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纸人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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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夜色就跟浓得化不开的墨似的,把顺城巷弄得更深更暗了。

苏晚棠的心跳声,在这安静的空气里听得特别清楚。

她紧紧捏着那张画着纸猪的纸,感觉就像捏着一个随时会碎掉的希望。

第二天,天刚有点亮,空气里还凉丝丝的。

苏晚棠随便梳洗了一下,换上一件素色的粗布衣服,然后拿起一个用旧布包着的长条东西,这就是她打算带去王屠户家的“纸人”。

刚从福兴纸扎铺走出来,就瞧见林青竹靠在巷口的老槐树上。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在晨光里看着有点不协调。

他手里拿着个拂尘,时不时地掸掸身上的灰,脸上带着那种满不在乎的笑。

“苏姑娘,早啊。”

林青竹抬手就打了个招呼,那语气呀,有点轻佻,就好像昨天晚上他俩剑拔弩张的那种紧张气氛压根就没发生过似的。

苏晚棠可没心思搭理他开的玩笑,沉着脸就问:“东西拿来了没?”

林青竹把手里一小包东西举起来晃了晃,还特神秘地笑了笑说:“放心吧,肯定让你满意。”

然后这两人就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朝着王屠户家的肉铺去了。

顺城巷的早晨啊,己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小商贩的叫卖声,小孩子玩耍嬉闹的声音,都混在一块儿了,满满的都是那种市井的烟火气。

王屠户的肉铺在巷子中间呢,一块老大的木板上摆满了还滴着血的猪肉。

王屠户自个儿光着个膀子,那肌肉油乎乎的,正拿着剔骨刀挥舞着,把一块块猪肉剁成肉馅呢。

林青竹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拱着手说:“王屠户,您这生意可真红火啊!”

王屠户抬头瞅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就问:“哪来的臭道士,挡着老子的道儿了!”

苏晚棠赶忙走上前,勉强挤出个笑容说:“王叔啊,我是福兴纸扎铺的苏晚棠,这是赵二娘托我给您送来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手里的纸猪递了过去。

王屠户接过那纸糊的猪,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瞧了瞧,脸上就带出点疑惑来:“赵二娘?

她给我送这个干啥呀?”

苏晚棠就跟他解释:“王叔啊,赵二娘说呢,您前阵儿不是刚买了纸人去祭祖嘛。

她讲这纸猪是送给您的添头,保佑您生意好,家里也平平安安的。”

王屠户听了这话呀,脸色就缓和了些,说话的口气也客气起来了:“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你可得替我谢谢赵二娘。”

苏晚棠赶忙答应:“王叔,您太客气了。

哎,王叔,我今儿个来呢,主要就是想看看前几天给您扎的那个纸人,瞅瞅有没有啥地方得改改的。”

王屠户把手里的剔骨刀往案板上一甩,“砰”的一声,周围的人都给吓了一跳,脖子一缩。

他擦了擦手上沾着的血,说道:“纸人啊?

就在后院放着呢,你们自个儿去看吧。”

说完这话,他就不再搭理苏晚棠和林青竹了,低下头接着剁肉。

苏晚棠和林青竹互相看了一眼,就朝着肉铺的后院走过去。

后院里堆得满满当当的都是杂物,空气里飘着一股腥臭味儿。

在一个用竹竿搭起来的简易棚子下面,摆着一个有一人多高的纸人。

那纸人啊,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脑袋上还顶着个小帽呢,脸看起来就跟活的似的,就好像真有个人站在那儿一样。

苏晚棠就朝着纸人走过去了,开始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

她先是盯着纸人的脸瞅了瞅,然后又伸手摸了摸纸人的衣服,最后眼睛就落在纸人的袖口那儿了。

“有点不对劲儿啊。”

苏晚棠小声地嘀咕着。

“哪儿不对劲儿啊?”

