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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浓重苦涩的药味,混杂着炭盆将熄未熄的焦灰气息。

江微在滚烫的虚妄中沉浮,意识被撕扯成碎片。

是沈兰时温柔似水的眼:“微微,我此生定不负你。”

誓言犹在耳畔,转瞬却化作了那令人作呕的喘息与交缠。

她被困在沈家冰冷的地窖里,透过柴垛的缝隙,眼睁睁看着她的未婚夫与她视作亲妹的柳闻莺滚在铺满华贵锦缎的榻上。

“姐姐?”

柳闻莺娇媚的声音黏腻如蛇,她自沈兰时汗湿的胸膛上慵懒支起身,涂着蔻丹的手指轻佻地抚过男人***的肩线,目光却穿透柴垛缝隙,精准地钉在江微绝望的眼上,带着淬毒的得意,“你瞧,姐姐在看着呢……她眼尾那粒小东西,可真碍眼呀。”

烧红的烙铁被柳闻莺握在手中,尖端在昏暗里散发出可怖的橙红光芒,滋滋作响。

那滚烫的死亡气息越来越近,首逼她的眼角——“不——!”

一声凄厉破碎的尖叫刺破死寂。

江微猛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胸腔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贪婪而痛苦地吞咽着冰冷的空气。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中衣,紧贴在身上,带来一阵阵战栗的寒意。

眼前不再是沈家阴冷肮脏的地窖。

熟悉的鲛绡软帐如水般垂落,帐顶绣着精致的蝶恋花。

窗外,细碎的雪花无声飘落,几枝腊梅倔强地探在雕花窗棂外,幽冷的暗香悄然浮动。

这是她的闺房,她在江府的家!

她几乎是扑到妆台前。

菱花铜镜冰凉光滑,映出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青影,嘴唇干裂。

然而,最刺目的,是右眼眼尾——那一粒小小的、鲜妍欲滴的朱砂痣,正完好无损地缀在那里,如同雪地里凝住的一滴心头血!

指尖颤抖着,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轻轻抚上那一点殷红。

不是梦!

那被烙铁烫去皮肉、留下永久耻辱疤痕的剧痛…那深入骨髓的背叛与恨意…都不是梦!

她回来了。

真真切切地回到了永嘉十六年腊月十三。

距离她的及笄礼,还有三天!

距离她懵懂无知地踏入沈家精心编织的陷阱,被一步步吸干骨血、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还有三天!

“小姐!

您醒了?

老天保佑!”

房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冷风。

贴身丫鬟阿梨端着药碗冲进来,圆圆的脸上满是惊魂未定后的狂喜,乌溜溜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

她几步奔到床前,声音带着哭腔:“您都昏睡两天了!

吓死奴婢了!

高烧烧得人都糊涂了,尽说些听不懂的胡话!”

江微的目光死死锁住阿梨年轻鲜活、充满担忧的脸庞。

前世,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为了给她送一口吃的,被柳闻莺命人活活打死在雪地里,连尸首都寻不回来。

“阿梨,”江微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粗粝的砂纸磨过喉咙,她一把抓住阿梨端着药碗的手腕,指尖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今夕…是何年何月?”

阿梨被她眼中的骇人寒意和指尖的冰冷惊得一哆嗦,药汤在碗里晃荡:“小、小姐?

您烧糊涂了?

今儿是永嘉十六年腊月十三啊!

沈…沈公子昨日还特意差人送了您最爱的栗粉糕来呢!

说是让您甜甜嘴,病也好得快些……”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试图安抚自家小姐的“癔症”。

永嘉十六年腊月十三!

沈兰时的栗粉糕!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江微的心脏。

前世此时,她捧着那盒糕点,心头是何等甜蜜!

浑然不知那“深情”背后,是柳闻莺正躺在沈兰时怀中婉转承欢的恶心嘴脸!

一股翻江倒海的恨意猛地冲上喉头。

江微闭上眼,强行压下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暴戾。

再睁眼时,眸底己是一片寒潭死水,唯有深处燃烧着幽暗的复仇火焰。

“栗粉糕呢?”

她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在…在小厨房温着呢,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

阿梨被这平静下的森然冻得声音发颤。

“不必。”

江微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清晰、冰冷,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拿去,喂狗。”

阿梨彻底僵住,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

江微缓缓抬眼,那眼尾的朱砂痣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愈发妖异而冰冷。

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从地狱深处爬出,淬着前世的血与毒:“听清楚了。

从今日起,沈兰时送来的任何东西——无论是什么,连江府的门槛,都不许踏进半步!”

“砰”的一声轻响,阿梨手中的药碗终于脱手砸在厚厚的地毯上,深褐色的药汁迅速洇开一片污迹。

她骇得脸色煞白,看着眼前陌生得令人心寒的小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微不再看她,疲惫地重新闭上眼,身体里残留的高热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让她一阵眩晕。

她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掌心,指尖狠狠掐入柔嫩的皮肉,细微的刺痛感传来,却远不及心头那万分之一灼烧的恨意。

沈兰时…柳闻莺…还有那些道貌岸然、将她江家满门忠骨送上绝路祭坛的魑魅魍魉!

苍天有眼,竟允我重活一世。

这一次,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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