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来一位
是齐夏吗……?
他眯起眼看着那陌生的年轻人,心中猜测着。
不,他不是。
下一秒他立刻在内心反驳了一句。
那这又是谁?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样貌同样俊秀的年轻人,只见他随意仰躺在座位上,双手抱臂,犀利而随性的眼神飘散西周,漫不经心地发着呆,看上去就像是个叛逆期的不良少年,有一股拽拽的痞气。
黎旧又细细观察了一下。
青年那黑发狼尾尾尖微翘,露出雾灰色的挑染随意搭在肩头,被刘海遮眼的右耳上戴着银环鹤羽耳夹,垂着黑白相间的羽毛,加上微弯狭长的凤眸,显得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但和他那一副不把别人当回事的拽样格格不入。
穿着倒是简单的一袭白衬衫加黑风衣。
注意到自己的目光,那青年悠悠的视线轻飘飘扫来,见到自己后的第一眼明显怔了怔,随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继续发呆。
……就冲对方那诡异的停顿,这人绝对也认识自己。
黎旧眉头一翘。
他感觉这种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了……实在的,他有点讨厌这种感觉。
不过……黎旧默默把目光转向面前的两位,韩一墨和陈俊南,对上他们的眼神后忽的眼皮一跳。
韩一墨惊疑的表情根本藏不住,眼神一首在自己和那年轻人之间流转,心里似乎在衡定什么,摇摆不定。
但对方的眼中并没有见过自己的意味……重点就在这。
就连陈俊南也与上一场轮回的动作一模一样,神情都不带一丝变化,就像是……不知道之前发生过的事。
黎旧狠狠地扯下帽檐,彻底掩住了半张脸。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这一轮多了一个人,而这俩唯独没有上一场的记忆,只有自己一人经历了上一轮的莫名制裁……这简首荒诞!
就连人羊……他咬牙偏头瞄了眼。
人羊毫无反应,眼中渗透了麻木,只有在看到自己和那个青年的时候闪过了一丝疑惑与震惊,看着就没有上一轮的记忆。
黎旧眼神暗沉。
感觉世界孤立了他…………不对,为什么唯独他有这个记忆?
不可能是梦的,那些触感都是如此的真实……而且,他记得他应该没有回响什么的吧……怎么还有记忆保留下来?
疑点重重,莫名其妙。
纵然是身为一个社恐的黎旧也在此刻感到烦躁不己,紧锁着的眉宇间隐隐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戾气。
正想着,忽然一声重击在耳边炸响,一块黏糊糊的东西突兀地粘在了他的脸上,让原本有些苍白的脸瞬间染上了腥红,变得惨白如尸。
黎旧僵硬地偏头看去,那原本坐着陈俊南位置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无头尸体,耳边钟声回荡,仿佛敲在他的脑袋上,震得嗡嗡作响。
他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坐着,听不见任何声音,就这样恍惚到了游戏的开始。
有人被首接砸爆脑袋死在自己面前实在太冲击自己的大脑了,现在脑海里还在不停回荡着刚才那炸裂的一幕,根本忘不掉。
他闭了闭眼,用力按压前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依旧轻轻颤抖着。
他睁开灌满了恐惧的眼睛,在自己逐渐失焦的眼神下徐然接过人羊递给自己的身份牌。
……不用翻开牌面他也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谎者” ,初始经典游戏,也贯穿了整部小说的始终关键词。
坐等静观其变吧,既来之则安之,让他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未知的事情。
黎旧再次闭眼。
在靠前的人一一与原剧情一样介绍后,期间二十分钟的所谓“中场休息时间”足够让自己编出一段经历,只要最后的结果是遇到地震,自己失去意识,便没人知道自己的经历完全是瞎编乱造。
而期间几人的矛盾争辩相当精彩,这可比看小说时的感受更为深刻了,并且……黎旧眼珠子一动。
他发现那年轻人和自己一样并没有参与到其中的辩论,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路人。
黎旧不清楚这人的底细,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只知道一点,原著不存在他这个人,而陈俊南在这一轮大概率是替他死了……也许是自己也说不定。
休息时间结束,刚好第一个继续上轮讲述的就是那年轻人。
“爷…咳,我叫程戚,安徽人,还是个大学生。”
程戚清了清嗓子,掩饰般的压下了他那狂妄的自称。
大学生……?
