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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出国那天,海城下了场罕见的六月雪。细密的雪花打着旋儿落在停机坪上,

很快融成一滩水渍,像谁没忍住落下的泪。飞机滑行时,她从舷窗往下看,

停机坪上的人影小成了黑点。那个穿深灰色风衣的男人始终站在警戒线外,身姿挺拔如松,

却没像从前无数次分别那样,冲她挥手笑。沈聿。这个刻在她生命里二十二年的名字,

最终成了心口一道不敢碰的疤。引擎轰鸣着刺破云层,她闭上眼,

海城的雪、沈家院门口的大白兔奶糖、护城河的日落……所有关于他的画面都在眼前翻涌,

最后定格在毕业晚会那天,他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时,漫不经心的侧脸。

苏念和沈聿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她刚搬来时五岁,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羊角辫,

抱着一个缺了耳朵的布偶熊,怯生生地站在沈家院门口。那是个初夏的午后,蝉鸣聒噪,

沈聿那年七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小军装,手里攥着把铁皮玩具枪,正蹲在梧桐树下挖蚂蚁洞。

听见脚步声,他仰头看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皱着眉问:“你是谁?”“我叫苏念。

”她声音细若蚊蚋,手指紧张地抠着布偶熊的破洞,“妈妈说,以后我们是邻居。

”他没说话,转身跑进屋里,军绿色的小身影消失在门后。苏念站在原地,

脚趾蜷缩着抠着地面的青苔,以为自己会被赶走。可没过两分钟,他又跑了出来,

手里多了颗大白兔奶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他飞快地塞给她,

耳根悄悄泛红:“我叫沈聿。以后谁敢欺负你,报我的名字。”奶糖的甜腻在舌尖化开时,

苏念觉得,这个有点凶的小哥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从那天起,

苏念成了沈聿的“小尾巴”。他爬树掏鸟窝,她就在树下举着竹篮等,

仰着脖子喊“沈聿小心点”,声音被风吹得飘向半空;他和大院里的男孩为了“领地”打架,

她就蹲在墙角,等硝烟散尽后,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创可贴,踮着脚往他伤口上贴,

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他手背上;他趴在书桌前做奥数题,她就趴在旁边的地毯上,

用蜡笔给他画奥特曼,画得歪歪扭扭,却非要他夸“比电视里的还厉害”。

沈聿总爱揉她的头发,把她精心扎好的辫子揉成鸡窝,笑她:“苏念,你能不能长点出息?

”可真有外院的孩子嘲笑她是“没爸疼的拖油瓶”苏念的爸爸常年驻守边疆,

一年难得回家一次,他会瞬间红了眼,把人摁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我沈聿的人,

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打完架,他牵着她的手往家走,她的手心被他攥得发烫,

他却别扭地说:“下次再有人欺负你,自己打回去,别总等着我。”苏念的少女心事,

是在十五岁那年的夏夜疯长的。那天她发着高烧,烧得浑身滚烫,爸妈正好去外地出差。

她躺在床上,听见窗外的雷声轰隆隆滚过,迷迷糊糊间,门被猛地撞开。沈聿冲了进来,

额前的碎发滴着水,像是刚从雨里捞出来。“别动,我背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背着她往军区医院跑,

夏夜的风裹挟着雨丝打在脸上,凉丝丝的。他的白衬衫被汗水浸透,后背却烫得像团火,

隔着薄薄的布料,熨贴着她的胸口。急诊室的灯光亮起来时,他守在床边,

用冰毛巾给她擦额头,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两人都僵了一下。“沈聿,

”她烧得迷迷糊糊,却抓着他的手不放,那只手比她的大不了多少,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你以后……会不会不管我了?”他低头看她,黑眸里盛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

亮得惊人:“傻丫头,我不管你,管谁?”那时候的她以为,

“管她”是这辈子最郑重的承诺。她不知道,多年后,

这句话会变成扎在心头的刺——原来“管”的分量,从来抵不过“爱”的重量。

变故发生在大学毕业那年。沈聿被保送进了顶尖的军校,成了院里最出息的小辈。

送他去报到那天,大院的叔叔阿姨都来送行,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就是沈军官了”。

