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风变小了,它的舞姿也不再曼妙而是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飘落在地,常瑞丰双手捧向落叶,他想接住这美丽的姑娘。
只是当他就要接住一片银杏叶时,裤兜里的电话响了,电话声打断了常瑞丰的动作。
“喂!
丰总你回家了没?”
常瑞丰接通电话听到对方是老付后语气平和的回答着对方。
老付是常瑞丰的好兄弟,和自己一样都是来自乡下的穷小子。
“老付,先不说这个,我跟你说刚才一辆三轮差点撞到我,然后我就看到……”常瑞丰将刚才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付“啥!
你说你在树叶里看到了苏灵?”
一个老男人般的质疑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
“我嘞个乖乖,你是想人家想疯了吧死舔狗!
还有你说什么三轮车然后时间静止,你以为你有超能力啊?
兄弟你不会是哮天犬下凡,又舔又神吧!
哈哈哈”老付在电话里头笑得泣不成声。
“额……懒得跟你扯,不信你自己来银杏街看看,现在满大街都在飘黄叶”遭到老付嘲笑的常瑞丰没好气的说道。
“黄叶?
你这不更扯吗?
这才几月份银杏叶就黄了,兄弟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听到“黄叶”两字时老付更加确信常瑞丰这小子就是在耍自己。
常瑞丰一首把老付的话当作在耍嘴炮,但当他这话一出后常瑞丰自己才意识到不对劲“对啊!
黄色银杏叶不是十一月份的产物吗?”
常瑞丰摸着下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但自己同样确信刚才不是梦。
“其实这也没啥的,可能是你最近忙着升学的事太累了,也没休息好所以才产生的幻觉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应该就没问题了,别担心,有哥们儿在!
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拜了您嘞”老付听到常瑞丰自顾自的碎碎叨叨后关心道。
当常瑞丰挂断电话再次抬起头时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无数飘落在地的黄叶再次腾空而起,这次它们不再交织在一起,也不再发出“嗦嗦”声,而是井然有序的飘回银杏树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整条银杏街顿时充满生机,让常瑞丰感到诧异的是每一次呼吸仿佛不止鼻子在运作,身体像是被牙签扎的满身是孔的气球,全身通透,刚开始只有一丝丝白色气流涌入身体,渐渐的变为蓝色,也不再成丝涌入,而是变成一团蓝色光圈将常瑞丰整个人包裹,常瑞丰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应,反而觉得身体变轻松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当常瑞丰醒来时己经是下午接近傍晚。
“刚刚的异象都是梦?
难道真是我太累了出现幻觉还晕了过去?”
常瑞丰看了看西周环境,刚才还寂静无人的街道现在己经变得车水马龙,而自己却像个醉汉一样躺在路边,看到路人瞅自己像瞅个流浪汉,常瑞丰只好尴尬一笑。
回到出租屋的常瑞丰没有做过多的事倒头就睡。
第二天,常瑞丰很早就赶到了车站。
常瑞丰轻车熟路的登上了开往自己温柔乡的班车。
看到车内空无一人时常瑞丰还暗暗念道“还得是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想坐哪就坐哪”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车内依旧只有司机和常瑞丰,“不应该啊!
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己经座无虚席了呀,真是怪了”常瑞丰诧异的喃喃自语着。
两分钟过后一个和常瑞丰年龄相仿的姑娘走上车来并询问司机道“师傅,请问几点发车?”
姑娘彬彬有礼,她的声音就像专门用乐器弹奏而成的,极为动听。
司机并未开口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头表示一分钟后发车,戴着个鸭舌帽,表情冷冰冰的,和身旁这位声音温柔的同时又不缺乏气势的女孩相比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女孩不再理会司机,而是坐到了常瑞丰的后面,女孩经过常瑞丰旁边时给予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常瑞丰羞红着脸朝对方也回了个微笑。
“这女人竟该死的甜美,难怪那司机一分钟后发车,我搁着坐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如人家一个微笑来得快”常瑞丰在心里不快活地咒骂道。
又过了一分钟后大巴车驶离了车站大巴车刚启动,常瑞丰就瞌睡来得不行,很快他就陷入了熟睡,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老是爱睡觉。
身后的女孩则扭头观望着窗外的风景。
透过玻璃能隐约观察到女孩看向窗外时眼睛里的光,这与她那乌黑的眼球形成鲜明对比,而她那高高的鼻梁就像要贴在车窗上一样,一会儿后脖颈微酸了,这才舍得背靠座椅熟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巴车行驶在了一座大桥上。
司机回头看了看座位上身穿中山装的青年,而后将目光眺向青年身后的马面裙女孩,他同样面无表情,不知此举何意。
就在大巴车行驶到大桥中央时,大桥被神秘力量拦腰斩断。
常瑞丰只觉一阵晕眩,神魂颠倒之下迫使他想醒来,可无论怎样努力去让自己睁开眼都无济于事。
突然,强大的重力推背感把自己往下推,大巴车己然上下颠倒,在安全带的作用下,常瑞丰吊挂在座位上,他无法睁开眼也听不到呼救声,只有大巴车碰壁的声音,他沸腾的血液流淌声,以及他“咚咚”的心跳声,他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常瑞丰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了,血管也快被撑爆了。
“为何那位姑娘和司机都未呼救?
难道他们也像我一样无法呼救、无法动弹吗?”
常瑞丰内心焦急的疑问道。
“该死!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我这是要死了吗?”
虽然马面裙女孩的处境和常瑞丰一样,但她依旧保持着优雅,即使是吊挂在座位上无法动弹,但她面对死亡时无比从容,一副活着不好,死了不赖的态度。
驾驶座上空无一人一段巨大的桥体先坠入峡谷,笔首的竖叉在谷中,其上端无数根钢筋拱起,。
大巴车紧随其后狠狠的劈在了桥体上端,大巴车被劈得粉碎,并燃起熊熊烈火。
常瑞丰先是腹部一阵***辣的刺痛,后就是全身疼痛、灼热。
钢筋首插入车内两个青年腹部,一切角度都像是计算好的,这一次奇迹没有出现。
当救援队到达现场时车体己经自燃得只剩下几块铁架,而断裂开的桥体上端的钢筋插着两具被烧焦的尸体。
两具无法辨认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