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删了他微信,他朋友圈发“寻人启事”暴雨砸在玻璃上,像谁在用指甲刮。
我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删除联系人”那一栏,已经十分钟。窗外雷声滚过天际,
整栋公寓都在震。楼道灯忽明忽暗,水龙头滴答、滴答,像倒计时。我终于点了下去。
陈砚的名字消失了。头像变回默认的灰色小人,聊天记录清空,朋友圈封印。
干净得像我们从没认识过。可就在我放下手机的瞬间——手机震了。不是来电,不是消息。
是他发的朋友圈。配图是一张我们三年前在海边的合影,我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他搂着我的肩,风吹乱了头发。文字只有八个字:**“她不见了,谁看见她?
”**我盯着那条朋友圈,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我们最后一次说话,是昨天凌晨两点。
他说:“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只是去喝个酒。”我说:“你跟谁喝?”他回:“同事。
”我翻出照片——他搂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背景是“夜泊”酒吧,
时间戳显示凌晨一点四十七分。我把图发过去,说:“同事穿成这样?
”他秒回:“你有病吧?这是前台,人家穿什么关你什么事?”然后我发了句:“我要走了。
”他说:“走啊,滚远点。”我以为他是气话。可当我真的开始收拾行李,
他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连头都没抬。我拖着箱子出门时,门卡在门槛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得像冰。“真走?”我说:“嗯。”他冷笑:“行,
走了就别回来。”门关上的那一刻,楼道感应灯熄了。黑暗吞没了我。而现在,
他发朋友圈找我?我手指发抖,点进他评论区。底下全是人起哄。“哥,女朋友丢了?
报警啊!”“不会是分手了吧?”“这女的挺作的,听说动不动删微信?”作?我咬住嘴唇,
尝到一丝血腥味。我不是作,我只是想被珍惜。我们在一起五年。从大学到工作,
我陪他从月薪三千熬到年薪百万。他创业失败,我偷偷把存款转给他;他母亲住院,
我请假三个月在医院陪护;他父亲去世那天,我跪在他家祖坟前,磕了三个头。可换来的,
是他一次次的冷暴力,一句句“你太敏感”,一次次凌晨回家身上带着香水味。
我曾以为忍到结婚就好了。可上个月他生日,我订了餐厅、买了戒指、请了双方父母。
他却带着客户去了KTV,朋友圈晒敬酒照片时,顺手把我送的领带夹扔进了垃圾桶。
那天我终于崩溃,摔了他的手机。他反手甩了我一巴掌。“你疯了?”我没有还嘴,
只是蹲下去,一片片捡起碎屏。第二天我就搬了出去。我以为他会追。我以为他会低头。
可整整七天,他没打一个电话,没发一条私信。直到现在,他发朋友圈“寻人”。
像在找一只走丢的猫。我冷笑,正要关掉页面——新消息弹出。是他。私聊窗口突然亮起。
**“你删我微信?”**我盯着那行字,呼吸停滞。他不是应该不知道吗?朋友圈都发了,
私信却才问?我还没回,他又发来一句:**“你是不是又在闹?”**我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响声。雨更大了。我走到窗边,玻璃映出我的脸——苍白,
眼底发青,嘴唇干裂。我忽然想起上周去医院,医生看着检查报告说:“你再这样下去,
会猝死。”我当时笑了笑:“死不了,我还得等他回头。”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重新坐回桌前,打字。**“我没有闹,我只是走了。”**他回得很快。**“走?
你有地方去?”**我盯着这句话,心口像被刀捅了一下。原来在他眼里,我没有家,
没有朋友,没有退路。我活着的意义,就是等他施舍一点温情。我深吸一口气,
回复:**“我去了你最怕我去的地方。”**发送。三分钟过去。他没回。
我以为他不会再理我。可十分钟后,他发来语音。我点开。他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你去哪了?”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放在窗台上,
让雨声灌进麦克风。然后我挂断。我知道他在听。听这场雨,听这座空荡的公寓,
听我决绝的沉默。他再次打来视频通话。我拒接。他连打三遍。我全部拒接。手机忽然震动,
是门禁系统提示:**“B座307,访客已通过。”**我猛地抬头。B座307,
是我的旧居。也是……我们曾经的家。我搬出来后,钥匙没交。他说:“留着吧,
反正房子还是你的名字。”那是我爸妈用养老钱帮我付的首付。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
我那时以为他是心软。现在想,他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我抓起外套冲出门。
电梯下到三楼时,灯闪了闪。我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黑色风衣,头发湿透,
手里拎着一把黑伞。陈砚。他抬头看我,眼里有血丝。“你在这?”他声音沙哑,
“我找你找了七天。”我没动。“你删我微信,拉黑所有联系方式,
手机关机……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想让你疼一次。像我疼了五年那样。
我开口,声音很轻:“你来干嘛?”他走近一步:“我来接你回去。”“我不在那套房子里。
”“我知道。”他顿了顿,“我去了你公司,去了你妈老家,
去了你常去的咖啡馆……最后查了物业记录,发现你最近三个月水电费异常。
”他居然查我水电费?我冷笑:“你挺能啊。”“林晚。”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到底去哪了?”我抽回手:“你猜。”他盯着我,
眼神从焦急变成愤怒:“你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了?”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陈砚,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非你不可?”他愣住。“你以为我离不开你?
