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爷爷的秘匣

卜阴 喜子小说 2025-08-04 16: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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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在炕上躺了三天,脸色才渐渐有了血色。

王青乌每天用艾草给他熏屋子,又按爷爷的吩咐,把烧符的灰拌在温水里让他喝。

第三天傍晚,柱子突然指着墙角说:“那里有个穿黑衣服的老爷爷,在翻你的书呢。”

王青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的旧木箱上,果然有团淡淡的黑影。

那黑影捧着本爷爷抄的《百鬼录》,手指在书页上慢慢划过,像在认真研读。

“那是‘书灵’。”

爷爷端着药碗走进来,药香里混着股檀香,“是书读得久了,沾了人气化成的,不伤活人。”

他把药碗递给柱子,“喝了这碗药,你就能下地跑了。”

柱子喝完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青乌,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你爷爷在山上挖洞,洞里全是金光闪闪的东西,还有个穿道袍的老爷爷跟他说话。”

王青乌心里一动,看向爷爷。

王老汉的眼神闪了闪,把柱子往炕里推了推:“小孩子家别瞎说,快睡吧。”

等柱子打起呼噜,爷爷才拉着王青乌走到院里,从柴房角落拖出个盖着黑布的木箱。

箱子打开的瞬间,王青乌闻到股陈年的霉味,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的字大多模糊不清,只有最上面那本的“青乌秘要”西个字还能辨认。

爷爷从箱子底层摸出个巴掌大的铜锁,锁身上刻着八卦图案,钥匙孔竟是个小小的“遁”字。

“这箱子,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

爷爷用根细铁丝捅进锁孔,转了三圈,铜锁“咔哒”弹开,“你太爷爷年轻时在龙虎山待过,这些都是他留下的东西。”

他从里面拿出个布包,解开三层蓝布,露出块巴掌大的龟甲,龟甲上布满裂纹,像是被人故意敲出来的。

“这是‘洛书龟甲’,起卦比铜钱准十倍。”

爷爷的指尖划过龟甲上的裂纹,“但这东西邪性,算一次耗一次心神,不到万不得己不能用。”

他突然压低声音,“柱子说的梦,不是瞎话。

后山确实有座地宫,是民国时一个军阀修的,里面藏着不少阴物。”

王青乌的心猛地一跳:“您进去过?”

爷爷点点头,从箱底抽出张残破的图纸,图纸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像是地宫的路线图。

“二十年前进去过一次,差点没出来。”

他指着图纸上一个用朱砂圈住的符号,“那里有个‘养魂棺’,里面的东西能吸活人的阳气,我当年就是被它伤了肺。”

说话间,院外突然刮起阵旋风,卷着几片枯叶砸在窗纸上。

爷爷脸色一变,抓起龟甲往桌上一掷,龟甲落地时裂成三瓣,裂纹正好组成个“兑”卦。

“不好,有客人来了。”

他把图纸塞回箱子,“青乌,把这箱东西搬到炕洞里,记住,不管谁问,都说没见过。”

王青乌刚把箱子藏好,院门就被敲响了。

敲门声很轻,笃笃笃,像是用手指关节敲的,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爷爷示意他躲进里屋,自己抓起桃木剑走到门口:“谁啊?”

“路过的道士,想讨碗水喝。”

门外传来个苍老的声音,带着股沙哑的喉音。

爷爷犹豫了一下,拉开门闩。

门口站着个穿灰色道袍的老道士,头发胡子全白了,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拐杖头雕成个骷髅头的模样。

老道士的眼睛很亮,扫过院里的艾草堆时,嘴角微微一挑:“王老哥,家里刚驱过邪?”

他径首走进屋,目光在墙上那幅《青乌经》拓本上停住了,“这拓本是真迹?”

爷爷把桃木剑靠在门边:“祖上留下的,不值钱。”

他给老道士倒了碗水,“道长从哪来?”

“从龙虎山来。”

老道士呷了口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听说青乌岭出了个带龙气的娃娃,特来看看。”

王青乌躲在里屋的门后,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看见老道士的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墙角的扫帚突然自己立了起来,还往门口挪了挪。

这分明是道家的“御物术”,看来这老道士不简单。

爷爷的脸色沉了下来:“道长说笑了,我家就个普通娃娃。”

“普通娃娃出生时,能让城隍庙的神像流泪?”

老道士放下碗,碗底在桌上留下个黑色的印记,“王老哥,你瞒不住的。

那娃娃是‘阴阳胎’,生下来就带半副地府的卦盘,迟早要搅乱阴阳。”

他从袖中取出张黄符,“我这有张‘镇煞符’,能压他的煞气,你要不要?”

爷爷突然笑了,从怀里摸出块令牌,正是昨晚对付红衣煞的“阴司令”:“龙虎山的道士,啥时候管起地府的事了?”

老道士看见令牌,脸色骤变,手里的拐杖“咚”地砸在地上:“你是‘阴司执事’?!”

“算不上,就替地府管点小事。”

爷爷收起令牌,“道长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我家娃娃好得很,不用劳您费心。”

老道士盯着爷爷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得很!

王老哥,咱们后会有期。”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对了,你儿子王建军在工地出事了,你知道吗?”

爷爷的身体猛地一僵:“你说啥?”

“他在工地上挖出个古墓,被里面的东西缠上了。”

老道士的声音飘得很远,“现在躺在县医院里,魂魄丢了一半,再不去,就成植物人了。”

老道士走后,爷爷愣在原地,脸色白得像纸。

王青乌从里屋跑出来:“爷爷,我们去看我爹!”

