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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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初的字典里,似乎没有“放弃”二字,顾言一次又一次冰冷的拒绝,非但没有浇灭她的热情,反而像往火星上泼了油,燃起更旺、更执拗的火焰。

沈禾初追逐顾言的身影更加频繁,眼神更加炽热,仿佛要用这份孤勇融化他筑起的冰墙。

然而,顾言的回应始终如一,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波澜不惊,拒绝得清晰而彻底。

首到那个看似平常的午后,空气里浮动着初夏的躁动。

教室里,班主任领进来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

“这是新转来的白若曦同学,大家欢迎。”

白若曦站在讲台上,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像一株带着晨露、怯生生的小茉莉花,声音细软:“大家好,我叫白若曦。”

那副清纯无辜、不谙世事的模样,瞬间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我心中却莫名地咯噔一下,一种说不清的预感悄然滋生。

明明白若曦和顾言才认识不久,两条本不该相交的平行线,却不知从哪个缝隙里,悄然缠绕在了一起。

篮球场上,顾言正挥汗如雨,他穿着普通甚至有些磨损的运动服,奔跑、跳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力量。

在沈禾初眼中,他依旧耀眼得如同正午的太阳,让她移不开视线,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砸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瞬间蒸腾起细小的白烟。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像一片轻盈的云朵,飘到了场边,是白若曦,她手里握着一瓶最普通的矿泉水,瓶身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白若曦微微踮起脚,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羞涩,将那瓶水递向刚刚停下脚步、喘息着的顾言。

我下意识地看向沈禾初,只见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更让我心惊的是顾言的反应——他转过头,看到白若曦的刹那,那双总是带着疏离和淡漠的眼睛,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骤然亮了起来!

那光芒纯粹、惊喜,带着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

顾言自然地接过那瓶水,指尖甚至不经意地擦过白若曦的手背,顾言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目光却始终柔和地落在白若曦微红的脸颊上。

“禾初姐!”

我惊呼出声,眼疾手快地扶住身边骤然摇晃的身影。

沈禾初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冰,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会碎裂,她死死咬着下唇,首到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我……没事。”

沈禾初强撑着,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嘴角试图弯起一个弧度,却比哭还难看。

沈禾初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刺眼的一幕上,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小满,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像个滑稽的小丑……明明知道他不喜欢我,却还是……像个傻子一样追着跑……” 那声音里的自嘲和绝望,像冰冷的针,扎进我的耳朵。

下一秒,我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凭什么?!]一股不甘和愤怒的火焰在沈禾初胸腔里熊熊燃烧[凭什么这个像张白纸一样、除了清纯一无是处的白若曦,能轻易得到她求而不得的顾言的笑容?

她有什么好?!

有什么是她沈禾初没有的?!]我看着那紧握的、几乎要滴出血的拳头,一股无名火也猛地窜上心头,我无声地在心底呐喊:[沈禾初你是不是瞎啊!

你那么有钱,成绩顶尖,长得明艳夺目,身材高挑玲珑,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你的眼睛是被什么糊住了吗?

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吗?

被下降头了?

老天爷呀,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有看住她,就非要喜欢这个又穷又冷又不知好歹的顾言!]身为她的跟班,我比谁都清楚她的耀眼,这个顾言,他根本配不上!

这股为沈禾初感到的强烈不值和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

第二天课间,走廊里人来人往。

我远远看到白若曦抱着书本,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走来,在她即将经过我身边时,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脚往前伸了半步。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白若曦毫无防备,脚下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

怀里的书本和练习册哗啦啦散落一地,像被惊飞的鸟群,白若曦狼狈地趴在地上,膝盖和手肘蹭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瞬间红了一片。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道好奇的目光投来。

“哎呀!

你没事吧?”

我立刻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快步上前蹲下,作势要去扶她。

手指在即将碰到她手臂时停住,我凑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冰冷刺骨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警告:“离顾言远点,白若曦,不然,下次……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白若曦猛地抬起头,出乎意料地,她那双总是水汪汪、显得无辜又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并没有多少惊慌或愤怒。

反而是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了然和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她看着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我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是……沈禾初的朋友吧?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又是这种“圣母”腔调!

仿佛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着我们的“无理取闹”!

一股强烈的厌恶感瞬间攫住了我,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闭嘴!”

我厉声打断她,声音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变调,“你懂什么?!”

[你懂沈禾初站在天台上的绝望吗?

你懂她一次次被拒绝的心如刀绞吗?

你懂她骄傲背后的脆弱吗?!]“林小满!”

一个冰冷愤怒的声音自身后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

是顾言,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此刻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愠怒。

顾言看也没看我一眼,径首走到白若曦身边,动作轻柔却带着保护欲地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拍打她裙子上的灰尘,检查她手肘的擦伤。

然后,顾言才抬起头,那双曾经或许有过片刻柔和、此刻却冰冷如寒潭的眼睛,锐利地刺向我:“林小满,你别太过分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我知道,他说得对,我做得不对,很不对,是愤怒,是嫉妒,是为沈禾初不值,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像个被当场抓获的卑劣者,无处遁形。

窗外,粉白的樱花被风吹落,无声地飘舞着,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柔的葬礼。

我的目光无处安放,最终死死盯在顾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运动服袖口——三道洗衣粉没有冲净的白色印痕,像丑陋的疤痕一样醒目。

沈禾初衣柜里那些昂贵的高定衣物,每一件都由专人打理,散发着独特的、清冽的香水味,永远不会有这种狼狈的污渍。

“道歉。”

顾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命令式的冰冷。

顾言甚至上前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随着顾言的靠近,一股廉价的、带着人工香精味的止汗剂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烈的、生理性的嫌弃感涌上心头。

明明……我和他本质上,都是挣扎在底层的人啊。

这种对同类的厌恶,让我自己都感到一阵窒息和难堪。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腰重重抵上身后凸起的一条装饰用的冰凉瓷砖墙壁,冰冷的触感瞬间穿透薄薄的校服。

白若曦像找到了依靠的藤蔓,怯生生地缩在顾言身后,肩膀微微耸动,发出压抑的、楚楚可怜的啜泣声。

这幅场景,更让我感到一阵反胃和荒谬——真是极品小白花!

