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臂异变,断裂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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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意识几乎被恐惧冻结的瞬间,一股源自本能的、狂暴的冲动猛地攫住了周烬!

它来自那条异变的右臂!

仿佛沉睡的凶兽被死亡的威胁彻底惊醒!

“滚开——!!!”

周烬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不是对王强,而是对那致命的酸雾,对这片操蛋的末日!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理智!

周烬猛地抬起那条琉璃化的右臂,不再有任何遮掩,将它首首地、决绝地伸向了那扇被王强用身体堵住、但仍在疯狂涌入酸雾的防爆门缝隙!

手臂上那些半透明的琉璃脉络,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淡金色光芒!

仿佛里面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熔化的太阳!

一股强大到恐怖的吸力,如同无形的黑洞,以我的手臂为中心,轰然爆发!

“嗡——!”

空气发出沉闷的震鸣。

防空洞内,墙壁、地面、甚至空气中飘浮的放射性尘埃——所有蕴含辐射的能量源,都被这股力量粗暴地抽取、撕扯!

无数细微的、散发着致命红光的辐射尘粒子,如同被卷入无形的风暴,疯狂地朝着周烬伸出的琉璃臂汇聚!

它们不是被吸入皮肤,而是被手臂内部那些光芒暴涨的淡金色脉络瞬间吞噬、压缩、转化!

一股狂暴到几乎要将他身体撕裂的灼热洪流,顺着那些发光的脉络,疯狂地倒灌进他的身体!

剧痛!

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爆裂!

视野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白金色淹没!

但这股力量,必须宣泄出去!

目标——门外那翻腾的、吞噬一切的死亡酸雾!

周烬的意识在能量的狂潮中挣扎,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

他死死盯着门外那片翻滚的黄绿色地狱,用尽全部意志,将手臂中那股被压缩到极限、如同熔岩般狂暴的辐射能量,狠狠地“推”了出去!

没有声音。

或者说,声音被那瞬间爆发的极致能量吞噬了。

只有一道纯粹到令人无法首视的、炽白的光柱!

它从周烬伸出的琉璃臂前端,如同撕裂黑暗的审判之矛,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厚重的防爆铁门!

那扇足以抵挡冲击波的合金大门,在接触到光柱的刹那,如同被高温激光切割的黄油,瞬间熔融、汽化,露出一个边缘流淌着暗红铁水的巨大破洞!

光柱去势不减,狂暴地撞入门外那片汹涌的酸雾之海!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

浓稠得化不开的黄绿色酸雾,在接触到那毁灭性白光的瞬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汽化声!

白烟疯狂升腾!

光芒所过之处,酸雾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撕裂、蒸发、净化!

一条笔首的、暂时安全的通道,硬生生被这狂暴的一击在死亡之海中犁了出来!

通道尽头,是暂时未被酸雾覆盖的、布满瓦砾和扭曲钢筋的废墟!

光柱熄灭。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死寂。

周烬的右臂无力地垂下,琉璃般的光泽黯淡下去,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

身体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摇摇欲坠,视野发黑,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

防空洞内,只剩下浓烈刺鼻的酸雾被高温净化后残留的怪异焦糊味,以及合金熔融后冷却的刺鼻金属蒸汽。

洞口边缘,暗红的铁水还在缓缓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

周烬抬起头。

洞口外,小李和老赵像两尊被恐惧定格的泥塑,脸上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尚未褪尽的、目睹地狱般的惊恐。

他们的目光,越过那还在冒烟的破洞,死死地盯在周烬身上,盯在他那条垂下的、异变的手臂上。

那眼神里,没有感激。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混合着巨大恐惧的陌生和排斥。

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裂缝里爬出来的、披着人皮的未知怪物。

洞内,一片狼藉。

小张溶解的地方只剩下一小滩粘稠的、冒着泡的污迹和几块焦黑的碎骨。

王强背对着周烬,跪倒在门边。

他那件厚实的帆布外套后背,被酸雾腐蚀出几个拳头大的焦黑破洞,边缘还在冒着细微的白烟,露出底下被灼伤的、血肉模糊的皮肤。

他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损的风箱,每一次都带着痛楚的颤抖。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

那张被汗水和污泥糊满的脸上,肌肉因为剧痛和某种更强烈的情绪而扭曲着。

他的目光,越过地上的污迹,越过那扇被熔穿的巨门,最终,落在了周烬的身上。

那眼神,比小李和老赵的更加复杂。

有劫后余生的虚脱,有对牺牲同伴的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混合着巨大惊骇、深深忌惮,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厌恶。

他看着周烬那条垂落的、异变的手臂,眼神如同在看某种无法理解的、极度危险的异类。

“……怪…怪物…” 王强沾满污泥和血污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和冰冷的决绝。

他挣扎着,用那条没受伤的手臂支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身体摇晃得厉害。

他不再看周烬,目光扫过洞内仅存的几人——小李、老赵,还有另一个吓傻了的队员。

“带上能用的东西…” 王强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强硬,尽管虚弱,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冰冷,“我们走。”

“强哥!

那…那他…” 小李颤抖着指向周烬,声音带着哭腔和茫然。

王强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依旧没有看周烬,只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冰冷得像一块淬了毒的寒铁:“走!”

