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严重车祸,躺在急诊室生死一线,我的丈夫季延川却在隔壁,
给只是擦破了点皮的白月光削苹果。他透过门缝看了我一眼,对医生说:“先救她,
我太太身体底子好,能扛。”白月光娇弱地开口:“延川,这样不好吧,
姐姐她流了好多血……”“没事,”他语气淡然,“她这条命能有多金贵?
当初要不是她长得有几分像你,我根本不会娶她。”01意识模糊间,我听见季延川的声音。
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像手术刀划开皮肉。“医生,先去隔壁2床,她怕疼。
”“可是季先生,你太太的情况非常危险,颅内出血,多处骨折,
再不进行手术……”“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他的声音里淬着冰。“我太太身体好,扛得住。
2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医院担待不起。”我躺在冰冷的移动病床上,血顺着额角滑落,
糊住了我的眼睛。世界一片猩红。我拼尽全力想睁开眼,想看看他,
看看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可我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隔壁病房的门没关严,
林晚晚柔弱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延川,这样真的好吗?江冉姐姐看上去伤得很重,
流了好多血……”“闭嘴,别说话。”季延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温和下来。
“医生马上就来,你就是擦破了点皮,别自己吓自己。”“可是……我就是怕嘛。”然后,
我听到了“沙沙”的声音。是他最擅长削的苹果,果皮薄得像纸,还不会断。
他曾无数次在我面前展示过这个技能,带着炫耀的口吻说:“我削的苹果,全世界最好吃。
”我曾经深信不疑。现在我才知道,他练就这身本领,从来不是为了我。
“她这条命能有多金贵?当初要不是她长得有几分像你,我根本不会娶她。”这句话,
像一把淬了毒的铁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原来是这样。原来,我江冉这三年婚姻,
我付出的所有,不过是一场笑话。我是林晚晚的替身。一个合格的,
甚至比正主更像正主的影子。难怪,他从不让我剪短发,因为林晚晚是一头长发。难怪,
他总逼着我穿我不喜欢的白色连衣裙,因为那是林晚晚最爱的风格。难怪,
我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他送我的香水,是我闻了就会过敏的栀子花香,
因为林晚晚的英文名叫Gardenia。我像个溺水的人,
脑子里纷乱地闪过无数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那些细节曾经是让我困惑的沙砾,
如今却汇聚成了压垮我的巨石。意识的最后,我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混入了冰冷的血液里。季延川,你好狠的心。02再次醒来,是在VIP病房。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我动了动,浑身都疼,
像是被拆开又胡乱拼凑起来。床边趴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不是季延川,是他的特助,陈宇。
“太太,您醒了?”陈宇立刻站起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关心。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冒烟,
声音嘶哑:“季延川呢?”陈宇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低声说:“季总在隔壁照顾林小姐,
林小姐受了惊吓,情绪不太稳定。”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麻。
我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九死一生,他却在照顾一个只是“受了惊吓”的女人。
我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缠满绷带的手臂,自嘲地笑了一声。笑声牵动了胸口的伤,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太太,您别激动,医生说您需要静养。”陈宇连忙给我倒水。
我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感觉活过来一点。“这场车祸,警察怎么说?”我问。
“对方全责,一辆失控的货车闯了红灯。”陈宇回答得很快,
显然是季延川交代过的标准答案。我闭上眼睛。不是的。不是货车的错。是我。出事前,
我刚从医院拿到我的最终确诊报告。胃癌,晚期。医生说,如果不立刻进行系统性治疗,
我最多还有半年。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天都塌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上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快点回家,
想见到季延川。我想告诉他我病了,我想让他抱抱我。或许是因为化疗前期的副作用,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就撞了上去。而季延川的车,就跟在我后面。
他亲眼看着我被撞得飞出去。可他冲下车后,第一个奔向的,
却是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只是因为急刹车擦破了手肘的林晚晚。那一刻,我的心,
就已经死了一半。“陈宇,”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的包呢?”我的诊断报告,
就在那个包里。陈宇的脸色变了变,“太太,您的私人物品在事故中都损坏了,
季总已经让人处理掉了。”处理掉了?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全部?”“……是的,全部。
”我明白了。季延川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那份诊断报告。
所以他才那么着急地“处理”掉我的东西。他怕我这个将死之人,拖累他,纠缠他。
所以他宁愿守着一个毫发无伤的林晚晚,也不愿来看我一眼。他是在用这种方式,
逼我认清现实,逼我主动离开。03住院的第三天,季延川终于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提着一个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给你炖了鱼汤,
医生说有营养。”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眼前的这个男人,英俊,多金,
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完美对象。我也曾是那无数女人中的一个。五年前,在一次酒会上,
我被人刁难,是他替我解了围。他端着酒杯,对我微笑,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说:“江小姐,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后来我才知道,那位故人,
就是当时远在国外“治病”的林晚晚。而我,不过是他聊以慰藉的赝品。他见我不说话,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怎么,还要我喂你?”他的不耐烦像一根针,轻轻扎在我心上。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不敢劳烦季总,我怕你的白月光看见了,
又要‘受惊吓’。”季延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江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
”“我一直都这么刻薄,你眼瞎,没看出来而已。”我盯着他的眼睛,“或者说,
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他似乎被我噎住了,
胸口起伏着,最终还是压下了火气。“别耍小孩子脾气,好好养伤。”他打开保温桶,
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化疗的副作用让我闻不得半点荤腥。我捂住嘴,
剧烈地干呕起来。“你怎么了?”他皱眉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关心,只有嫌弃。“拿走。
”我虚弱地指着那个保温桶,“我闻不了这个味道。”“江冉,你别不识好歹!