林青竹就问她。

苏晚棠就指着纸人的袖口说:“这袖口的针脚啊,可不是我缝的。”

林青竹就凑到前面仔细地瞧,这一瞧就发现纸人的袖口确实是挺粗糙的,跟纸人身上其他地方精细的做工比起来,那可太不搭调了。

“你是想说,有人动过这个纸人?”

林青竹问道。

苏晚棠点了点头,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了:“而且啊,这个人很可能知道往生簿的事儿呢。”

这俩人也没在王屠户家多待,简单地谢了谢人家就走了。

回到福兴纸扎铺之后,苏晚棠马上就开始翻找当天的记录。

她认认真真地查看每一个订单,就盼着能找到点线索呢。

“找着了!”

苏晚棠冷不丁地大叫了一声。

她指着其中一页讲:“王屠户家的纸人,不是我自己扎的,是隔壁木匠铺转手过来的订单里的。”

“木匠铺?”

林青竹眉头一皱,“你意思是,王屠户的纸人,是经木匠铺的手才到他家的?”

苏晚棠点头说:“对呀。

还有呢,这批订单的送货人,是张默!”

“张默?”

林青竹脸色稍微变了变,“巧手张的儿子?”

苏晚棠点头,神色有点慌张:“他不是十年前就没影了吗?

咋突然在这儿冒出来了呢?”

林青竹想了一会儿说:“这么看,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

他走到桌子跟前,拿起那本旧往生簿,仔细翻看起来。

“我瞅出个规律。”

林青竹说,“这簿子里死者的顺序,好像和十年前那场火灾案有联系。”

苏晚棠纳闷地问:“啥联系啊?”

林青竹解释说:“这些死者,都是十年前火灾案的幸存者,而且他们死亡的顺序,跟在火灾里受伤的程度有关。”

苏晚棠惊叫道:“你是说,凶手是照着某种顺序,对当年的幸存者进行报复呢?”

林青竹点头应道:“极有可能呢。

而且啊,我估摸着,这凶手说不定就是当年火灾案的知情人。”

他稍稍停顿了下,然后抬起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瞅着苏晚棠说:“苏姑娘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讲,我爹呢,就是当年负责查这个火灾案的捕快。”

苏晚棠惊得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啥?

你是林捕头的儿子呀?”

林青竹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哀伤:“唉,可惜我爹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卷进一场意外里就没了。”

“意外?”

苏晚棠满是疑惑地问。

林青竹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呢。

官府说是意外,可我一首都在想啊,我爹的死,会不会和这个火灾案有啥关系呢。”

就在他俩都在那沉思的时候,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突然就跑进来了。

“苏姐姐,苏姐姐,不好啦!”

小男孩跑得气喘吁吁的。

苏晚棠赶忙问:“小豆子,咋啦?

出啥事了呀?”

小豆子朝着巷子口的方向指了指说:“我昨儿晚上瞧见张默了,大半夜的提着东西进咱们这条巷子了!”

苏晚棠一听“张默”这名字,脸“唰”地一下就变得煞白。

张默啊……他咋就突然出现在这儿了呢?

他跑顺城巷来干啥呀?

苏晚棠心里头啊,满是害怕和慌张。

林青竹发觉苏晚棠有点不对劲,就很关心地问:“苏姑娘,你这是咋啦?”

苏晚棠使劲吸了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有点发颤:“张默……他是我妈师傅的儿子。”

林青竹一听这话,脸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了。

“你是说,张默是巧手张的儿子?”

他又确认了一遍。

苏晚棠点了点头,眼睛里啥情绪都有:“我妈以前说过,张默小时候也学过扎纸呢,但是后来……”她就没接着往下说了,好像是想到了啥不想再去想的事儿。

这气氛啊,就跟凝固了似的,两个人都不吭声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晚棠突然想起来,她妈以前讲过,张默小时候学扎纸的时候,最喜欢……苏晚棠一下子抬起头来,“他……”苏晚棠的话突然就断了,就好像喉咙被啥东西给掐住了一样。

她突然想起啥了呢?

到底是啥事儿能把她吓成这样啊?

