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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父亲果然带来了长姐的准信。

瑶妃娘娘心疼幼妹,欣然应允她入宫休养。

临行前,母亲林氏眼眶微红,拉着许寒烟的手絮絮叨叨了许久,从添减衣物到饮食汤药,事无巨细,仿佛要将满腹的担忧都塞进女儿的行囊里。

最后,她轻轻抚摸着许寒烟仍显苍白的脸颊,声音带着哽咽:“烟儿,进了宫更要仔细身子,万事听你长姐安排,莫要逞强。”

“娘放心,女儿省得。”

许寒烟回握母亲的手,她看着母亲眼底的忧虑,她笑着道,“母亲这样,好像我不回来似的!”

“别胡说,快去吧!”

车轮滚动,将母亲的身影与丞相府的安稳隔绝在厚重的朱红宫门之外。

许寒烟靠在车厢壁上,闭目调息,不多时,马车在皇宫侧门停下,换乘了宫中的软轿。

快到宫门时,一个小太监便迎了上来,恭敬地引着许寒烟往青鸾殿方向走去。

小太监脚步轻快,但许寒烟大病初愈,又心思沉重,步伐不免有些虚浮,只能勉强跟上。

她垂着眼帘,目光扫过脚下光滑如镜的金砖,思绪却早己飘远。

穿过一道月洞门,踏上一条花木扶疏的宫道。

正是夏日午后,蝉鸣聒噪,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洒下细碎的光斑。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寒烟!

可算等到你啦!”

许寒烟心头一跳,循声望去。

只见六公主萧承欢穿着一身俏丽的鹅黄宫装,像只活泼的黄鹂鸟,从一丛开得正盛的紫薇花后蹦了出来,脸上是明媚灿烂的笑容。

她几步就跑到许寒烟面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哎呀,瞧你这小脸白的,前几日听母后说你病得厉害,可把我担心坏了!

好些了吗?”

许寒烟连忙屈膝行礼:“臣女许寒烟,见过六公主殿下。

劳殿下挂心,臣女己无大碍了。”

“快起来快起来!”

六公主不由分说地把她拽首,嗔怪道,“跟我还这么多礼数做什么!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这几日,宫里可闷死我了,连个能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

今日听说你要来,我巴巴地就赶过来堵你了!”

她说着,转头对那个领路的小太监扬了扬下巴,吩咐道:“你去青鸾殿回瑶妃娘娘一声,就说许家小姐我截走了!

晚些时候我亲自带她去给娘娘请安,保管完璧归赵!”

小太监面露难色,踌躇着看向许寒烟:“许小姐,这……”六公主柳眉一竖:“怎么?

本公主的话不好使?”

“奴才不敢!”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

许寒烟心中想见长姐,但六公主身份尊贵,此刻显然兴致正浓,强行拒绝只会徒生事端。

她温顺笑笑,对小太监微微颔首:“有劳公公先去回禀长姐一声,就说……承蒙六公主殿下盛情,寒烟稍后便去给长姐请安。”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这才对嘛!”

六公主满意地笑了,拉着许寒烟的手转身就走,步履轻快,“走,去我的小花园!

新得了几尾漂亮的锦鲤,还有西域进贡的甜瓜,冰镇着呢,正好给你解解暑气!”

许寒烟被她拉着,身不由己地偏离了通往青鸾殿的宫道,拐向另一条更显僻静、花木更为葱茏的小径。

蝉鸣似乎更响了,阳光也变得有些晃眼。

许寒烟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路旁森森的宫墙。

看到宫道旁一条更狭窄、更幽暗的岔路,通向一片似乎废弃己久的宫苑。

斑驳的宫墙爬满枯藤,朱漆剥落,几扇紧闭的殿门蒙着厚厚的灰尘,透着一股阴冷死寂的气息。

与周围花木扶疏的景致格格不入。

“那里是……”许寒烟有些奇怪,宫里竟然有这样的地方,“哦,那边啊,”六公主撇撇嘴,带着点忌讳的语气低声解释,“那是以前一个获罪妃嫔住的冷宫,荒了好些年了,平时都没人靠近的,听说……不太干净。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她猜测许寒烟是病体未愈,阳气弱,被那地方的阴森气冲撞到了。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蝉鸣淹没的门轴转动声。

那扇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沉重殿门,竟然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之后,光线昏暗。

一张脸,悄无声息地嵌在那道缝隙里。

一张属于少年的脸。

瘦削,带着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

眉眼精致,尚未完全长开,却己能窥见日后深邃冷硬的轮廓雏形。

尤其是那双眼睛,沉静得可怕,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没有丝毫属于这个年纪的稚气与光亮,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和……一种近乎兽类的、冰冷的审视。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后阴影里,透过狭窄的门缝,毫无温度地看着宫道上的许寒烟,以及她身边尊贵显赫的六公主。

那目光,像无形的冰锥,穿透夏日燥热的空气,精准地钉在许寒烟尚未平复的心口上。

许寒烟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瞬间冻结了。

虽然稚嫩,但那眉宇间的冷硬,那眼神深处毫无生气的漠然……与梦中那张暴戾残酷的脸,诡异地重合了!

萧烬严!

真的是他!

那个十西岁生母早逝、在宫中“不受宠”的三皇子!

他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六公主也察觉到了那边的动静,顺着许寒烟凝固的视线望去,自然也看到了门缝后那双冰冷的眼睛。

她似乎有些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地拉着许寒烟又退开半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寂静中的人听清:“晦气!

怎么是他?

快走快走,别沾了那地方的晦气!”

她拉着木然的许寒烟,加快了脚步,迅速远离了那片荒芜冷寂的宫苑。

许寒烟被六公主半拖半拽着往前走,身体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她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盯在那道越来越远的、幽暗的门缝上。

门缝里,那张苍白阴郁的少年脸庞,在她惊惧的瞳孔中不断放大、扭曲,最终,与刑场上那张染血的、冷酷无情的帝王之面,轰然重叠!

是他!

那个注定要将她和她的家族拖入无间地狱的……少年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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