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岚羽,最近租了个凶宅,并且我还天生招鬼体质,按理来说,我应该死的挺惨,
但好巧不巧,我还天生吞鬼。一我叫宋岚羽,一个平平无奇的......嗯,吃货。
只不过我的食谱稍微和正常人有点出入,别人吃火锅烧烤小蛋糕,我嘛,偏好那些虚无缥渺,
带点阴冷气息的“小东西”--俗称,鬼。首先声明我绝非变态,我这样纯属我天赋异禀,
外加被逼无奈。我打小就招这些东西喜欢,犹如一个人形引魂幡,更倒霉的是,
我的身体跟个无底洞一样,需要源源不断的阴气去填,不然就会浑身发冷,
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化身一个人形冰雕。起初我也害怕这些东西,后来发现,
这些他人避之不及的阿飘在我这如同送上门的自助餐,吞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还挺......补?所以当我在租房软件上刷到“七号公馆,历史风貌建筑,独栋洋房,
拎包入住,月租800”着条信息时,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下面那行几乎被刻意淡化的小字--“该房屋曾发生重大刑事案件,
介意者慎入”--在我眼中,简直就是米其林三星认证。重大刑事案件?灭门惨案?
怨气冲天?完美!上网了解一下这个公馆的事件后,我直接笑了,
这不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食堂加宿舍吗?租金还这么便宜,简直是在做慈善。
拖着我的小行李箱站在锈迹斑斑的雕花铁门前,深吸一口气。嗯,这味,醇厚!
浓烈的怨念混杂着阴冷湿气,在我这简直就是陈年的烈酒,
还没进门就勾引得我体内的馋虫蠢蠢欲动。老洋房爬满了枯藤,窗户黑洞洞的,
阳光照到这里都显得无精打采。这很好,很有活力。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朽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顶的水晶吊灯有些积灰,房中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的阴冷,是普通待上三秒就要瑟瑟发抖的强度。我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顺手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放。“你就是新来的租客?”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旋转楼梯上传来。
我抬头,瞬间进入状态--肩膀微微瑟缩,眼神中带上恰到好处的怯懦和不安,
手指下意识的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是,是的。你...你好,我叫宋岚羽。
”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男人。很高,身姿挺拔,穿着质地考究的深青色改良唐装,
衬得肤色愈发冷白,五官俊美,看上去有些不进人情。他手里随意把玩着一个古铜色的罗盘,
指针正对着我,微微颤抖着。风水师?有点道行。我内心挑眉,面上却更加害怕,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像是被他手中的罗盘吓到了。“沈清砚。”他言简意赅,
目光在我略显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秒,眉头微不可查的蹙起,“这里,不适合你。
”语气笃定,带着点劝退的意味。“啊?”我茫然有无辜的看着他,眼圈适时的泛起了点红,
“可是这里的租金便宜......我,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演技满分,
弱小可怜无助就是在下。沈清砚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打断。
“哇,新人妹子!”一个染着栗子色头发,
穿着两眼卫衣的大男孩如同一阵风一样从侧厅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自拍杆。“欢迎欢迎,
我是林骁,搞直播的,你叫宋岚羽是吧,我刚才听到了,别怕,这房子看起旧了点,
其实可旺了,我住进来后粉丝都涨了!”林骁的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牙,
眼神清澈又带着点自来熟的热情。他凑得太近了,我受惊般低下头,
小声回应他:“林骁哥.......你好。”内心os:好浓的活人感,
跟这房子格格不入,难怪小鬼爱逗他,行走的“阳气充电宝”?“一路辛苦了吧?
