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我为他放弃前程、五年相伴,能融化他这座冰山。
直到他为白月光将我推入深渊,我才幡然醒悟,亲手将他送进地狱。
可在他成为植物人后,我竟在他电脑里发现了一段绝密视频。
所谓的深情与背叛,不过是他为了自己的绝症,而设计的一场继承人压力测试!
而我,只是他选中的最优“样本”。
我疯了!
宗祈从沈清禾那边回来的时候,我趁他洗澡,偷偷用先前复制的指纹解锁了他的私人服务器。
那是他从不许任何人靠近的禁地——他管它叫,神龛。
神龛里没有神,只有沈清禾。
服务器里挂满了以她命名的项目文件。从她少女时期一次天马行空的数据猜想,到如今成为行业壁垒的核心专利。
巨大的服务器机柜旁,放着一个保险箱。里面是沈清禾每年送给宗祈的生日礼物。
大到一台绝版的IBM古董服务器,小到她随手用网线拧成的数据节。
他将沈清禾的一切都数据化,编码进了神龛,也刻进了自己的骨髓里。
数据中心的地板上甚至有一小片被腐蚀的痕迹,像是什么液体溅上去过。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角落垃圾桶里被藏起来的验孕棒,两条鲜红的杠。
是他俩的。
宗祈从不允许我穿着沾了水渍的鞋进入他的数据中心,说那会影响静电平衡,是对数据的亵渎。
可如今的他,却愿意在以亡师和行业命名的神圣模型前,肆无忌惮地和沈清禾创造一个新的生命。
我这才明白,他的底线从来不是数据,是沈清禾。
我瘫坐在冰冷的服务器前,突然想起六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宗祈的那天。
在全国大学生创业者大赛上,我的团队设计的金融模型被评委恶意攻击,指责我们数据抄袭。
评委团气急败坏,扬言要取消我的参赛资格,让我身败名裂。
一直坐在台下安静旁听的宗祈突然站起来,他没说话,只是走到台前,用三分钟时间,指出了对方逻辑里的十七个漏洞,并推演出对方才是窃取了我公开论文里核心构想的那个贼。
碍于宗祈已经名声鹊起的行业地位,评委会只能灰头土脸地给我道歉。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大佬看不惯黑幕的小插曲,唯独我,一颗心彻底乱了。
我的目光再也无法从那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却光芒万丈的身影上移开。
我的好闺蜜,秦桑,看出了我的异样。
她一把将我拽到后台,劈头盖脸地骂:迟未晚,你可别犯傻,我哥们儿说宗祈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他不是你能爱的人。
可我偏偏着了魔。
从那以后,整个圈子都知道,不近女色的宗祈多了条小尾巴。
他开会,我就在一旁飞速敲击键盘,做会议纪要。
他做压力测试,我就在一旁为他准备五种不同浓度的咖啡。
他熬夜写代码,我就在一旁默默整理分析用户数据。
可他还是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他无视我的纪要,倒掉我煮的咖啡,对他来说,我的数据分析永远不够客观。
我不生气,但我难过。每次被他这样冷落,我都会堵住他问: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句话:我的世界里,不需要感情这种冗余变量。
我指着他空荡荡的无名指,不解:可你没有自宫啊!
他回答:大脑的多巴胺分泌,比任何物理***都更需要被管理。
就这样,你来我往了两年,宗祈似乎也习惯了我的存在,而我也习惯了他的冷漠和拒绝。
我一直相信,再精密的算法也能被日复一日的热情所影响。
直到有一天,宗祈突然失踪了。
秦桑告诉我,他停掉了所有项目,一个人躲进了郊区的一个研究所,说要终生为科学献身。
那时我不明白,他为何说走就走,连句招呼也不打。
难道这朝夕相伴的两年,连一句告别都不配拥有吗?
我追到了那个戒备森严的研究所,宗告却不肯见我。
只让他的助理传了一句话:我的人生规划里,没有婚姻这个选项,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看在你跟了我两年的份上,我把你的简历推荐给了高盛的HR,等你拿到offer,他们会联系你。
那时我以为,所谓的研究只是个借口。
是他想甩掉我的借口。
时至今日我才想明白,他宣布投身科研的那一天,是他去世恩师的遗孀,他名义上的嫂子——沈清禾,嫁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