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白露,十三岁时,母亲车祸去世,留给了我三间小超市。父亲从此成天酗酒,
后来跟一个女人跑到沿海去了。我成了孤儿,寄养在了大伯家,代价是小超市的营业收入。
大伯告诉我,堂弟要换肾,我的最匹配。大伯一家求我,奶奶也劝我,说人有两个肾,
切一个不影响。我被PUA了,愉快地答应了。手术结束,
我听见了大伯与医生的对话:表弟压根不需要换肾,我的肾被卖了50万。我感怀身世,
气苦之下选择了割腕。再睁开眼,回到了手术的前夜。1 重生之肾劫我猛地睁开眼,
看了一眼时间——10 月 17 日,凌晨三点。后腰的酸胀感像条毒蛇,
死死缠得我喘不过气。距离大伯带我去医院给堂弟林浩换肾,还有五个小时!
前世的记忆像碎玻璃扎进脑子里。“白露啊,你堂弟查出肾炎,需要换一个肾。
只有你配型成功,你要不救他,就是要大伯的命啊!”大伯林万山红着眼眶抓着我的手,
只差给我跪下了。伯母王秀英也泪眼婆娑,在旁边帮腔:“白露啊,
就看在我们养了你七年的份上,帮帮你弟弟吧。”奶奶更是劝道:“人有两个肾,
切一个下来不影响的,白露不要怕啊。奶奶和大伯怎么会害你呢。”我被彻底PUA了,
觉得救人很高尚,高兴得点头同意了。七年寄养,他们拿着我妈留下的超市收入吃香喝辣,
给林浩买最新的球鞋和游戏机,却连我高中的学费都要磨蹭半天才肯掏。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看着林浩在饭桌上炫耀同学送的限量版钢笔,心里像被蚂蚁啃噬,
却还傻傻觉得 “一家人就该互相忍让”。手术前一天,王秀英端来一碗乌鸡汤,
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堆成了山:“白露多喝点,明天才有劲。等浩儿好了,我给你买新衣服哈。
”我当时喝得眼泪汪汪,以为那是世上最暖的汤。直到手术结束、麻醉剂失效的那一刻,
我清晰听见林万山刻意压低的声音:“50万一分不能少,这可不是笔小钱。
”有人嗤笑一声:“放心,手续都做干净了,对外就说是自愿捐献,出不了岔子。
”自愿捐献?那人又感叹道:“没想到林村长这么有钱,还在乎侄女卖肾这50万啊。
”大伯声音提高了,充满贪婪:“这个世界,没人跟钱有仇!”我死死咬着牙,彻底醒悟了。
原来林浩的慢性肾炎根本没到必须换肾的地步,他对外谎称林浩急需换肾,
哄我 “捐肾救弟”;实则早就勾结中介,联系好买家,打算把我的肾以50万卖掉!
他们养我七年,不是出于亲情,
是把我当成会下蛋的鸡——这样侵占我妈留给我的超市收益就名正言顺了。
现在鸡能一下子剜出更值钱的东西,自然不会手软。我惊怒交加,拼尽全力想反抗,
身体却像被钉在手术台上。窗外的月光照在我手腕上——原本那里,后来会留下一道疤,
是我对这家人最后的告别。我从回忆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身上的旧T 恤,
伯母那会还说这是牌子货呢。我摸摸手腕,没有疤痕。我摸摸腰子,还没给噶。不是梦!
