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韩太太一向贤名在外，原来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还公然藐视自己的丈夫，浪得虚名。”
韩西晨约谈的客户开始围上来帮腔讨好。
“就是，韩总善心念旧友情谊帮衬，韩太太这般小肚鸡肠有失豪门女主的风范吧。”
“韩总顶级首富在你眼里，连个破罐子都赔不起，真是可笑。”
客户话语越来越刺耳，韩西晨脸色越发难看。
“捡起来！”
我指着满地的碎瓷和那五元纸币，眯起眼睛朝小东喊。
“就不捡，咋啦，咋啦，那咋啦！”
“爸爸，太脏了，小东不要捡。”
韩西晨笑脸捏了捏小东委屈的腮帮子，再看我时冷冽冲我说：“你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再为难他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笑出声迎上他的怒目，“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他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道：“我去古董街，买一千个赔你就是，别闹脾气了好不好。”
“别怪我没有给你们机会，后果自负！”
我心里暗讽，古董街买的可没有"国家文物局珍藏"的钢印。
2
我跪倒在地，抓起沾尿的碎瓷片塞进上衣。
“快看！她用爱马仕裹垃圾！”
“烂泥当宝物？韩家脸面要跌停喽！”
嘲笑声议论声不断。
极爱脸面的韩西晨，此刻鼻孔能喷出火来。
“不准捡，起来！”
我没搭理他，手上拾捡的动作没停。
温静娴淑的我从没忤逆过他，怒火灌满他的胸腔。
下一秒，脚风袭来！
皮鞋底狠碾我的手背，碎瓷噗嗤扎进掌心。阵痛传遍我全身，额间冷汗直冒。
他居高临下，咬牙切齿紧盯我说：“给我起来！别逼我对你用狠的。”
别人伤害我，他看不见也就罢了，现在倒开始亲自动手了。
十年。
他缝合我每道噩梦创口，我吞下他每口锈蚀的暗。
但月会蚀成血钩，人会烂成空壳，人心更是。
我冷笑道：“这些都是你们毁坏国家文物的罪证，我不仅捡，我还会上交如实报告！”
“罪证？”韩西晨脚底用力碾磨，冷嘲从我头顶砸下来，“国家文物找你修？”
“沈碧华，你装什么！你就是个画石膏娃娃的废物而已！”
血混着尘土在瓷片上晕开，我猛地掀开他的脚：“废物？”
当年他握着我手说：“我心爱的人，当好韩太太就够了。
这么多年我恪守妻礼，打点人际关系，孝敬韩家长辈。他穿衣住行，我随传随到。
韩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外人无不称赞。
我有时会接一些物件无偿修补，闲暇时会画些石膏娃娃消磨
原来在他眼里，我是这样的废物。
"坏女人，撒谎精，惹爸爸不开心！"
突然小东向我飞速跑来，蛮力扯掉我的上衣，连带着我刚拢好的碎瓷片一起抛进锦鲤池。
啊！
我惊叫出声，双手抱胸遮掩我最后的尊严。
韩西晨迅速脱下西装外套给我披上。
我怒火中烧朝他嘶吼，“这事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