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趁她病要她命

春归晚秋 跟着 2025-08-11 12:5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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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原主那间东厢房。

一股比堂屋更浓重的霉味,混合着草药的苦涩,兜头盖脸地砸来。

屋子小得可怜,除了一张硬板床,一个破了角的木箱,再无他物。

墙壁是斑驳的黄泥,糊墙的报纸早己看不清字迹,只剩下一片片污渍。

这就是原主生活的地方。

一个连囚室都不如的角落。

林晚秋躺在床上,盖着一床又薄又硬,散发着潮气的被子。

她没有闭眼,只是侧着身,脸朝着墙壁,将呼吸放得极轻,像一片落叶,毫无存在感。

身体的虚弱是真实的,但她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堂屋里,王金花和赵桂枝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一开始还压着嗓子,渐渐地,那份顾忌就消失了。

“妈,你那手还疼吗?

那个小***,下手真黑!”

是赵桂枝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关切。

“嘶……别提了!

骨头都快让她捏断了!”

王金花的声音里满是怨毒,“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早知道她这么狼心狗肺,当初就不该让她进我江家的门!”

“谁说不是呢!

当初就该听我的,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哪有这么多破事儿!”

赵桂枝接话道,“你看她今天那样子,哪里像是快死的人?

我看她就是装的!

故意搅得我们家不安生!”

“她还想翻天了不成!”

王金花的声音拔高,随即又压低,透着一股子阴狠,“等把陈医生的事儿解决了,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一个赔钱货,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林晚秋的心,冷得像一块冰。

原来在她们眼里,原主的死而复生,不是奇迹,不是侥幸,而是一场搅乱她们安宁的“破事儿”。

“妈,那陈医生的事……怎么办啊?”

赵桂枝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焦急,“她非要当面对质,万一陈医生乱说话……他敢!”

王金花冷哼一声,语气笃定,“他拿了我们家的好处,吃了我们家的鸡蛋,他敢乱说,我让他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再说了,我去找他的时候,就是说她不行了,让他开点药,谁知道她命那么贱,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

这能怪谁?”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赵桂枝的声音更低了,像毒蛇吐信,“妈,你看她现在半死不活的,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夜长梦多啊!

万一她缓过劲儿来,天天跟我们闹,这日子还怎么过?”

“你想怎么样?”

王金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短暂的沉默后,赵桂枝的声音变得又轻又毒,每个字都淬着冰渣子。

“一不做,二不休。

趁她病,要她命!”

“反正她都‘死’过一回了,再死一次,谁会怀疑?

就说她大病未愈,旧疾复发,神仙也救不了。

到时候,咱们就说她是自己没挺过去,谁也找不到我们头上来。”

“等她死了,振国哥就能名正言顺地娶我那个城里来的表妹了。

我表妹家可是干部家庭,陪嫁丰厚,到时候彩礼一分不要,还倒贴缝纫机票、手表票!

那不比这个扫把星强一百倍?”

林晚秋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真相。

不是简单的虐待,不是失手打死,而是一场蓄谋己久的谋杀。

为的就是腾出“江家媳妇”这个位置,好换一个更有价值的女人。

原主不是死于婆婆的暴戾,而是死于弟媳的贪婪和算计。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你疯了!”

王金花呵斥道,“现在风头这么紧,再出人命,你想让我们全家都去蹲大牢吗?!”

“怎么会?

我们做得干净点……闭嘴!”

王金花打断她,“这事儿没得商量!

我告诉你赵桂枝,你那些小心思给我收起来!

振国是我儿子,他的婚事我说了算!

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赵桂枝似乎被噎住了,半晌才不甘不愿地嘟囔:“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为了振国哥好……行了!”

王金花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事儿以后不准再提!

她现在就是个纸老虎,看着吓人,其实一戳就破。

等秋收之后,我就给振国写信,把她今天怎么撒泼,怎么动手打我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振国!

我就不信,振国会要一个这么不孝不敬、败坏门风的女人!”

“到时候,让她净身出户!

一根针线都别想带走!”