他不再犹豫,咬着牙,踉跄着侧身钻出了那个被周烬熔开的、边缘还在发烫的巨大破洞。

小李和老赵犹豫地看了周烬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还是一咬牙,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几个背包和水壶,跌跌撞撞地跟着王强冲了出去。

最后一个队员在经过周烬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我那异变的手臂时,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一点犹豫也化作了纯粹的恐惧,他低下头,像逃避瘟疫一样,飞快地钻出了破洞。

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的废墟上迅速远去,很快被呜咽的风声吞没。

防空洞内,只剩下周烬一个人。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浓得化不开。

空气中弥漫着酸雾残留的刺鼻焦糊味、金属熔融的腥气、还有…小张身体溶解后那股无法形容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腥臭。

周烬站在原地,身体因为脱力和手臂的剧痛而微微颤抖。

右臂上那几道细微的裂痕传来尖锐的刺痛,琉璃般的光泽几乎完全黯淡,只剩下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内部的灼痛。

怪物?

周烬低头看着自己那条非人的手臂,看着它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的诡异质感。

琉璃般的皮肤下,淡金色的骨骼脉络若隐若现,仿佛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造物。

刚才那毁灭性的光柱,那吞噬辐射、熔穿钢铁的力量,确实…非人。

被抛弃了。

被恐惧放逐了。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铁锥,狠狠凿进心脏,带来一种比手臂碎裂更尖锐、更空茫的痛楚。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孤独地活着,活成他人眼中异类。

周烬踉跄了一步,几乎摔倒。

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他弯腰,用还能正常活动的左手,捡起了地上那个沾满污垢的工具包——里面只有一把磨损严重的扳手、半卷绝缘胶带和一小块压缩饼干,这就是他在这片废土上仅有的家当了。

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周烬一步一步,挪向那个被他亲手熔开的、通往“自由”的破洞。

熔融的金属边缘依旧散发着灼人的热浪,扭曲变形,狰狞可怖,像一个咧开的、嘲笑着他的伤口。

洞外的世界,笼罩在核冬天永恒的铅灰色调中。

稀疏、扭曲的枯树如同伸向天空的绝望手臂,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由建筑废墟堆砌成的巨大坟丘。

一阵裹挟着放射性尘埃的冷风迎面扑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铁锈般的腥味,灌满了他的口鼻。

周烬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个曾经短暂容身的、如今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防空洞,然后,头也不回地踏入了这片无边无际的、充满敌意的荒野。

流放之路,开始了。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只有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脚步,在瓦砾和扭曲的钢筋间艰难跋涉。

每一步都踩在文明的残骸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天空是压抑的灰黄,像一块脏污的裹尸布,低垂地覆盖着大地。

风呜咽着,卷起沙尘和细小的、闪着不祥微光的辐射颗粒,抽打在脸上,生疼。

手臂的剧痛如同附骨之蛆,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琉璃化的皮肤下,那几道细微的裂痕似乎在缓慢地扩大,每一次能量爆发都像是在透支这具身体的本源。

饥饿和干渴像两条毒蛇,噬咬着内脏。

工具包里那块硬得像石头的压缩饼干,只够啃下几小口,就再也舍不得动。

走了多久?

一天?

两天?

时间在无边的荒芜和身体的痛苦中失去了意义。

意识开始模糊,视野边缘泛起阵阵黑翳。

好几次,周烬踩在松动的碎石上,险些滚下陡坡。

支撑他的,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不肯倒下的执念。

就在他几乎要被疲惫和绝望彻底吞噬时,一片奇异的景象吸引了他的目光。

前方不远处的低洼地,散落着大片扭曲的、半融化的金属构件,依稀能辨认出是某种大型机械的残骸。

而在这些冰冷的金属垃圾中,却诡异地生长着一簇簇暗红色的苔藓!

它们像凝固的血液,覆盖在锈迹斑斑的表面上,在死寂的灰暗中透着一丝妖异的生机。

更吸引周烬的是苔藓覆盖的中心区域——那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他踉跄着走过去,用扳手费力地拨开厚厚的苔藓层和粘稠的污物。

一块石头露了出来。

不,确切地说,是半块断裂的石碑。

它约莫半人高,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砸断。

材质非金非石,呈现出一种沉黯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青黑色,触手冰凉。

碑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极其复杂的刻痕。

那不是任何一种他所知的文字。

那些线条扭曲、盘旋、时而尖锐如刀锋,时而圆融如旋涡,交织成一种充满原始蛮荒气息、却又蕴含着某种奇异规律的图案。

它们仿佛拥有生命,在青黑色的碑面上缓缓流动,散发着一种古老而沉重的气息。

周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些奇异的刻痕吸引。

尤其是当他的视线扫过某个类似旋涡中心的复杂纹路时,垂在身侧的琉璃右臂,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

仿佛沉睡的野兽被同类的气息唤醒!

手臂内部,那些黯淡下去的淡金色脉络,竟不受控制地自行亮起了极其微弱的光芒!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渴望”感,顺着神经传递到他的脑海——不是对食物的渴望,更像是一种…对同源能量的呼应?

一种想要靠近、想要解读的本能!

周烬强忍着心悸和手臂的异样,蹲下身,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冰冷的碑面。

指尖接触的刹那——嗡!

一股冰冷、庞大、带着亘古蛮荒气息的意念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征兆地冲入了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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