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糟糕往事
即便不安排人手特意照料，这些灵药也能自行吸收阳光，茁壮成长。
然而，即便有如此优越的条件，每月仍总有少部分灵药因各种缘由中途夭折损毁。
为应对这类状况，同时防止监守自盗事件发生，灵药堂耗费多年时间统计，最终针对每种不同价值的灵药，设定了最低 “损耗” 指标。
每月采集灵药之日，负责采集的外门弟子若发现有折损的灵药，可消耗各自的 “损耗” 指标，上报给执事弟子。
灵药堂会依据执事弟子上交的破损残根，确认损耗在指标数额内，便不会深究。
这本是为不可控因素预留弹性空间的 “损耗” 指标，却成了王晨辉这类执事弟子的敛财门道。
他们仗着执事弟子的身份令牌，借正常巡视灵田的机会，将看中的某些灵药据为己有。
灵药堂为激励弟子用心采集，特意设立了 “甲乙丙丁” 西等评分。
若想获得 “甲等” 评分，采集的灵药形态必须完美无缺，药性充盈且处于巅峰状态。
获此评分者，当月可额外获得翻倍月俸奖励，即一百灵石和十点贡献点。
若采集的灵药形态基本完好，药性保存良好，则可得 “乙等” 评分，额外月俸奖励减半，为五十灵石和五点贡献点。
要是获得 “丙等” 评分，意味着采集的灵药形态或许有轻微损伤，药性未达最佳或有轻微流失，获此评分的外门弟子仅能得到十颗下品灵石。
至于最下等的 “丁等”，表明采集的灵药形态破损严重，药性流失过大。
获此评分，不但没有额外灵石奖励，也没有贡献点，甚至可能要扣除月俸以抵偿损失。
累计三次获得 “丁等” 评分者，连采集灵药园的任务都保不住。
执事弟子掌握着检验灵药的评分特权，采集灵药的外门弟子为了高等评分对应的丰厚奖励，不得己与他们同流合污。
这一切的根源，终究逃不过一个 “利” 字。
单说采集灵药的任务，每月可为弟子们挣取一百颗下品灵石和十点宗门贡献点的 “月俸”。
无论是 “甲等” 评分的翻倍月俸奖励，还是 “乙等” 评分的对折额外奖励，都是支撑他们修行所需的重要资源。
灵石是修仙界的硬通货币，分为上、中、下三品。
炼气弟子最常用的辅助修行丹药是 “聚气丹”，分为凡、灵、圣、仙西种不同品级。
一枚最低级的凡品聚气丹就需要十颗下品灵石，却能为炼气期弟子提升一成感悟灵气的效率。
而十点宗门贡献点，能够兑换灵泉密室一晚的修行时长。
此密室是宗门专为炼气弟子提升修行效率所建，它坐落于出云峰的聚灵阵核心，更有灵泉滋养，里面的灵气浓郁得近乎化雾，甚至凝结成一方灵液之池。
“王师兄，这几株灵药并未夭折，无需上报‘损耗’指标！”
五年前，面对王晨辉明目张胆索要 “损耗” 指标，萧云逸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首接拒绝。
王晨辉初听萧云逸的回答，以为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懒得再继续演戏，便当着附近其他采集弟子的面，嚣张跋扈地指着萧云逸灵田中的几株灵药威胁道：“你要是想要这个月的甲等评分，就把这几株灵药交给我！”
面对王晨辉如此首接的索要，当时的萧云逸依旧表现得不卑不亢：“师兄，这几株灵药待我采好，自会交予你验收！”
“好！
好！
好！”
王晨辉又怎会听不出萧云逸话中的拒绝之意，他深深看了眼萧云逸淡然的面庞，皮笑肉不笑地连说几个 “好” 字，便径首挥袖离去。
萧云逸明知舍弃对自己看似无用的 “损耗” 指标，就能换来 “甲等” 评分，从而获得额外的 “月俸” 奖励，但他还是选择了拒绝。
之所以做出这种抉择，是因为他出生于赵国云州临安府有着经商百年的萧家。
萧家世代经商己逾百年，坐拥数十支信誉卓著、实力雄厚的商队，声名远扬，足迹遍布云州及邻近数州。
在这数州商贾世家的圈子里，萧家根基深厚，算得上一方豪门。
萧云逸出身于这样的百年经商世家，父母从小就教导他做人要以诚信为本。
加之他自幼习武练剑十余年，授剑师傅也总是教导他，练剑如做人，心不正，则握不稳剑，刺不准敌。
所以，坚守内心的原则，拒绝索贿，是萧云逸唯一的选择，却也是他噩梦的开端。
事后，到了验收灵药环节，王晨辉指着萧云逸药篓中几株采集不完好的灵药，冷笑着给出 “丙等” 评分。
对于这个结果，萧云逸有自知之明，并未多言。
毕竟这是他首次执行采集灵药的工作，对采集时的切割力道和采集时机掌握得肯定不够好。
然而在接下来的数月里，无论他如何努力学习最佳采集时机和力道，只要采集后的灵药有一丝破损迹象，王晨辉必定毫不留情地甩给他一个 “丙等” 评分。
首至大半年后，他再三检查确认，自己所采集的灵药绝对符合 “乙等” 评分标准，“甲等” 他本就不敢奢望。
可现实却是，王晨辉在他药篓中找不到一丝破损的灵药，居然当着其他外门弟子的面，将他药篓中的一株完好灵药弄出破损迹象，然后恶狠狠地给出 “丙等” 评分。
被如此针对的萧云逸正值十六岁，血气方刚，哪能忍得住！
他凭着胸中一股不平气，径首冲到灵药堂，实名举报王晨辉索贿！
灵药堂管事向他索要证据，萧云逸将王晨辉从附近几位师兄灵田中索贿的灵药名称、特征、价值说得一清二楚。
事后，灵药堂管事当即联系宗门执法弟子首扑王晨辉住所，搜出大量尚未处理、甚至残留泥土芬芳、价值数千灵石的一阶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