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建议大家去蹦极，我腿上的旧伤复发，连站都困难。竹马却硬拉着我上了山。

到了蹦极台，他把我推到最前面：小檬，你先跳，给大家试试看。万一绳子有问题，

咱们也好有个准备。他笑得漫不经心：反正你胆子最大，从小就什么都不怕。转头，

他温柔地对班花说：等下我陪你来个双人拥吻蹦极，保证***。我看着脚下百米深渊，

腿疼得发抖。原来在他心里，我的命，是可以用来给别人试安全的。我深吸一口气，

纵身一跃。那一刻起，我决定把他从我的人生里，彻底删除。后来，竹马疯了。

01站在蹦极台边缘，我的腿疼得像要断掉。昨晚旧伤复发，整夜都在抽痛，

早上连下床都困难。我本来打算今天在酒店休息，可徐景非要拉我来。都毕业了，

最后一次班级聚会，你不来多扫兴。他站在我房间门口，语气不容拒绝。徐景，

我腿疼……又来了。他皱眉打断我，秦檬，你最近怎么这么矫情？

动不动就这疼那疼的。今天苏悦悦生日，她特意选了蹦极这个项目，你要是不去，

她会多失望？我愣住了：可是……没什么可是的。他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

快点换衣服，大家都在楼下等着了。他说得理直气壮，完全忘了我这腿伤是怎么来的。

高考前一个月，为了帮他拿落在教室的复习资料，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左腿韧带撕裂。

当时他正在和苏悦悦在教学楼另一边聊天，我疼得满头冷汗，一个人撑着墙挪到医务室。

医生说要静养三个月，不然可能留下后遗症。可我硬撑着参加了高考。

不想耽误十二年的努力，更不想让妈妈担心。现在不过才两个月，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每到阴天下雨，那种钻心的疼就会提醒我。这伤，可能真的好不彻底了。蹦极台上风很大，

刮得人脸生疼。我下意识抓紧了栏杆，指节都泛白了。

身后传来苏悦悦娇滴滴的声音：徐景哥哥，我有点害怕，要不我们最后跳？

想看看别人跳是什么样子的，可以吗？徐景立刻软了声音：别怕，我陪你。

要不让别人先试试？他环视一圈，目光掠过其他同学，最后落在了我身上。那一瞬间，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算计。小檬，你先跳吧。02我愣在原地，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我腿疼。声音有些发颤。徐景皱眉，

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又不是跳伞，蹦极而已，你腿疼什么？

别在这种时候矫情了行吗？旁边有同学起哄：就是，秦檬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以前爬山涉水都是你冲最前面。不会是怕了吧？有人打趣。我咬着唇，

想解释自己是真的腿伤未愈。想告诉他们，我现在连正常走路都会疼，

更别说蹦极这种剧烈运动。可徐景已经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快点，别磨蹭了，

大家都等着呢。推搡间，我的伤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膝盖重重磕在台子边缘，

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可徐景像没看见一样，

继续说道：正好你先跳，帮我们看看这个高度刺不***。要是不够***，

我和悦悦就去玩更高的。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从小到大相识十八年，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让我去当小白鼠，就为了测试***程度？就为了让苏悦悦安心？

徐景……我的声音在发抖。别废话了。他打断我，转身对苏悦悦温柔一笑。

那个笑容刺痛了我的眼睛。曾经，那样的温柔只属于我。等她跳完，

我就陪你跳那个双人的，抱着跳的那种。苏悦悦羞涩地低下头，

声音娇软：那个好像叫拥吻蹦极……会不会太亲密了？对，就是那个。

徐景眼睛亮了，凑近她小声说，到时候我们可以在空中接吻，多浪漫。想想就***。

周围响起暧昧的口哨声。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不是因为他们要拥吻蹦极。而是因为，

在他眼里，我连让他花点心思哄骗的价值都没有。只是随手一推，就想让我去试探危险。

仿佛我的命，真的不值一提。03工作人员过来给我绑安全带。小姐，你还好吗？

他关切地看着我惨白的脸色，要是害怕可以不跳，我们不勉强的。我的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恐高，而是因为愤怒和绝望。十八年的感情，原来这么不值钱。我刚想开口拒绝，

徐景在后面不耐烦地催促：她没事，从小就胆大包天，快点弄。别听她磨蹭，

一会儿耽误大家时间。工作人员犹豫地看看我，又看看徐景。最后还是小声问我：小姐，

您确定要跳吗？看您的状态不太好……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既然他要我跳，

那我就跳。反正这些年，我为他做的傻事还少吗？小学时，他打破了教室的玻璃，

我替他背锅，被老师罚站一下午。那天太阳很毒，我站在操场上，汗水浸透了校服。

他躲在教室里吹空调，还冲我做鬼脸。初中时，他跟人打架受伤，

我瞒着所有人照顾他一个星期。给他送饭、送作业、帮他请假。

自己却因为落下功课被老师批评。高中时，他追班花失败心情不好，我陪他喝酒到深夜。

第二天考试差点不及格，被妈妈骂了很久。而他呢？

酒醒后第一件事就是继续给苏悦悦发消息。现在想想，我对他来说，一直都只是个工具吧。

需要的时候拿来用用，不需要的时候扔在一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安全带绑好了。

工作人员最后确认了一遍：准备好了吗？我站在跳台边缘，往下看了一眼。

深不见底的峡谷，雾气缭绕。像一张巨大的嘴，等着吞噬一切。腿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推搡，