女孩子一个人搬过来不容易。”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裙的女人从另一侧的房间走出来,手中还抱着本书,气质娴雅,
一眼就让人感觉亲切。“我叫苏蔓,作家。以后就是邻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谢谢苏蔓姐。”我感激的对她笑着说。这位姐姐身上的气息...有点意思,虽然微弱,
但很干净,像潺潺的溪水,她能模糊的感觉到什么吗?“砰。”一声闷响从厨房方向传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乎把门框填满,寸头,黑色背心勾勒出一身结实的肌肉,
手中拿着一个刚好削皮的红薯。他的目光就停留在我这个新面孔上几秒,
随后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沉默的啃着他的红薯。“那是阿烈,”林骁压低声音,
带着点敬畏,“超猛的拳击手,人狠话不多。”我乖巧的点点头,心里评估:好重的煞气,
手上绝对沾过血人或动物,普通小鬼见了他都得绕着走,活体驱鬼器?我看看林骁,
又看看阿烈,简直两个极端。简单寒暄后,我拖着我的小行李箱,
在沈清砚复杂、林骁热情、苏蔓关心、阿烈漠然?的目光中走向分配给我的二楼房间。
走廊很长,光线昏暗,墙壁看起来脏脏的,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暗处那些带着恶意和垂涎的视线。推开房门,一股更浓郁的霉味和灰尘味,
房间很大,但家具破旧,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对着床,镜面模糊不清。很好,很标准的凶宅。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我脸上那副柔弱小白兔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底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还有一丝……终于到家的慵懒。随手把行李箱踢到角落,
我走到那面蒙尘的落地镜前,轻轻的拂过冰冷的镜面。镜子里映出我的脸,清纯依旧,
但那双眼睛隐隐流转着一丝非人的、冰冷的幽光。“都出来吧,” 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新室友打个招呼,让我看看……今晚的开胃菜,
够不够格。”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的温度骤降,镜面泛起涟漪,
一个扭曲的、面色青白的人影缓缓浮现,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我,
嘴角咧开一个怨毒的笑容,随后直直的扑向我。我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那鬼影即将触碰到我的刹那——“啧,没礼貌。”我轻轻吸了一口气。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那扑到眼前的狰狞鬼影,就像被戳破的肥皂泡,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化作一缕精纯的、带着凉意的青烟,被我吸入口中。咂咂嘴,
味道一般,怨气稀薄,聊胜于无。“下一个。”我对着镜子,
露出一个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惊悚的微笑。真正的夜,才刚刚开始。
而楼下那些把我当小可怜宠着的“好邻居”们,
大概还在担心我这只“小白兔”会不会被第一晚的“惊吓”吓哭吧?二住进凶宅的一晚,
我睡得......嗯,相当充实,
喂饱自己的同时也成功的让房间里的原住民明白谁才是这里的老大。清晨,我伸了个懒腰,
骨头缝里的那股阴凉被昨晚的“宵夜”暂时压了下去,现在浑身舒畅。但戏,还得接着演。
我熟练的为自己画了个憔悴的妆,眼神调整到惊魂未定的状态,整理好“病容”,推开房门。
走廊依旧阴森,刚走到楼梯口,
就听到楼下传来林骁元气十足但明显带着点后怕的声音:“……真的太邪门了,苏蔓姐,
你昨晚听到没?三楼好像有东西在拖铁链,吓得我直播都没敢关,粉丝们全听见了!
”“好像是有点动静,”苏蔓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安抚,“可能是风吧,老房子管道多,
容易有怪声。别自己吓自己,喝碗粥定定神。”沈清砚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
面前摊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眉头微锁,显然没把林骁的话当纯粹的风声。阿烈则坐在餐桌旁,
沉默地解决着一大碗粥和一个馒头,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的脚步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岚羽妹妹!早啊!”林骁第一个跳起来,看到我苍白的脸,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哎哟!
你这脸色……昨晚没睡好吧?是不是也吓到了?”沈清砚的目光也落在我脸上,
那审视的意味更浓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苏蔓放下勺子,快步走过来,
温暖的手直接覆上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手:“这么凉!脸也白得吓人。快下来,
姐给你盛碗热粥,刚熬好的。”阿烈也停下了咀嚼,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计划通!
