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背着书包经过时,看见五亩多的玉米被踩得东倒西歪,断秆上还沾着野猪的蹄印。
几个村民蹲在田埂上抽烟,眉头拧成了疙瘩 —— 这己是本月第三次遭野猪侵袭,眼看就要成熟的玉米损失过半。
"肯定是哪个挨千刀的把围栏拆了!
" 张婶叉着腰在地里转圈,目光突然锁定阿月,"是不是你这野丫头干的?
昨天就见你在这儿鬼鬼祟祟!
"阿月攥紧书包带往后退,指尖沁出冷汗。
自从发现月光石后,她总感觉后山的植物在跟自己说话,尤其是这片玉米地,昨晚她确实来过 —— 当时玉米们发出 "沙沙" 的求救声,说有 "尖牙怪兽" 要来了。
"我没有..." 阿月的声音细若蚊蚋,却被突然响起的上课铃打断。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逃向学校,背后张婶的骂声还在追着:"迟早把你这妖怪赶出村子!
"课堂上,新来的李老师正在讲植物的生长周期。
阿月盯着窗外的玉米地,满脑子都是玉米们惊恐的 "呼喊"。
她悄悄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窗台上的多肉植物上 —— 自从月光石事件后,她发现自己的血能让植物 "开口" 更清晰。
"晚上... 它们会从东边来... 带着小的..." 多肉叶片微微颤动,传递来断断续续的信息。
阿月瞳孔骤缩 —— 今晚野猪还会来,而且带着幼崽!
放学后,阿月首奔玉米地。
夕阳把玉米穗染成金红色,断秆处凝结的汁液像在流泪。
她蹲下来轻轻抚摸一株幸存的玉米,掌心泛起微光:"你们能告诉我它们什么时候来吗?
"玉米叶簌簌作响,在她脑海里形成清晰的画面:午夜时分,三头野猪会沿着小溪过来,领头的大公猪左前腿有伤。
阿月突然想起王爷爷说过,去年猎户打伤过一头野猪的腿。
"得告诉王爷爷!
" 阿月拔腿就往村委会跑,却在半路撞见张婶。
对方抱着一捆刚砍的柴火,看到她就往地上啐了一口:"又想搞什么鬼?
""野猪今晚还会来!
" 阿月急得满脸通红,"从东边来,有三头!
"张婶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咋知道?
你是野猪娘老子?
" 她突然注意到阿月泛着绿光的指尖,吓得后退两步,"妖怪!
真的是妖怪!
"喊声惊动了半个村子。
村民们拿着锄头扁担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难怪玉米总出事,原来是她搞的鬼!
""上次王婶家的鸡死了,也是她预言的!
""不能留这灾星,赶出去!
"阿月被围在中间,像被群狼包围的羔羊。
她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发紧,只能眼睁睁看着愤怒的村民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王爷爷拄着拐杖赶来,挡在她身前:"都住手!
阿月是我带来的,要赶先赶我!
""村长!
这丫头不对劲!
" 张婶指着阿月发光的手掌,"她能跟玉米说话!
"王爷爷浑浊的眼睛看向阿月,后者含泪点头。
老人沉默半晌,突然转身对村民说:"信我老婆子的,今晚在东边设陷阱。
要是没野猪,我把村长位置让出来!
"夜幕降临,村民们半信半疑地在东边小溪边挖了陷阱,铺上树枝伪装。
阿月蹲在远处的老槐树上,手心的光芒随着心跳闪烁。
她能听到玉米们传递来的预警:"近了... 很重的脚步声..."午夜刚过,三头黑影果然出现在月光下。
领头的公猪一瘸一拐,身后跟着两头小野猪。
它们首奔玉米地,却在靠近陷阱时突然停下 —— 阿月集中精神,让周围的茅草发出 "沙沙" 的警告声。
"怎么回事?
" 树下的村民压低声音。
张婶握紧锄头,手心全是汗。
公猪犹豫片刻,突然转向西边 —— 那里没有陷阱。
阿月急得满头大汗,玉米们在脑海里尖叫:"快!
让藤蔓绊倒它!
" 她立刻集中精神,操控溪边的葛藤突然暴长,缠住公猪的伤腿!
"嗷 ——" 野猪惨叫着摔进陷阱,另外两头受惊逃窜。
村民们爆发出欢呼,举着火把围拢过来。
张婶看着陷阱里哼哼唧唧的野猪,又看看树上脸色苍白的阿月,突然红了脸。
"阿月... 对不住..." 张婶挠着头走过来,递上一个烤红薯,"婶不该怀疑你。
"阿月接过红薯,指尖的绿光渐渐褪去。
她突然明白,异能不是妖怪的证明,而是帮助大家的工具。
王爷爷摸着她的头,皱纹里都是笑意:"娃,明天跟我学打猎吧,这本事能护着村子。
"月光下,玉米们轻轻摇曳,像是在道谢。
阿月咬了一口滚烫的红薯,甜香在舌尖散开。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有了这份 "自然之心",她一定能让云雾村的土地长出希望。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玉米地时,村民们发现了更神奇的事 —— 被踩倒的玉米竟重新立了起来,断口处还冒出了新的嫩芽。
阿月站在田埂上,看着自己微微发光的手掌,突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谢谢你,月光石。
" 她在心里默念。
后山的古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她的心声。
阿月不知道,这只是她用异能帮助村民的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等着她。
但此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力量不仅来自月光石,更来自村民们重新燃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