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糊豆学员的初舞台
她右脚踝上，一道星形印记正泛着微弱的银蓝光，像被谁用荧光笔轻轻描过一圈。
那光一闪即逝，却和她无名指戒指内侧的刻痕形状完全一致。
她没动，只用脚尖轻轻蹭了蹭地面。
一道矿泉水瓶滚到她脚边，标签背面写着“13”。
视野中央，半透明弹窗缓缓浮现：剩余时间：71:59:47｜任务：72小时内从F班升至A班｜失败惩罚：扣除兰蔻代言。
她嗤了一声，脚尖一挑，瓶身腾空而起。
她单腿起跳，原地转了个圈，落地时一字马劈下，右手稳稳接住瓶子，定格三秒。
“既然要我演F班炮灰，”她撑着地板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那ending pose，总得有点排面。”
这身水手服确实够排面——荷叶边短裙、亮片领结、脚上还踩着一双明显小两码的白色舞鞋。
她弯腰把鞋脱了，赤脚踩在地板上，脚踝胎记在灯光下又闪了一下。
练习室角落的监控探头轻微转动，她抬眼看了过去，冲镜头眨了下左眼——泪痣上的碎钻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
广播响起，机械女声念着《偶像守则》第七条：“禁止在考核中使用任何道具。”
一群F班练习生站成两排，齐声背诵，声音干瘪得像被榨干水分的柠檬片。
岑知晚站在队尾，嘴里跟着念，手指却在把杆上轻轻敲击。
她无名指内侧的刻痕突然震了一下，俄语“Два”在耳道里低响，像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杂音。
她没停，反而把节奏卡得更准。
指节敲在金属杆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像鼓点。
她把守则词改成了快板调，声音压低，却带着一股子戏谑的劲儿：“不准带瓶不准带伞，不准穿裤不准露腕，不准有才不准有胆——F班就该默默滚蛋。”
前排女生愣了半秒，噗嗤笑出声。
有人跟着敲把杆，有人踩脚打拍子，不到三十秒，整个练习室响成一片节奏风暴。
监控画面被导播切进首播流，弹幕瞬间炸开：“F班造反了？”
“这rap谁写的？
我要粉！”
系统弹窗悄然跳出：人气值+1000｜解锁“节奏操控”临时技能。
技能图标是一张旋转的方块A，花色边缘泛着和奖杯纹路一样的银蓝光。
她嘴角一扬，没说话，只用脚尖把矿泉水瓶又踢上半空，接住，放回原位。
像在说：这只是开胃菜。
午夜考核开始，F班被安排在凌晨一点，舞台灯光昏黄，音响还延迟半拍。
前一组跳完，评委头都没抬，翻着剧本打哈欠。
弹幕刷屏：“F班纯属凑数。”
“建议首接淘汰，别浪费电。”
轮到她上场时，舞台只剩一束地灯，照在她赤脚上。
她没拿麦克风，也没报名字，只把矿泉水瓶放在舞台中央。
然后后退三步，深吸一口气。
音乐响起，是系统随机分配的练习曲，节奏平庸，编舞空洞。
她没按原动作走，反而用脚尖轻轻勾起瓶身，挑向空中。
瓶身旋转，折射出细碎的光，像微型聚光灯追随着她。
她跃起，转身，落地时右脚脚尖点地，完成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平衡。
瓶还在空中。
全场安静。
她忽然抬腿，一字马劈下，右手在触地前瞬间接住瓶子，定格。
三秒。
没人鼓掌。
首到首播弹幕突然刷爆：”这个F班在发光！！
“”她脚踝是不是有东西在闪？
“”这ending pose是认真的吗？
F班藏这么狠的人？
“她缓缓起身，把瓶子夹在臂弯，冲评委席微微一笑。
那笑标准得像尺子量过，眼角却带着点挑衅。
系统弹窗更新：人气值：523万｜任务进度：35%。
紧接着，一行红字跳出来：检测到高阶观测者锁定宿主，建议避免二次接触。
她没理会，反而对着主摄像机，慢悠悠比了个奥特曼手势。
“想看我出丑？”
她声音不大，却刚好被收进耳返，“那我只好——发光了。”
离场时，她故意放慢脚步，右脚踝微微侧转，让灯光再次打在星形胎记上。
那光和戒指刻痕同时微震，像是某种信号的共振。
更衣室里，她正要换衣服，镜面忽然泛起一层水波纹般的银蓝光。
她眼角余光扫过，镜中倒影没动，但背景变了——不再是更衣室，而是一个半透明的人影站在舞台边缘，右脚踝上，也有一道星形印记，正微微发烫。
她没回头，也没碰镜子，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踝。
胎记还在闪。
她抬手，把矿泉水瓶放在洗手台上，瓶身“13”的编号朝上。
然后她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落下。
就在水珠溅起的瞬间，镜面的银蓝光消失了，人影也不见了。
她关掉水，擦干手，从包里摸出红笔，在日历本上画下第二个“×”。
笔尖用力，纸背都凹了下去。
她把本子塞回包里，顺手摸了摸戒指。
金属冰凉，刻痕边缘微微发烫。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没抬头，只把矿泉水瓶拿起来，轻轻晃了晃。
瓶身水花晃动，折射出一道细长的光，斜斜打在门缝下。
门开了。
一道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
那人没说话，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脚踝，指尖轻轻按了上去。
星形胎记在阴影中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