第一步,完美。我顺势做出被关心后有些无措的样子,任由苏蔓牵着手带到餐桌旁坐下。
指尖的冰凉是真实的,体质如此,倒省了伪装。“谢…谢谢苏蔓姐。”我小声说,
捧着温热的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掩饰住眼底的平静无波。
“都怪这破房子!”林骁义愤填膺,在我旁边坐下,像只护崽的母鸡,“岚羽妹妹别怕,
以后晚上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或者让沈大哥给你画个符?沈大哥,是吧?”沈清砚合上书,
走了过来。他没理会林骁,目光落在我身上,声音清冷但还算温和:“昨晚,
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看到什么?”来了,专业人士的拷问。
我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没…没有……就是……就是觉得好冷,
特别冷……好像……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哽咽的尾音,
完美诠释了一个被无形恐怖折磨了一夜的柔弱少女。沈清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再追问,
他沉默地走回沙发,从随身的一个布包里拿出几张裁剪好的黄符纸和一支朱砂笔。
苏蔓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背:“好了好了,不怕了,白天人多,阳气足。快把粥喝了,
暖暖身子。” 她又给我夹了个小包子。林骁则拍着胸脯保证:“岚羽妹妹你放心,有哥在,
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靠近你!哥可是……呃……未来的百万人气主播,自带金光护体!
” 他的豪言壮语引来阿烈一个无声的瞥视。
早餐在一种微妙的、以我为中心的关怀氛围中结束。白天的凶宅,
阳光勉强能驱散一些角落的阴暗,但那股子深入骨髓的阴冷和若有若无的窥伺感始终萦绕。
下午,
具的储藏室门口“整理东西”其实是感知到这里面有个能量稍微强点、比较活跃的家伙。
我故意弄出点声响,然后,
冷气息骤然逼近、带着恶意想要制造点小麻烦比如推倒一个旧花瓶的瞬间——“啊——!
”一声短促、充满恐惧的尖叫从我喉咙里爆发出来,音量不大,但足够穿透力,
带着真实的颤抖,因为调动了点回忆,想到了当年被一只大蟑螂吓到的感觉。“怎么了?!
”“岚羽!”几乎是尖叫响起的下一秒,三道身影就从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
速度最快的是沈清砚,他像一道青色的风,瞬间就挡在了我和储藏室之间,眼神凌厉如刀,
手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夹住了一张微微发光的黄符,警惕地盯着门内。林骁紧随其后,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后拉,嘴里还嚷嚷着:“卧槽!什么东西?!岚羽妹妹别怕,
哥来了!” 他的手心全是汗,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跑得太急。苏蔓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温暖的手臂紧紧护住我,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小羽!没事吧?
看到什么了?别怕别怕,姐姐在!”连阿烈都从健身房的方向探出头来,眉头紧锁,
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储藏室门口。我“惊魂未定”地靠在苏蔓怀里,指着储藏室门口,
音带着哭腔:“有…有东西……好冷……它…它想推倒花瓶砸我……” 这倒不算完全撒谎,
那家伙确实这么想的。沈清砚眼神一凛,口中低喝一声,
手中黄符“嗖”地一声射入储藏室的黑暗中。符纸无火自燃,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伴随着一声极其细微、普通人几乎听不见的尖锐嘶鸣。“好了,
一点不入流的阴秽之物,被惊走了。”沈清砚转过身,脸色依旧严肃,但语气缓和了些。
他看向我时,眼神里的忧虑更重了。“你体质特殊,对这些东西过于敏感。这个你拿着。
”他不由分说地将一张叠成三角、散发着淡淡朱砂和草药气息的护身符塞进我手里。
符纸入手微温,带着一股安抚心神的能量。“谢谢……谢谢沈大哥……”我攥紧护身符,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太危险了!”林骁心有余悸,
“岚羽妹妹你以后别一个人去这种犄角旮旯,要拿东西叫我!我阳气重。
” 他拍着自己的胸膛,努力挺直腰板。苏蔓搂着我,心疼地抚着我的背:“吓坏了吧?走,
姐姐给你煮点安神茶压压惊。”阿烈没说话,只是走到储藏室门口,往里沉沉地看了一眼,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还顺手拉过一个沉重的旧柜子堵在了门口。
被众人簇拥着回到相对明亮的客厅,坐在最柔软的沙发上,
捧着苏蔓姐刚煮好的、散发着红枣和桂圆香气的安神茶,我小口啜饮着,
内心的小恶魔在叉腰狂笑。完美,精准打击,效果拔群,这团宠体验,简直不要太爽!
