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已经顶到我喉咙上了。
冰凉的,带着一股子铁锈和血混在一起的腥气,直往我鼻子里钻。
我,萧晟,当朝天子,现在就跟个砧板上的鱼肉没两样。
可笑吗?
我觉得挺可笑的。
殿外喊杀声震天,我这金銮殿里,所谓的忠臣良将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只剩下一个叛军头子,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他骂我“狗皇帝,让开,也该我坐坐这龙椅了。”
我坐这皇位,还没满一个月。
绝望吗?
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还没把这江山坐热呢。
就这么死了?
那也太他妈亏了。
就在那把刀准备送我上路的时候,一道银白色的影子,跟鬼一样,毫无征兆地就撞了进来。
是萧护。
那个我一直防着、忌惮着的皇弟。
他想干什么?
抢在我前头,自己动手了结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有。
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直接把我从龙椅上拽了下来,然后整个人把我圈进他怀里,用他自己的后背,对着那把要我命的刀。
“噗嗤——”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恶心的声音。
是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
温热的,黏腻的液体,瞬间就从他背后涌出来,隔着两层衣料,把我胸口的龙袍洇湿了一大片。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只能闻到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还有……萧护身上那股子冷冽的皂角香。
我的脸颊被迫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在“咚、咚、咚”地剧烈跳动,强劲有力,跟擂鼓似的。
这感觉太陌生了。
就像被千斤重的石块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大脑一瞬间僵住了。
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不是……最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叛军头子显然也懵了,握着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萧护没给他反应时间,反手一掌劈在他手腕上,刀“哐当”落地。
外面的禁军终于冲了进来,局势瞬间逆转。
乱七八糟的,我什么都听不清了。
我只知道,抱着我的这个怀抱,好烫。
寝殿里,烛火烧得噼啪作响。
我把所有宫人、太医都赶了出去。
“不用他们。”
我说,声音干得像砂纸。
萧护半趴在榻上,上身的银白衣袍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原色,他没吭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