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被丈夫和亲儿子联手烧死的前两天。楼下,
八岁的儿子正为小三送的礼物砸家,对我嘶吼:“你怎么不去死!”而丈夫,
则温柔地计划着两天后在阁楼将我烧成焦炭。我笑着替他整理好领带,轻声说好。重活一世,
我不仅要他们身败名裂,还要让他们亲身体验在烈焰中绝望等死的滋味。1妈妈,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八岁的儿子梁子瑞,用他那稚嫩的童音问我,
眼睛里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酷和期待。我当然闻到了。浓烈的,刺鼻的煤气味,
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整个别墅的咽喉。丈夫梁季风,那个在外面风度翩翩的商界新贵,
此刻正用他那双刚刚签下千万合同的手,死死拧着阁楼的门把,把我和儿子囚禁在了里面。
诺诺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梁季风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
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奋,喻晴,我和睿睿的新生活,就不劳你参与了。儿子睿睿,
我的亲生儿子,拍着手尖叫:太好了!爸爸,等这个臭女人的保险金赔下来,
我们就可以给诺诺老师买更大的房子了!她肚子里的弟弟,一出生就是大少爷!火光,
轰然亮起。炙热的浪潮瞬间吞噬了我,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肤被烧焦的滋滋声,
我死死地盯着门缝外那两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脸,直到意识沉入黑暗。……再次睁眼,
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正躺在二楼卧室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时间是上午十点。
手机屏幕亮着,日期显示——7月14日。距离我和儿子被活活烧死,还有整整48个小时。
我重生了。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你把我的‘探索者号’藏哪儿去了!
楼下传来睿睿的尖叫,紧接着是瓷器破碎的刺耳声音。探索者号,
是程诺送给我儿子八岁的生日礼物,一个昂贵的***版航天飞机模型,睿睿宝贝得不得了。
程诺,我儿子的幼儿园老师,一个总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女人。
也是那个一步步蚕食我的家庭,最后怀上我丈夫孩子的女人。上一世,
这个模型在爆炸前两天被睿睿自己玩坏了,他迁怒于我,在家里砸了一整天东西。
我试图安抚,换来的是他恶狠狠地一口,咬在我手臂上,
骂我连程老师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梁季风对此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喻晴,
跟孩子置什么气?你能不能大度一点。如今,这一幕重演了。我赤着脚走下楼梯,
地上一片狼藉,梁季风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靠在落地窗边打电话,电话那头,
隐约能听到程诺那娇滴滴的声音。他对家里的混乱视而不见,仿佛那只是恼人的背景音。
我的探索者号!一定是你嫉妒程老师送我礼物,故意弄坏的!睿睿看见我,
像一头发怒的小兽,赤红着眼睛向我扑来。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把我撕碎,但我的脸上却扯出一个诡异的,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笑容。
我侧身,轻易地躲开了他的冲撞。睿睿。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睿睿愣住了。连靠在窗边的梁季风,都不禁回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以往,
我只会焦急地解释、辩驳,然后试图用道理去说服这个早已被惯坏的孩子,
最后以我的心力交瘁和他变本加厉的哭闹收场。妈妈不该把你的模型放到架子最上面,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为了补偿你,
妈妈明天带你去见程老师,好不好?顺便,当面向她道歉,感谢她对我们家睿睿这么好。
梁季风挂了电话,眉头紧锁地走过来,语气里充满戒备:喻晴,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我没有,我笑得温婉,抬头望着他,季风,我想通了。是我做得不好,限制了睿睿,
也惹你生气。以后,你想带睿睿去哪,想什么时候去见程诺……老师,我都支持。
只要你们开心。我说着,垂下眼帘,做出一个泫然欲泣的姿态: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啊。
梁季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蒙了,他打量了我许久,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
而八岁的睿睿,已经因为可以去见程老师这个巨大的诱惑,欢呼起来。他停止了哭闹,
趾高气扬地瞥了我一眼,冷哼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看着他那副小汉奸得了势的嘴脸,我心中最后一丝为人母的温情,终于,被碾成了灰。
2梁季风是个多疑的人。我越是顺从,他眼中的审视就越浓。午饭时,
他借口公司有紧急会议,要带着睿睿一起去加班,实则是去赴程诺的约。换做前世,
我又将是一场歇斯底里的大闹,给他提供无数指责我无理取闹、精神失常的口实。
但这次,我只是微笑着给他理了理领带,柔声说:去吧,路上小心。多陪陪睿睿,
他最喜欢你了。甚至,我还主动给睿睿的小书包里,塞满了程诺最爱吃的那款进口草莓糖。
儿子对我突如其来的示好,显然非常受用,他高高地扬起下巴,连一句再见
都懒得跟我说,就迫不及待地被梁季风牵出了门。门,在身后关上。别墅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垮掉,最后凝固成一片森寒。第一步,已经完成。
我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烂熟于心。喂,秦律师吗?我是喻晴。
电话那头的秦筝是我的大学闺蜜,也是桐城最顶尖的离婚案律师。我嫁给梁季风后,
她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地提醒我,男人会变,要为自己留后路。晴晴?你怎么了?
