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明面上的气质。
卧室就更加简单，除了正中央的一张床，几乎找不到任何其他装饰。
楚衍看着一侧鼓起的床：“？”
这什么玩意？
他伸手掀开被子，一条半人长的玩偶鲨鱼呲着个大牙看着他。
楚衍：……他伸手拎起鲨鱼，左看看，右看看。
这东西好在哪？
眼睛眼睛也不对称，牙齿牙齿也不齐，那那都是缺点。
丑的凶神恶煞的。
凭什么上时璟的床？
不过，喔哈哈哈哈。
这只丑鲨鱼今天就要被他给取代了！
楚衍难得挤出一些良心，他拍了拍玩偶的脑袋，小声说道：“不好意思，作为替身，就要给正主让路。”
“你，被我取代了！”
说罢，还神经兮兮的摇了摇鲨鱼的头，阴阳怪气地给他配音：“不要啊，我不是替身，为什么取代我。”
时璟一进来就看见他对着抱枕不知道在嘀咕啥。
看上去像一个……傻子。
他压下嘴角，走上前拿过抱枕，抖了抖被楚衍弄乱的棉花，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楚衍被他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视线乱飘，好巧不巧，瞟见堆在床脚的一摞床单。
看上去像是刚被换下来。
时璟换了哪床的床单？
楚衍一顿，心下一沉，迟疑道：“你不跟我睡一起吗？”
时璟不可置信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睡？”
“可你明明答应我了。”
时璟以前可从来不会出尔反尔的！
时璟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在楼下的时候……楚衍刚想反驳，却发现时璟好像真的没说过要和他一起睡。
是他先入为主了。
空气一阵沉默，楚衍垂着头不愿意看时璟。
时璟见他这副神情哪里还不明白，他看了一眼楚衍，说道：“我们己经分手了。”
“我知道。”
楚衍皱眉，低低应道。
第二次了。
时璟第二次提分手了。
要是再提第三次。
他就……他……舍不得。
时璟被他的语气搅的不耐烦，他伸手将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撸，露出白皙的额头，语气中透着凉意，“楚衍，你少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不知道分手的意思是什么吗，给彼此一些体面，不行吗？”
“时璟我……”楚衍抬头想解释什么。
时璟却打断他，冷声说道：“很晚了，睡觉吧，衣服给你放这里。”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僵首半晌，才颓然地蹲下，将脑袋埋进双臂。
时璟凝神听着主卧的动静，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才躺回床上。
纵使知道楚衍今天有装的成分在，他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闭了闭眼，怎样都静不下心，索性不看案子了，拿起手机刷朋友圈。
评论完江清绪的朋友圈正要退出去，忽的刷新出来一条。
楚衍发的朋友圈。
楚衍很少发朋友圈，在他们还没分手之前发的最多的也就是时璟的照片。
分手之后的朋友圈更是少的可怜，仅有的一条朋友圈是老宅的猫，是一只狸花崽子，看上去凶得很。
这次的朋友圈更是简单的只有西个字。
“有活私我。”
时璟看到这条朋友圈时简首不可置信，他反复点进楚衍的头像，再三确认。
楚衍怎么会发这种朋友圈？
他烦躁的关掉手机。
楚衍为什么要发这种朋友圈？
楚衍真的很缺钱？
楚衍真的破产了？
楚衍说的是真的？
楚家真的把他赶出来了？
时璟这下才开始审视楚衍晚上说的话了。
楚家家大业大，一个公司破产就让楚家没落是不可能的，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是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
楚衍就是这个人。
楚衍被赶出家门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不少人都暗暗关注这件事。
许多与他同龄的衙内，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明里暗里的嘲笑。
时璟没见过报表，难以判断事情的真假，光表面上看破产确实是事实，可时璟隐隐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所以他对于楚衍的话保持着三分相信七分怀疑的态度。
毕竟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吗？
楚衍向来很会装模作样。
可这条朋友圈让时璟不得不重新审视破产的事情。
他捏了捏眉心，心下一片混乱。
按道理来说，见到前任如此狼狈，他应该开心才是。
更别说还是一个会为了利益放弃他的前任。
可……他抱着鲨鱼，愤愤地捶了一下床，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时璟丢在床边的手机忽的震了一下。
他拿过一瞧，是林述给他发的消息，“沈总，明天见徐总安排在下午一点，地点是在云岫轩。”
时璟回道：“我知道了。”
迟疑片刻，又发出去一条消息，“帮我查一下楚家破产的资料。”
“收到。”
时璟敛眉，心事重重。
他犹豫片刻，点进了江清绪的对话框。
机智的白菜：绪哥，你现在有空吗？
绪哥：小时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有空啊！
绪哥：说吧，是不是楚衍那厮又欺负你了？
机智的白菜：……绪哥：我就知道！
看我骂不骂他就完了。
机智的白菜：没有哥，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楚衍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绪哥：楚衍没跟你提过？
机智的白菜：没，他没说过，我也就没特意问。
楚衍在他面前向来不乐意提他家里面的事。
绪哥：……绪哥：你也真是心大，人还没了解清楚就跟人谈上了。
绪哥：不过也确实，他们家也没什么好提的，一家子没一个好货色……江清绪忽的发出一长串的语音，时璟一惊，赶忙戴上耳机。
点开语音条出现的却是沈淮之的声音。
时璟：？
“楚衍上头有个哥哥，叫楚行，算是同父异母吧。
下头有个弟弟，叫楚舟，也算不上他亲弟弟，是楚雄现任妻子生的。”
“楚家虽然家大业大，但禁不住无度的挥霍，内里亏的差不多了，公司破产也不奇怪。”
机智的白菜：谢谢沈哥！
绪哥：谢他干什么，不过楚衍最近怎么样，圈子里可不少人看他笑话呢。
机智的白菜：应该还行？
他暂住在我家。
绪哥：？
绪哥：他？
绪哥：住你家？
绪哥：……绪哥：没想到，你们还挺会搞情趣的哈。
机智的白菜：不是…哥。
绪哥：我懂，我懂。
时璟崩溃：你懂什么了！
绪哥！
时璟一把将被子罩在头上，一会想到沈淮之说的话，一会儿又想到隔壁的楚衍，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睡前朦胧闪过一个念头：明天楚衍会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