”他的耐心终于告罄,“我推了两个重要会议,亲自下厨给你炖汤,你就是这个态度?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亲自下厨?结婚三年,他连厨房的门都没进过。这汤,
八成是林晚晚做给他喝,他顺便给我带了一份残羹冷炙罢了。“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拿起柜子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水全部泼在了那碗鱼汤里。“你疯了!
”季延川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我没疯。”我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慕和胆怯,
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季延川,我只是不想再演戏了。你累,我也累。
”他大概从未见过我这个样子,一时竟愣住了。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拿出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后,脸上瞬间冰雪消融,换上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喂,晚晚,怎么了?
”“……嗯,我还在医院……她醒了,没事。”“……你想吃城西那家的甜品?好,
我马上过去买。你乖乖在病房等我,哪里都不要去。”他挂了电话,看都没看我一眼,
拿起西装外套就准备走。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对我说:“江冉,
别挑战我的底线。安分守己地做好你的季太太,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如果你非要闹,
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旧情?我们之间,有过情吗?不过是一场他精心策划的,
我痴心错付的,关于替身的交易。门被关上,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那碗被我泼了水的鱼汤,胃里又是一阵翻涌。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我扶着冰冷的墙壁,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惨白,
瘦骨嶙峋的自己,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为了模仿林晚晚,我留了十年长发,
哪怕发质干枯分叉也舍不得剪。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我放弃了所有鲜艳的颜色,
衣柜里清一色的白裙子。为了当好他眼中的“贤妻”,我放弃了自己热爱的设计事业,
甘心做一个围着他转的家庭主妇。我把自己活成了他的附属品,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现在,
梦该醒了。我拿起一把剪刀,对着镜子,一剪刀,一剪刀地,剪掉了那头他最喜欢的长发。
发丝散落一地,像是我那些死去的爱情。04第二天,我妈来了。她一进门,
看到我剪得乱七八糟的短发,就愣住了。“冉冉,你这头发是……?”“妈。
”我冲她笑了笑,“不好看吗?我觉得清爽多了。”我妈没说话,只是走过来,
摸了摸我的脸,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怎么瘦成这样了?”她把带来的鸡汤放在桌上,“快,
趁热喝点,妈给你熬了一上午。”我心里一暖,眼泪差点掉下来。自从我嫁给季延川,
我妈就总劝我,说季家门楣太高,我性子又软,怕我受委屈。我每次都笑着跟她说,
季延川对我很好,让我别担心。我把所有的苦和泪,都自己咽了下去。我不想让她知道,
她的女儿,在婚姻里活得像个乞丐。“妈,我没事,就是车祸没什么胃口。”我撒了个谎。
我不能告诉她我得了癌症。她就我这一个女儿,她承受不住的。“你还说没事!
”我妈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给你打了上百个电话你都不接,要不是陈宇告诉我,
我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季延川呢?你都这样了,他这个当丈夫的死哪里去了?
