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泥塞满指甲缝时,我摸到颈间绣着“奠”字的鸳鸯荷包。
浓雾里传来钉棺材的闷响:“陈家买你配冥婚,子时入棺。”
我踹开棺材板,指着里面那具戴同款荷包的枯骨笑出泪: “三百年前你们陈家骗我殉葬一次了……这次轮回,轮到哪位新郎官的后人替祖宗还债?”
(开篇:现代公路的诡雾)雨刷疯了似的左右抽打,橡胶摩擦玻璃发出濒死的刮擦声。
车前灯那两束昏黄的光,像垂死病人涣散的瞳孔,勉强在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粘稠里撕开几尺能见度。
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翻滚、蠕动、仿佛有生命的白。
收音机里滋啦乱响,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变了调的、像是来自阴曹地府的广告词,旋即被更刺耳的电流噪音吞没。
“操!”
我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短促、嘶哑的哀鸣,瞬间就被无边的白雾吸走了。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后背的衬衫湿漉漉地贴在皮座上。
这鬼雾!
高速封了,导航信号全无,手机只剩下冰冷的“无服务”三个字。
我像只没头苍蝇,在这片白茫茫的死寂里乱闯了不知多久。
心脏在肋骨后面咚咚狂跳,擂鼓一样。
一种没来由的、冰冷的恐慌,像细小的冰蛇,顺着脊椎往上爬。
这雾不对。
太静了。
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一股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甜腻气味,混在潮湿的水汽里,丝丝缕缕,钻进鼻腔,直透脑髓。
像是某种名贵的香料,又像是……埋得太久的陈尸,在春雨后散发出的那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香。
“滋——啪!”
一声尖锐的、仿佛玻璃碎裂的异响,毫无征兆地从车底传来!
紧接着,整个车身猛地向右一沉!
“不好!”
我下意识猛踩刹车!
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在湿滑的路面上疯狂打滑!
巨大的惯性把我死死按在座椅上!
方向盘像条活鱼般在手里剧烈扭动!
失控!
彻底失控了!
视野天旋地转!
浓雾被车灯搅动,翻滚成诡异的漩涡!
挡风玻璃外,那片吞噬一切的白,猛地裂开一道狰狞的黑色豁口!
是悬崖!
“轰——!!!”
(穿越:乱葬岗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