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一睁,又是一个大山坡。
这药谷好歹是百年名门,怎么把位置修在这么鸟不拉屎的山疙瘩里啊。
“没关系,我再爬一个山坡,也许就爬出去了!”
一手拄着棍子,一手扯住山坡上的树枝,一瘸一拐忍痛往前爬。
天色己黑,脚下一滑,从高处翻滚下去,皮肉之痛算什么,这一滚应该距离药谷远了不少!
省时省力就是疼了好一阵。
借着月光,我仔细观察西周,又看见一条没有尽头的山路......一望无际的田野......一望无际的树林子......有完没完啊!
没关系,啃树皮吃野果子,总能走出去,只要见到有路过的车马,搭上一程,或许就能回去继续参加武林大会了。
我爬,我爬,爬呀爬。
终于天亮了,拨开灌木丛重见天日,我终于看见了房子!
有一片的小房子!
“去哪了?”
“那边好像有动静。”
“这位公子,你在药谷的药园子里做什么?
你这一身泥哪儿来的?
去庄稼地里滚了一圈吗?
怎么还这么多树叶?”
竟然又见到了药谷的人。
那十分眼熟的小童跑过来,看了我一眼,他原本紧张的神情瞬间松懈下来,冲我喊了一句:“可算是找到你了,昨儿我被师父训了一晚上。”
紧接着,我被一群药谷弟子放在担架上抬回去的。
这次换了个房间,这个房间更大更豪华,还有个巨大的落地书架,上边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架旁边摆了一张桌子,那白衣女子端坐在桌子面前,手里拿着一本书。
“师父,人找回来了,但是......”小童指着一旁的泥人——也就是本少主。
白衣女子一瞧,被我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她稳住自己,有些不可置信往我面前凑,上下打量着:“往哪滚了一身泥。”
小童回答说:“咱们后山的药园子。”
药谷名不虚传啊,药园子那么大,爬了一夜都没爬出去。
我转头一想,方才小童说药园子的前边那个前戳词儿是啥?
后山?
后山!
合着我爬了一日一夜的地方,爬了老半天,山坡连着山坡,山路一眼望不到头,那是你们的后山?
白衣女子问我:“你去后山做什么,不怕遇到蛇么?”
“我......”要是我说我想离开药谷,结果方向搞反了爬到后山了,岂不是很丢脸?
我不说,绝对不能说!
“药谷的正门从这间屋子出去,右转百米下台阶,穿过一处画廊,再下台阶穿过一片竹林,就能出去了,门外有一条宽敞的山路,顺着走就能下山。”
其他人退出房间之后,白衣姑娘突然给我说怎么离开药谷。
她肯定在外边设了圈套,比如有人贩子接应。
我才不会中计!
我要自寻小路逃走!
不过这回我学老实了,我先乖乖养伤韬光养晦,等我伤势愈合的差不多了,我再逃走。
这样就不用一瘸一拐连滚带爬那么狼狈了!
又过了俩时辰,几个药谷弟子抬着热水进来,屏风后边的浴盆里倒满水。
那位白衣女子挽着袖子准备扒我衣服,我赶紧捏着领口大叫:“非礼啊!”
“给你洗澡。”
白衣女子解释的很好,但是我不听。
我一脸抗拒,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女的?”
“你才是女的!
你抱我回来的时候,胸口那么软!”
我又不是傻子!
你这一身衣服虽然是男款,可是你胸也是真的有啊!
白衣姑娘好笑的看着我,然后转身往门外走,离开房间前留下一句:“洗完了说一声。”
我捉摸不透她这个人,一瘸一拐扶着墙绕到了屏风后边的浴盆旁,一旁的衣架上挂着干净衣裳,浴盆里的热水扑鼻而来的草药味儿,我捏着鼻子忍了又忍,心底想着又不是喝下去,只是泡个澡,这些药味儿浓就浓点儿吧。
一鼓作气,脱干净衣裳钻进浴盆里泡着,把身上的泥污搓洗干净。
那一身衣裳是药谷弟子服,男款。
还好,是男款。
我抓起来给自己套上,看着自己穿了一身白,不禁想嘀咕一句:“药谷都喜欢穿白色么?
可也没见其他弟子穿那么白啊,难道新衣裳都是白色,穿久了染色了?”
没继续细想,我一瘸一拐走出屏风,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然后对外边喊道:“我洗好了。”
几个弟子走进来,把浴盆里的水又换了一遍,然后离开了。
白衣姑娘走进来,关上门就开始脱衣裳。
等等,脱衣服干什么啊!
男女授受不亲!
喂!
我还在这儿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