苏念站在人群后,看着他穿着崭新的军装,身姿笔挺,突然觉得,

那个会陪她爬树掏鸟窝的少年,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则考上了本地的师范大学,

学了她最爱的中文系。两人虽然学校不同,却每天都要见面。

他会骑着辆半旧的单车载她去护城河看日落,

车后座铺着她喜欢的碎花垫子;她会在他体能训练结束后,拎着保温桶在操场边等,

里面是冰镇的橘子汽水,加了足足的柠檬片。大院里的叔叔阿姨总打趣:“小聿,

念念都等你这么多年了,啥时候把人娶回家啊?”沈聿每次都笑着打哈哈,

要么说“她还小”,要么说“学业为重”。苏念却在一旁红了脸,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蹦蹦跳跳的。她偷偷数着日子,等他毕业,等他开口,等那句藏了十几年的“我喜欢你”。

毕业晚会那天,苏念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是她攒了两个月生活费买的。裙摆很长,

走在路上会扫过脚踝,像极了她小心翼翼的心事。她手里攥着写了又改的情书,

纸页被手心的汗濡湿了边角。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封写了三个月的信给他。

可她在礼堂后门,撞见了沈聿和他的战友.几个穿着军装的男生勾肩搭背,

其中一个拍着沈聿的肩膀笑:“行啊沈聿,苏念对你那心思,全大院谁不知道?

毕业就求婚呗,省得夜长梦多,被别人抢了去。”苏念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躲在罗马柱后,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听见沈聿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漫不经心,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她满怀的期待:“别瞎说。

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妹妹?”战友吹了声口哨,

语气里满是不信,“那你每次越野训练跑第一,不是为了早点结束去给她买奶茶?

她随口说想看莫奈的画展,你通宵排队买票,这也是‘妹妹’的待遇?沈聿,你这妹妹,

当得也太称职了吧?”“朋友之间,帮点忙怎么了?”沈聿的声音冷了些,带着刻意的疏离,

“再说了,我喜欢的类型,可不是她这样的。”后面的话,苏念没听清。

她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手里的情书被攥成了团,

纸角硌得手心生疼,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原来这么多年的形影不离,

这么多小心翼翼的试探,在他眼里,不过是“妹妹”和“朋友”。她转身就跑,

裙摆扫过走廊的长椅,发出簌簌的声响。沈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身后喊她的名字,

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可她没回头。她怕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更怕看到他眼里的“妹妹”专属的温柔——那温柔,她不想要了。那晚的风很凉,

吹得她眼睛发酸。她坐在护城河的台阶上,把那封情书撕得粉碎,一片一片扔进水里。

纸絮漂在水面上,像她碎成一片一片的心。远处的路灯亮着,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像个没人要的孩子。苏念没再联系沈聿。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想,

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明明能做他的“妹妹”,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什么非要奢求更多?

可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怎么也填不满。她收拾行李时,妈妈走进来,

手里端着一碗银耳汤,欲言又止:“念念,小聿刚才打电话来,问你是不是生他气了。

”“没有。”她低头叠衣服,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妈,我申请了去英国的交换生,

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妈妈愣住了,手里的碗晃了一下,

银耳汤差点洒出来:“怎么这么突然?你不是说毕业后要留在海城,考教师资格证,

等你爸退休了,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吗?”“想出去看看。”苏念把脸埋进叠好的衣服里,

躲开妈妈的目光,“海城……有点闷。”闷得让她喘不过气。每一条街,每一棵树,

都有他的影子。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去问他“为什么”,

更怕听到那个让自己彻底死心的答案。沈聿来找过她三次。第一次,

是她决定出国后的第三天。他站在楼下,手里拿着她最爱的草莓糖葫芦,

红得发亮的果子在夕阳下闪着光。那天晚上下了小雨,他就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像座雕塑。

苏念拉着窗帘,从缝隙里看他的身影被晨雾吞没,指甲掐进了掌心,渗出血珠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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