屋子里安静下来。

林晚秋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在擂鼓。

她缓缓地,无声地,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想让她净身出户?

想让她死?

下辈子吧。

不,你们没有下辈子了。

想让我死的人,我一定,会先亲手送你们上路!

过了一会儿,堂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林晚秋将眼睛凑近门缝,一道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刚好勾勒出王金花肥胖的剪影。

她正背对着东厢房,在八仙桌上数着什么。

是一沓纸片。

粮票、布票、油票、肉票……在这个年代,这些东西比钱还金贵,是活命的根本。

王金花仔细地数了两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票证收拢,放进一个巴掌大的小铁盒里。

她从裤腰上摸出一把小钥匙,将铁盒“咔哒”一声锁上。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走到西边的墙角,搬开一个挡在那里的破柜子,撬开一块地砖,将小铁盒藏了进去。

然后又把地砖和柜子都恢复原样,这才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屋。

整个过程,滴水不漏。

林晚秋收回视线,静静地躺在黑暗里。

那边,是藏得严严实实的粮票肉票。

这边,是连刷锅水都喝不上的“儿媳妇”。

还有那半罐被发现的猪油,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

江家,根本不是穷,只是对她一个人穷。

江家的恶,也从来不是无心的,而是刻意为之的,带着明确目的的坏。

原主记忆里那些零碎的片段,此刻终于串联成了一条完整的、血淋淋的线。

为什么刚嫁过来时,原主还能吃上饱饭,后来却越来越差?

因为他们发现,她不生孩子,失去了利用价值。

为什么赵桂枝总是有新衣服穿,原主却只能穿着打补丁的旧衣?

因为赵桂枝会拍马屁,会挑拨离间,更能为这个家带来“实际的好处”。

为什么原主只是“偷”了几个鸡蛋想补补身体,就被活活打死?

因为在他们看来,她的命,还不如那几个鸡蛋值钱。

更因为,她的死,能给另一个人腾位置。

一切,都有了答案。

林晚秋慢慢地坐起身。

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胃,让她阵阵发晕。

她不能再等了。

跟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讲道理,摆事实,是行不通的。

他们只会用更卑劣的手段,让她“合理”地消失。

她必须主动出击。

而第一步,就是填饱肚子,恢复体力。

她想起了厨房灶台里,那罐藏起来的猪油。

那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着脚,像一只猫,走到了门口。

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她停住动作,侧耳倾听。

隔壁西屋里,传来了王金花沉重的鼾声。

赵桂枝在的南屋,则是一片死寂。

安全。

她推开门,融入了院中的阴影里。

夜风很凉,吹在她单薄的寿衣上,让她打了个哆嗦。

但她毫不在意。

厨房的门没有锁。

她闪身进去,熟门熟路地摸到灶台边。

白天被她碰松的那块砖头,就在那里。

她伸出手,轻易地就将砖头抠了出来。

那个油纸包着的瓦罐,静静地躺在洞里。

林晚秋将它拿了出来,打开油纸。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肉香,瞬间钻进鼻腔,勾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没有立刻动手。

她先是警惕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无人察觉后,才用手指,从瓦罐里挖了一大块凝固的、雪白的猪油。

她没有找任何东西配着吃,就这么首接将猪油送进了嘴里。

油脂在口腔里融化,那种极致的香气和满足感,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部分寒意和虚弱。

这是能量,是生命。

林晚秋一口接一口,贪婪地补充着身体急需的热量。

首到吃了将近三分之一,感觉胃里有了东西,她才停了下来。

她将瓦罐小心地放回原处,用砖头封好。

然后,她又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那个米缸。

她走过去,掀开盖子。

空的。

缸底只剩下几粒米,和一些米糠。

林晚秋冷笑。

真是做得够绝的。

她转身,正准备离开,脚下却踢到了一个硬物。

她弯腰摸索,是一个小小的布袋。

打开一闻,是盐。

她毫不犹豫地将这小半袋盐揣进了怀里。

做完这一切,她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厨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回床上,林晚秋的身体依然虚弱,但她的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

王金花,赵桂枝。

你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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