“岚羽妹妹,”林骁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啊?什么规律?”我茫然地看着他,一脸无辜。“你看,
自从你住进来,我直播拍到的‘灵异现象’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昨天晚上铁链声是响,
但我人没事!以前我一个人住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对着我脖子吹气!
所以……”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岚羽妹妹,你绝对是福星,
自带好运和辟邪光环的福星,靠近你就能驱散霉运!
“……”苏蔓:“……”阿烈:“……”默默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沈清砚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看着林骁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苏蔓愣了一下,
随即忍俊不禁,轻轻摇了摇头。阿烈则继续啃苹果,仿佛林骁在说今天的天气。而我,
内心OS已经刷屏了:福星?光环?驱散霉运?这脑回路……清奇!太清奇了!
不过……这定位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完美掩盖了我吞噬阴气导致周围“干净”的真相!
我立刻调整表情,换上三分茫然七分惊喜,还有一点点被夸赞的羞涩:“真……真的吗?
林骁哥,你别逗我了……我哪有那么厉害……”“真的,千真万确!”林骁斩钉截铁,
眼神无比真诚,“你去哪我去哪!那些脏东西别想再靠近我十米!”沈清砚揉了揉眉心,
似乎懒得反驳林骁这毫无玄学依据的“福星论”,只是沉声对我说:“护身符贴身收好,
不要离身。遇到任何不对劲,立刻叫我。”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或者叫他们任何一个。
” 眼神扫过林骁、苏蔓和阿烈。苏蔓温柔地笑着:“小羽别怕,我们都在呢。
”阿烈虽然没说话,但啃苹果的动作停了一下,算是默认。我捧着温热的安神茶,低下头,
嘴角在杯沿的遮掩下,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凶宅食堂的日子,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三林骁的“福星论”像野火一样在七号公馆里蔓延开来。他不仅自己坚信不疑,
还试图说服每一个人。沈清砚对此嗤之以鼻,
认为纯粹是心理作用和巧合;苏蔓姐只是温柔地笑,不置可否;阿烈……嗯,
他依旧沉默地啃着各种食物,只是偶尔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白天,
我享受着“团宠”的待遇--苏蔓姐变着花样炖汤,林骁像个移动挂件加零食投喂机,
沈清砚虽然高冷,但路过时总会不动声色地检查一下我身上的护身符,
阿烈则继续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关怀”——比如今天早上,
我“恰好”在厨房门口“受凉”打了个喷嚏,
他转身就从烤箱里拿出一个烤得焦香四溢、热乎乎的红薯,一言不发地塞到我手里。
煞气烤红薯……风味果然独特,带着一股驱邪般的凛冽感,意外的……还挺好吃?夜幕降临,
才是属于我的真正主场。当整栋洋房陷入沉睡,房间内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时,
我睁开了眼睛--眼底再无半点白日的怯懦与茫然,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和一丝慵懒的兴味。
白天储藏室那个想推花瓶吓唬我的家伙,能量勉强够塞牙缝。这栋凶宅里,
肯定还有更“美味”的存货,我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地走到房间中央。不需要开灯,
黑暗于我如同白昼。在墙角阴影里浮动着一股更浓郁的阴气,比那些懵懂的新鬼强不少,
有点意思。“看了这么久,不打算出来聊聊?”我对着那片阴影淡淡出声。
阴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一个穿着旧式长衫马褂、身形略显佝偻的老者虚影缓缓浮现。
他离我远远的,不敢靠近。“小……小姑娘,”老鬼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破风箱,
“老朽张伯,在此地盘桓有些年头了。无意冒犯,只是……好奇。”“好奇什么?
