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选了周五晚上摆摊——据说这天加班的人最多，而且第二天不用早起，就算被发现，“后果也能缓冲一下”。
下班后，她假装留在公司加班，等大部分人走了，才抱着桌子和提前在家腌好的鸡肉溜进茶水间。
把桌子支在最里面的角落，用保鲜膜铺好，炸鸡是早上在家炸好的（怕在公司炸动静太大），装在保温桶里，打开时还冒着热气。
她刚把“10元一份，现买现吃”的纸条贴在桌子上，研发部的李工就端着杯子进来了。
“林小满？
你还在？”
李工的目光落在小桌子上，愣住了，“你这是……”林小满脸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地想把桌子收起来：“我……我就是饿了，自己做点吃的，顺便……问问谁要。”
“炸鸡？”
李工凑近闻了闻，眼睛亮了，“你做的？”
“嗯……王哥留下的方子，瞎做的。”
“能给我来一份吗？”
李工掏出手机，“扫码支付可以吗？”
林小满没想到第一单来得这么快，手忙脚乱地装了一盒递过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谢……谢谢。”
李工拿着炸鸡回到座位，没过五分钟，研发部又跑过来两个男生，说是“李工推荐的”。
他们一边吃一边夸：“比楼下那家好吃多了！
林姐你太厉害了！”
“别叫姐，叫我小满就行。”
林小满紧张得手心冒汗，收钱时手都在抖。
不到半小时，保温桶里的炸鸡就卖出去七份。
她正盘算着明天多做点，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
“糟了！”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桌子往角落推，用垃圾桶挡住，自己则蹲在后面，心脏砰砰首跳。
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张姐和保安！
“……就是这边，最近总有人说茶水间有怪味，你检查一下消防设施。”
张姐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
林小满捂住嘴，大气不敢出。
她看到张姐的高跟鞋停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保安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光柱好几次扫过她的衣角。
“没什么问题啊张经理，就是有点……香味？”
保安挠挠头。
“香味？”
张姐皱起眉，“谁在公司吃重口味的东西？
明天我得查查。”
林小满缩在垃圾桶后面，感觉后背全是汗。
等两人走远了，她才敢喘口气，腿蹲得发麻，站起来时差点摔倒。
“太吓人了……”她嘀咕着，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剩下的三份炸鸡也不敢卖了，抱着桌子溜回座位。
刚坐下，手机响了，是市场部的小吴：“小满，你还在公司吗？
我刚从家里回来拿文件，饿死了，你那儿有吃的吗？”
林小满看着保温桶里的炸鸡，咬咬牙：“有……炸鸡，10块钱一份。”
“！！！
你有炸鸡？
在哪？
我马上来！”
小吴风风火火地冲进茶水间时，林小满正哆哆嗦嗦地把桌子重新支起来。
“我的天，你这是搞‘地下经济’啊！”
小吴拿起一块炸鸡塞进嘴里，眼睛瞪得溜圆，“绝了！
比我上周吃的那家网红店还好吃！”
“小声点！”
林小满赶紧捂住她的嘴。
小吴咽下嘴里的肉，压低声音：“怕什么？
张姐早就走了。
对了，给我来两份，一份现在吃，一份明天当早餐。”
付完钱，小吴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咱们公司晚上有个‘加班互助群’，我把你拉进去，你在群里吆喝一声，保准卖光。”
林小满半信半疑地加了群，群名叫“星途夜猫子联盟”，有两百多号人。
她编辑了半天，发了条消息：“茶水间有自制炸鸡，10元一份，保温的，数量不多。”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炸了：“真的假的？
行政部的林小满？”
“我在三楼，马上下来！”
“加辣吗？
无辣不欢星人在线等！”
不到十分钟，保温桶彻底空了。
林小满数了数微信余额，多了120元——除去成本，净赚85元。
“你看，我就说吧。”
小吴拍着她的肩，“下周继续啊，我提前预定！”
收拾东西时，林小满看着空桶，心里有点飘。
原来真的能赚到钱，而且……被人夸的感觉，比处理报销单爽多了。
她刚把桌子折起来，突然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
张姐的声音从楼道传来：“我落了份文件在办公室，你陪我去拿一下。”
林小满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把桌子塞进茶水间的柜子里，自己躲进旁边的清洁间。
张姐和一个同事走进茶水间接水，她屏住呼吸，透过门缝看到张姐拿起她没来得及收的“10元一份”纸条，皱着眉说：“这什么东西？
谁搞的恶作剧？”
“估计是哪个加班的饿疯了吧。”
同事笑着说，“张姐，您也够拼的，都半夜了还回来拿文件。”
“明天要给董事长汇报，不能出错。”
张姐把纸条揉了扔进垃圾桶，“行了，拿完文件赶紧走，这楼里晚上怪瘆人的。”
脚步声远了，林小满才敢从清洁间出来，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
她哆哆嗦嗦地把桌子从柜子里拖出来，抱着就往电梯跑，连清洁间的门都没关。
回到家，她瘫在沙发上，心脏还在狂跳，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打开微信，群里还有人在问“明天还有吗”，小吴私聊她：“放心，张姐没怀疑到你，她觉得是外面的人混进来的。”
林小满看着屏幕，突然觉得这“地下摆摊”像场***的游戏，虽然惊险，但通关的奖励实在太诱人了。
她点开购物软件，下单了一个更大的保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