疼得更厉害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可能已经渗出血了。快跳啊！后面有人喊。秦檬，

别浪费时间了！胆小鬼，不敢跳就下来！我回头，看了徐景最后一眼。

他正低头跟苏悦悦说着什么，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她的手挽着他的胳膊。他的手，

轻轻覆在她的手上。那么自然，那么亲昵。根本没在看我。也是。在他心里，我跳不跳，

死不死，重要吗？我闭上眼睛。然后，纵身一跃。04失重的感觉袭来。风在耳边呼啸，

撕扯着我的头发，我却异常清醒。这一跳，我要跳出他的世界。再也不回头。

绳子在最低点猛地绷紧，巨大的拉力让我的伤腿剧痛难忍。像有人拿刀在割我的韧带。

我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心寒。反弹，

下坠，再反弹。每一次拉扯，伤口都像要裂开。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流下。是血。

旧伤裂开了。终于停下来时，我已经疼得满头冷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工作人员把我拉上来，脸色大变：天啊，你的腿在流血！快，快叫医护人员！

他们手忙脚乱地帮我解开安全带。我的腿已经疼得站不稳，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徐景这时候才走过来，皱着眉说：你搞什么？跳个蹦极而已，至于吗？装什么装，

想博同情？我抬头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他居高临下地站着，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身后，苏悦悦挽着他的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徐景。

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的腿是怎么伤的吗？他愣了一下，敷衍道：不就是摔了一跤吗？

都两个月了，早该好了。别在这装可怜了，大家都看着呢。是为了帮你拿复习资料，

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我一字一句地说。每说一个字，心就凉一分。韧带撕裂，

医生说要静养三个月。现在才两个月。刚才我跪下的时候，伤口裂开了。

他的表情僵了僵，随即不以为然：那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而且，

谁让你那么不小心的。我又没让你去帮我拿。我笑了。真的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

原来在他心里，连我为他受的伤，都是我自己活该。原来在他心里，我的付出都是我自愿的，

与他无关。医护人员赶到，看到我腿上的血，立刻要把我抬上担架。我推开他们的手，

强撑着站起来。徐景。我看着他，平静地说。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他愣住：你说什么？苏悦悦在旁边掩嘴轻笑：哎呀，秦檬这是在威胁你呢。

女孩子嘛，总是喜欢说气话的。我没理她，只是看着徐景：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永远都不想。苏悦悦故作惊讶：哇，这么严重吗？徐景哥哥，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呢。徐景的脸色变了：秦檬，你别无理取闹。不就是腿疼一下吗？

用得着说这种话？我摇摇头，不想再解释什么。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每一步都很疼，

但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05身后传来徐景的声音：秦檬！你发什么疯？

不就是让你先跳个蹦极吗？至于吗？你别跟我耍小性子啊！回来！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恼羞成怒的味道。大概是没想到，一向听话的我会这样决绝地离开。

我没有回头。一瘸一拐地下了山，腿上的血已经染红了袜子。每走一步，伤口都在撕裂。

可我心里却异常平静。比起身体的疼痛，这些年心里的伤更让人难以忍受。

打车回酒店的路上，我删掉了徐景的所有联系方式。微信、QQ、电话号码，全部拉黑删除。

手指划过他的头像时，停顿了一秒。那是去年我生日时的合影。照片里，他笑得阳光灿烂，

我靠在他肩膀上，眼里都是星光。那时的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十八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其实早该结束了。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回到酒店，

我脱下被血染红的袜子，伤口触目惊心。韧带处又裂开了一道口子，血还在往外渗。

我简单处理了一下，躺在床上，腿疼得睡不着。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

我想回家。电话那头，妈妈正在开会，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怎么了宝贝？

不是说要玩三天吗？腿疼。我哽咽了，想回家。

妈妈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伤口又严重了？你等着，妈妈马上来接你。

让司机开车小心点……我小声提醒。放心，妈妈会小心的。你在酒店等着，

千万别乱动。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不是因为腿疼。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

这些年我在徐景心里，到底算什么。从小到大，我们是邻居，是同学，

是所有人眼中的青梅竹马。小时候，两家人常说，以后我们要是能在一起就好了。

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曾经偷偷喜欢过他。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我在日记本里写：徐景是我的整个世界。可现在才发现，在他心里，

我只是个随叫随到的工具。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我要在。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我要在。

需要人垫背的时候，我还要在。需要人试探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我。但我的感受，

我的付出，我的伤痛，他从来都不在乎。就像今天。明知道我腿伤未愈，

还要推我去当试验品。只为了确认蹦极够不够***，好让他陪心爱的女孩玩得开心。我的命，

在他眼里，大概还不如苏悦悦的一个笑容重要吧。06妈妈来得很快。

推开门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染血的绷带，她的眼圈立刻红了。怎么搞成这样？

不是说好好休息的吗？她小心翼翼地检查我的伤口，手都在发抖。徐景那孩子呢？

他怎么没照顾好你？我摇摇头：妈，我们回家吧。妈妈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问，

扶着我慢慢下楼。她了解我。知道我不想说的时候，逼问只会让我更难受。路上，

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和小景吵架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妈，

我以后不会再理徐景了。妈妈愣了愣，握紧了我的手：好，妈妈支持你。

不管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我靠在妈妈肩膀上，眼泪又流了下来。从小没有爸爸，

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她总说，要我学会坚强，学会保护自己。可我却总是为了徐景，

一次次让自己受伤。回到家，妈妈立刻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看了片子，

脸色很难看：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好好静养吗？韧带又撕裂了，比上次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