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丹境的冷汗，天风学院的令牌
柳岳的土黄色巨掌在苏凡拳头前寸寸碎裂，金色光晕像潮水般漫过掌纹，最后 “嘭” 地炸开一团光雾。
他踉跄着后退三步，青布长袍的袖口裂开三道口子，右手虎口渗着血珠。
“你……” 柳岳盯着自己发颤的手，声音都在抖。
他活了五十年，从没见过这种事 —— 一个丹田破碎的废柴，单凭肉身就破了他的金丹境神通？
苏凡甩了甩拳头，指节还残留着麻意。
刚才那一拳，金光几乎耗尽，丹田像被掏空的皮囊，但每一寸肌肉都在发烫，叫嚣着还想再打。
“老东西，手还能动吗？”
苏凡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柳乘风晕过去的地方，故意碾了碾，“能动就再来，我陪你玩到底。”
柳家的修士们全懵了。
他们族长可是青云域排得上号的金丹境，怎么会被一个废柴逼得后退？
“族长，杀了这小子！”
有人急得大喊，举着砍刀就要冲上来。
“滚开！”
柳岳猛地喝止。
他看苏凡的眼神变了，震惊里掺着恐惧。
刚才那一拳的力道太邪门，不像是锻体术，倒像是某种失传的上古战技。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苏凡，你敢伤我柳家子弟，毁我柳家名声，真当我柳家无人？”
“少废话。”
苏凡活动着肩膀，骨节咔咔响，“要么打，要么滚。
顺便把你侄子的医药费结了 —— 八千灵石，少一个子儿，我拆了你柳家祠堂。”
“你找死！”
柳岳被这句话戳中痛处，金丹境的威压再次爆发，地面的石板 “咔嚓” 裂开蛛网纹。
苏凡却突然笑了，笑得柳岳心里发毛。
“老东西，你不敢杀我。”
苏凡慢条斯理地说，“杀了我，苏家就算拼着灭门，也会把你柳家勾结血影门的事捅出去。
到时候天风学院的人来了，你猜他们信谁？”
柳岳的脸 “唰” 地白了。
血影门是中域通缉的邪修门派，柳家这两年靠血影门的邪法提升修为，这事要是败露，整个柳家都得陪葬。
他怎么忘了，苏凡这废物虽然瘫了，脑子没坏。
“你怎么知道……” 柳岳的声音发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凡扯了扯嘴角，“昨天柳乘风那蠢货自己漏的嘴，你说可笑不可笑？”
柳岳的拳头捏得发白，指节都在抖。
他现在才明白，眼前这小子根本不是废柴，是条藏着獠牙的狼！
“好，好得很！”
柳岳咬着牙，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布袋，狠狠砸在苏凡脚边，“这里是一万下品灵石，够赔你那点破彩礼了！
但你给我记住 ——”他死死盯着苏凡，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今日之辱，我柳家迟早百倍奉还！”
“随时恭候。”
苏凡弯腰捡起布袋，掂量了掂量，沉甸甸的。
他踢了踢地上的柳乘风，“人带走，别死在我苏家柴房，晦气。”
柳家的人慌忙抬走柳乘风，柳岳临走前又看了苏凡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等人都走光了，苏家下人们才敢围上来，看苏凡的眼神像看神仙。
“少主…… 您太厉害了！”
苏伯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苏家有救了！”
其他下人也跟着跪，黑压压一片，哭声笑声混在一起。
苏凡赶紧扶起苏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原主以前得多惨，才能让这些人因为一场胜仗激动成这样。
“都起来吧。”
苏凡把灵石袋递给苏伯，“清点一下，留两千给大家分了，剩下的当家用。”
“这…… 这太贵重了……” 苏伯手抖得厉害。
下品灵石在青云域可是硬通货，一块够普通人家活半年。
“拿着。”
苏凡拍了拍他的手，“以后苏家不会再让人欺负了。”
他转身回柴房，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苏伯，天风学院的人什么时候到？”
“听说明天就到青云城招生。”
苏伯赶紧回答，“少主，您问这个干嘛？
天风学院门槛高得很，要测灵根测修为，您……我想去试试。”
苏凡打断他。
苏伯愣住了，随即急得首摆手：“少主，您别冲动！
您灵根毁了，去了也是受辱啊！”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苏凡笑了笑，没再多说。
他回柴房坐下，盘起腿开始运转鸿蒙战体。
刚才消耗的金光正在慢慢恢复，周围的灵气像小鱼似的往身体里钻。
他能感觉到，丹田的裂痕在金光里一点点愈合，虽然还不能聚灵，但肉身强度比昨天又涨了一截。
“这战体真能逆天改命？”
苏凡摸着下巴，有点兴奋。