”我微微歪头,指尖一缕极淡的、属于“捕食者”的冰冷气息泄露出去。
张伯的虚影猛地一哆嗦,差点溃散:“大人饶命!
老朽就是……就是感觉您身上这味儿……太、太吓鬼了!比当年弄死我们的那煞星还吓人!
”他扑通一声跪在阴影里:“老朽生前就是个账房先生,死后也就想找个阴凉地儿待着,
绝不敢害人啊大人!”账房先生?难怪有点脑子。我收敛了气息,
慵懒地靠在窗边:“说说看,这宅子怎么回事?当年那‘煞星’又是谁?还有,现在这里,
像你这样的‘老住户’,还有多少?‘存货’质量怎么样?” 我抛出一连串问题,
重点在最后。张伯如蒙大赦,竹筒倒豆子般说起来。原来这七号公馆几十年前属于一个富商,
后来被一个手段极其残忍、修炼邪术的“主人”鸠占鹊巢,那家伙为了练功,
把富商一家连同佣人包括张伯全部虐杀,用他们的怨气和精血滋养自身,
最后还试图用整栋宅子布下大阵,把自己炼成不化骨。结果玩脱了,被反噬,
临死前把自己和大部分力量封印在了宅子地下深处,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怨气核心,
他就是这凶宅所有不幸的源头。至于“存货”,除了那些浑浑噩噩、被怨气吸引来的新鬼,
像张伯这样有点年头、还保留点意识的“老鬼”还有七八个,
都躲在地下室封印外围或者宅子最阴暗的角落苟着。
至于质量嘛……“有几个当年被那煞星折磨得狠的,怨气足得很!”张伯谄媚地补充。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张伯是吧?以后你就是我的‘线鬼’了。
负责报告宅子里的异常动静,
还有……”我指了指桌上那杯林骁下午硬塞给我的、还没喝的奶茶:“把它弄凉点,
要冰镇的。”张伯:“……???”鬼脸懵逼“用你的阴气,懂?”我挑眉。
张伯一个激灵:“懂!懂!大人放心!包在老朽身上!”他屁颠屁颠地飘过去,
对着奶茶杯子小心翼翼地“吹”气。很快,杯壁上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寒气四溢。
我拿起冰凉的奶茶吸了一口,口感完美,不错,废物利用。“行了,今晚就到这儿。
有新货或者那‘源头’有动静,立刻报告。” 我挥挥手。张伯如蒙大赦,
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墙角。就在我享用阴气冰镇奶茶,心情愉悦时,
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猛地从楼下传来,带着明显的焦虑和压制意味。是沈清砚。显然,
他感应到了我刚才释放的那一丝气息以及张伯出现的阴气波动,
误以为是封印不稳或者有强大邪祟作乱,正在全力加固他布下的守护阵法。沈大哥,辛苦了,
不过……你防错方向了。第二天,
我“不经意”地引导林骁去拍二楼那个据说半夜总有女人哭声的空房间。张伯很上道,
指挥几个小鬼在镜头死角弄出点阴风、让窗帘无风自动了几下。林骁虽然吓得吱哇乱叫,
但直播效果爆炸,粉丝数蹭蹭涨。他对我这个“福星”更是深信不疑,彩虹屁吹得天花乱坠。
然而,就在林骁兴奋地回看直播录像时,我的笑容淡了几分。通过张伯,我清晰地感知到,
地下室深处,那股被封印的、如同沉睡巨兽般的恶意,似乎……翻了个身?点心要变质了?
还是……正餐快上桌了?四凶宅的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
林骁彻底成了我的头号迷弟兼跟班,走哪跟哪,零食管够,直播必带“福星妹妹”出镜,
虽然我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在他镜头边缘“瑟瑟发抖”,苏蔓姐的汤谱越来越丰富,
沈清砚的眉头则越皱越紧,看向地下室方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阿烈依旧沉默。不过我发现,
他半夜练拳的时间变长了,他身上的煞气,似乎也变得更加凝练和……躁动?