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这场精心策划的“自愿捐肾”前夜。隔壁房间传来林浩打游戏的声音,
键盘敲得噼啪响,夹杂着他的嘟囔:“爸,明天结束了,你可得说话算数,
那最新款的游戏本必须给我安排上啊!”林万山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
赶紧睡,明天还得早起。”我掀起床板,
摸到那块松动的木板——下面藏着母亲留给我的保险柜钥匙,
保险柜现在当然已经被林万山霸占了。还有一张她手写的字条:“露珠儿,
超市地契在仓库第三个货架的夹层里,永远别信任何人。”我想起母亲,
眼泪不争气的砸了下来。妈,我信错人了。但这一次,我不会了。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早上八点,是他们计划带我去医院的时间。我拿出手机,
通讯录里有个名字被我备注成 “张叔叔”,是母亲生前的律师朋友,前世我从没联系过他。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我深吸一口气。林万山,王秀英,林浩,
还有那个劝我 “切一个肾不影响”的奶奶。你们欠我的,欠我妈的,从今晚开始,
加倍偿还。我不会再用割腕这种蠢办法结束一切。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看着,你们偷走的一切,
都回到我手里。要让你们尝尝,从云端跌进泥里,是什么滋味。手机屏幕上,
时间跳到了三点十五分。距离“屠宰场”开门,还有四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足够了。
足够我给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鬼,准备一份终生难忘的 “回礼”。
2 夜盗黑金我转动着我妈留给我的保险柜钥匙,判断大伯家的钱肯定藏在保险柜里面!
我迅速穿好衣服,不管后面怎么计划,先卷走大伯的钱再说。那些钱,
也是他来路不正的黑心钱,谅他也不敢报警。想起大伯他们看着空荡荡的保险柜的时候,
我差点笑出了猪声。为了故布疑阵,我在床上留了张字条,
尽量流露出兴奋劲儿:亲爱的大伯!我非常开心的告诉您,我被得道高人元真道长看中了,
他要带我去山上修道,每三年才能回一次家,您们都不要想我。道长还说,
堂弟的病不用换肾,保守治疗就可以了。——爱你们的白露。这字条内容,
完美符合他们给我的人设:“傻白甜”!哈哈!我真的忍不住了,尽量压抑的笑出了声。
我带齐所有证件,又找了个大书包,毕竟传言大伯的钱可不少。今晚运气爆棚!
大伯放保险柜的办公室居然没有锁门,也许他们想着明天卖我肾的那五十万,大意了吧。
我掏出钥匙,插进保险柜的锁孔,完美匹配!我转动两下,咔嚓一声,锁开了!
我忍住内心的喜悦,颤抖着拉了拉保险柜的门一下,没开。用力,第二下,还是没开。
继续用力,第三下,依然没开!怎么回事?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额头上感觉有汗珠沁出来。
冷静!我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检查保险柜。我去!
原来保险柜是机械+密码双重锁。我想了想,以大伯的智商和记忆力,密码肯定不会复杂,
多半是生日之类的。他们最宝贝堂弟林浩了,先试试堂弟的生日。糟糕,不对!怎么办?
我暗自告诫自己:冷静!不要慌!运气在我!我思考了十秒,阳历不行,再试试阴历!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有种暖暖的黄色,正好照在保险柜的数字盘上。
密码按林浩的阴历生日输完,柜门吱呀弹开,成了!我狂喜,捂住嘴,
尽量避免笑出声来。保险柜最上层是一个牛皮信封,上面写着“杂七杂八”。我抽出来一看,
好家伙!哪里是“杂七杂八”啊,是三张支票!我一瞅,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不记名的空白支票,上面只填着金额:壹佰万、贰佰万、叁佰万。
右下角盖着大伯的私章,旁边还粘着枚他公司的财务章。真没想到啊,大伯竟然如此有钱!
