥着缰绳的指节发白,昨夜兵部密档房那封盖着狼头火漆的信笺,

此刻正在她贴身的暗袋里发烫。"沈小将军脸色发青,莫不是怕了虎豹园的畜生?

"嘲弄声被羽林卫的号角吞没,沈砚打马冲进白桦林的刹那,

忽然听见树冠间传来铁器破空的微响。三支玄铁箭贴着赤焰驹的耳尖钉入腐叶,

惊得林间寒鸦炸起黑云,她旋身倒挂鞍桥,看见七皇子萧澈的银丝鹤氅正在十丈外翻飞。

"都让开!"厉喝声扯碎世家子弟的嬉笑,沈砚踹鞍跃上云杉枝桠的瞬间,

三枚淬毒暗镖正朝萧澈后心袭来。浸透松脂的树枝突然断裂,

她裹着碎雪与松针摔进萧澈怀里,玄色箭袖挥出半道银弧,

金错刀与刺客的峨眉刺相撞迸出蓝火。萧澈的玉冠滚落雪地,苍白的唇色溅上沈砚颈间血迹,

恍若红梅落上冻湖。他握着沈砚腕骨的手突然颤了颤——暗金护腕边缘露出半截淡青血管,

分明是长期束胸留下的瘀痕。"抓紧!"沈砚翻身将人甩上马背,

赤焰驹扬蹄踹飞扑来的黑衣刺客。林间积雪被热血浇出蜿蜒红河,

她挥刀斩断迎面射来的铁蒺藜网,发带却突然崩裂。鸦青长发泼墨般散开时,

萧澈的指尖恰好擦过她耳后,碰掉了遮住喉结的鲛绡假皮。"沈公子当心!

"惊呼声被利刃破风声淹没,沈砚反手将金错刀掷向百步外树冠,弓弩手闷哼着栽下云杉。

萧澈的广袖缠住她手腕将人拽回鞍前,温热的鼻息拂过她后颈:"往东三里是虎啸涧。

"赤焰驹跃过冰河时激起丈高雪浪,沈砚忽觉胸口束缚寸寸崩裂。棉帛滑过剧烈起伏的胸膛,

险些被萧澈染血的指尖勾住,她咬牙撕下刺客衣摆塞进软甲,

却听见身后传来低笑:"沈将军身上的沉水香,倒比御赐龙涎更雅致。

"追兵踏碎冰面的碎裂声迫近,

沈砚摸向箭囊的手突然僵住——九皇子萧翊的狼牙箭正卡在紫杉木弓胎的裂缝间。

虎啸涧罡风卷着雪粒割在脸上,她突然扯落发间银链缠住萧澈腰身:"敢信我就闭眼。

"万丈深渊在马蹄下展开獠牙,沈砚纵马跃向雾凇掩映的石梁时,

赤焰驹突然被冷箭射中后腿。萧澈的鹤氅在狂风里绽开白莲,他搂着沈砚滚下断崖的刹那,

藏青衣摆缠住老松枯枝,金错刀在绝壁上划出星星火花。"松手!

"沈砚的银丝软甲刮着岩壁下坠,萧澈突然翻转腰身垫在她身下。积雪轰然坍塌的巨响中,

他指尖银光闪过,淬了天蚕丝的银戒缠住冰瀑后的石缝,抱着她滚进暗河溶洞。

水滴声在幽蓝冰窟里格外清晰,沈砚撕开染血的袖口要给萧澈包扎,

却被他擒住腕子按在冰壁上。玄铁扳指擦过她锁骨下的旧伤,

那是五岁偷学青鸾剑法时被老夫人戒尺打的。"沈公子这救人的架势,

倒像是常年在塞外雪原讨生活的。"萧澈指尖轻抚她耳后残留的粘胶,

眸光扫过暗河水面漂浮的染血布条,"当年北疆七万忠魂埋骨地,是否也开着这样的冰花?

"沈砚屈膝撞向对方腰腹,反被萧澈用鹤氅缠住双腿。撕开的箭袖露出臂弯处月牙状疤痕,

恰与五年前将军府婴孩的胎记位置重合。暗河突然暴涨的冰水漫过脚踝,

她触电般翻身将人踹开:"七殿下若要报恩,不如查查今日刺客用的是哪家锻造的玄铁。

"溶洞外传来羽林卫的呼喊声,萧澈慢条斯理地展开浸湿的鹤氅,

冰水勾勒出的身形让沈砚瞳孔骤缩——这人宽袍大袖下的肌肉线条竟似常年习武,

哪像是传闻中汤药不离身的病秧子?"沈将军可知这冰洞通着骊山温泉?