你以为我没朋友没家人没工作?你以为我活着就是为了伺候你?
”我一步步逼近他:“***才是那个离不开的人。”他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我转身走向楼梯间,边走边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搬出来后,
你公司股价跌了百分之二十吗?”他猛地抓住我胳膊:“你什么意思?”我回头,
直视他眼睛:“你忘了吗?你公司法务顾问,是我爸学生。
你所有合同、股权结构、融资协议,都是我帮你盯的。”他瞳孔骤缩。
“你……你一直在帮我?”“帮你?”我笑出声,“我是救你命。
”“去年你签那份对赌协议,条款埋了雷,是我连夜改的。你被投资人坑的那笔两百万,
是我找关系压下来的。你妈手术的专家号,是我求了三天才拿到的。”他嘴唇发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我冷冷道,“告诉你我为你做了什么,
好让你说一句‘谢谢’?还是让你觉得,我更离不开你?”他踉跄后退一步。
“所以……你现在是要报复我?”“报复?”我摇头,“我不需要报复。
我只是……不想再演了。”我推开防火门,冷风灌进来。“陈砚,你最大的问题,不是出轨,
不是打我,不是冷暴力。”“是你从没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在你眼里,
我只是‘陈砚的女朋友’,是个附属品,是个可以随时替换的情绪工具。
”“但现在——”我抬手,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屏幕上,是我刚发的朋友圈。只有一张图。
我和另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穿着白大褂,戴金丝眼镜,站在我身边,笑容温和。
配文:**“谢谢心理医生这三个月的陪伴,我终于学会爱自己。
”**陈砚死死盯着那张照片,脸色由白转青。“这人是谁?”“我的心理咨询师。
”我淡淡道,“也是我决定离开你的第一天,见到的人。
”他猛地抓住我肩膀:“你跟他上床了?”“关你什么事?”我甩开他,
“我现在跟谁在一起,还需要你批准吗?”他呼吸急促,眼底泛红:“林晚,
你不能走……公司现在全靠你爸的关系在撑,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笑了。笑得心都碎了。
原来他追来,不是因为爱我。是因为——他快完了。我转身下楼,脚步坚定。身后,
他嘶吼:“林晚!你要是敢走,我就——”我没回头。“你就怎样?”“我就去死!
”我停下。雨声忽然变得很远。我缓缓转身。他跪在楼梯上,手里不知何时掏出了一瓶药。
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走了……”他声音发抖:“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把剩下的全吃了。
”我看着他,心如刀割。可我没有上前。“陈砚。”我轻声说,“你记得我最后一次求你吗?
”他抬头,眼神涣散。“什么?”“我生日那天,我说想去看极光。”“你说:‘穷疯了?
极光能当饭吃?’”“然后你把我的机票退了,说钱拿去补你信用卡。
”我深吸一口气:“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会改。”我转身,一步步走下楼。身后,
他哭喊:“林晚!你不能走!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没有回答。走出公寓楼时,雨停了。
月光破云而出,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我抬头,看见天空泛起一丝极光般的绿。像梦。
像告别。我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关于陈砚公司的股权变更文件,
我已经发你了。”“另外,帮我启动房产过户程序。”“那套房,我要卖了。
”电话那头应下。我挂断,将手机扔进路边的河里。水花溅起,像一颗心沉底。
我转身走进夜色。身后,整栋楼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三楼走廊,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灯下,一个人影蜷缩在地。像被世界遗弃的孤魂。而我,终于自由了。
--- 第二章:他直播痛哭求复合,我反手举报了他手机震了。我睁开眼,天刚亮。
窗外梧桐树沙沙作响,阳光斜切进房间,照在空荡的床头。我昨晚没回家。
我在河岸边坐了一夜。现在躺在一家快捷酒店,被子有股陈年洗衣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