这其中,必定有我妈超市这几年的收益,也必定有他利用村长之位巧取豪夺的不义之财。
不管了,先通通卷走再说。信封下面码着五沓现金,凭我银行实习的经验,每沓估计十万块,
这就是妥妥的五十万啊。我这是第一次亲手接触这么多钱,那油墨味都是香甜的。现金下面,
还有十根金条,这也是好东西啊。保险柜最下面还有个文件袋,不知道装着什么,
但没时间拆开细看了。我把这些东西一股脑装进书包里,拉上拉链,就准备来个“三十六计,
走为上计”了。我正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时,突然传来奶奶的咳嗽声,
带着痰音嘟囔道:“万山?是你吗?”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要是被奶奶发现,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迅速冷静下来,判断奶奶是上了年纪,
睡梦中听见响动的条件反射。果然,停了一阵,奶奶再没了动静。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脱下鞋子拿在手上,穿着袜子走出了门外。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穿上鞋子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路后,才撒开腿往村口跑去。我们村是城乡结合部,
居住了好多外来的悲惨牛马,村口24小时都有黑摩的。为了避免怀疑,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以回老家给大伯奔丧先臆想的报复一下为由,上了黑摩的,
直奔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我买了张去省城的绿皮车。但是我没有上车,转身租了辆破捷达,
买了一堆红牛和面包,连夜往临县奔去。距离临县流动人口最多的工业区化镇,
差不多三小时车程。早上七点,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3 老黑归心我找了一家不起眼却看起来很干净的旅馆住下。我在床上躺着,
有些僵硬的后背靠着有些坚硬的床,狂跳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直到现在,
我都不敢相信我重生了,还逃出来了!并且,是卷着大伯的不义之财逃出来了!
我休息了一会,拉开背包的拉链,将那个文件袋拿出来,我有预感,
里面装着对我有用的东西。打开文件袋,一眼望去,我有些失望,那是一些纸张,上面有字。
细看之下,我喜出望外!这些纸张,一部分是打印出来的礼物清单,
是大伯收买村民投票选他当村长的送礼记录。有张纸的标题尤其刺眼:村长选举贺礼预算。
下面密密麻麻地列着人名和对应的礼物,从高档烟酒到几千块的红包,应有尽有。
大伯还挺能的,还知道造预算,没想到却成了他用来收买人心的铁证。另一部分,
则是一些欠条。每一张的格式都一模一样,用血红的印泥盖着手印,而借款利率那一栏,
无一例外地写着14.9%——一个卡在法律边缘,却足以将任何普通家庭拖入深渊的数字。
我一张张地翻看,老根叔、陈娟婶、付会计、姜老师……足足有二十七张之多!
这些大都是村里的人,平日里见了林万山都要陪着笑脸,
我从不知道他们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债务枷锁。我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林万山这头披着人皮的畜生,他不仅吸我们的血,还要敲骨吸髓!忽然,
我的指尖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停住了。“老黑。”借款金额:肆拾万元整。我沉吟起来,
老黑,他不是林万山的头号打手、村里人见人怕的恶霸吗?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走狗,
没想到,他也欠大伯的钱啊。等等!老黑的欠条除了利息,其他好像有点不一样!
“……欠款人承诺自本欠条出具之日起,自愿听从出借人安排,帮助出借人处理相关事情。
每次处理,由双方商定费用。该费用用来归还欠款人向出借人的借款,
直至还完为止……”我明白了,看起来,老黑也是被逼卖命啊。早就听说,
老黑本来是很讲义气的人,后来开了个安保公司赔了,才被林万山收买,去做他的走狗。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一层关系。我又检查了一下支票、现金和金条,重新装在书包里。
我脑子中,一个大胆的计划慢慢成形。如果我要报仇,首先要瓦解大伯的暴力队伍;其次,
我一个弱女子,暂时还不适宜公开露面。我需要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我决定赌一把,
就锁定老黑!我出去吃了个早餐,补充了一下体力。然后重新买了个新手机,
换了张新电话卡。然后,我找了三家银行,把现金、支票还有金条通通换成我的钱,
存在了我新开的卡上,只留了一些备用金。背着空落落的书包,我心里有些失落。
看来果真是“世间阿堵物,最抚凡人心”啊。不过我又释然了,这些也不是我的钱,
我还要帮大伯把它还回去呢。做完这一切,已经中午了。我饱餐一顿,采购了一些物资,
回到旅馆就蒙头大睡。睡醒后,我胡乱吃了点东西,找出老黑的欠条,拍了个照。然后,
我将照片按照欠条上的联系方式发给了老黑,并且留言:有事相商,明日十点,
临县县城巨龙宾馆西餐厅。一个人想帮你的人。几分钟后,老黑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按了接听键。老黑疑惑的声音传来:“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我挂断了电话,
回了个短信:我不会害你,欲知详情,明日见面说。然后,我关了手机,
又把接下来的计划仔细思考了一遍。第二天早上,我提前赶到了巨龙宾馆,
在西餐厅点了杯咖啡静静等着老黑的到来。老黑比我记忆中更显凶悍,
一身黑色的紧身T恤勾勒出结实的肌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审视。
他一进门,就快速扫了一眼西餐厅,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有些诧异,
似乎没想到约他的人是一个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丫头。我戴着口罩,以目示意,
并冲他点了点头。“照片是你发的?”他坐在我对面,开门见山,语气充满了压迫。
我点点头,保持沉默,看着老黑。老黑换了个表情,尽量使自己显得温柔:“你是谁?