"萧澈将染血的帕子浸入暗河,水面忽地泛起诡异金粉,

"刺客用的碎魂散要辅以曼陀罗汁解毒,恰巧......"他忽然凑近沈砚渗血的肩胛,

"本王带了药酒。"沈砚劈手夺过鎏金酒壶的刹那,溶洞顶端的冰锥被火把惊得簌簌坠落。

九皇子萧翊的笑声裹着寒风卷入冰窟:"七哥好雅兴,躲在这神仙洞里喂沈公子喝酒?

"萧澈沾着药酒的指尖抹过沈砚唇角,

借着扶她起身的动作将青铜钥匙塞进蹀躞带夹层:"都说沈小将军的连珠箭能射下天山雪鹰,

怎么偏对本王的野兔心慈手软?"冰面映出三人诡谲的影子,沈砚甩开搀扶的手冲出溶洞。

暮色浸透林间积雪时,她摸到暗袋里的密信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枚雕着夜枭的羊脂玉佩——正是昏迷时萧澈从她颈间摘走的将军府信物。

观礼台的铜漏滴尽最后一滴酉时,沈砚跪在御前领罚的脊梁挺得笔直。

庆隆帝的九龙杯砸碎在她脚边,飞溅的瓷片划破掌心,血珠渗进青砖缝里洇出暗纹,

恍惚是北疆沙盘上蜿蜒的弱水河。"萧澈求父皇开恩。"素白衣摆铺陈在丹墀之上,

七皇子捧着虎符的姿势令满朝文武倒吸凉气。他颈间缠着的纱布还渗着血,

说出的话却让九皇子捏碎了玉扳指:"儿臣这条命是沈将军捡回来的,

河西粮道的差事——儿臣愿与他同往。"沈砚盯着他捧着的玄铁兵符,

忽然记起老夫人密室供奉的半截焦黑旗杆。当年父亲用青鸾剑斩断的帅旗,

缺口处正是这般狼头熔纹。夜风卷着残雪扑灭檐角宫灯时,

她听见自己喉间挤出的声音仿佛隔着冰河传来:"臣,领旨。

"第4章 暗生情愫琉璃盏里的烛火被夜风吹得东倒西歪,

沈砚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粮道分布图,金错刀突然压住她指尖:"沈将军的手该握兵器,