像一头被无形锁链束缚、压抑着凶性的猛兽。这天下午,我“帮忙”收拾苏蔓姐的书房。
她正对着笔记本屏幕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击,
文档里却是一片混乱的字符和重复的句子。苏蔓姐,遇到瓶颈了?”我端着热牛奶走过去,
轻声问。苏蔓回过神,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疲惫又困惑的笑:“是啊,卡住了。
明明感觉……这个凶宅的故事就在我脑子里,特别清晰,可就是写不出来,
写出来的东西总觉得隔着一层纱,抓不住那种……真实的恐惧感。”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不是我在写故事,
而是有什么东西……想通过我的手,把它的故事写出来。”她的声音很轻,
我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溪流般纯净的气息微微波动着,
正被动地接收着这栋房子里残留的、混乱的怨念碎片,这对她脆弱的灵觉来说,负担不小。
我放下牛奶,状似无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背,
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我的“噬阴”气息悄然滑过,
瞬间驱散了她周围试图缠绕上来的几缕带着恶意的阴寒。苏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点,
眼神也清明了不少。“苏蔓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露出小白兔般担忧的神情,
“也许……你需要休息一下?或者,换个心情?”再被那些杂碎怨念冲击下去,
怕是要精神衰弱了。苏蔓看着我,眼神复杂了一瞬。那里面有关切,有温柔,
还有一丝属于作家的敏锐洞察。她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暖:“小羽,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靠近你,那种……被很多混乱东西包围的感觉就会淡很多。
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 她没有点破,但话语里的试探和了然。这位姐姐,
果然是最敏锐的那个。不过她选择了沉默和守护,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是……是吗?可能是因为沈大哥给的护身符吧?”我故作天真地摸了摸胸口,
成功转移了话题。深夜,阿烈的拳击声比平时更加沉闷、急促,如同密集的鼓点,
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我躲在阴影中,发现地下室楼梯方向,
浓郁的阴气正丝丝缕缕地渗透上来,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味和……针对性的恶意?
它们在阿烈身上浓烈的煞气周围盘旋、试探,像寻找破绽的毒蛇。“吼!
” 一声压抑的低吼从健身房传来,伴随着沙袋被重拳击穿的撕裂声!紧接着,
一阵阴冷的旋风猛地在地下室楼梯口卷起,夹杂着尖锐的、非人的嘶鸣!
一个模糊的、带着血色爪影的东西,裹挟着被激怒的怨气,猛地扑向阿烈房门口。
阿烈反应快得惊人,他猛地侧身,那血色爪影擦着他的肩膀掠过,
在墙壁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的抓痕。阿烈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肌肉贲张,不闪不避,低吼一声,
蕴含着浓烈煞气和纯粹杀意的拳头,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向那虚影的核心!“砰!
”一声闷响,那血色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瞬间被打得扭曲溃散,化作一缕黑烟消失。
但阿烈的拳套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泛着青黑色的灼痕。他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
眼神凶戾地盯着黑烟消散的地方,煞气汹涌澎湃,暂时逼退了周围的阴寒。就在这时,
他似有所感,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射向我藏身的二楼阴影。我心中一跳,
瞬间切换状态,脸上带着刚被“惊醒”的茫然和恐惧,怯生生地探出头:“阿……阿烈哥?
刚、刚才是什么声音?好可怕……”阿烈眼中的凶戾在看到我那张“受惊”的小脸时,
微微顿了一下,随即迅速敛去。他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拳套上的灼痕,
又看了看我,没说话。他转身走进房间,片刻后,
拿着一个……比平时更大更香、烤得恰到好处的红薯走了出来。他走到楼梯口,
把红薯递给我。动作依旧生硬,但眼神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点点?“吃。” 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