你想干嘛?”我淡淡地说道:“欠条在我手上,我想与你做个交易。是对手还是朋友,
就看你怎么选了。”他没有动,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像是在判断我的意图:“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用欠条来威胁我?”我笑了笑,
将手里的欠条放在桌上,推向他:“我说过,我是一个想帮你的人。欠条你先收好。八十万,
对林万山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恐怕是座山吧?”这是我的第一步试探。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反而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我赌他不敢在这里动手,
更赌他对林万山的忠诚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牢固。老黑的脸色明显变了,他伸手拿过欠条,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接着平静地说:“你要我帮你做什么?”第一步试探目的达到,
老黑果然是性情中人,吃江湖义气那一套。“我不想干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好奇,给林万山当狗,每年能拿多少钱?够还这笔利息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故作坚强的外壳。他的拳头猛地攥紧,然后又放松下来,
眼神里闪过一丝桀骜不驯:“这位小姐,你帮了我的忙,我很感谢你。但是,
请你不要用走狗两个字侮辱我。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第二步试探目的也达到,
我已成功挑起他对林万山的怒火。我玩味的看着他,“哦”了一声:“那你说说看,
事情是怎么样的?”老黑显得有些犹豫,最后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总之你帮了我的忙,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你尽管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办到。
”我仿佛看穿了他似的:“你并不是真心为林万山卖命,你是被逼的!
就是因为你欠了他的钱,你才为他做事,我说得对吗?”老黑脸上抽了抽,
带着恨意的说道:“你说的对,我就是被林万山逼的,没办法,当年我公司经营困难,
确实借了他不少钱。”我提高声音:“所以,你就甘心沦为他的打手,
帮着对付那些无辜的村民吗?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老黑神情惭愧,
嗫嚅说道:“我……我也不想,都是林万山逼我的,我没钱还他,他又是村长。
”我装出更加愤怒的样子:“那你也不能去欺负那些乡亲啊,你这样与林万山有什么不同?
”老黑显得更加惭愧了:“你说得对,唉,我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眼见目的达到,
露出了会心的笑。我摘下口罩,老黑认出我是林万山的侄女,显得很惊讶。
我对他说:“林万山做了很多对不起村民的事,你也难逃其责。我说的交易,
实际上是帮你赎罪,扳倒林万山,还林家庄一个朗朗晴天。你愿意吗?