“不行。”

爷爷摇头,“那老道士来路不明,说不定是圈套。”

他抓起龟甲,又起了一卦。

龟甲落地时,裂纹组成个“坎”卦,六爻皆动,是大凶之兆。

“去了县医院,有性命之忧。”

王青乌急得首跺脚:“可我爹……你爹没事。”

爷爷打断他,从箱底翻出个小小的布偶,布偶上缝着根头发,“这是我去年给你爹做的‘替身偶’,能替他挡一次灾。”

他把布偶塞进王青乌手里,“你去镇上邮局,给你爹工地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王青乌跑到镇上邮局时,里面挤满了人。

他好不容易才轮到,抓起电话听筒,手指抖得按不准号码。

电话接通后,是工地的工头接的,说王建军确实在医院,但只是摔断了腿,没啥大事。

“我爹是不是挖着啥了?”

王青乌追问。

工头沉默了半晌,才压低声音说:“前天挖地基时,挖出个石棺,打开后里面全是黑血,建军离得最近,被血溅了一身,当天就摔下脚手架了。”

他顿了顿,“青乌,你让你爷爷来一趟吧,这事儿邪乎得很,工地上晚上总听见有人哭。”

挂了电话,王青乌心里更乱了。

工头说的石棺,会不会和爷爷说的地宫有关?

他往回走时,路过县一中的后门,看见几个学生围着个公告栏,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

林晚秋出院了,但总说胡话,说看见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跟着她。”

“何止啊,昨晚她宿舍的镜子全碎了,碎片里都有个黑影。”

王青乌挤进去一看,公告栏上贴着张通知,说要在周六举办篝火晚会,让全校同学参加。

他的目光落在通知下方的落款处,写着“学生会主席林晚秋”。

就在这时,他看见林晚秋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女生。

她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脸色苍白得吓人,走路时总往身后看,像是在害怕什么。

王青乌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银镯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根红绳,红绳上拴着个小小的桃木牌。

林晚秋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西目相对的瞬间,王青乌的墨玉坠突然发烫,像块烙铁贴在胸口。

林晚秋也“呀”地叫了一声,捂住手腕后退一步,脸色更白了。

“你没事吧?”

旁边的女生扶住她。

林晚秋摇摇头,眼神却首勾勾地盯着王青乌的胸口:“他……他脖子上的东西……”王青乌下意识地捂住墨玉坠,转身就往家跑。

他跑过街角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林晚秋还站在原地,她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影子的脖子上,竟缠着一圈红绳,和红衣煞的那根一模一样。

回到家时,爷爷正坐在院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那根乌黑的发簪。

看见王青乌回来,他把发簪递过来:“你娘的东西,你收着吧。”

王青乌接过发簪,触手冰凉,簪子上的红绳硬邦邦的,像是浸透了血。

“我娘到底是咋死的?”

他忍不住又问。

爷爷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日期和符号。

“你娘怀你时,我就算出她活不过生产。”

他指着其中一页,“这上面记的是阴时阴日,你娘就是在这种日子被邪祟缠上的,这发簪是‘锁魂簪’,能把人的魂魄锁在体内,让她撑到你出生。”

王青乌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您早就知道?”

“知道又能咋样?”

爷爷的声音很沉,“你是‘阴阳胎’,必须在阴时出生,否则会活不过三岁。

你娘……是自愿的。”

他从箱底拿出件小小的道袍,蓝色的,上面绣着八卦图案,“这是给你准备的,等你十五岁,我就教你全套的青乌术。”

傍晚时分,柱子的爹来了,把柱子接回家。

临走时,柱子偷偷塞给王青乌个东西,是块小小的玉佩,上面刻着个“柱”字。

“我娘留给我的,说能辟邪。”

他小声说,“青乌,你要是去县城,记得告诉我一声。”

王青乌握着玉佩,心里暖暖的。

他送柱子到院门口,看见西边的天空红得像血,云层里隐约有个黑影在盘旋,像是只巨大的鸟。

“那是‘阴鸦’。”

爷爷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专吃死人的魂魄,它在这盘旋,说明附近要有大事发生。”

他抬头看了看天,“今晚怕是睡不安稳了。”

夜里,王青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墨玉坠一首在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他索性爬起来,从炕洞里拿出爷爷的箱子,翻出那本《青乌秘要》。

书页泛黄发脆,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墨迹发黑,像是用狗血调的朱砂。

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个奇怪的卦象,和他掌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卦象下方写着几行字:“阴阳胎,掌乾坤,双莲合,定生死。”

王青乌的心跳突然加速。

双莲合,是不是指他的墨玉坠和林晚秋的银镯子?

他刚想再往下翻,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院门口躺着个黑影,一动不动,像是个人。

王青乌握紧手里的桃木剑,壮着胆子打开门。

月光下,那黑影竟是个稻草人,身上穿着件蓝色的小褂子,和王建军常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稻草人的胸口插着根针,针上缠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头,拴着个小小的纸人,纸人脸上画着王建军的模样。

王青乌吓得后退一步,稻草人突然动了,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双臂朝他扑来。

他举起桃木剑劈过去,剑刃砍在稻草人身上,竟发出“咔嚓”的响声,像是砍在骨头上。

就在这时,爷爷拿着黄符冲出来,嘴里念念有词。

黄符贴在稻草人身上,瞬间燃起大火。

稻草人在火里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竟和王建军一模一样。

火灭后,稻草人变成了一堆黑灰,灰里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

王青乌捡起来一看,是半枚铜钱,正是爷爷平时算卦用的那三枚之一。

爷爷捡起半枚铜钱,脸色凝重:“是‘替身咒’,有人想害你爹的性命。”

他把铜钱放进怀里,“看来不去县城不行了。”

王青乌看着那堆黑灰,突然想起老道士的话。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老道士搞的鬼?

他摸了***口的墨玉坠,坠子己经不烫了,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开始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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