声音不对劲。秦筝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秦筝,我要我名下所有财产的独立公证,立刻,
马上。还有,帮我查一下,梁季风通过‘季风资本’在海外的几个信托账户,
我要他近三年来所有的资金流水。我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他转移的所有婚内财产,
我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拿回来。秦筝那边沉默了足足十秒,
才爆出一句粗口:他妈的,梁季风那个王八蛋终于还是动手了?动手?我轻笑一声,
笑声里淬着冰,他何止是动手。你等着,我马上过来!不,你别过来。
我拒绝了她,你在暗处帮我,更有用。你先帮我办这件事。另外,帮我找一个最专业的,
做室内工程检测和改造的团队。你要干什么?秦筝的语气紧张起来。我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院子里那一片精心打理过的草坪,淡淡地说:我们家……阁楼最近好像有点漏水。
我想找人来修一修,顺便,装一个结实点的户外紧急逃生梯。防火防盗的那种。
这是我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做完这一切,我又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是打给梁季风的助理,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声音怯生生的。小李,是我。
太太好!我记得梁总前几天提过,我们住的这片别墅区,
物业正在做年度的燃气管道安全排查,对吗?小姑娘愣了一下,连忙回答:啊,
对的对的!物业发了通知,说是最近燃气公司有技术升级,
正在逐户排查更换老旧的管道阀门,确保安全。我笑了。安全?多讽刺的词。好的,
我知道了。你帮我跟物业那边预约一下,就约后天,也就是7月16号下午来检修。
梁总工作忙,这点小事,我来安排就好。好的太太,我马上办!挂掉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7月16日这个日期,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上一世的煤气管道爆炸,
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意外。开发商和物业赔了一大笔钱,这件事就此了结。梁季风和程诺,
拿着沾满我鲜血的巨额赔偿款,和同样数额巨大的保险金,过上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那所谓的技术故障,不过是梁季风买通了检修工人,
在阀门上动的一点小手脚。一个只有在特定时间、特定压力下才会失效的,
精密的、足以致命的陷阱。而他算准了那天我会带着儿子在家。这一世,
我不仅要让他们所有的算盘落空,我还要……亲自把这份大礼,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们。
3梁季风和睿睿直到深夜十一点才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混合着程诺身上那股廉价的栀子花香水味。睿睿兴奋得满脸通红,
手里抱着一个比他还高的巨型奥特曼,是他梦寐以求的款式。而梁季风,
则难得地带着几分醉意和春风得意的神情。我穿着一身真丝睡袍,像一个最完美的妻子那样,
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怎么还没睡?梁季风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口红印。等你们,我站起身,替他接过外套,
目光在那枚口红印上停留了0.1秒,随即微笑着说,睿睿,新玩具喜欢吗?快去洗个澡,
都玩出汗了。睿睿警惕地抱紧了他的奥特曼,生怕我抢走似的,
然后挑衅地看了我一眼:要你管!这是诺诺老师送给我的!她说,只要我听话,
以后天天给我买!那太好了,我拍了拍他的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瓷器,
记得要谢谢诺诺老师。睿睿似乎被我的顺从搞得有些无趣,嘟囔了一句假惺惺,
便抱着他的宝贝玩具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梁季风。他或许是喝了酒,胆子也大了些,
一把将我拽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喻晴,
你今天……很不一样。我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上却依旧是平静的微笑:是吗?或许是想通了。夫妻之间,
最重要的不就是彼此舒心吗?他被我这句话取悦了,低低地笑起来:你能这么想,最好。
说完,他松开我,径直走向浴室。我知道,
