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言的守护
这首歌的旋律比《狼少年》更轻快跳脱，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明媚和一点点小得意，舞蹈动作也更偏向活泼灵动，对成员间的默契互动要求很高。
上辈子，他们就是靠这首歌的舞台圈了不少粉，那种青涩又热烈的少年气，是多少年后都让人津津乐道的经典。
马嘉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他记得很清楚，上辈子排练这首歌时，因为某个走位的细节没磨合好，贺峻霖和刘耀文在后台吵了一架，虽然很快就和好了，但多少影响了当天的状态。
那个冲突点，就在副歌部分的一个扇形走位。
“先顺一遍动作，记不住的地方就看我和嘉祺。”
丁程鑫站到前排中央，拍了拍手，“放音乐。”
轻快的前奏响起，像有无数颗小珍珠在地板上跳跃。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摒除在外。
身体的记忆是惊人的，即使隔了那么多年，每个动作的发力点、每个转身的角度，都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清晰。
但他没有只顾着自己跳。
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身边的人。
贺峻霖站在他左手边，跳得很投入，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只是在做一个甩头的动作时，幅度稍微大了点，差点撞到旁边的严浩翔。
马嘉祺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贺峻霖的胳膊，力度很轻，更像是一个舞蹈动作的延伸。
贺峻霖愣了一下，立刻调整了动作幅度，稳稳地避开了严浩翔，还回头冲马嘉祺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收到了。
严浩翔也察觉到了刚才的小惊险，看向马嘉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感激。
丁程鑫在前排看得清楚，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又是这样。
一个极其自然的提醒，恰到好处，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他心里的疑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
“停！”
丁程鑫在第一段副歌结束后喊了停，“耀文，你那个wave动作太硬了，柔一点，想象自己手里有颗糖，要轻轻递出去的感觉。”
刘耀文有点不服气地皱了皱眉：“可是丁哥，这首歌不是要表现得自信一点吗？
太软了不像我的风格啊。”
“自信不是硬邦邦。”
丁程鑫走到他面前，放慢动作示范，“你看，这里要这样，从肩膀到手腕，像水一样流过去，最后眼神要带点笑意，又拽又可爱，懂吗？”
“又拽又可爱？”
刘耀文挠了挠头，模仿着做了一遍，还是有点僵硬，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感觉好奇怪啊。”
“多练练就好了。”
张真源在旁边笑着说，“我刚开始也找不到感觉，丁哥教了好几遍呢。”
“来，嘉祺，你跟耀文搭一下这个动作。”
丁程鑫忽然开口，目光落在马嘉祺身上，“你们俩这段有个互动，正好让他学学你的感觉。”
马嘉祺心里一动，知道丁程鑫这是在试探他。
他没有犹豫，走到刘耀文对面，笑着说：“来，小耀，看着我。”
音乐重新响起，到了那个互动的节点。
马嘉祺微微侧身，手臂划出一个流畅的弧线，眼神带着点戏谑的笑意，既不油腻，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少年对“姐姐”的那种青涩好感。
刘耀文跟着学，一开始还是有点放不开，但看着马嘉祺自然的表情，像是被感染了一样，渐渐找到了感觉，最后那个挑眉的小动作，居然有了几分精髓。
“对了！
就是这个感觉！”
丁程鑫眼前一亮，“耀文，记住这种感觉，自信里带点小调皮，没错！”
刘耀文松了口气，冲马嘉祺比了个“OK”的手势，眼底带着点兴奋。
马嘉祺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能感觉到丁程鑫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带着探究和思索。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精准”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当成怪物。
“我们把走位顺一遍。”
丁程鑫收回目光，拍了拍手，“副歌部分的扇形站位，注意间距，别挤在一起，也别太散开。”
来了。
马嘉祺的心提了起来。
上辈子的冲突点，就在这里。
副歌响起，七个人按照预定路线散开，形成一个漂亮的扇形。
贺峻霖和刘耀文正好站在扇形的两端，需要同时向中间迈一步，然后转身。
上辈子，就是这里，贺峻霖想多迈一点，刘耀文觉得他抢了自己的位置，两人动作一滞，差点撞到一起，下台后就吵了起来。
“贺儿，步子小一点！”
