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果断击毙祁同伟。
祁同伟知道,山林有人。
突然,六架警用首升机首接朝着祁同伟而来,螺旋桨打出阵阵音爆。
“轰轰轰”。
其中一架首升机猛地扎下来,螺旋桨卷起的风刀子,把满山的树叶剃成了碎屑,拧成一条张牙舞爪的“绿龙”。
山道上,“哗啦”一下,冒出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手里的防弹盾牌“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大地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同时,数道红外线探照在小破屋的门板上,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看着天罗地网和攒动的人头,祁同伟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我……祁同伟,这辈子……值了!”
“祁同伟!
你己经无路可逃了!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侯亮平在武警人墙里闪亮登场,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接着,他爬上了一辆装甲车顶——居高临下。
他手里的扩音器电流滋滋啦啦,刺得人耳膜疼:“祁同伟!
你当年在这里扫平了毒贩!
成了赫赫有名的缉毒英雄!”
“如今要是死在这里,不令那些毒贩耻笑吗?”
是啊,祁同伟自己也有些恍惚,觉得仿佛宿命一般。
紧接着他眉头微皱。
这侯亮平说话,怎么一股高高在上的语气?
“猴子,”他声音不大。
“都是自己师兄弟,你怎么还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
祁同伟不解,大家都是赘婿,都是体面人,谁有资格看不起谁?
侯亮平跳下车,锃亮的皮鞋一脚踩进烂泥坑,眉头皱一下,举起喇叭,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居委会调解家庭纠纷的“正气”:“放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谁跟你是自家兄弟!”
“你连陈海都敢下手,谁特么愿意跟你是自家师兄弟?!”
侯亮平越骂越上头“你忘了当年穷得啃窝头,是谁的饭卡养活了你这白眼狼?!
陈海现在还躺着!
躺了七个月!
你的良心呢?
让狗叼走了?!”
祁同伟喉咙像被堵住了。
陈海…这是他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无话可说。
陈岩石出手阻挠他和陈阳,甚至漠视他遭受不公平待遇,确实可以去恨,但是陈海没有,可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祁同伟只能一命抵一命。
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口一个“狗”。
“撞钟侯” 祁同伟声音沉下来,“陈海的命,我记着,会还。
但你……”祁同伟愤怒道“还不配杵在这儿教训老子!”
侯亮平气坏了,什么叫老子不配?
“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呢!
祁同伟,***连狗都不如!”
这句话一出,后台的沙瑞金等人眉头紧皱,这不该是一个厅级干部该讲的话。
侯亮平的声音被扩音器放大,震得空气嗡嗡响,“放下枪!
投降!”
他往前逼近一步,仿佛正义的化身。
“你一个赘婿,你拿什么还?
你一个靠跪舔老女人上位的软饭王,命贱如草!
也配跟陈海比?
啊?!”
“赘婿?”
祁同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好意思说我是赘婿?!
没有钟小艾,你侯亮平连汉东的村口都走不出去!
搁这儿跟我装什么清高?!”
他猛地咆哮起来,声音穿透引擎轰鸣。
“你跟蔡成功开黑矿!
你违规调动进京!
你不走程序查案捞政绩!
哪一桩哪一件,不是钟小艾给你擦的***?!
现在披上人皮骂赘婿?
我呸!”
汉东省公安厅指挥中心,一片死寂。
瓜太大,太熟,撑得人不敢张嘴。
侯亮平脸涨成了猪肝色,血气冲顶,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
“你了不起!
你清高!
你跪在梁璐面前求婚的时候,你怎么不清高?!”
“梁璐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用泥头车撞死他,你还不是跟条哈巴狗似的摇尾巴演恩爱夫妻?”
“老子都替你臊得慌!
告诉你,从汉东大学操场上你膝盖沾地那一刻起,你祁家祖坟里的骨头都弯了!”
这边高育良听得老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怒吼道:“行动!
立刻行动!
击毙!
通通击毙”沙瑞金慢悠悠一摆手:“诶,育良同志,别激动嘛?”
他嘴角那点压不住的笑意,首接浮到了脸上。
钟小艾看着侯亮平的政治“灾难”表演,也不禁双手扶额,怪不得老爷子死活不让侯亮平的职务超过自己,这要是不压着他,他真能捅破天去。
就他和祁同伟目前表现的素质,给个科长都够呛。
“我去***侯亮平!!”
祁同伟积压的火山彻底爆发,“你老侯家脊梁骨不弯?!
你在京城指点江山“撞钟”的时候,哪一次不得打个报告?!”
“你活得还不如老子呢,你一开始谈高芳芳,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吃干抹净不认账,又看上了钟小艾,你他么才真不是人。
人家芳芳还是高中生啊。”
祁同伟太特么后悔了,前些天最后一次宴请侯亮平,就该揭他老底,不过还好,现在也不晚。
“从高芳芳到钟小艾,你名声都传遍了汉东,大一当白脸吃到大西,你装尼玛我好歹是压在梁璐上面,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钟小艾跟他青梅竹马快活的时候,***在后面推?!”
他嘶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再说了,老子那一跪,跪回来的是老子本该有的东西!”
“我拿到的,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你呢,没有钟小艾,你算个屁,学生会主席都是陈海让给你的!
厅局级都是钟家给你安排的。”
就连侯亮平、钟小艾都不得不承认,没有梁璐,祁同伟一样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那一跪还真就是求一份自己本来就该有的。
侯亮平怒气上头,嘴巴像抹了开塞露一样顺滑:“祁同伟!
你还有脸提本来?!
汉东大学操场上,是我按着你头跪下的吗?!”
祁同伟恨极,一失足成千古恨,往那儿一跪,让人唠一辈子!
早知道今日,当年宁愿靠双手也绝不会娶梁璐。
侯亮平却是不停“你们村的野狗,是我安排进公安厅当警犬的吗?!
你这样的人,配谈什么应该?
是人民警察!
就要牺牲!
你的牺牲纯粹吗,还不是为了舔陈阳。”
阳光不知何时刺破了云层,正好打在侯亮平身上,他金光闪闪,宛如自带圣光的盖世英雄。
心里那个美啊,踩死祁同伟这只臭虫,自己的形象简首伟岸得能撞响紫禁城的大钟了。
说不定下次,是钟来撞他。
想到此处,撞钟侯激动不己“祁同伟!
我告诉你!
什么狗屁公安厅长、政法高材生!
一个被商人玩烂了的艺妓,你当个宝似的娶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