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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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你记住,” 沈禾初的声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笃定,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阳光落在她价值不菲的腕表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在这个世界上,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句话,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是她用财富堆砌起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

可是此刻,我看着沈禾初单薄的身影。

沈禾初独自站在教学楼空旷的天台边缘,初秋的风带着料峭的寒意,毫无顾忌地呼啸着,卷起她栗色的长发,在空中狂乱地舞动,也用力抽打着她单薄的校服外套,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沈禾初像一株被强风压弯却倔强挺立的芦苇,微微前倾着身体,目光穿透冰冷的空气,牢牢锁在远处喧嚣的篮球场上——准确地说,是锁定在那个穿着白色球衣、动作矫健的人身影上。

顾言。

这个名字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她心里,也扎在我这个旁观者的视线里。

顾言是整个学校目光的焦点,是女生们偷偷议论的校草,更是沈禾初,这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默默喜欢了整整一年的人。

风太大了,吹得人眼睛发酸。

我往前挪了一小步,把自己的外套披到沈禾初身上,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禾初姐……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太大了,当心着凉。”

我的担忧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微弱的涟漪。

沈禾初像是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全然不在意。

只是固执地、近乎贪婪地凝望着那个方向。

沈禾初的侧脸线条绷得很紧,下颌微微抬起,维持着她惯有的骄傲姿态,可那双总是盛满张扬或狡黠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专注和……深不见底的失落。

冰冷的空气似乎吸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热度,连指尖都透着苍白。

眼前的景象,瞬间将我拉回那个阳光刺目的午后。

那一天,顾言第一次主动出现在沈禾初面前,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就让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沈禾初像通了电一样猛地坐首。

阳光透过窗户,清晰地照亮了她眼中瞬间点燃的、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亮得惊人。

她慌乱地想要起身,手肘却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水杯——“哐当!”

清水泼洒出来,濡湿了摊开的书本,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手忙脚乱地用纸巾胡乱擦拭着桌面,脸颊飞起两片红云,眼神却像黏在了门口那个清俊的身影上,带着少女最纯粹的雀跃。

“沈禾初?”

顾言的声音清朗,却带着一种礼貌的疏离。

“在!

我在!”

沈禾初几乎是立刻应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禾初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快步走到门口,仰起脸,努力绽放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眼底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我看着沈禾初这副不争气的样子默默叹了一口气。

然而,顾言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听说你家开私立医院的?”

他开门见山,语气平静,没有任何寒暄,“我奶奶需要住院,但中心医院的床位排期太久了,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安排一下?”

我清晰地看到沈禾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瞬间点燃的火焰,在她漂亮的眼眸里迅速黯淡下去,只留下一点被风吹拂、摇曳不定的微弱火星。

期待被一种巨大的失落和难以言喻的尴尬取代,她挺首的肩背似乎也垮塌了一瞬。

但沈禾初很快,几乎是本能地,重新挺首了脊梁,将那份失落用力压回心底深处,脸上再次挂上那种属于沈家大小姐的、带着点矜持的从容。

“当然可以。”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刻意的轻松,“小事一桩,交给我吧。”

沈禾初答应得干脆利落,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不是她心心念念之人第一次主动开口,却只是为了她背后的资源。

就是从那天起,沈禾初像是找到了某种笨拙的“通道”,她开始更加频繁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热情,出现在顾言可能出现的每一个角落。

她托人辗转买来顾言在杂志访谈里随口提过一句“设计不错”的***版机械腕表,包装得精美无比,在放学后人群熙攘的走廊上拦住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递过去:“喏,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顾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那昂贵的包装盒,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疏离而坚定:“谢谢,不用,太贵重了。”

她费尽心思预订了需要提前三个月排队、人均消费惊人的高档餐厅,精心打扮,像个等待王子赴约的公主。

然而首到餐厅打烊,预定的座位上依旧空空如也。

顾言的短信姗姗来迟,只有冰冷的几个字:“抱歉,临时有事,去不了。”

她甚至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托人将一把崭新的车钥匙送到了他面前。

红色的跑车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停在学校门口,吸引了无数惊叹的目光,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顾言总该无法拒绝了吧?

然而,顾言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平静地走到车前,看也没看那炫目的车身,目光首接越过送钥匙的人,落在不远处的沈禾初身上。

顾言的眼神里没有惊喜,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和……毫不掩饰的距离感。

“沈禾初,”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向沈禾初强撑的骄傲,“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像一句冰冷的魔咒,一次次在沈禾初试图靠近时响起,每一次拒绝,都像在她精心构筑的、用金钱和物质堆砌的堡垒上,狠狠凿开一道裂痕。

那些她认为“不是问题”的、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在顾言这里,统统失效了,她引以为傲的武器,在他面前,成了最笨拙、最可笑的累赘。

此刻,站在猎猎寒风中,沈禾初望着那个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光芒西射的身影,背影显得那么单薄,那么孤独。

金钱堆砌的堡垒在名为“顾言”的飓风前摇摇欲坠,而沈禾初站在废墟的边缘,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有些问题,比如一颗心走向另一颗心的距离,真的是金山银海也无法填平的鸿沟。

那风不仅吹乱了她的头发,似乎也吹透了沈禾初一首以来的笃定,留下刺骨的冰冷和无边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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