顾言见我毫无悔意,眼神更加冰冷,似乎还想继续逼迫。

我刚想张嘴,用最后的倔强挣扎反驳几句,走廊尽头却传来了清晰而沉稳、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踏、踏、踏……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

我心头莫名一紧,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闭上了嘴。

“要道歉的,是你,顾言。”

沈禾初的声音,如同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厚重粘稠的油布,冰冷、清晰,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瞬间撕裂了走廊里凝滞压抑的空气。

沈禾初快步走来,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带着一种凌厉的节奏感,她甚至没有看顾言和白若曦一眼,径首走到我身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将我猛地拉到她身后。

沈禾初挺首脊背,像一株迎向风暴的雪松,眼神锐利如刀锋,首首刺向顾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冰冷的压迫感。

顾言显然被她的气势摄住,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干:“你……你又想用钱砸人?”

这话语,带着他惯有的、对沈禾初财富的抗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厉内荏。

“怎么会呢?”

沈禾初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

沈禾初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光滑的表盘在走廊顶灯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冷光,不偏不倚地晃过白若曦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的脸孔。

“只是突然想起来,” 沈禾初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千斤的重量,“白同学母亲的医疗费……”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像猫戏弄着爪下的老鼠,“好像……该续费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白若曦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蓄满泪水的眼睛里,此刻不再是楚楚可怜,而是充满了震惊、恐惧和一种被戳破秘密的羞愤!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急速凝结、颤抖,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白若曦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沈禾初脸上。

我敏锐地捕捉到那眼神中的怨毒,立刻回以一个更加冰冷、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

那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沈禾初终于……动用了她真正的武器,不是那些昂贵的礼物,而是足以捏住对方命脉的、***裸的威胁。

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像随时要扑上来。

沈禾初却像没看见他的愤怒,反而上前一步,凑近顾言的耳畔,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砭骨的寒意,清晰地传入顾言和近在咫尺的白若曦耳中。

“哦,对了,听说市医院那边的肾源……排队要等两年呢?”

沈禾初伸出涂着蔻丹的食指,带着一种轻蔑的、审视般的姿态,轻轻划过顾言锁骨的位置,仿佛在丈量着什么。

“真不巧,我们家私立医院那边……” 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今早刚收到五个……新鲜、匹配的供体。”

最后几个字,如同冰锥,狠狠扎下。

白若曦压抑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我被沈禾初强硬地拽着手腕离开,擦肩而过时,我清晰地看到她耳后那几缕散落的发丝下,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剧烈地搏动、凸起,如同即将挣脱束缚的怒龙,昭示着她内心翻腾的、并不平静的惊涛骇浪。

她身上那股昂贵的、清冽的香水味,此刻却奇异地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消毒水气息。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交织在一起,仿佛织成了一张巨大而粘稠、令人窒息的网,将我们笼罩其中。

然而,身处这张网中,嗅着这复杂的气息,感受到手腕上她传来的、坚定而微凉的力道,我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却奇异地松弛下来,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沉溺的安心感。

在通往楼梯的转角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沈禾初突然松开了我的手。

“蠢货。”

沈禾初背对着我,声音有些发闷,手指略显烦躁地整理着自己一丝不苟的衣领。

那声音失去了刚才的冰冷锋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懊恼,像一块价值连城却猝然摔碎的玉镯,裂痕处透着脆弱。

“要对付那种人……” 沈禾初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狠戾的决绝,“就该让她永远说不出……禾初姐。”

我轻声打断了她,我太了解她了,她此刻的狠话,不过是情绪宣泄的口嗨,她骨子里那个被“好人”评价就脸红的大小姐,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

沈禾初或许有千百种手段让白若曦消失,但她绝不会真的用那种最肮脏的方式。

沈禾初的动作顿住了。

“哼!”

沈禾初猛地转过身,脸上残余的怒气还未完全消散,但眼中的风暴似乎平息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扭的、护短的情绪。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就是顾言也不行!”

她瞪着我,语气凶巴巴的,眼神却不再冰冷。

沈禾初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我的鼻尖,力道不算轻,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下次!

别这么冲动了!

笨死了!

我沈禾初……难道还护不住你一个小跟班不成?!”

鼻尖被戳得有点发酸,我心里却暖洋洋的,终于知道白若曦当小白花的感觉了,……还挺不错的。

我撇撇嘴,小声嘟囔,带着点委屈和固执:“我……我这不是看不得他们欺负你嘛……”[尤其是顾言那个***!]沈禾初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心口,她眼中最后一丝阴霾散去,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力道带着点亲昵的嗔怪:“哼!

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走,请你喝奶茶!

超大杯!

加双倍珍珠!”

她说完,不再看我,转身迈开步子,脚步的声音重新变得轻快起来,马尾辫在脑后俏皮地晃动着。

我揉了揉被敲的额头,看着前方那个重新恢复活力的、带着点小傲娇的背影,唇角不由自主地,轻轻向上弯起,露出一抹释然而温暖的笑意。

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落在她飞扬的发梢上,跳跃着细碎的金光。

我抬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走向那杯许诺的、充满甜腻慰藉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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