”提到季延川,我妈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公司忙。”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忙?再忙能比自己老婆的命还重要?”我妈一把拉住我的手,“冉冉,你跟妈说实话,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知女莫若母。我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王八蛋!”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结婚,你非不听!”“妈,都过去了。”我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
“我们……准备离婚了。”我妈愣住了,随即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放下心来。“离了好,
离了咱不受这个气。”她拍拍我的手背,“妈支持你。你别怕,天塌下来有妈给你撑着。
”我靠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这些年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
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正哭着,病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我的婆婆,
季延川的母亲,周雅芬,穿着一身名贵的香奈儿套装,踩着高跟鞋,带着一阵香风走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林晚晚。林晚晚换上了一身粉色的病号服,脸色苍白,看上去楚楚可怜,
一只手臂上还打着石膏,吊在胸前。真是可笑,明明只是擦破皮,却搞得像断了手一样。
周雅芬一看到我妈,脸就沉了下来,语气尖酸刻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亲家母。怎么,
我们季家的媳妇,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我妈也不是好惹的,立刻站起来,
挡在我面前。“我女儿被你们家害成这样,我来看看还不行了?周雅芬,
你们季家就是这么对儿媳妇的?”“我们怎么对她了?”周雅芬冷笑一声,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垃圾。“是她自己不小心开车撞了,还要怪我们?真是娇气!
”“一点小伤就哭天抢地,我们家延川工作那么忙,还要分心来照顾她,她不体谅就算了,
还闹脾气,把延川气走了。现在还把娘家人叫来撑腰,真是好大的本事!”她转向林晚晚,
立刻换上了一副慈爱的面孔。“还是我们晚晚懂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句话都不说。
要不是延川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也被卷进来了。”林晚晚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阿姨,
您别这么说,不怪江冉姐姐的,是我不好……”“怎么不怪她?她要是开车小心点,
你会受伤吗?”周雅芬心疼地摸着林晚晚的石膏,“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你放心,
阿姨在这里,谁也别想欺负你。”我妈气得脸都白了:“周雅芬,你讲点道理!
我女儿躺在这里生死未卜,你们倒好,一个两个都护着一个外人!”“外人?
”周雅芬尖锐地笑了起来。“林晚晚十六岁就救过我们家延川的命,她是我们季家的大恩人!
”“要不是她当年出国,哪轮得到你女儿进我们季家的门?”“她现在回来了,有些人,
就该自觉一点,把不属于自己的位置,还回来。”她的话,像一把刀,
狠狠地插在我和我妈的心上。我妈气得想冲上去理论,被我拉住了。我看着周雅芬,
平静地开口:“说完了吗?”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
“说完了就请你们出去,我要休息了。”我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周雅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周雅芬,我叫你一声‘妈’,
是看在季延川的面子上。”我冷冷地看着她。“现在我和他要离婚了,你对我来说,
什么都不是。”“带着你的‘大恩人’,滚出我的病房。”“反了你了!
”周雅芬气急败坏地指着我,“江冉,你别给脸不要脸!离了我们季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都比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要强。”“你!”“阿姨,您别生气了,
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心情不好……”林晚晚又开始她那套虚伪的说辞,
上来想拉周雅芬。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亮起,
上面是一张她和一个男人的亲密合照。那个男人,赫然是季延川。照片的背景,
是巴黎的埃菲尔铁塔。照片的配文是:三周年快乐,我的男孩。日期,是昨天。昨天,
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我出车祸的日子。05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原来,
昨天不只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他和林晚晚的“三周年”。他所谓的出差,所谓的忙碌,
都是陪她去巴黎过纪念日了。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家里准备了烛光晚餐,
等了他一整个晚上。从天亮,等到天黑。桌上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凉透了,
就像我的心。我还记得,去年纪念日,他也是这样。他带回来一个蛋糕,
是我最讨厌的榴莲味。他笑着说:“尝尝,特意给你买的。”我当时还感动得一塌糊涂,
强忍着恶心吃了一大块。现在想来,那个蛋糕,也是买给林晚晚的吧。只是她不吃,
才轮到了我这个替身。我的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看着林晚晚,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慌忙地想把手机收起来。但已经晚了。我妈也看到了,
她气得一把夺过手机,指着上面的照片,对周雅芬说:“周雅芬!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儿子!我女儿在家里等他过纪念日,他却带着这个狐狸精跑到国外鬼混!
现在还敢跑到我女儿面前来耀武扬威!你们季家,还要不要脸!”周雅芬看到照片,
脸色也变了。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儿子会玩得这么火。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反而指责我妈:“你嚷嚷什么?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再说了,
我们延川和晚晚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一起出去玩玩怎么了?是你女儿没本事,
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心,还有脸在这里叫唤?”“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妈气得说不出话。“妈。”我拉住我妈,对她摇了摇头。然后,我看向林晚晚,
她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眼神里的挑衅和得意,再也懒得掩饰。我忽然就笑了。
笑自己傻,笑自己瞎。我怎么会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付出全部,
就能换来季延川一丝一毫的真心?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笑话。“林晚晚。”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不用再演了,很累。”她愣了一下。“你喜欢季延川,你就去拿。
你想要季太太的位置,我也让给你。”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