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三天。
未婚夫倚靠在卧室门口,看我一件件试婚纱,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宝宝,你为什么从来***黑丝?”
我手里还捏着裙摆的边缘,动作一顿,
“你想我穿?”
他从身后环住我,低头凑到耳边,声音充满蛊惑,
“宝宝一直都很乖,如果为我试一次黑丝,一定很撩。”
“好想把宝宝的黑丝弄脏……”
眼看婚纱被揉得发皱,不能穿了。
我狠狠拍开他不断往下探的手,
“沈则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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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则霆笑容一僵,嘴角还勉强维持着弧度,
“我就是开个玩笑。听我兄弟们说黑丝挺撩的,我才随口问问。”
我知道他在撒谎。
认识那么多年,沈则霆每次撒谎都这样,视线盯得紧紧的,像是怕一移开,我就能戳破他的假话。
最后,他会错开视线,仓皇离开,
“我、我下楼抽根烟。”
沈则霆的手机随手丢在桌边。
我鬼使神差拿起来,输入密码。
十年了,自从我开始资助他,到他创业登上青年榜首,沈则霆的密码一直是我的生日,从没改变过。
错误
再输一遍,还是错的。
我愣了几秒,指尖停在屏幕上,一阵冰凉。
楼下忽然传来吵闹,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撑不住了!”
女人声音刺耳,带着哭腔。
沈则霆站在车旁,脸色铁青,一把攥住女孩的手腕,声音冷得吓人:
“程如曦,你是不是有病?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再来找我!”
这样的沈则霆太陌生。
他向来是那种什么场合都温和有礼的人,求学期那么多对他贫困身份的刁难、创业期那么多来自外界的困境,就算再屈辱、再不耐烦,他也不会出言不逊。
可现在,沈则霆肌肉紧绷,像是要把那女孩生吞活剥了。
他拽着女孩走到阴影里,街灯照不到的地方。
紧接着就是低低的争执声、拉扯声,还有女孩断断续续的哭腔。
程如曦曾是沈则霆资助的贫困生,上进又懂事。
可最近却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没了分寸,不停纠缠他。
起初沈则霆还能敷衍两句,后来干脆直接挂电话。
可不管怎么拒绝,程如曦总能能找到他。
从公司楼下,到家门口,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不放。
楼下灯影中,沈则霆的烟头掉在地上,火星还没灭,程如曦已经紧紧贴上他。
他没有推开。
我眼前一阵发黑。
想起一个月前,他喝醉酒彻夜失联,回来时,身上却带着女人的香水味。
当晚,我本来就身体严重不适,打了十几个电话,却根本找不到他。
而他的失联让我情绪失控。
那天,我们吵了十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架。
我问过他很多次,到底为什么不能和程如曦彻底断开?
沈则霆只烦躁地抓头发,
“她爸欠了一百万赌债,说她要去KTV陪酒……你说,难道要让我见死不救吗?”
他知道我说不出口。
沈则霆跪下发誓,再也不会彻夜失联。
我舍不得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
我想再给我们俩一次机会。
如今,重新点亮他的手机,鬼使神差,我输入了那一天的日期。
手机解锁了。
他和程如曦的聊天记录删得干干净净。
而相册里,有个叫“宝宝”的文件夹,里面铺天盖地都是程如曦的各种朋友圈截图:
短裙、黑丝、刻意弯曲的腿部线条。
哥哥,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沈则霆没有评论。
可我盯着每条下面沈则霆的点赞,笑了。
笑得眼角泛酸。
我想起彻夜未归第二天,沈则霆浑身的衣服都换了。
他说是因为喝醉酒吐了一身。
原来根本不是这样。
我在相册里,看到纠缠的衬衫和脱下的黑色***。
真相像是一把刀在我的心里来回翻搅。
凌晨两点,我收起婚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我和他的新房。
而直到我离开,沈则霆都没有抽完他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