马嘉祺的声音混在音乐里，清晰地传到贺峻霖耳中。
他没有回头，语气像是在提醒一个动作细节。
贺峻霖下意识地收了半步，正好和刘耀文的步伐错开，两人顺利完成转身，动作干净利落。
刘耀文还纳闷地看了贺峻霖一眼，心想今天这家伙怎么这么配合。
贺峻霖也有点懵，随即反应过来是马嘉祺提醒了自己，心里了然，冲马嘉祺的方向悄悄比了个心。
丁程鑫站在扇形的顶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沉了沉。
如果说刚才提醒贺峻霖和严浩翔还能用“反应快”来解释，那这次精准地预判到贺峻霖和刘耀文的走位问题，就太不正常了。
这己经不是“观察仔细”能解释的了。
马嘉祺到底怎么了？
排练继续进行，气氛却因为这无声的观察而变得有几分微妙。
马嘉祺能感觉到丁程鑫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自己，但他没有回避，只是更加专注地投入到排练中。
他知道，有些怀疑一旦产生，就很难完全消除，他能做的，就是用更自然的方式去掩饰，用时间去让他们习惯自己的“细心”。
“亚轩，这里的气口再找一下，刚才有点抢拍了。”
马嘉祺在一次暂停时，走到宋亚轩身边，指着乐谱上的一个地方说，“你试试在这里换气，会更顺一点。”
宋亚轩凑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好，我试试。”
他按照马嘉祺说的，试唱了一遍，果然顺畅了很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马嘉祺：“马哥，你太厉害了吧！
这都能听出来！”
“练多了就有感觉了。”
马嘉祺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嗓音条件这么好，找对方法会更出彩的。”
宋亚轩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嘿嘿笑了两声。
张真源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说：“马哥，你今天状态真好，感觉比平时更稳了。”
“可能是休息好了吧。”
马嘉祺随口找了个理由，“大家都加油，我们一定能行的。”
“必须的！”
刘耀文挥了挥拳头，一脸斗志昂扬，“出道战我们肯定能拿第一！”
“少吹牛，先把你的wave练好再说。”
贺峻霖毫不留情地拆台。
“我己经练会了！
不信你看！”
刘耀文立刻演示了一遍，虽然还有点生涩，但比刚才好多了。
“还行吧，勉强及格。”
贺峻霖故意拉长了调子。
“你！”
刘耀文作势要去挠他痒痒，贺峻霖笑着躲开，两人在练习室里追打起来。
“别闹了，还有时间呢。”
丁程鑫无奈地喊道，但嘴角却带着笑意。
看着这熟悉的打闹场景，马嘉祺的心里一片柔软。
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画面啊。
吵吵闹闹，却又充满了温暖和力量。
他悄悄退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实则是想确认一下日期。
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清晰地告诉他，距离出道战，还有七天。
七天。
很短，却又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揣回口袋，目光重新投向正在打闹的兄弟们。
这辈子，他不会再让任何遗憾发生。
“好了，别闹了，继续排练！”
丁程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打闹声立刻停了下来，少年们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上重新挂上了专注的表情。
《姐姐真漂亮》的旋律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轻快，更加充满活力。
马嘉祺站在队伍里，和兄弟们一起跳跃，一起歌唱，一起挥洒汗水。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少年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丁程鑫的目光偶尔还是会落在马嘉祺身上，但那份探究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不管嘉祺有什么秘密，只要他还是这个团队的一员，只要他还是自己的兄弟，那就足够了。
有些事情，或许不必急于知道答案。
排练室里的歌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名为青春的歌。
马嘉祺看着镜子里一张张年轻的、充满朝气的脸庞，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容。
出道战，他们准备好了。
而他，也准备好了。
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青春和梦想。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七个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一切，都还来得及。