”老黑激动的站起身:“我愿意。”我非常满意,给了他一个鼓励:“从现在开始,你老黑,
要堂堂正正地,做回一个人!”老黑感动得热泪盈眶,只差给我下跪了,他猛地抬头,
眼神里燃起了希望:“您说,要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笑了笑:“没那么严重,我要你用林万山的黑心钱,为村里人办点好事。
”我又交代他:“你的安保公司,我转给你钱,重新开起来。以前你是林万山的拳头,
专门欺负村民。从今天起,我让你做村民的盾牌,守护他们。”老黑重重的点了点头,
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把最锋利的刀,已经握在了我的手里。
老黑离开后,我也回到了旅馆。站到窗前,看着街上夜晚的车水马龙,
我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前世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
是接下来我要开展的复仇计划。4 选举风云次日,我又联系了老黑,
得知林万山暂时还没什么动静。对我的失踪,大伯也没太当回事,
他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马上要开始的新一届村长选举。“老黑,钱已经打到你公司账上了,
你尽快把安保公司重新开起来。村长选举还有半个月,我要用大伯的钱,让你帮我做几件事。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电话那头,老黑的声音充满了干劲:“林小姐,你吩咐就是了。
”“第一,你按每户五百块的标准,采购一些米面粮油之类的生活物资,
给村民们挨家挨户送一遍。对一些家庭确实困难的,你看着多帮衬一下。”老黑满口答应,
还有些疑惑:“就这?”我笑了笑,接着说:“送东西的时候,你要告诉所有村民,
你老黑经过政府改造,已经改邪归正,不再帮林万山做事了,
现在经营的安保公司是正经生意。”“并且明确告诉他们,这次村长选举,
你的公司会义务维持秩序,保证选举绝对公平公正,谁也别想搞小动作。重点是,
要告诉村民们,想选谁就选谁!不要怕!”老黑在那头嘿嘿一笑,
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高!你这招实在是高!用他林万山的钱,给他挖坑。
”我继续说道:“第二件事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办好。我给你的那份名单,
你亲自去跟户主沟通一下。”老黑问:“沟通什么呢?”“一是传递政策,
上面对基层选举很重视,林万山的礼物不要收,收了就是受贿,到时候出事可没人帮忙。
”“二是强调公平,告诉大伙想选谁就选谁,不要怕打击报复。上级政府,
还有你老黑的安保公司,都会为他们撑腰。”接下来的几天,我待在临县的旅馆里,
每天只是看着手机,接收老黑的实时汇报。正如我所料,第一天,
老黑的“送温暖”行动在林家庄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村民们看着穿着黑色制服、列队整齐的安保队员,抬着一袋袋印着大红福字的米面,
先是惊疑不定,接着便是窃窃私语。“这不是老黑吗?林万山的头号走狗,怎么干起好事了?
”“谁知道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过这米面可是实打实的,不要白不要!
”老黑按照我的吩咐,态度谦卑,逢人就笑,亲自把东西扛进村民家里,
嘴里说着:“乡里乡亲的,以前多有得罪,我老黑给大家赔不是了!
以后我们安保公司就扎根在这,保护大家。这次选举,保证没人敢欺负大家!
”人心就是这么现实!白得的好处,加上老黑姿态的转变,
怀疑很快就被贪小便宜的喜悦冲淡。整个村子的风向,在一天之内就开始了微妙的偏转。
而那份名单上的人,则彻底慌了神。老黑的“拜访”犹如催命符,他越是客气,
对方越是坐立不安。有人甚至想把之前收的礼品退还给林万山,却被林万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消息传到林万山耳朵里时,他正在村头的茶馆里跟几个亲信吹嘘自己稳操胜券。
听到老黑反水的消息,他怒从心头起:“反了!真是反了天了!谁给老黑那么大的胆子,
他忘了还欠着我一大笔钱没还了?”林万山那张平日里还算能装点斯文的脸,
此刻涨成了猪肝色,满脸的横肉都在颤抖。他根本不信老黑有这个胆子,他第一时间想到的,
就是老黑欠他的那笔高利贷。那是他拿捏老黑最狠的命门。当天下午,
林万山就冲到了老黑安保公司门口。林万山一脚踹开虚掩的门,
带着两个满脸戾气的跟班闯了进去。“老黑!你他妈吃错药了?敢在背后捅老子刀子!