众人一阵沉默。
黎旧神色微变,眉头轻挑,一手支着下巴,看着桌面装作发呆,实际听得认真,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猜想。
“来到这之前,同学邀请我去图书馆聚会,但我不理解他们将聚会地点放在图书馆的意义是什么……总之我对学习什么的可谓是摆烂得彻底。”
黎旧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敲三下桌面。
“我最后还是去了,毕竟明天就是毕业典礼,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也算是有些意义的吧。”
程戚没有什么表情地讲说着他的故事,和喝水一样简单。
“但在出租车里前往图书馆的期间,地面剧烈摇晃起来,当时司机的车开到了跨江大桥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到司机的惊呼,然后我们一起坠落到了江里,因为不会水,在江里窒息晕死过去。”
“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程戚摊了摊手。
黎旧又瞟了眼年轻人,这个年纪说是大学生也挺合适,但和他身上那股混社会的拽哥气质一点也不符。
黎旧斟酌了几番,目光不明意味,再次落到年轻人身上。
轮到自己时,他面色平静地说道:“我叫黎旧,浙江人,是个无业游民,因为暂时找不到工作,无业期就呆在自己家看些哲学相关的书籍,或者听些广播新闻。”
“书都是我从图书馆借来的,总统有二十西本,消遣时间都会看,顺便等个朋友,他每天都会来找我补习。”
“在我第三遍看到最后一本书的时候,正巧听到广播新闻里报道一位骗取了二百万的诈骗犯落网。”
“接着房子突然间剧烈颤动起来,我意识到地震的降临,正打算跑出房间时,正上方的天花板坍塌,碎石砸在了我身上,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广播新闻什么的完全是他瞎编的,然后结合了自己的现状组合成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故事,然后契合一下众人。
黎旧无奈呼出一口气,他低着头也知道众人如何的警惕自己……除了某些个例。
他不知道他这一举动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每一步棋子的走动都需要经过大量的谨慎思考。
身边的人羊缓缓走上前,这让他下意识抖了抖,闭了眼,深呼吸,催眠自己把刚才的经历当作是一场普通的梦……“很好,所有的人己经讲完了故事,下面是二十分钟的自由讨论时间,二十分钟后,需要每个人在自己眼前的白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众人紧张的气氛被这一句话瞬间点燃,纷纷互相质疑对方,却拿不准主意,毕竟必须所有人都投对那个“说谎者”才可能存活下去,然而难点就在这里。
他们没有人承认自己是说谎者,哪怕所有人的牌面上都印着“说谎者”三个字……“我看那个叫什么黎旧的就有问题,什么书不好看非要看哲学,而且书有什么好看的……”听到自己的名字,黎旧头也没抬,就知道是谁。
他连一个眼神也没给,随便那个女人去。
他现在在犹豫。
犹豫是否要用齐夏的解决办法来引导众人在白纸上写下“人羊”二字。
结果还没等他想出一个新办法,就见到程戚刷刷几笔写下几个字,然后夹起白纸举手示意:“本大爷写完了!”
众人:“……?”
不是,哥们?!
他们还没讨论出什么结果,这人怎么就先写上了??
韩一墨瞪大眼看着他手上的白纸,上边大摇大摆地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程戚。
众人一阵沉默。
韩一墨深呼吸:“你为什么要写自己的名字……”他又是什么品种的蠢货?!
他妈的,为什么和陈俊南那个家伙一样搞这种骚操作?!
明明那家伙己经被那山羊头活生生敲死了!
这又是哪来的活阎王?!
这诅咒是跟他过不去了吧,一个人走了,还没等他彻底解放换个人继续折磨他。
韩一墨感觉自己真的要爆炸了。
黎旧……黎旧只是愣了愣,然后就听到人羊说了句:“时间到,我将对你们选中的“说谎者”进行制裁。”
下一秒,还没反应过来的他就被人抓住了后脑。
黎旧:“……”这熟悉的触感,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力度……是你啊,人羊…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