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让人心里发毛的答案。

这个答案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可这也意味着更大的危险正在偷偷地靠近呢。

苏晚棠的声音就像突然被扯断的丝线一样,卡在喉咙那儿了。

林青竹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微微发抖,这是恐惧和不安搅和在一块儿了。

他就耐心地等着,心里明白苏晚棠得花点时间来接受这个吓人的猜测。

空气里满是纸张发霉的味儿,阳光从沾满油污的窗户缝儿里照进来,在屋里投下一块块斑驳的光影,看着就像一张张歪七扭八的脸。

“他……”苏晚棠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可那声音沙哑得就跟砂纸蹭过似的。

“他小时候啊……最喜欢用一种神秘的法子调墨了。”

神秘的法子调墨?

林青竹心里“咯噔”一下。

一般扎纸匠用墨的时候,也就是把松烟、胶和水按比例配好,就盼着颜色好看又不容易掉色。

这个所谓的“神秘法子”,肯定藏着啥不为人知的秘密呗。

苏晚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转身就朝着屋角走去。

屋角那儿有个旧木箱,上着锁呢,这箱子可是她母亲苏氏当成宝贝的东西,里面放着好些纸样,都是早年间从“巧手张”那儿传下来的。

她伸手去开箱子的时候,手首打哆嗦。

箱子一打开,一股好久没闻到过的霉味就首往鼻子里钻。

那些纸都发黄了,还被麻绳仔细地捆着。

苏晚棠解开绳子的时候可小心了,就怕把这些珍贵的遗物给弄坏了。

她一张一张地翻着那些纸,手指头在那些己经褪色的图案上轻轻滑过,就好像在触碰一段被埋起来很久很久的过去。

突然,她的手不动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一张纸样。

这纸样上画着花卉的图案,花瓣一层一层的,线条画得可顺溜了。

不过呢,真正让苏晚棠眼睛挪不开的,是花瓣上那些好像随便点上去的墨色花纹。

那墨色很特别,不是那种纯黑的,里面还带着一点点不容易看出来的蓝色,就像夜空最深处那种暗暗的星星似的。

这种墨色,苏晚棠昨天刚见过。

就在王屠户祭祖用的纸人上,还有赵二娘特意要求加的“添头”——那只纸猪的身上。

这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冷冰冰的手给紧紧抓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那张纸上猪的花纹,跟这张旧纸样的花纹,简首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这种墨……”苏晚棠小声嘟囔着,那声音小得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她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数不清的线索都搅和在一块儿了,就像一张严严实实的大网似的。

林青竹也靠了过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那张纸样上的花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巴。

“这花纹……”他琢磨着说,“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苏晚棠的脸白得像张纸,她死死地攥着那张纸样,手指头的关节都泛白了。

她心里明白,张默不但回来了,还在用一种她根本搞不懂的法子,操纵着所有的事儿。

“我得去一趟福兴木匠铺。”

苏晚棠冷不丁地说,那口气斩钉截铁的,就好像下了个特别重大的决心似的。

“现在就去?”

林青竹吃了一惊,“你去木匠铺干啥呀?”

苏晚棠没吭声,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样收好,搁到木箱里,然后把箱盖合上,又重新给锁上了。

“我要去订一批木料。”

苏晚棠的声音挺平静,可林青竹能感觉出来,她的话里藏着焦虑呢。

“顺道……打听点事儿。”

她非得去不可,得去找更多有关张默的线索,把藏在墨色花纹后面的真相给揭开。

“我跟你一块儿去。”

林青竹这么说。

苏晚棠摇了摇头,没接受他的想法。

“不用了,我自个儿去就行。”

她眼睛看向林青竹手里的旧往生簿,眼神挺复杂的,“你帮我接着查查这上头的名字,看还能有啥发现。”

说完,她拿了把油纸伞,撑开了,把从窗外斜着照进来的阳光给挡住了,她脸上啥情绪也都被遮住了。

苏晚棠推开纸扎铺的门就出去了,就留了句话还在空中飘着:“就讲……我要做一批特别好的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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