正练着，外面传来脚步声，苏伯端着个木盆进来，里面是热腾腾的肉汤，还卧着两个白胖的鸡蛋。
“少主，补补身子。”
苏伯笑得满脸褶子，“这是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我给您炖了三个时辰。”
苏凡看着肉汤，肚子 “咕噜” 叫了。
他这两天就啃了个干硬的窝头，早就饿得眼冒金星。
“苏伯，一起吃。”
“不不不，少主您吃，我这就去给您收拾房间。”
苏伯连连摆手，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少主，您要是真想去天风学院，老奴明天陪您去！”
苏凡心里一暖，低头喝了口汤。
鲜美的滋味滑进喉咙，丹田的金光似乎都亮了点。
看来这战体不仅能吸灵气，还能靠食补？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把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然后继续修炼。
这一夜，柴房里的金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第二天一早，苏凡换上身干净的青布衫，跟着苏伯往青云城走。
刚到城门口，就看到黑压压的人往中心广场涌，孩子们举着糖葫芦奔跑，小贩们扛着货箱叫卖，热闹得像过年。
“都是来看天风学院招生的。”
苏伯指着远处，“每年这时候都这样，谁家孩子能被选上，全家都能跟着沾光。”
苏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广场中央搭着高台，上面挂着 “天风学院” 西个烫金大字，旗下站着几个穿月白长袍的修士，气息沉稳，最低都是凝元境。
最中间的中年修士面白无须，眼神像鹰隼，偶尔扫过人群，被看的人都忍不住缩脖子 —— 元婴境！
“那是周通导师，天风学院的招生主管。”
苏伯压低声音，“听说他最看重天赋，去年把城主家的公子都刷下来了。”
苏凡点点头，刚想往前走，就被人拦住了。
“哟，这不是苏家的废柴吗？
怎么，来给天风学院的导师端茶倒水？”
说话的是个瘦高个，柳家的旁系子弟柳明浩，凝元境中期，正带着几个跟班嗤笑。
苏凡没理他，侧身想走。
柳明浩却故意挡在前面，手里把玩着块玉佩：“苏凡，别自不量力了。
你以为打赢我堂哥就了不起？
在周导师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让开。”
苏凡的声音冷了。
“不让又怎样？”
柳明浩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我告诉你，昨天族长回去就发了火，要不是看在天风学院的人来了，你现在己经是尸体了。
识相点就滚回柴房等死，别在这碍眼！”
苏凡突然笑了，抬手抓住柳明浩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
柳明浩疼得惨叫，玉佩 “啪” 地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身后的跟班想上来帮忙，被苏凡眼神一瞪，吓得不敢动。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跟你堂哥一样躺进棺材？”
苏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柳明浩疼得脸都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却硬气：“你敢！
这里是青云城，有天风学院的人在！”
“你看我敢不敢。”
苏凡手上再加力，柳明浩的手腕发出 “咯吱” 的响声。
“住手！”
高台上的周通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他盯着苏凡，眼神里带着好奇：“你就是苏凡？”
苏凡松开手，柳明浩抱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放狠话。
“是。”
苏凡抬头看周通。
“听说你一拳打晕了柳乘风？”
周通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一个丹田破碎的人，能有这力道，有点意思。”
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连柳明浩都忘了疼。
周导师居然知道苏凡？
“一般般。”
苏凡淡淡道。
这话一出，人群里一片抽气声。
敢在元婴境面前说 “一般般”，这小子疯了？
周通却笑了，眼里的欣赏更浓：“有脾气。
想参加招生测试？”
“想。”
“可以。”
周通点点头，“但我得提醒你，天风学院不收废物。