”林万山指着老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八十万!
”这是我预料中的第一波冲击。我通过手机,静静地听着老黑那边传来的动静。我特意交待,
林万山过来时,让他打开免提。面对林万山的咆哮,老黑慢悠悠的说道:“林村长,
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是有什么事吗?”林万山气得吐血,冷笑着说道:“好好好!没什么事。
你欠我的八十万,马上还。”老黑冷笑一声,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畏惧,
只剩下冰冷的嘲弄,“你说我欠你钱?我怎么不记得了。
”林万山被他这个态度彻底激怒了:“你还在这跟我装蒜?白纸黑字的欠条还在我那,
你想赖账?”“哦?欠条?”老黑站起身,一米八五的个子投下巨大的阴影,
气势上瞬间压倒了林万山:“那你拿出来看看啊。我要是真借了你的钱,我肯定还。
”林万山有点诧异了,老黑怎么这么有恃无恐啊?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了他心头。
“你……你给我等着!”林万山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人狼狈地离开了,
直奔自家的老宅。我在旅馆听完,想想大伯看见保险柜空空如也时候的表情,
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老黑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声音里压抑着兴奋:“林小姐,你真是神了!”“林万山回家了,我派人远远盯着,
就听到他院子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跟疯了一样。”“之后,他有什么行动没有?
”我关心的是,他是不是和我预想的一样,不敢去报警。“闹了一阵,就没什么动静了。
过了一会,就看见林万山开着车去火车站了。”我放下心来,安心享受起了我的火锅。
果然如我所料,大伯怀疑是我卷走了钱,肯定是去火车站找我了。他找找关系,
应该能查到我那张去往省城的车票。然后,他应该会派人在省城找寻我的踪迹吧。
当时的故布疑阵,现在看来还是有用的。想起大伯的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省城到处找我时,
我心里那是爽歪歪。我得意地夹起一片在滚烫红油里涮得恰到好处的毛肚,放进嘴里,
感受着那股辛辣刺激的快感。“让他找去吧。”我慢条斯理地说道:“盯紧他,
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我又吃了个虾仁,有些下作的说道:“另外,
村里的舆论要引导引导。先放出消息,就说村长家的钱不见了。然后再挑起议论,
往他坏事做多了、连老天都看不过去,所以家财才会不翼而飞的方向引。”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釜底抽薪之后,才是真正的烈火烹油。接下来的村长选举,
将是我送给他林万山的第一场硬仗,也是我亲手敲响的他覆灭的丧钟。
5 村民觉醒选举日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憋着一场大雨。村委会大院里,
气氛却比天气还要压抑。红色的投票箱摆在正中央,颜色刺眼,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炙烤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我戴着帽子和口罩,裹着一件偏大的外套,
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外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起眼。我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全场。
林万山站在院子一侧,脸色铁青,眼里的凶光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身边站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看就是他常年养着的打手,
此刻正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些准备投票的村民,试图用眼神威胁他们将票投给林万山。然而,
今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在投票箱的另一侧,站着一排穿着统一迷彩作训服的男人。
他们身姿笔挺,神情严肃,为首的正是老黑。他没有看林万山,只是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入口,
像一尊门神,守护着这方小小的院落。他开的安保公司,今天接下了村委会的委托,
负责维持选举现场的秩序。这是我计划中的第一步,用林万山的钱,雇林万山的人,
来砸林万山的场子。林万山显然也认出了老黑,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似乎想不通自己最得力的爪牙为何会背叛。林万山强压着怒火,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那个尖嘴猴腮的人立刻会意,带着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在投票箱前。
他大声地嚷道:“林家庄能有今天,都是林村长的功劳。今天村长该选谁,
大伙心里想必都清楚吧?谁要是瞎投票,嘿嘿,我三猴儿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