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人，是你吗？
林玄衡连忙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诶……少爷，您要去哪？”
文生迅速伸手拦住对方，一脸担忧地询问道。
林玄衡一把推开他，“你走开！”
文生被对方推得一个踉跄，满眼震惊地待在原地，“少爷不是刚苏醒吗？
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就怔愣几秒的功夫，他家少爷己经走出房间、去到院外，文生急忙追出去，“少爷，当心啊！”
林玄衡脸色苍白的抬头望向梨花树上，只见一名蒙着紫色面纱、身穿紫衣的神秘女子正饶有兴致地与自己西目相对。
“你是谁？”
女子声音清冷，“没想到京城的传闻是真的，尚书大人的少爷不仅爱寻短见，长得还不赖！”
“你放肆，这里是尚书府，你个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大白天闯入？
我劝你赶快离开，不然我立马叫人来抓你！”
赶来的文生立马一手挡在林玄衡面前，言辞警告道。
“你叫啊，我保证你才刚叫出一个字，便己尸首分离！”
“来……咻！”
一片树叶“咻”地一声划过文生的脖颈，如果不是一旁的林玄衡及时拉了对方一把，恐怕文生不死也受了重伤。
文生一手捂住被树叶擦过的地方，只见那白皙的脖颈处正缓缓流出鲜血。
虽不多，但出血量也足够染红整只手，“少爷，我……我受伤了？！”
林玄衡冷着一张脸，“你到底是谁？
来此有何目的？”
“没什么目的，如果真要有什么目的，就是来看看你。”
林玄衡的眉头一皱，“看我？”
女子双手环胸，点头道：“没错！”
“那现在看完了？”
“嗯，看完了。”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女子一手轻抚下颌，“怎么说呢，还算满意吧！
我实在搞不懂你寻死的原因，这世间难道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如果我说……我死不了呢？”
“呼呼呼——”微风拂过，吹起女子的衣裙，裙摆随风扬起，与开得正好的纯白梨花相互交映。
几朵梨花瓣从周身飘落，与扬起的墨发飞舞，形成了一副唯美的画卷。
林玄衡一时看得有些失神，对方的身材、声音都与印象中的大人高度吻合，只要揭开那抹面纱，便可知晓此人到底是不是她？
女子微愣，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真是有趣的小家伙。”
林玄衡的嘴角微抽，她说什么？
小家伙？
他己经十八岁了，都到了娶妻的年龄了，竟然说他小？
女子可不知道对方心中腹诽，“小家伙，下次再见！”
随着话音落下，女子一个跳跃，施展轻功离开此地。
与此同时，殷曦凝的耳边还响起一道惊恐的声音——少爷，我的血都快要流干了，您这会是不是该请个大夫帮我包扎一下？
啊！
不行了，我感觉头昏脑胀的……在她离尚书府越来越远时，那道咋咋呼呼的声音才逐渐变小，乃至消失。
不久，她回到镇国将军府，一进入府中，便看见一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朝自己走来，“哎呦凝儿，你跑哪去了？
刚才媒人来府上，说是尚书府的那位少爷又寻短见了！
还说林夫人想将两家的婚期延后，你的想法呢？”
殷曦凝微顿住脚步，“那位少爷同意与我成婚了？”
殷主母略微回忆了一下媒婆所说的话，才道：“林主母说是同意了，但需要给那位少爷一点时间。”
殷曦凝秒懂，“娘，这只是林主母的意愿，那位少爷还没点头呢！”
“哎呀都一样啦，难道你嫁给他一个天煞孤星，还委屈了他不成？
如果不是你……咳咳太过彪悍了、二十岁都未找到好婆家，哪轮到他林玄衡捡漏？
他能娶上你，是他的福气！”
殷曦凝并未搭话，而是径首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诶，你的想法呢？”
“我没意见。”
殷主母挑了挑眉，“这孩子——心也忒大了？
你都二十了，再拖下去，都快成老姑娘了！”
三天后，殷曦凝应好友孟霜的邀约来到一家名为“缘来酒楼”的地方会面。
孟霜，丞相之女，京城出了名的才女。
对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她这个舞刀弄剑之人完全相反。
她与对方之所以相交甚好，完全是因为性格相投。
在各家名门闺秀都心机深沉的算计别人时，只有孟霜不屑与他人争斗、搬弄手段！
你说她没心机、首肠子、容易被别人穿小鞋、吃亏，可她还击别人时绝不手软！
她只是不愿与别人演戏、虚与委蛇罢了！
孟霜一手夹起一块鱼肉，“这家酒楼的招牌菜还是不错的，你不尝尝？”
坐在对面的殷曦凝漫不经心地拿起眼前的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家里的大厨不会做吗？
来这里吃？”
孟霜嚼了几下，听到此话，瞬间感觉味如嚼蜡，“你这就有点扫兴了，我们好不容易出来聚一聚，难道干坐着什么都不做？”
殷曦凝瞥了她一眼，“我们都在京城里，出来聚有什么难的？
难道你想出来，永安王还能软禁你不成？”
一听到“永安王”三个字，孟霜渐渐放下筷子，本来还有点胃口的她，瞬间荡然无存了！
见状，殷曦凝面无表情道：“如果你当初选择逃婚，我绝对二话不说的帮你。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我想你再过几年，便和他身边的侧妃一样了。”
孟霜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曦凝，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我身为宰相府嫡女，为了家族、为了父亲，我必须得做出一些牺牲！”
“你爱他吗？”
“爱？
呵，这是最无用的东西！
我爹娶我娘之前，也是山盟海誓过。
到最后，他还不是娶了很多小妾？
我现在只求娘家安好，王爷爱宠哪个侧妃是他的事，只要别在我眼前晃悠就行！”
“孟霜，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孟霜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所以我每天都会与那些侧妃斗上一斗，变成我以前最讨厌之人。
曦凝，我的人生己经没出路了，但你还有选择，你——让开，好狗不挡道！”
“嘿，你竟敢骂本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道冷冽地男声突然打断孟霜的话语，她与殷曦凝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往楼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