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下。
就空了。
我的公司,我的房子,我的车。
连同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现在,我坐在“云顶”会所硬得硌人的丝绒沙发上。
等着见那个据说能把我从债务泥潭里捞出来的“金主”。
灯光暗得让人心慌。
空气里飘着昂贵的雪茄和香水味。
混在一起。
有点恶心。
侍者领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过来。
逆着光。
轮廓很熟悉。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然后疯狂地砸在肋骨上。
咚!
咚!
咚!
像在敲丧钟。
他走近了。
光线滑过他的脸。
眉眼深刻。
鼻梁挺直。
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邵栖玄。
我的前男友。
分手时,我甩了他。
用最伤人的方式。
我说他穷,没出息,一辈子翻不了身。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
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
手腕上那块表,够买下我以前那辆车的三个轮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像淬了冰的玻璃渣。
“林晚。”
他开口。
声音低沉。
听不出情绪。
“好久不见。”
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发紧。
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自顾自地坐下。
就在我对面。
昂贵的真皮沙发陷下去一块。
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听说,”他慢条斯理地端起侍者刚放下的威士忌。
冰块撞击杯壁。
清脆得刺耳。
“你公司快倒了?”
“欠了一***债?”
“房子也抵押了?”
每一个问句。
都像一把小锤子。
精准地敲打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我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甲掐进掌心。
尖锐的疼。
“是。”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所以,你找我来?”
邵栖玄晃了晃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
“叙旧?”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
毫无温度。
“我看起来像慈善家?”
我的心沉下去。
沉到冰冷的胃里。
“那你想怎么样?”
他放下酒杯。
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像估价一件待售的商品。
“很简单。”
“你缺钱。”
“我,现在正好有点钱。”
“还有点无聊。”
他顿了顿。
目光像X光。
要把我从里到外看透。
“陪我三个月。”
“三个月后,你公司的窟窿,我填上。”
“债务,我清掉。”
“房子,也还你。”
每一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