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当夜,将军便从书房搜出她与敌国的通敌密信。
边关告急战报传来时,他当众将书信摔向这位柔弱的世家贵女。
翌日敌军兵临城下,秦朔重伤昏迷。
士兵们惊见城头寒光凛冽的玄甲身影。
女子披挂浴血杀穿敌阵时,敌营炸响的信号竟是姜家暗符。
她在金殿自请和离:“将军可知,那密信上淬着大邺宰相的慢性毒?”
龙椅旁忽然倒下口吐黑血的宰相。
秦朔盯着她递来的药碗:“这次里面又是什么?”
她只淡淡道:“蜂蜜而已。”
朔风夹着粗砺的雪粉,刀子似的刮过雁翎关黝黑的城垛,呜咽如同鬼泣。
天色阴沉低垂,似一床浸透冰水的巨大毡布,沉沉地压向千里冻土。
镇北大将军府,此刻却张灯结彩。
大红的绸缎从府门一路铺至正厅,刺目的颜色,在这终年萧杀之地显得突兀而格格不入。
廊柱上的双喜字,被风雪拍打得簌簌抖动,像是在竭力维持一份冰冷的热闹。
喜房内,红烛高燃,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合香香气。
暖炉烧得正旺,烘得室内暖如暮春,与窗外肆虐的寒冻恍若两个世界。
姜未央独自端坐在宽大的楠木雕花大床边。
繁复华丽的凤冠霞帔压在她头上,重得让人透不过气。
流苏垂落眼前,轻轻摇晃,遮挡了部分摇曳的烛光。
红盖头低垂,视线里只余一片混沌的红。
她挺直了过于纤薄的脊背,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冰得毫无暖意,十指微微蜷曲。
周遭的寂静无边无际地蔓延,只有烛心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
她能清晰听见,府邸深处隐隐传来的金属摩擦、甲胄碰撞之声。
沉稳而规律,带着军营特有的肃杀节奏。
那是她的夫君,刚刚权倾朝野的镇北大将军秦朔的亲卫在巡弋。
这门亲事,始于庙堂之上的算计权衡。
姜家千年大族,她姜未央,不过是族老们精心挑选、又被迫抛出的棋子。
棋子——一个好听些的称谓,实质则是送入狼穴的一枚质子,用以安抚皇帝对姜家根深蒂固的忌惮,更借此牵制秦朔手中足以倾轧皇权的兵权。
风声在檐角打旋,呜咽声更紧了。
“吱呀”一声沉重的闷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强劲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