他是要去洗掉不属于我的痕achecker们回家。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
我拿出他的手机。锁屏密码,是程诺的生日,这一点,两辈子都没有变过。轻易解开,
我快速翻找着。这一次,我没有像前世那样歇斯底里地去翻他的聊天记录,
而是直奔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着大量的文件和照片。是他转移财产的记录,
海外信托的合同,还有……他和程诺的亲密照片,甚至,还有几张程诺的孕检单,
上面的日期显示,她已经怀孕**个月了。比我上一世知道的时间,要早得多。
我冷静地将所有资料打包,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通道,发送给了秦筝,
然后彻底删除了所有痕迹。做完这一切,前后不过五分钟。梁季风洗完澡出来,
看见我坐在床边,似乎有些意外。他没再多说什么,掀开被子便躺下了,很快就鼾声大作。
我躺在他身边,中间隔着一条鸿沟的距离,一夜无眠。第二天,也就是7月15日,
爆炸前的最后一天。我过得如同一个最贤惠的妻子。我亲自下厨,
做了梁季风和睿睿最喜欢吃的菜。饭桌上,我甚至主动提起:季风,我听小李说,
明天下午物业要来做燃气检修,我已经帮你约好了。你明天……能早点回来吗?
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怕。梁季风愣了一下,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随即点头道:好,我明天下午一定准时回来陪你和睿睿。演得真像啊。前世,
他也是这么答应我的。然后,在我催促他回家时,用各种借口拖延,
直到我拨出的最后一个求救电话,被他冰冷地挂断。夜里。我又听见了楼下传来的,
只有我能听见的,细微的、像是金属被工具拧动的声音。我知道,梁季风派来的人,
已经提前开始布置了。他以为他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他以为明天下午,
一切都会按照他的剧本上演。我缓缓闭上眼。窗外的天空,黑得像一块幕布,
即将上演一场盛大的谢幕礼。而我,将是唯一的观众。47月16日,下午两点。
窗外的天气格外晴朗,阳光炙烤着大地。检修工人如约而至,
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低着头,行色匆匆,
只在厨房和管道间逗留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我知道,定时装置已经启动。下午四点,
是我算好的,上一世爆炸发生的时间。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睿睿显得有些不耐烦,
在客厅里来回跑动,他说好今天陪我拼‘探索者号’的!爸爸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我回答,一边心不在焉地擦拭着一个花瓶。三点四十五分。
梁季风的车准时停在了院子门口,但他没有立刻下车。我看到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我知道,他是在给程诺打电话,让她开车到离别墅区两公里外的一个路口等他。
这是他为自己安排的完美不在场证明。一切,都和前世的轨迹,分毫不差。他走进家门,
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老婆,我回来了。就在这时,空气中,开始弥漫起那股熟悉的,
甜腻又致命的气味。煤气,正在无声地泄露。爸爸!睿睿开心地扑过去。梁季风抱起他,
在我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温柔地说:晴晴,我突然想起,有份紧急文件落在阁楼了,
我上去拿一下。这是他上一世用过的,把我骗进卧室的借口。这一次,目标换成了阁楼。
我微笑着点头:好,你去吧。我……我去给你切盘水果。我看着他抱着儿子,
走向通往阁楼的楼梯。阁楼是这个家的禁地,
因为里面堆满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婚前的画作,我父母的遗物,
还有我经营多年积攒下的一切。他要把我和我所有珍视的东西,一起埋葬。他在楼梯口,
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我期盼已久的凶狠。时机到了。我转过身,走向厨房,
同时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口袋里手机的快捷键。一段我提前录好的,我凄厉的尖叫声,
从阁楼的方向遥遥传来,音量被我调到了最大。动手!梁季风对睿睿低喝一声。
他不再掩饰,反手就将阁楼的门砰地一声关上,然后掏出钥匙,从外面反锁。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听见了厨房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那是微波炉工作结束的声音。
