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篮球场上,张喻用力拍着球,汗水砸在地面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她拒绝了。”
他喘着气,把球狠狠砸向篮筐,“说什么‘想好好学习’,搞不懂。”
沈时坐在场边的长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天体物理基础》,闻言头也没抬:“也许人家是真的想好好学习。”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一道数学题的解法,但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首到纸张微微卷起。
张喻突然停下动作,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咧嘴笑了:“老沈,你不对劲。”
“什么?”
“你刚才说‘人家’。”
张喻把球夹在腋下,凑近他,“你平时说话可没这么客气。”
沈时合上书,站起身:“你想多了。”
但张喻己经捕捉到了他耳尖那抹不自然的红。
从那以后,沈时和张喻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张喻依旧嘻嘻哈哈地勾他肩膀,但沈时不再接他的话茬,只是低头做题,或者望着窗外发呆温以悦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是偶尔会在课间去洗手间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可当她回头,走廊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沈时的身影永远刚好消失在楼梯拐角。
有一次,她在数学办公室门口撞见他。
沈时手里抱着一摞作业本,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借过。”
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擦过耳畔。
温以悦侧身让开,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着一丝阳光晒过的暖意。
等她从办公室出来时,沈时己经不见了。
但窗台上放着一颗薄荷糖,糖纸折成了小小的五角星。
中秋国庆连假前的最后一天,班里弥漫着躁动的气息。
张喻在座位上大声宣布假期计划:“我要去赛里木湖!
老沈,你呢?”
沈时头也不抬:“回家。”
沈时回到家,把书包放在书桌上。
那盆小小的仙人掌安静地待在窗台上,顶端冒出一颗米粒大小的花苞——其实它三个月前就己经开过花,但那朵花只维持了一天就凋谢了。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如果铁树能开花,我能不能……”后面的字被橡皮擦涂抹得模糊不清。
窗外,月亮渐渐升起,像一枚沉默的银币。
后面的字被橡皮擦涂抹得模糊不清。
沈时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被擦得发毛的纸面,仿佛还能摸到当时手心的汗渍。
几周前,他差点就把这张纸条夹进温以悦借给他的《天体物理学基础》里。
窗外,月亮渐渐升起,像一枚沉默的银币。
沈时抬头望向夜空,星星稀疏地点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他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磨损严重的《天体观测指南》,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一张手绘的星图,边缘写着几个小字:"仙女座流星雨,9月31日,凌晨2点。
"明天。
他轻轻摩挲着纸条上的字迹,想起那天他们一起回家,她看到书包里的仙人掌时,笑着说:"听说仙人掌开花要等好多年,可流星划过只要一瞬间。
"桌上的手表的界面是未发出去的那句“到家了吗?
温以悦”次日,电话***将沈时吵醒,沈时按下接听键,电话的那头是温柔的中年女声“小时,起床了吗?
爸爸妈妈来接你去奶奶家,快到了你收拾一下好!”
就这样沈时踏上了去塔城的路,一路上将沿途的风景都保存下来,想等到家了分享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