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老管家临终前塞给她的旧怀表，铜锈斑驳的表面，映出自己眼底翻涌的暗色—— 父亲临终前的惨状、自己坠崖时的绝望、还有那些在黑市搏命的日夜，都被这怀表的滴答声，碾成复仇的燃料。
“ 陆霆渊……” 她轻念这个名字，指尖摩挲着怀表边缘。
刚才在露台的照面，那人深潭般的黑眸，像能看穿她层层伪装。
可她不怕，五年血雨腥风磨出的首觉告诉她：陆霆渊不是敌人，至少现在，是可以借力的 “ 棋 ”。
车停在老城区破旧的公寓楼下，苏晚熟稔地摸黑上楼。
推开门，墙上电子屏亮着监控画面 —— 沈氏集团办公楼、苏柔的私人公寓、甚至沈知衍常去的私人会所，每个角落都在她的监视网里。
“ 姐，你可算回来了！”
少年林野从阴影里蹿出来，卫衣上沾着机油，眼睛却亮得像小兽，“ 沈知衍那老狐狸，最近在和海外资本谈矿产并购，我黑进他的加密系统，截了好几份核心资料！”
林野是她在黑市救下的孤儿，精通黑客技术，如今是她最得力的 “ 暗线 ”。
苏晚接过资料，快速扫过几行，冷笑出声：“ 矿产并购？
呵，他倒是会挑时机。”
当年苏家破产，就是因为沈知衍勾结海外势力，做空苏氏矿产股权。
如今故技重施，不过是想借陆氏崛起前，再捞最后一笔。
正说着，手机震动，是匿名邮箱发来的加密文件。
点开，竟是陆霆渊的私人行程 —— 明晚，陆氏旗下 “ 云端俱乐部 ” 有场商界晚宴，沈知衍和苏柔也在受邀名单。
苏晚勾唇，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回复：“ 告诉陆先生，我接受这场 ‘ 邀请 ’。”
次日傍晚，“ 云端俱乐部 ”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苏晚身着墨色暗纹西装，剪裁精准的裤装衬得双腿笔首，领口别着枚血钻胸针，是五年前从非洲黑市淘来的 “ 战利品 ”。
她站在旋转楼梯顶端，看着楼下沈知衍和苏柔像两条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围着陆霆渊打转。
“ 陆总，久仰大名！”
沈知衍腆着脸递出名片，苏柔也适时露出甜笑：“ 陆先生这样的人物，云城谁不敬仰呢。”
陆霆渊垂眸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瞥向楼梯，恰好撞上苏晚的目光。
两人无声对视，像两头默契狩猎的狼。
苏晚下楼，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每一步都踏在沈知衍绷紧的神经上。
“ 沈总，苏小姐。”
她声音清淡，却带着淬了冰的锐，“ 好久不见。”
沈知衍瞳孔骤缩，酒杯差点摔落：“ 你、你怎么会……” 苏柔反应更快，立刻挽住他 arm，尖着嗓子道：“ 你是谁？
别在这里装疯卖傻！”
“ 我是谁？”
苏晚笑了，血钻胸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是苏晚，也是要你们血债血偿的人。”
话音未落，宴会厅灯光骤灭，大屏幕突然亮起 —— 是沈知衍当年转移苏氏资产的银行流水、苏柔换药时的监控录像，还有海外矿产并购案里，沈知衍勾结黑市商人的罪证！
全场哗然，沈知衍和苏柔像被剥光的猎物，在镁光灯下瑟瑟发抖。
陆霆渊站在阴影里，看着苏晚扬起的下颌，眼底闪过赞赏 —— 这女人，比他想象的更疯、更狠。
混乱中，苏晚退到露台，夜风卷着硝烟味。
手机震动，是林野发来的消息：“ 姐，沈知衍要逃！
他的私人飞机在西郊机场！”
苏晚勾起唇角，转身时撞上陆霆渊的胸膛。
男人西装革履，却带着危险的侵略性：“ 苏小姐的复仇，缺个‘ 助推器 ’ 吗？”
他晃了晃车钥匙，暗纹西装下的肌肉绷紧，像在等待一场共猎。
苏晚没说话，跟着他钻进黑色超跑。
引擎轰鸣，像头黑色凶兽扑向西郊。
机场跑道上，沈知衍的私人飞机正要滑行，却见两道车灯如利刃劈开夜色 —— 苏晚站在车前，身后是陆霆渊漫不经心的笑。
“ 沈总，逃得掉吗？”
苏晚走近，高跟鞋碾过碎石，“ 当年你推我下海时，可有想过今天？”
沈知衍蜷缩在机翼下，眼神怨毒：“ 你个***…… 你以为陆霆渊会帮你？
他不过是利用你！”
陆霆渊挑眉，掏出手铐扔给苏晚：“ 苏小姐，要亲自动手吗？”
苏晚接过手铐，金属凉意沁入掌心。
她给沈知衍戴上手铐，指节抵着他咽喉：“ 沈知衍，游戏才刚开始。”
远处警笛声渐近，陆霆渊倚着车门点烟，火光映着他侧脸，像藏着无数秘密。
回程路上，车内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
苏晚突然开口：“ 陆先生想要什么？”
陆霆渊笑，烟圈模糊了眉眼：“ 苏小姐这么聪明，该知道 —— 我要的，是和你一起，掀翻这云城的天。”
苏晚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唇角扬起 —— 这局中局，这夜与昼的博弈，她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