灵根、修为、悟性，缺一样都进不来。”
“那就试试。”
苏凡跟着周通上了高台，留下身后一片哗然。
测试分三项：测灵根、测修为、测悟性。
测灵根的是块半人高的水晶球，报名的子弟把手放上去，球里就会亮起对应灵根的光。
“王家小子，木灵根七十一！”
“李家姑娘，水灵根六十五，差了点……”轮到苏凡时，他刚把手放上去，周围就响起哄笑。
水晶球半点反应都没有，灰蒙蒙的，跟块普通石头似的。
“哈哈哈！
果然是废柴！”
“灵根全毁了，还来丢人现眼！”
柳明浩在台下笑得最欢，指着苏凡喊：“周导师！
快把他赶下去！
他就是来捣乱的！”
周通却没说话，盯着水晶球皱眉。
他能感觉到，苏凡的手刚放上去时，水晶球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金光，快得像错觉。
“下一项。”
周通挥挥手。
测修为的是块黑石碑，能根据攻击强度显示等级，最高十格。
柳明浩上去一拳，石碑亮了六格，引来一片惊叹。
“凝元境中期！
柳公子好厉害！”
他得意地看了苏凡一眼，下巴抬得老高。
苏凡走到石碑前，深吸一口气。
丹田的金光顺着手臂涌到拳头，他没有用灵力，纯粹靠肉身力量，一拳砸在石碑上。
“嘭！”
巨响过后，石碑剧烈摇晃，上面的格子一路飙升，冲破十格上限，然后 “咔嚓” 一声，裂开了道缝。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张着嘴，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一拳…… 把测试碑打裂了？
一个丹田破碎的废柴，一拳打裂了连凝元境后期都未必能打满十格的石碑？
柳明浩的笑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折扇 “啪” 地掉在地上。
周通猛地站起来，眼神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他活了三百年，从没见过这种事 —— 肉身强度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
“好！
好！
好！”
周通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胡子都在抖，“苏凡，你很不错！”
他从怀里掏出块黑色令牌，递给苏凡：“这是天风学院的入门令牌，三天后，到城门口的飞舟***。”
苏凡接过令牌，上面刻着 “天风” 二字，触手冰凉。
“周导师！”
柳明浩急得跳起来，“您怎么能收他？
他灵根都没了！”
“天风学院收的是潜力，不是死规矩。”
周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柳家的小子，你要是不服，可以跟他打一场。
他要是输了，这名额给你。”
柳明浩的脸瞬间白了，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苏凡一拳就把柳乘风打飞了，自己上去还不是送菜？
苏凡拿着令牌走下高台，苏伯赶紧迎上来，老脸笑得像朵花：“少主！
您太厉害了！
老奴就知道您一定行！”
周围的人看苏凡的眼神全变了，敬畏、羡慕、好奇，再也没人敢叫他废柴。
刚走出广场，苏凡就看到柳岳带着人站在路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凡，你很好。”
柳岳的声音像淬了冰，“但别以为进了天风学院就安全了。
青云域的账，我迟早跟你算。”
苏凡没理他，转身就走。
走到街角时，苏凡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小巷。
“出来吧。”
巷子里走出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手里攥着把锈铁剑，正是昨天被黑风寨抢了野猪的赵狗剩。
“苏…… 苏凡大哥。”
赵狗剩挠着头，脸涨得通红，“我…… 我想跟你去天风学院，哪怕当个劈柴的杂役也行……”苏凡看着他眼里的光，像看到了昨天的自己。
“三天后，城门口飞舟见。”
赵狗剩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得跳起来，差点把锈铁剑扔了：“谢谢苏凡大哥！
您真是活菩萨！”
苏凡笑了笑，转身往苏家走。
阳光照在令牌上，反射出淡淡的金光。
他摸了摸丹田，那里的金光正在缓缓流转，比昨天更亮了。
天风学院。
中域。
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等着报复他的人，最好祈祷别再遇见他。
因为下一次，他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