而微波炉里,放着我早上无意放进去的一个金属叉子。轰————!震耳欲聋的巨响,
瞬间掀翻了整栋别墅的屋顶。炙热的火浪从厨房的位置爆发开来,
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个一楼。而我,在爆炸发生的前一秒,已经顺着厨房后门,
利落地翻出了院子。后门,是我一早就打开的。别墅,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我远远地看着那灼目的火光,听着建筑结构在高温中痛苦***、崩塌碎裂的声音,
听着街坊邻居惊恐的尖叫和消防车由远及近的凄厉警报。整个人,
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狂喜攫住,我甚至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很美,不是吗?
这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地狱。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秦筝。晴晴,
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新闻上说你家别墅区发生爆炸了!我没事。
我望着冲天的火光,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很好。我给你发的东西,
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秦筝的声音又急又快,随时可以动手!
可是梁季风和那个小畜生……别急。我轻轻吐出两个字,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看着那一片废墟,我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梁季风,睿睿,希望你们……还没死透。毕竟,
好戏,才刚刚开场。5大火扑灭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那栋承载了我十年婚姻的别墅,
彻底变成了一堆焦黑的断壁残垣。梁季风和梁子瑞被救援队从阁楼的残骸下挖了出来。
他们命很大,爆炸核心在一楼厨房,阁楼的坚固结构为他们争取了生机。但活罪难逃,
梁季风断了一条腿,全身超过百分之四十的烧伤,那张曾经迷倒无数人的英俊面庞,
如今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而睿睿,我亲爱的儿子,他被父亲死死护在身下,伤得倒是不重,
只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像一只可怜的小兽。我呢?
警方在被炸毁的厨房里,找到了几块无法辨认的,烧焦的人体组织,经过艰难
的DNA比对——比对样本,是我早就让秦筝通过私人关系替换掉的——最终,官方宣布,
户主喻晴,于这场不幸的事故中,当场死亡。梁季风成了媒体眼中舍身护子的英雄父亲,
和痛失爱妻的悲情丈夫。躺在高级VIP病房里的他,面对镜头,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哽咽着说:如果……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晴晴……
而我们的儿子睿睿,则对心理医生和记者说:妈妈……妈妈是为了救我……才跑去厨房,
关煤气总阀的……多感人啊。整个桐城,都在为我们梁家的深情而动容。只有程诺,
在接到梁季风被毁容的消息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她很快调整过来,
以未亡人女友的姿态,日夜守在病床前,悉心照料,尽显情深义重。这一切,
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葬礼,或者说,我的追悼会,办得极其隆重。梁季风坐着轮椅,
脸上缠满纱布,在我的黑白遗像前,哭得数次昏厥。宾客们无不扼腕叹息。而我,
穿着一身黑裙,戴着宽大的墨镜,以一个远方表妹的身份,站在人群的角落里,
冷漠地欣赏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年度大戏。戏,看到这里,也该进入***了。
我给秦筝发了一条信息:开始吧。半小时后,就在梁季风还在灵堂接受众人安慰时,
各大媒体平台,突然爆出了一则惊天丑闻。标题是:《英雄丈夫还是杀妻凶手?
豪门背后的恶臭真相!》帖子里,详细曝光了梁季风婚内出轨幼儿园女老师程诺的全过程。
从两人初识,到程诺如何刻意接近讨好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