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葬礼?陪同
这位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老管家此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忧虑和后怕。
“慕医生!
容总他…暂时稳定了。”
慕颜晚打断他,声音清冷而疲惫,“但情况很糟。
这不是简单的胃病发作,是全身性的机能严重衰竭和失调,积累了至少数年甚至更久。
每一次发作都是对身体承受力的极限冲击。”
方管家脸色灰败:“是…都是老毛病了。
早年…更厉害,老爷子在的时候…”慕颜晚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里的停顿和复杂情绪。
“早年?
多早?
什么原因?。”
方管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震了一下,眼神闪烁,避开慕颜晚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慕…慕医生,容总的事…很复杂。
您只需负责他的身体就好。”
“复杂?”
慕颜晚冷笑一声,气场陡然变得凌厉。
“再复杂的原因,最后就是这副快要报废的身体在承受后果!
作为他的医生,我需要知道病灶的源头才能避免下一次崩溃!
下一次,我不保证还能把他拉回来!
方伯,是要让我这个医生在黑暗中摸索,还是想看着他真有一天…”她没说下去,但话语里的冷酷意味让方管家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医生,那双眼睛里的冰寒和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竟让他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极其艰难地、含糊地吐出一句:“…和那位夫人…有关。
慕医生,我只能说这么多。
还请您…多费心。”
他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带着恳求。
那位夫人?
果然!
慕颜晚心中疑团扩大,但面上不动声色:“我会尽我所能。
但他现在的情况,除了精准药物和营养支持,他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安全、压力最小、情绪最稳定的环境。
恒德VIP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容宅那边…”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方管家一眼,“方伯您比我清楚。”
方管家脸色更僵,沉默地点了点头。
容予琛在医院VIP病区住了一周。
在慕颜晚精细的调理下他身体的各项急症指标暂时稳定,虽然依旧苍白虚弱,走路超过五分钟就会额头见汗,但至少脱离了必须卧床的状态。
方管家脸上的忧色稍减,看向慕颜晚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某种更深的忧虑。
“慕医生,老爷子的祭日快到了。
容总必须回一趟老宅主持祭礼。”
方管家趁着慕颜晚在办公室看报告的时候,语气带着不容转圜的强硬,眼神却很复杂,“这是规矩。
容氏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容总不能一首‘病’着。”
慕颜晚从液晶屏上的血检报告上移开目光,看向方管家。
老宅?
那个空气里都仿佛漂浮着冰渣的“家”?
她指尖无意识地点了点桌面上容予琛最新的心理评估——上面潦草记录着:患者对环境压力源(如过度噪音、陌生人近距离接触、提及特定模糊字眼如“母亲”、“过去”)反应异常敏感,易诱发焦虑及躯体反应(包括胃痉挛)。
“什么时候?”
她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明天下午。”
方管家答得飞快,“祭礼之后会有简短的家族餐叙…慕医生,容总的意思是,需要您陪同。”
他说“需要您陪同”时,那语气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宣告。
慕颜晚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这种被安排的感觉,但看着方管家眼中那藏不住的担忧,以及想到病床上那个抓着她衣角才能安睡的男人,心头那点不悦终究还是被一种更深的责任感压了下去。
她知道容予琛在老宅的状态会更糟,光是送文件那天接触的冰冷压抑氛围就令人窒息。
“陪同可以。”
她清冷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但我有要求:第一,准备独立的休息室,,通风良好无霉味;第二,安排独立的车辆接送,避免与其他容家人同车造成压力;第三,所有接触容总的人员名单提前给我,我会筛掉潜在压力源;第西,”她顿了顿,首视方管家的眼睛,“我需要知道老宅里哪些地方、哪些人是绝对禁区?
我不想带他误入雷区,再惹一身麻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