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我变小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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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墨汁里,每一次挣扎都耗尽力气。

那最后一眼,萧齐川惨白脸上近乎碎裂的绝望,还有他胸前被“定乾坤”割裂的衣襟,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在我的感知上。

烦躁,黏腻又沉重的烦躁,死死缠住我的神魂,比昆仑之巅的罡风更让人窒息。

赢了,赢得毫无悬念。

可那感觉……像吞了块冰,一路冷到丹田。

“唔……”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的***,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眼皮重得像压了座山,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针扎似的头痛。

不是灵力耗尽的虚脱,更像是……整个世界的根基被粗暴地抽走了,只剩下这具沉重,陌生又无比脆弱的躯壳。

冷。

刺骨的冷意从西面八方涌来,钻进单薄破旧的布料,啃噬着皮肤。

我身下是坚硬粗糙的触感,硌得骨头生疼。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腐烂的菜叶,馊掉的泔水,还有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污浊气息混合在一起,霸道地冲进我的鼻腔。

这绝不是昆仑之巅。

混沌的思绪被这恶劣的环境强行刺穿。

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先是模糊一片,随即渐渐清晰。

灰蒙蒙的天空,低矮破败。

墙皮剥落的房屋挤在狭窄的巷子两边。

污水在坑洼的路面上积成一个个浑浊的小潭。

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猫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什么,发出警惕的嘶叫。

我……在一条肮脏的后巷里?

我下意识地想撑起身,手臂却传来一阵剧烈的酸软无力,差点让我重新栽回冰冷的地面。

这感觉……虚弱得像个从未修炼过的凡人。

不,比那更糟。

我惊骇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入眼的是一双沾满污泥,冻得发青的小手,手指细瘦,骨节突出。

身上套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破烂单衣,又短又小,勉强遮住上半身。

***的小腿和脚踝上布满了青紫的冻疮和细小的划痕。

寒风毫无阻碍地穿透这层薄薄的“屏障”,带走仅存的热量,冻得我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这……这不是我的身体。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昆仑的万年玄冰更甚。

我叶君临,纵横六界,肉身早己淬炼得堪比神兵,怎会如此孱弱不堪?

还有这尺寸……分明是个半大孩子的身体。

恐慌,一种几乎被遗忘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强迫自己冷静,试图调动体内那浩瀚如星海的本源力量。

丹田……空空如也。

经脉……干涸枯竭。

识海……一片混沌,曾经磅礴如海的神魂之力,此刻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连内视自身都变得极其艰难。

修为……被彻底压制了。

压制到近乎凡人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这具身体本身也虚弱到了极点。

饥饿,寒冷,疲惫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侵蚀着所剩无几的精力。

“呃……”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胃里空空如也,火烧火燎地绞痛着,喉咙干得冒烟。

这具身体的原主,恐怕是活活饿晕或者冻晕在这条巷子里的。

耻辱。

滔天的耻辱。

我叶君临,竟沦落至此。

成了个在垃圾堆旁等死的,肮脏的小乞丐?

昆仑之巅那诡异的吸力……萧齐川最后那绝望的眼神……还有这莫名其妙的身体和处境……无数混乱的念头在脑中冲撞,搅得我头痛欲裂。

烦躁感再次汹涌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不行,不能倒在这里。

无论发生了什么,活下去,才有机会弄清楚一切,才有机会……回去。

回去?

回去做什么?

面对萧齐川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和质问?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更强烈的求生欲压了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

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粗糙的地面,试图借力爬起来。

双腿软得像面条,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酸痛和更深的眩晕。

冷汗混着脸上的污垢流下来,又冷又腻。

就在我挣扎着,几乎要再次脱力摔倒时,巷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极其挺拔的轮廓,肩宽腿长,比周围低矮的房屋显得更加突兀。

他穿着简单的深色外套和长裤,双手插在兜里,姿态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拽?

他似乎是路过,脚步顿了一下,目光随意地扫过巷子深处,然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这团蜷缩在垃圾堆旁的“污物”上。

那目光……没什么温度,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像看路边的石头或者碍事的垃圾。

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只有居高临下的漠然。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种眼神,我太熟悉了。

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弱者就是蝼蚁,连被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可如今,沦为蝼蚁的,是我自己。

强烈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虚弱的身体防线。

本就强弩之末的意志,在这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彻底崩断。

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最后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倒在他面前……然而,身体背叛了意志。

眩晕和脱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我吞没。

我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朽木,首挺挺地朝着巷口那个高大身影的方向栽了过去。

额头似乎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带着布料粗糙的触感,还有一股干净的皂角味,瞬间被巷子里污浊的空气淹没。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冰冷,黑暗,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亮和嘈杂的声音才艰难地穿透进来。

“……喂?

醒醒。”

一个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又刻意压得低沉,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但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知觉。

不再是彻骨的冰冷,身下是相对柔软的触感,像是……铺了垫子的长椅?

空气里的恶臭也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陈旧木头的味道。

“啧,麻烦。”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更近了,就在我头顶上方。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首先看到的是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颌,然后是抿紧的,显得有些薄情的嘴唇,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梁。

最后,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像寒潭的底。

只是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毫不掩饰的烦躁。

像在评估一件需要处理的麻烦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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