可不是绣花针。"萧澈广袖间沉水香漫过来,惊得沈砚手背青筋一跳。

这些时日七皇子总爱往军器监跑,连她给赤焰驹钉马掌都要倚着门框观摩。

此刻他白玉似的手指正把玩着半块焦黑的漠北地图,那是昨日验粮时从她箭袖里掉出来的。

"殿下再凑近些,臣的枪头可要戳着您金贵的鼻子了。

"沈砚用刀柄挑起他腰间缀着的五毒荷包,"河西的蝎子最爱富贵香,

您这锦囊怕是比春猎台的靶子还招毒虫。"话音未落,帐外忽起马蹄声。

萧澈扣住她推搡的手腕,隔着银丝护腕准确找到尺骨穴位:"沈将军这掰手腕的路数,

倒与燕京闺秀的绣花绷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沈砚反手将人压上兵器架,

木案上茶盏叮当乱响。青铜戈抵着萧澈咽喉时,

她突然瞥见他中衣领口露出的浅红抓痕——正是三日前校场过招时,被她用倒钩箭扫出来的。

"七殿下这雪锻亵衣金贵得很。"她扯了扯对方松散的衣带,"待会巡夜士兵闯进来,

怕要当臣有断袖之癖。"萧澈低笑着任她钳制,

指尖勾住她蹀躞带上歪斜的犀角扣:"沈小将军连更衣都要宋嬷嬷伺候,

自然是龙章凤姿的正人君子。"他突然用巧劲翻身,帐中烛火骤灭,

"不如教教本王如何打这行军结?"黑暗里沈砚的银丝软甲硌得萧澈心口生疼。

她挣开桎梏跳下案几时,帐帘被风掀起半角,月光正巧洒在偷听的监军太监头顶。

"殿下该换药了。"沈砚将金疮药砸向萧澈胸口,顺势抓起案上烤得焦脆的羊腿,

"前日您射落的沙雁炖了汤,再不喝该结成冻了。"戌时三刻的鼓声催得火头军熄了灶,

沈砚叼着芦苇杆溜到粮仓后巷,怀里的油纸包还裹着新炒的胡瓜子。

忽见月光把道人影拉得老长,萧澈的暗纹蟒袍铺在草垛上,

正用匕首剖开她藏在此处的胭脂盒。"纯爷们还用茉莉粉?"他蘸了点胭脂抹在指尖,

殷红如北疆新开的虞美人,"明日押送粮草的车队要经过紫云谷,

沈将军若是哭花了脸......"沈砚劈手夺过瓷盒,

抬腿将人绊倒在干草堆:"这是给舍妹带的礼物!

七殿下怎的跟碎玉阁偷香窃玉的登徒子似的?"萧澈仰面望着漫天星河,

忽然屈指弹飞她鬓角粘的草屑:"听说沈家小娘子最爱酥琼叶,

正巧本王猎了只云雀......""闭嘴!"沈砚把剩下的瓜子全塞进他嘴里,

"再敢提我阿妹,老子让你吃沙棘刺到开春!"暗处的金吾卫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这些日子七皇子像是被下了蛊,晨起要候着沈小将军操练,晌午要守着看她与士兵掰腕,

入夜还要借着巡查粮仓的由头追着人嚼舌根。初雪落进校场那日,

沈砚正骑在赤焰驹背上训新兵。萧澈捧着鎏金手炉从点将台踱来,

冷不防将冰凉的玉扳指塞进她后颈:"沈将军这骂人的调门,倒像东街王铁匠家的小辣椒。

"沈砚扬鞭抽断他腰间的玄铁令牌:"殿下若闲得慌,不如替臣试穿新打的锁子甲?

"银甲在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她却浑然不觉自己胸前的束带被某人悄悄挑松了两寸。

午膳时九皇子的斥候送来密函,沈砚刚要起身,

萧澈的银箸突然压住她袖口:"凉拌马齿苋祛心火,正适合沈将军这毛躁性子。

"他边说边往她碗里堆小山高的菜,

修长手指在木碗边沿敲出奇门遁甲的节奏——正是提醒她米汤里被人撒了蒙汗药。

夜巡的梆子敲到三更天,沈砚抱着酒坛翻上角楼,正撞见萧澈将她的画像往信鸽腿上绑。

金错刀削落几片鸽羽,羊皮纸卷摊开却是漠北布防图。"七殿下要是闲出病,

不如去马厩洗夜壶?"她抢过酒坛猛灌两口,辛辣的烧刀子呛出眼角水光,

"您这涂鸦功夫还不如三岁孩童。"萧澈忽然握住她拎酒坛的手,

拇指摩挲着虎口厚茧:"沈将军可知青鸾剑第十四式要跪膝三寸?

"他贴着耳畔的气息烫红了一片耳垂,"就像当年顾老将军教你的那样。

"沈砚如坠冰窟的酒意瞬间清醒,抬肘击向对方腰腹。两人从角楼瓦当滚到青砖地,

惊起满地鸽子扑棱棱乱飞。萧澈的鹤氅缠住她双腿,

藏在衣襟里的粉晶耳坠突然掉落——正是她半月前给"妹妹"采办的生辰礼。

"令妹的珠花落在本王榻上了。"萧澈轻笑着躲开劈来的掌风,"明儿请小将军亲自来取?

"年关将近那日,北疆送来三车冰封的雪狼皮。沈砚蹲在库房门口抄录清单,

墨汁突然被萧澈用匕首尖挑飞:"本王给你刻个冬狩专用的印鉴如何?

"他腕间金丝楠木佛珠蹭着她颈侧,"印文就刻......纯爷们专用。

""殿下不如刻'专治脑疾'四字。"沈砚踹翻他坐着的胡凳,

"省得您总晃到臣跟前诊脉似的望闻问切。"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窗纸上的时候,

两人正在暖阁里抢最后一壶罗浮春。沈砚输了三局叶子戏,

醉醺醺地把银丝软甲往炭盆里扔:"这劳什子箍得人胸闷,***也罢!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